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無雙sodu
宇泓燁如鷹隼般的目光,緩緩地落在裴元歌身上。
這三年裡,他每次想要到關州,都莫名夭折,而裴諸城入京又早到了三天,之後他雖然幾次想要進裴府,卻諸般事務纏身,以至於現在竟是他和裴元歌三年來第一次見面……。只是這時候,她已經宇泓墨的妻子,他的九弟妹!
三年不見,原本只是含苞的蓓蕾已經綻放,裴元歌似乎更美了!
審視的目光,掠過裴元歌絲緞般的黑髮,凝脂般的肌膚,低眉半垂,卻依然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但是在倔強的時候卻有着耀眼奪目的光芒,像磁石一樣,牢牢地吸引着他所有的目光……。宇泓燁的目光最後落在她櫻紅色的脣上,敏銳地察覺到脣瓣上微微不自然的紅,像是被人恣意品嚐過所留下的痕跡,心中突然惱怒起來,一股名爲嫉妒的烈焰從心底直燒到眼睛深處。
昨晚,他們圓房了!
昨晚,裴元歌徹底成了宇泓墨的女人!
這個念頭反覆地在宇泓燁心底流竄着,像一條毒蛇,時不時地咬他幾口,鑽心的疼……。原本昨晚裴元歌所有的嬌媚動人,都該是屬於他的,但如今,卻都被宇泓墨捷足先登!宇泓燁心中暗恨,總有一天,他要將宇泓墨碎屍萬段,要將裴元歌從身體到心靈,屬於宇泓墨的印記全部消掉,只留下他宇泓燁!
“七皇兄請飲茶!”
不喜歡宇泓燁那種露骨的目光,裴元歌心中已經不僅僅是不悅,根本就是惱怒,聲音帶着不易被察覺的冷冽。
柳貴妃暗中緊緊揪着手裡的絹帕,唯恐宇泓燁失態。
似乎被裴元歌這句話喚醒,宇泓燁微微回過神來,看向裴元歌的眼眸既冰冷又熾熱,既充滿想要得到的慾望,卻又帶着深深的恨憎。
宇泓墨在旁邊看着,心中暗自惱怒,宇泓燁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心中明知道,就算元歌嫁給他,宇泓燁也不大可能就此死心,但是,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宇泓燁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盯着元歌看,落在別人眼中,成什麼樣子?世人對女子本就苛刻,未必會說宇泓燁心思不正,說不定會將罪責都怪在元歌身上,流言若刀,誰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七皇兄,你怎麼不喝茶?難不成母妃賞賜了一套首飾給元歌,不曾給七皇嫂,七皇兄因此惱了皇弟我不成?”宇泓墨笑意滿面地開口,轉頭向柳貴妃道,“母妃,七皇兄嫉妒了呢!你還不再拿出些好東西給七皇嫂,免得七皇兄心裡吃味,大家都不好過!”
他寧可讓人知道他們兄弟不睦,也不想把事情牽連到元歌身上。
皇帝眼眸頓時變得幽邃起來,看着宇泓燁不語。
柳貴妃見狀大急,忙打圓場道:“還說呢!你們兄弟兩個,一個比一個孩子氣,真讓本宮沒辦法。周嬤嬤,去取一套羊脂玉頭面,賞賜給七皇子!一個兩個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爭糖吃似的,非要比個我高你低,讓本宮一刻都不得安心!”說着,不住地對周嬤嬤使眼色。
周嬤嬤取了東西過來,趁着交給宇泓燁的時候低低的,厲聲道:“七殿下!”
聽到周嬤嬤的警告,宇泓燁不得不收斂起神色,道:“多謝母妃賞賜!”隨即伸手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因爲時間耽誤得長了,茶水已經微涼,原本的芬芳已經化作苦澀,在宇泓燁心頭無盡蔓延。將茶杯放在桌上,宇泓燁將早就備好的禮盒放下,雙眸微揚,灼灼地看着裴元歌。
裴元歌卻絲毫也不無所謂他給了什麼樣的東西,轉身要去給李纖柔敬茶。
不知爲何,宇泓燁卻無法接受這種忽視,原本剛剛強行壓制下來的情緒又一股腦衝上頭頂,脫口道:“九弟妹不如打開來看看,若是我送的東西不合九弟妹的心思,也好再更換。”
這個宇泓燁!柳貴妃心中暗怒。
當着這許多人,他非要別人看出來,他在覬覦自己弟弟的妻子才肯甘心嗎?
“七皇兄說笑了,弟媳豈有挑揀七皇兄所送之物的道理?”裴元歌笑得溫和而清淡,口稱“七皇兄”,自稱“弟媳”,將身份的區別強調得格外清晰。
被她這種態度繼續,宇泓燁挑釁道:“既然如此,那打開看看又有何妨?”
“既然泓燁如此堅持,元歌,你就打開看看,朕也想知道,泓燁究竟送了什麼稀罕東西,非要當中打開炫耀炫耀?”皇帝眼眸幽深,淡淡地看着宇泓燁,開口道。
柳貴妃的心緊緊揪起,知道錦盒裡的東西八成會刺眼,忍不住道:“皇上,燁兒孩子氣,您也跟着他胡鬧,哪有新婦敬茶當口就打開看見面禮的規矩?元歌纔剛進宮,您別嚇着她了!”爲了勸阻皇帝,她甚至不惜替裴元歌說起好話,只希望宇泓燁的心思至少不要當場曝露在衆人面前。
“打開!”皇帝堅持道。
皇帝既然這樣說,裴元歌也不好違背,只能打開錦盒。
純白的絨緞上,靜靜地躺着一個大紅色的同心結,編織得十分精美,鑲金嵌玉,散發着淡淡的華貴。
一時間,看到這個同心結的人面色都有些古怪。新婦敬茶,送金送銀送玉,送首飾送書畫送銀票都算正常,但這大伯卻送給弟媳一個同心結,還非要弟媳當中打開看看,這算怎麼回事?看着這個蹊蹺的同心結,再想想方纔宇泓燁看裴元歌的目光,在場的宮女太監面色都有些改變,心中暗暗嘀咕。
宇泓瀚略微知道些內情,神色複雜地看着裴元歌,微帶擔憂。
而宇綰煙和杜若蘭則若有所思。
居然送給元歌同心結,還當衆要元歌打開,這個宇泓燁實在欺人太甚!宇泓墨心中涌起一股憤怒,恨不得將宇泓燁揪過來揍一頓。但他知道,這會兒他不能有絲毫的失態,否則看在在場宮女太監的眼裡,就是坐實了元歌和宇泓燁有什麼,宇泓燁固然落不得好,但元歌也會受到牽連。剛纔他好不容易爲元歌豎起了清譽,容不得絲毫毀損。
但這時候卻不像剛纔柳貴妃使絆子,他開口最爲恰當。
眼下這件事還得看元歌的應對。
“九殿下,您方纔還說七皇兄因爲吃你的醋,而遷怒到妾身身上,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這樣呢!您瞧,七皇兄送給您和妾身同心結,祝妾身和您夫妻同心,白頭偕老,豈不是極好的意頭?七皇兄對您有這樣的好心,又怎麼會爲一套首飾就吃您的醋呢?”裴元歌神情如常,笑語嫣然,轉向宇泓燁道,“弟媳多謝七皇兄的好意,也多謝七皇兄的同心結。”
她故意將宇泓墨拉上,表示這只是兄長對弟弟的恭賀而已。
“原來如此!”宇泓墨言笑晏晏地走近,從錦盒中取出同心結,仔細的審度着,笑道:“倒真是挺好看的,佩戴在我這身正裝上再合適不過,還是七皇兄有眼光!”說着,順手就將精緻的大紅色同心結掛在腰間,還很風騷地轉了個圈,環視周圍衆人,最後將目光落在皇帝和柳貴妃身上,笑眯眯地道:“父皇,母妃,你們瞧兒臣佩戴這個好不好看?”
他敢打賭,這對同心結是一對,另一個則宇泓燁那裡,所以既不想元歌收着,更不想元歌碰它,乾脆自己先搶過來戴上。他倒要看看,看見他帶着這個同心結,宇泓燁還有心思收着另一個嗎?
柳貴妃微微鬆了口氣。
既然宇泓燁的危機暫時消除,她也不再刁難,笑着道:“好看,還是墨兒你最配紅色,以至於往後本宮再也看不進去別人身上有紅色,連本宮都不想穿紅了!”說着,不住地對宇泓燁使眼色。
“……弟妹和九皇弟能夠明白我的用意就好!”在柳貴妃的逼迫下,宇泓燁不得不開口,向衆人,尤其是像皇帝表明,他的確只是在祝賀弟弟和弟妹夫妻同心,並沒有別的意思。但話雖這樣說,眼神卻仍然不由自主地落在裴元歌如盛放的鮮花般的容顏上,尤其是那沉靜而清麗的氣質。
似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能夠輕易扭轉,半點不會授人以柄。
這張沉靜而清麗的臉,只會爲宇泓墨而改變;而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人,也只會對宇泓墨露出那種令他嫉妒入骨的眼神……。宇泓燁藏在寬大袖中的手緊緊握起,指甲深深陷入皮膚,有着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卻也有着微微的快感,似乎身體更疼一點,心裡的那條毒蛇就會暫時安靜一點。
他一定要得到裴元歌,一定!
而裴元歌卻已經無心再和他糾纏,轉身去向李纖柔敬茶:“七皇嫂請飲茶!”
因爲宇泓燁處波折太多,李纖柔不敢有絲毫猶疑,當即端起茶杯飲茶,然後將賀禮放在茶托上,同時對裴元歌遞去一個歉意又無奈淒涼的笑容,隨即便低下了頭,似乎對宇泓燁的行爲感到很抱歉,卻又無可奈何的柔弱模樣。
裴元歌微微一笑,表示與她無關,便起身離開。
等到她帶着衆人的目光離開,李纖柔眼眸中才流露出些許的苦澀。她和裴元歌的大婚,都是皇子,情況相符,時日也相近,原本應該同樣風光。可是,從假裝到迎娶,從新婚之夜再到敬茶,她就好像一個笑話,專門爲了襯托裴元歌的光彩奪目。
方纔柳貴妃話裡帶刺,甚至不用裴元歌有任何表示,九殿下便忙不迭地出來爲她解圍,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而她的丈夫,卻心繫裴元歌,甚至剛纔送禮竟然是一隻同心結!
原本對這樣的處境,她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現在想着自己的淒涼落魄,裴元歌的幸福卻顯得那麼刺眼,刺得她不止眼睛疼,心裡也疼。
接下來是宇綰煙,因爲她要叫裴元歌九皇嫂,因此裴元歌不必敬茶,雙方交換了禮節和見面禮。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小皇子和小公主,卻是裴元歌都不曾見過的,裴元歌一人送了個裝金錁子的荷包作爲見面禮。
原本先皇還有個弟弟寧王,但在十多年前謀反被鎮壓,皇帝又是嗣子,自然沒有兄弟,因此在場的除了皇帝的子女外便再沒有其他人需要認親。至於那些遠的皇室宗親,最多在拜祭宗廟,上皇室宗譜時遠遠見一面,倒也不需要刻意去認。到此爲止,新婦敬茶這道禮節就算是到此結束了。
皇帝事務繁忙,最先起身離開。
柳貴妃原本可以留下裴元歌立規矩,不過發現皇帝對裴元歌的態度後,柳貴妃便知道這樣做是不妥的,而且眼下宇泓燁也讓她擔心,若是她留下裴元歌,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反倒是裴元歌跟宇泓墨在一起,她還能稍微安心些。無論如何,裴元歌已經和宇泓墨成親圓房,燁兒總該會慢慢死心吧?
走出玉龍宮,裴元歌正要離開,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呼喊:“元歌妹妹。”
裴元歌轉身,看到李纖柔一身海藍色正裝,繡着鮮豔的百籽石榴圖案,但靜靜地站在那裡,卻似乎十分落寞。裴元歌走過去,福了福身道:“纖柔姐姐,不是,應該叫七皇嫂了。我一直都沒有來得及問你,你在德昭宮過得還好嗎?”
“對着別人,自然是要說好。”李纖柔勉強笑了笑,道,“可是,新婚當晚,七殿下便宿在了晨芳閣,並沒有歇在新房,這樣一來,德昭宮的人都知道我的處境,自然不會太客氣,反而對晨芳閣的那位袁姑娘殷勤都比我多,就是這樣的處境,在家裡也就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說着,忍不住落下淚來,神情悲惋。
早就知道李纖柔嫁給宇泓燁後處境不會太好,但沒想到竟然如此悽慘!
裴元歌皺了皺眉頭,道:“纖柔姐姐,不是我說你,你就是性子太柔弱了些,以至於讓人欺到你頭上來。再怎麼說,你也是堂堂正正的七皇子妃,總該有七皇子妃的架勢,不能讓下人都欺到你頭上來,這樣下去,你威嚴何在?”想了想,道,“這段時間我不大好去德昭宮找你,你想個法子,請柳……請母妃和六皇嫂到德昭宮去坐,想辦法讓德昭宮那羣子刁奴到晨芳閣去獻殷勤,只要落在母妃和六皇嫂的眼裡,自然有你替你收拾那羣刁奴,你就趁勢把規矩立起來!”
柳貴妃最終名聲,又要強,又維護宇泓燁。
如果被她看到宇泓燁寵妾滅妻,刁奴欺主,又是當着杜若蘭的面,臉上哪裡能掛得住?就算爲了宇泓燁,也會出手收拾那羣刁奴!畢竟李纖柔是宇泓燁的正妃,如果她被人欺辱,那掃的不止是李纖柔的面子,更是掃了宇泓燁的面子,柳貴妃絕對不會坐視!
只要李纖柔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擺出七皇子妃的架勢來,往後的日子總會好過些。
“若是有事,儘管去找母妃,七皇兄是她所生,最得她的疼愛,只要是對七皇兄好的事情,母妃都會盡量幫你。”裴元歌又提點她道,暗示她只要有正當爲宇泓燁好的理由,柳貴妃八成能站在李纖柔這邊,又道,“別淨想着退讓妥協,皇宮這地方最愛攀高踩低,你越是忍讓,他們越是得寸進尺!”
想了想,又道,“我記得你和六皇嫂原本也是有交情的,有空的話就多走動走動,父皇母妃那邊的請安也別落下。總之,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算七皇兄對你有些冷落,但至少別讓那些奴才和侍妾什麼的爬到你頭上!這樣,往後你的日子會更加不好過!”
宇泓燁的寵愛是絕對不能依靠的,因而李纖柔只有想辦法從別處着手,鞏固自己的地位才行。
她畢竟不能插手德昭宮的事情,只能提點李纖柔到這個地步。
李纖柔已經嫁進來,就得在這個地方活下去,她總不能事事都爲她出主意,只能指點她幾條明路,再由李纖柔自己慢慢改變,慢慢地適應。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不悅的聲音:“裴元歌,你給本殿下過來!”
兩人轉頭望去,之間宇泓墨陰沉着臉站在不遠處,走過來淡淡地道:“你在這裡廢話什麼?我們還要去拜見賢妃娘娘,以及宮裡的其他娘娘,別磨磨蹭蹭的行不行?”說着,看也不看李纖柔,拖起裴元歌就走。或許是因爲這樁婚事太過古怪,或許是因爲李纖柔畢竟嫁給了宇泓燁,所以他格外的不喜歡李纖柔。
因此,他故意擺出一副臭臉,看也不看李纖柔,表示他很不高興元歌和李纖柔說話。
算是個小小的試探吧?
他已經這樣清楚地表現出不喜歡李纖柔的姿態,如果李纖柔真的把元歌當做朋友,就該識趣地迴避,避免影響元歌和他之間的夫妻感情;相反,如果李纖柔還是執着地纏着裴元歌,絲毫不顧慮這些,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讓元歌遠離李纖柔……。李纖柔和宇泓燁的關係太親近,由不得他半點鬆懈。
“就算要去拜見賢妃娘娘,你也不必這樣對纖柔姐姐吧?”走到沒人的地方,裴元歌才道。
宇泓墨自然不會告訴裴元歌這是他的試探,而是理直氣壯地道:“元歌,你搞清楚,因爲大婚我纔能有三天假,很不容易的!可是,今天要拜見宮中諸人,後天你要回門,算起來只有明天我能夠做主。我的時間很寶貴耶,你不要浪費好不好?”說着,彎眉一笑,露出一份孩子氣的天真,“待會兒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說着,牽起裴元歌的手,朝着賢妃的宮殿那邊跑過去。
“九皇子妃出了玉龍宮,便向賢妃的宮殿過去,隨後是妃位的幾位娘娘,而莫昭儀等人則主動去拜見了九皇子妃。無論是禮節,還是所送的東西,都無可指摘,挑剔不出半點的毛病。”周嬤嬤將打聽出的裴元歌的行蹤,詳詳細細地告訴了柳貴妃。
原本娘娘還想趁着這個機會做些功夫,讓後宮的嬪妃和裴元歌掐起來,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樣看起來,完全沒有可能性。
“裴元歌本就是機靈的,宇泓墨又千方百計的護着她,不會讓她在禮節上出問題的,原本就是我白想了。”柳貴妃嘆了口氣,原本還想着或許裴元歌會爲了拉攏宮中得寵的妃嬪,親自去拜見,這樣一來就有她活動的機會,誰知道裴元歌沒去也就算了,莫昭儀等人居然主動去拜見裴元歌,半點漏子都挑不出來。
“打聽下,是誰挑頭,先去拜見裴元歌的?”
這個先去拜見的人,不簡單!
周嬤嬤應了,緊接着又道:“還有就是,九皇子妃剛出玉龍宮,七皇子妃叫住了她,兩人似乎很熟悉,說了幾句話。而且,九皇子妃還指點七皇子妃怎樣在德昭宮站穩腳,看起來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很好!”說着,將裴元歌當時的話語又重複了一遍。
聽到裴元歌那幾句話,柳貴妃暗自嘆息。
裴元歌看得很準,只要是爲宇泓燁好的事情,無論如何她都會幫忙。甚至,就算現在明明知道李纖柔是在借她的勢,爲李纖柔立威,她仍然會按照她們的預期去做,非但不會爲此感到惱怒,相反的,她甚至會爲李纖柔有這樣的心機而感到欣慰。在這個皇宮,不怕你有心機,就怕你沒有心機。
若是有心機,又能爲燁兒好,無論如何她都會站在李纖柔這邊的。
若是李纖柔能夠裴元歌這樣精準的目光,這樣機敏的頭腦,那就真的太好了!
“去查下裴元歌和李纖柔的事情!”柳貴妃淡淡吩咐道,隨即又有些頭疼地道,“到是婉妃……。她一倒,這皇宮的新寵裡,暫時可就沒有本宮能用的人了。若是讓裴元歌把這些人拉攏過去跟本宮作對,事情也會有些麻煩。看起來,必須要朝宮裡送個人,做本宮的臂膀才行。周嬤嬤,回去告訴父親一聲,讓他做好準備!”
周嬤嬤問道:“娘娘想讓哪位表小姐入宮?”
“找個由頭,把柳府的女孩都請到宮裡來,等本宮試探過後,再看看皇上的意思再說!”
而同一時間,春陽宮的書房裡,宇泓墨正在得意洋洋地向裴元歌獻寶:“元歌,你瞧瞧這是什麼?”說着,揭開籠子上的布,露出裡面毛絨絨的一團白,大半個頭都埋進身體裡,只露出烏溜溜的一雙黑眼睛,彷彿黑珍珠似的滴溜溜地轉,看起來格外的可愛。
“好可愛!”裴元歌笑着回頭,“沒想到泓墨你還喜歡養貓啊”
然後,宇泓墨的臉色卻微微有些僵硬:“你覺得,它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