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爲皇家子女,不但沒有起到典範的作用,反而還塑造了一個壞形象。
其罪,當誅。
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皇帝久久回不過神來。
人真正的看着自己疼愛的孩子被自己判了死刑,那種滋味,不是很舒服。
然而,楚佳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會管他舒不舒服。
“臣女感謝皇上賜給臣女一個公平,謝主隆恩。”
楚佳衡是流着眼淚說的這樣一句話的。
真的是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平身吧。早些時候回去吧。”
他累了。
這件事情,怪不得楚佳衡。
要怪只能怪自己把孩子給寵壞了。
況且,一個公主而已,死了便死了吧,不可能因爲這個公主而毀了自己的半壁江山。
楚致遠留着還有用,最起碼有楚致遠在,邊疆的韃子不敢肆意妄爲。
這樣他的江山才能夠做的安穩。
帝王家本來就是最無情的。
身爲帝王,要是真的動了感情的話,那麼這個帝王做的就是失敗的。
所以,失去一個公主,皇帝最多會難受一兩天,然後便是沒有其他的什麼感覺了。
畢竟,他的做法是正確的。
只要將士們沒有寒心就好。
所以,對於這件事。
只是死了一個公主。
其他的,大家都裝作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
楚佳衡也是毫不例外。
只不過,將軍府上有了一個改變,那就是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君冀塵。
也不知道君冀塵是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竟然會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每天雷打不動的回來一趟將軍府。
不久坐。
來了之後又什麼話都不說。
自顧自的坐在大廳之中,喝着茶水,
剛開始的時候,將軍府的人都還是極其講禮貌。
每個人都換着陪着他。
可是漸漸地發現,不陪他會更好。
所以有了這麼一個人,就好像是沒有這麼一個人一般。
該怎麼生活,還就怎麼生活着。
只不過,林依然這個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去大廳卻是勤快了。
對於這種情況。
楚佳衡抱着看好戲的心態。
可是老太太卻面對這種情況,直接急得上了火。
這——
感情這丫頭還是喜歡着太子殿下的。
這完全就是一種錯誤的感情,怎麼能夠容忍它發展下去呢?
今後要是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可怎麼辦?
爲此,說什麼老太太都是不能夠不管的了。
每天都要將林依然喊到房間裡面,明面上是帶着她跟着她一起誦經禮佛。
但是背地裡面卻是在想方設法地勸說着她,不能對太子殿下有所期望。
畢竟他們可是有着血緣關係的兄妹。
在這個世間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違背天理倫常的事情。
楚佳衡是早早的就知道內幕,所以一點都不擔心。
她可是對老太太的心思給拿捏得一清二楚的。
可是,還是難保自己會有點小吃醋。
就好比現在。
楚佳衡本來是見自己小廚房裡面做了些好吃的糕點。
想着要來給君冀塵送點吃的。
但是沒想到自己去看見這樣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場面。
只見林依然站在君冀塵的面前,軟聲軟氣的問着:
“殿下,小女有一問,還望請教殿下告知。”
“嗯。”
君冀塵有點不耐煩。
真的是一點也不想搭理這些煩人的蒼蠅。
可畢竟是在這個府上,也不能把自己的臉色白的太過明顯。
“今日看書,一書中產生了回這個字的四中寫法,敢問太子殿下,是否是像這種一字多寫法的還有很多?”
“嗯,《說文解字》一書中,應該會有詳細的說法。”
“《說文解字》?”
林依然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似乎是第一次聽見這本書一般。
“沒聽說過這本書嗎?”
見林依然不解,君冀塵不知道爲何回了一句。
“太子府裡面有這本書,下次過來的時候,孤給你把這本書帶過來。”
誰知道話音剛剛落下,就感覺到一股殺氣騰騰,直撲面部而來。
君冀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
順着產生殺氣的方向看過去。
就看見了站在廳外面,正端着一碟糕點的楚佳衡。
不知道爲什麼,在自己的心裡面卻是有了一種做錯了事情,正好被逮到的感覺。
心裡面有了一絲的慌亂,但是,人還是穩穩當當的坐在椅子上面。
“不勞煩太子殿下了,正好臣女那裡有這本書,待會兒的時候我會讓下人拿給表姐。”
楚佳衡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怎樣的一個心情說出這句話的。
但是站在她身邊的春曉卻是能夠將她咬牙切齒的聲音給聽得一清二楚。
想笑。
卻又是不敢笑。
只能夠站在後面,努力的憋着笑,不讓自己的雙肩抖動。
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主。
可是偏偏就是不承認。
當然他們作爲下人的,也不能夠說些什麼,只能看着這兩個人其實傲嬌的彆扭着。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是要鬧哪樣。
互相都在作。
“不,不用了,我不是很感興趣,只是一時半會兒遇到一個字有點不理解罷了,問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表妹你麻煩給我送書過來了。”
明明事情說的好好的,突然出現一個煞風景的人。
林依然一口銀牙都快要被咬碎了。
好不容易跟太子殿下有了親近的機會,結果,就被破壞了。
真的是快要氣死了,但偏偏不能夠破功。
臉上必須要帶着得體的笑容。
可不可能,因爲這樣的事情,就在太子面前毀了自己的形象。
“不,我看錶姐還是需要那本書的,我們姐妹倆就不需要說那些客套話。雖然妹妹的學識也不高,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能夠理解的。表姐有什麼需要問的儘管來問表妹便是,要是表妹回答不了的話,府上還有教書的先生,屆時問問教書先生也是可以的。”
總而言之,這麼一大段話說下來也就只有一個意思。
那邊是離太子殿下有多遠就是多遠。
反正她不希望他們有任何的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