楚佳衡怔住了，這如此熟悉的聲音，是前世對她冷淡但其實一直保護她的父親楚致遠。
楚致遠從身邊而過，看着哭成淚人兒的王姨娘，一帶着怒意的聲音，冷冷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姨娘先發制人喊道:“妾不活，老爺你讓妾死了吧，妾活着就是二小姐的恥辱啊，二小姐永遠會被說是上不了檯面的小婦生的。”
楚佳渝立刻跪下哭道:“姨娘你這是做什麼阿。”
楚致遠皺眉:“放肆，說什麼胡話！佳渝是候府的二小姐，誰敢折辱她！”
王姨娘看向楚佳衡一言不語哭的令人心碎。
楚佳渝淚水漣漣的說道:“”長姐，我知嫡庶有別，可姨娘畢竟生了我，我……”。
楚致遠意味深長的看向楚佳衡。
楚佳衡平靜道：“佳渝今日喚姨娘爲母親，雖是無心之失，但母親是皇上親封的二品夫人，倘若佳渝的話傳出去讓外人以爲楚家嫡庶混淆，若有心人聽見那……。”
楚致遠眉心一跳，楚家正深陷朝堂紛爭中，皇后在宮中更是舉步維艱楚家，楚家斷不能有嫡庶不分的醜聞傳出。
這該死的婦人，果真登不上臺面！
楚致遠是真的沒有扶王氏爲正的念頭，他是喜歡王姨娘，可也沒喜歡到走火入魔，是非不明的地步。他素來很識時務，絕不會爲了一個姨娘斷送自己的前程。
楚致遠以前根本不會多在這個長女身上留心，毫無嫡女風範，不肖其母。不過，今日確實刮目相看。
“衡兒果真長大了”楚佳衡看向自小嬌縱蠻橫的長女，卻彷彿看見了幾分亡妻的影子。
說到長女的母親，他明媒正娶八臺大轎迎回來的妻子何氏，不禁感到惋惜。
何氏出自晉國公府，當年的晉國公府炙手可熱，家中男子各個芝蘭玉樹，何氏作爲最小的嫡女容貌絕色才情出衆，可謂一女百家求。
兩人是少年夫妻，何氏又爲他生兒育女，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可都自視清高不肯低下頭來，導致夫妻失和，卻不曾想到她卻在生嫡子時撒手人寰。
“爹，女兒不懂什麼大道理，卻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楚致遠轉頭看向王氏，他的眸色很深，神情很是冷漠，那樣的表情，令跟了他十年有餘的王氏，都感覺到一陣驚懼。
王姨娘望着楚致遠，有些惶惶地說道：“老爺……”
“念在你生育佳渝又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斷半年月例，你好好反省吧！倘若再犯，下場你是知道的。”
楚佳衡知道只一步是沒法扳倒王姨娘的，王姨娘伺候父親多年，又育有楚佳渝，能夠掌管大權又怎是簡單之人，如今不過是試試手罷了。
“父親，如今女兒也大了，是時候鍛鍊自己了。女兒想自己能夠管理自己的院子。”
“你有這個心也好，爲父同意了。”說完深深的看了楚佳衡一眼，便轉身離開。
楚佳衡看向王氏，忽然淡淡地說了句：“王姨娘，你信鬼神麼？可曾見過從地獄回來報仇的厲鬼呢？”
王氏打了個冷顫，忽然有種感覺，對着她說話的，彷彿就是從煉獄爬出來的厲鬼，散發着冷意。
真是見了鬼了，這死丫頭莫不是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