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章 是我元歌

重生之嫡女無雙 170章 是我,元歌!

想着遲遲未至的柳貴妃,裴元歌心中慢慢涌起不好的預感。現在大家的心神都被刺客事件吸引,暫時都還沒有發現柳貴妃的缺席,但柳貴妃這樣的人物,終究會有人想起來的。尤其,如果說這件事是有人故意設計的話,幕後主使更加不會錯過這個細節,以此挑發事端……。

就在裴元歌陰霾籠繞的時候,柳貴妃也同樣愁雲滿面。

“娘娘,怎麼辦呢?”就連周嬤嬤那刻板的臉上都露出了焦慮的神色,“雖然說這個營帳離刺客消失的地方有段距離,但如果前面一直搜查不到,遲早會搜到這裡來的。如果被那些人看到……。再說,出了這樣的事情,娘娘您一直沒去皇上那裡,如果被人發現,肯定會拿來做文章,到時候就更加被動了!”

柳貴妃秀眉緊蹙,貝齒微微地夭折下脣,又起身到了偏間,問道:“還是不行嗎?”

輝煌精緻的偏間內,只見宇泓墨右手執劍,橫在胸前,幽黑的眼眸中映不進任何身影,如野獸般泛着冷光,警惕地盯着四周。大紅的衣衫上到處都是被利刃割破的痕跡,血跡滿身,連雪玉般的臉上都還帶着幾滴血珠,顯然經過了一番苦戰。

周圍的人原本是他的心腹暗衛,如今卻被他當做敵人,緊緊地防備着,不許任何人靠近一步。

寒鐵無奈地道:“娘娘您也知道,九殿下一旦發燒失去神智,就誰也不許靠近。偏偏這時候的他對周遭的動靜反而會更敏銳,屬下原本想用迷藥先讓他睡着,結果還沒來得及取出來,就被九殿下察覺,發暗器打落在地上,甚至差點取了屬下的性命,現在誰也不敢妄動,只能這樣僵持着。”

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很輕,生怕驚動宇泓墨,徒生波折。

“墨兒,你看清楚,是本宮!本宮是你的母妃!墨兒,你醒醒吧!”柳貴妃明知道是枉然,卻還是忍不住哀聲呼喊着,希望能夠暫時喚醒宇泓墨的神智,躲過眼下的危機。

可惜,宇泓墨置若罔聞,面若寒冰地看着每一個人。

這就是柳貴妃不能脫身的原因。

秋獵第一天,本該出現的宇泓墨卻鎮日未曾露面,柳貴妃心中擔憂,派周嬤嬤去打聽,卻始終得不到消息。直到晚間,寒鐵和一衆暗衛才突然帶着渾身浴血,周身是傷,昏迷不醒的宇泓墨前來。據他所說,是遇到了殺手圍攻,等到他們看到宇泓墨的訊號趕過去時,殺手已經伏誅,但宇泓墨也受了傷,昏迷過去。

結果,纔到柳貴妃的營帳,因爲受傷而發起高燒的宇泓墨卻突然暴起,成了現在這模樣。

宇泓墨發燒失去神智時,誰也不認識,這點衆所周知,原本沒有什麼。問題是,就在柳貴妃正要去請太醫時,突然傳來皇帝遇刺,刺客逃竄的消息。據說,逃竄的刺客只有一人,受了劍傷,在衆人居住的營帳附近失去影蹤。如果被搜查的人看到宇泓墨眼下的模樣,說不定會懷疑他是刺殺皇帝的刺客,稟告到皇帝那裡去。

即使皇帝沒有因此就斷定宇泓墨是刺客,只要他有了這樣的疑心,就對宇泓墨極爲不利。

偏偏宇泓墨現在這副模樣,誰也不許靠近,在這種僵持的局面,只要搜查的人一到,很容易就能看到他周身利刃所傷,顯然是經過苦戰的模樣,時間上又如此的巧合……。尤其,如今柳氏聲勢高漲,宇泓墨隱隱有壓下宇泓哲的趨勢,葉氏和太后正視宇泓墨爲眼中釘,即使沒有人安排,遇到這種事情,也會推波助瀾,讓宇泓墨背上刺殺皇帝的嫌疑,那事情的麻煩就大了!

柳貴妃深知厲害,竭力想要掩飾,無奈失去神智的宇泓墨絲毫也不配合。

他們又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怕被人察覺,因此進退維谷。

“娘娘,聽秋梧秋桐說,太后以及各位娘娘,還有五殿下六殿下都已經趕到了皇上那裡。您這樣缺席,總會被人察覺到的,到時候會把事情弄得更復雜。不如您先趕過去,這邊讓奴婢們再想辦法?”紅棉輕聲道。她和周嬤嬤一樣,是柳貴妃最信任的人,只是平時默不作聲,不怎麼引人注意。

柳貴妃搖搖頭,沉聲道:“不行。本宮在這裡,即使搜查的人到了,也還能延誤遮掩一二。本宮若是離開了,事情就更難以收拾了!”說着,又忍不住喚道,“墨兒,你醒醒好不好?你看看母妃,是母妃啊,不是你的敵人,不是想要害你的人,墨兒!”

說着,神色悽楚,眼睛裡涌出盈盈的淚光。

“娘娘,以奴婢看,這件事恐怕不是意外,說不定什麼刺客,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還刺傷了皇上,爲的就是要惹皇上震怒,再看到這樣的九殿下,說不定真的會失去冷靜和理智,以爲九殿下是刺殺他的刺客!這事八成跟葉氏那邊脫不了關係!”紅棉憤憤地道,神情惱怒。

柳貴妃心力交瘁,聽這話更覺得刺耳,喝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要緊的不是誰主使這件事,而是怎麼度過眼下的難關!”

“這時候,別說讓九殿下清醒,就算讓他暫時昏迷過去,不要弄出動靜來,有娘娘在,想要遮掩也容易得多,偏偏…。”周嬤嬤終究年紀大,閱歷更深,比紅棉更能沉得住氣,看清楚事情的關鍵,“娘娘,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九殿下一發燒就這樣,誰也拿他沒辦法。與其等到被搜查的人發現,還不如我們先發制人,就說九殿下遇到刺客受了傷,要請太醫過來!”

柳貴妃搖搖頭,冷靜地道:“不行,若是在遇刺前,或者遇刺時,我們去稟告,問題都不大。但現在去稟告,又有太后和陳妃在那裡,必定會引到皇上懷疑墨兒,到時候反而是我們自投羅網!只有皇上對墨兒有一丁點的疑心,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可是,九殿下這樣子,誰也沒辦法,就連——”周嬤嬤看了看寒鐵等人,壓低聲音在柳貴妃耳邊道,“以前九殿下發燒時,也曾經找王美人過來,一樣沒法子讓九殿下平靜下來。如果這幅模樣被搜查刺客的人看到,事情會更被動!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恐怕也只有……”

她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柳貴妃卻已經明白她的意思,緊緊地咬着下脣,掙扎猶豫許久,還是搖搖頭,道:“嬤嬤,不行的。且不說墨兒是本宮一手養大的,他現在也是柳氏的希望所在,沒了他,就是葉氏沒了宇泓哲一樣!再等等看,說不定過會兒,就能抓到刺客,那墨兒也就不會引起懷疑了。”

就在這時,秋梧匆匆進來,神色焦慮,卻仍不忘壓低聲音道:“娘娘,已經搜完了官家女子和衆臣的營帳,朝着皇室和妃嬪們所在的營帳過來。恐怕很快就會搜到這裡,聽說並沒有刺客的影蹤,而且皇上還下了旨,不管是誰的營帳,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找出來!”

事情越來越緊急!

柳貴妃牙齒咬得下脣幾乎出血,心急如焚,到底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突然間,寒鐵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一動。

柳貴妃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忙問道:“寒鐵,怎麼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

“這……。”寒鐵猶豫着,不敢開口。他是想起他在裴四小姐閨房找到九殿下的那次。之前九殿下似乎有些發燒的徵兆,而後來在裴府找到九殿下時,他的身體也有些虛弱,像是病過。只是,如果九殿下當時真的發燒失去神智,以他這樣的個性,按理說應該會鬧得裴府人盡皆知,但當時的情形顯然不是如此。他當時並沒有多想,只以爲九殿下或許並沒有燒起來,所以沒事。

但現在想想,或許裴四小姐能有辦法讓九殿下安靜下來?

只是,這樣一來,就要在柳貴妃面前暴露九殿下對裴四小姐的心思,寒鐵捉摸不定這樣做是好是壞,因此不敢輕易開口。再說,裴四小姐也未必能……

“寒鐵!”柳貴妃惱怒地呵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什麼情形?你難道看不清楚嗎?難道你想讓墨兒背上刺殺父皇的罪名,或者嫌疑嗎?有什麼話就趕快說!”

寒鐵猶豫再三,還是道:“貴妃娘娘,屬下在想,是不是讓裴四小姐來試試?”

柳貴妃愕然擡頭,目光如閃電般看向寒鐵,這話什麼意思?讓裴元歌來試試?寒鐵是墨兒的貼身暗衛,他這樣說,難道墨兒真對裴元歌有不同尋常的心思?這到底……但眼下的情形讓她顧不得細想,雖然覺得希望不大,但眼看着已經走投無路,倒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柳貴妃當機立斷,問道:“寒鐵,能信得過裴四小姐嗎?”

寒鐵點點頭,道:“屬下認爲可以試試。”

他也不敢把全盤事情都告訴柳貴妃,因此說得含含糊糊。

“不行啊,娘娘!”紅棉立刻道,“剛纔秋桐說,裴四小姐也在皇上那裡,跟太后在一起。這樣貿貿然派人過去,肯定會引起別人注意。再說,裴四小姐是太后的人,衆所周知。現在我們最要瞞住的就是太后和葉氏,這樣做,才真的是自投羅網!”

周嬤嬤也覺得事有蹊蹺,勸阻道:“娘娘,紅棉說得對,這太冒險了!”

“寒鐵,現在裴四小姐在太后身邊,本宮不能派人將她叫過來,否則太容易引人注意,說不定裴四小姐沒到,先把別人引過來了!”柳貴妃深吸一口氣,決定賭賭看,“你過去,想辦法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給她傳個消息,然後看她怎麼做。記住,不能驚動任何人,尤其是太后!”

寒鐵道:“屬下遵命!”

轉身就出了營帳,悄無聲息地朝着皇帝的營帳趕過去。好在皇帝追查刺客心切,並沒有回到營帳,而依舊在外面等候消息,因此太后等人也陪他在外面等。寒鐵趕到附近,一眼就看到裴元歌站在太后身旁,神色間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頗爲憂慮,偶爾會朝着柳貴妃的營帳所在的地方望去,但很快就收回目光,免得引人注意。

或許裴四小姐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寒鐵想着,不敢鬧出動靜,只能站在柳貴妃營帳的方向,緊緊地盯着裴元歌,希望她再次望向柳貴妃營帳時,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

果然,沒多大會兒,裴元歌就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頭望去。

寒鐵微微鬆了口氣,用手比出“九”的意思,又做了個“十萬火急”的手勢,再指指裴元歌,又指了指柳貴妃營帳的方向,最後做了個“拜託”的手勢,神色十分焦慮。

果然出事了!裴元歌心裡默默道,而且寒鐵出現,顯然事情跟宇泓墨有關!看他的手勢,似乎是想讓她到柳貴妃的營帳去裡。而且,他這樣做,顯然這件事不能驚動別人……。對於宇泓墨和他的貼身暗衛寒鐵,裴元歌是十分信任的,倒並沒有多想,只是在思索着要如何才能不引人懷疑地離開。

她畢竟在太后的身邊,人羣最裡層,想要不驚動別人地離開,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

裴元歌思索着,忽然看到旁邊神色憤憤的葉問卿,忽然計上心頭,假裝不經意地往旁邊挪了幾步,“不小心”踩到了葉問卿的腳,然後像剛剛察覺到似的,連連道歉:“對不起,葉小姐,我不是故意踩到你的!我只是想看清楚遠處的情況,看刺客有沒有抓到,結果不小心…。對不起!對不起!”

廢后的倒臺,葉氏有很多人懷疑是裴元歌算計所爲,葉問卿是廢后的親侄女,之前是仗着廢后在宮中橫行,如今廢后倒臺,她的身份地位大不如前,正滿心惱火,對裴元歌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聲色。何況,她性情本就驕縱蠻橫,今晚又憋了一肚子的火,哪裡會因爲裴元歌的道歉就罷休,當即發作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怎麼,看我姑姑倒臺了,覺得我好欺負,所以來欺負我是不是?你做出這副狐狸精的模樣給誰看?”

說着,雙手狠狠一推,將裴元歌推了過去。

裴元歌踉蹌兩步,“啊——”的一聲,跌倒在地上,弄得滿身塵土,衣鬢也有些凌亂。

這副情形,早引起別人注意。看到這幅模樣,太后和皇帝臉色都很難看,不等皇帝開口,太后已經厲聲喝道:“葉問卿,你這是做什麼?剛纔說得什麼話?還不給元歌丫頭賠禮道歉!”心頭氣怒不已,廢后顯然是皇帝心中的刺,衆人避之唯恐不及,葉問卿倒好,偏要提起,還口口聲聲叫“姑姑”,真是榆木腦袋!

裴元歌面色痛楚,強忍着道:“太后娘娘別生氣,是小女不好,不小心踩到葉小姐的腳!”

說着,忍痛起身,倒是對着葉問卿福了福身道:“葉小姐,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女在這裡給你賠不是!”

見裴元歌息事寧人,太后心中暗贊她顧全大局,眼眸瞥到旁邊的章國公,示意他將葉問卿帶下去,別在這裡生事,又拉了裴元歌的手,溫言撫慰。

其餘衆人素知葉問卿蠻橫驕縱,加上裴元歌跟廢后的恩怨,只道尋常,都沒有在意。

“太后娘娘不必如此,的確是小女先踩了葉小姐纔會這樣。”裴元歌神色溫和,忍痛淺笑,低聲道,“不過,小女現在形容狼狽,這模樣實在不適合呆在太后娘娘跟前,所以,小女想暫時離開,回營帳梳洗更衣後,再來侍奉太后娘娘,還請太后娘娘允許。”

見她衣衫沾土,髮鬢也有些蓬鬆,太后也覺得不好,點點頭,道:“好,不過要小心!”

“小女記住了,會先等護衛們搜查完畢再進營帳,一來護衛們搜查過了,刺客就不可能藏身在那裡;而來也免得更衣到一半,搜查的人過來尷尬!太后娘娘放心,小女會注意的。”裴元歌知道太后娘娘“小心”的意思,低聲解釋道。

得到太后讚許的點頭後,她這才光明正大的脫身離開。

拐了個彎,接着營帳的遮擋,皇帝和太后已經不可能再看到裴元歌后,寒鐵立刻出現,聲音和神色都很焦慮地問道:“裴四小姐,屬下冒昧,請問那次九殿下在您的靜姝齋裡,是不是曾經發燒過?”

裴元歌面色微紅,隨即正常,點點頭,道:“怎麼了?”

“那就好!謝天謝地!”寒鐵知道自己猜測無誤,心中的大石頓時落了地,當即就帶着裴元歌朝柳貴妃的營帳方向趕過去。對這柳貴妃,他不敢說裴元歌的事情,但對着裴元歌,他卻沒有太多忌諱,當即原原本本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裴元歌心思剔透,聽他說完就知道事情的關鍵,暗捏了一把冷汗。

“所以,現在的關鍵是能不能讓九殿下安靜下來,好讓柳貴妃想辦法遮掩此事。可惜,柳貴妃和屬下用盡一切辦法,都沒有作用。屬下這纔想起那次的事情,或許裴四小姐會有辦法。”說話聲中,兩人已經悄悄來到柳貴妃的營帳門口,寒鐵悄聲道,“柳貴妃也在裡面,裴四小姐萬事小心!”

裴元歌會意,點點頭,掀簾入內。

見裴元歌孤身前來,柳貴妃先落了一半的心事,知道至少裴元歌應該不會將事情告知太后。但眼下最重要還是宇泓墨,也顧不得心中諸多疑問,匆匆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往偏間,開門見山地道:“寒鐵想必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別的本宮就不再多說,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讓墨兒暫時安靜下來就好!裴四小姐,拜託了!”

“小女會盡力試試看!”對這位柳貴妃,裴元歌還是有相當的戒心。

一進偏間,裴元歌就看到宇泓墨與衆人對峙的姿態,和他在靜姝齋時一模一樣,只是眼下的他似乎更加警惕,神色也更陰冷。裴元歌心中微顫,也不太有把握,不知道宇泓墨是否還能認得出她,只能試着向他靠近,邊走邊柔聲道:“九殿下,小女是裴元歌!”

宇泓墨立刻警覺地朝着她這邊望來。

“不可以!”柳貴妃和寒鐵,以及偏間內的人都低聲驚喊出來。他們都很清楚,這時候的宇泓墨根本就認不出任何人,他會把所有靠近他的人當做是敵人,就連柳貴妃和王美人,他也不曾留情。只不過那時候宇泓墨還小,也無法傷到兩人。但現在,宇泓墨手中可是握着劍的!

如果傷了裴元歌,事情就更麻煩了!

寒鐵和柳貴妃之所以對裴元歌抱有希望,是以爲她有什麼藥,或者什麼特別的手段能夠讓宇泓墨暫時昏迷過去,沒想到她居然冒冒失失地朝着宇泓墨走過去!她又是個嬌怯怯的少女,不懂武功,只怕宇泓墨一劍就能要了她的性命,因此都急忙攔阻。

然而,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面對裴元歌的靠近,聽着她的呼喊聲,宇泓墨似乎微微僵硬了下,臉上慢慢露出了竭力思索的表情,似乎在很努力地想要認出眼前的人,竟然絲毫也沒有揮動手中之劍,刺向來人的意思。

“九殿下,是我,我是裴元歌,你能認得出我嗎?”裴元歌繼續輕聲喊道,慢慢地靠近過去。

終於,宇泓墨幽黑的眼眸中似乎映入了一道清麗的身影,神情微微呆滯起來。

其餘暗衛想要趁機上前,奪下他手中的劍,再合力制服他,卻被寒鐵揮手攔阻。寒鐵的眼睛緊緊盯着宇泓墨,只要他稍有不對,就立刻上前護住裴元歌,哪怕以身相代也無所謂。他和寒麟,或許比任何人都清楚九殿下對裴元歌的心思,如果九殿下親手傷了裴四小姐,九殿下絕不會原諒自己的!

“元歌?”宇泓墨神情終於正常,有些不確定地喊道。

裴元歌點點頭:“是我,元歌!”

“哐當”一聲,宇泓墨手中長劍落地,渾身的警戒頓時煙消雲散,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雙眸慢慢合上,軟弱無力地癱倒了下來。裴元歌忙上前兩步,抱住了他,使他不至於跌倒在地,轉頭向周圍呆滯的人道:“貴妃娘娘,請取衣服和傷藥過來,先替九殿下處理下傷口,再儘快將這偏間收拾好,時間不多了!”

柳貴妃長時間沒出現,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說不定到時候連太后和皇帝都會過來。

衆人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充滿了震撼和驚愕,誰也沒想到,裴元歌竟然這麼輕易就讓九殿下安靜下來;更加沒有想到,從小就一直如此,發燒時神智失常,連柳貴妃和王美人都沒辦法的九殿下,居然在這時候還能認出裴四小姐,能夠放下警戒,那麼安心地昏倒在她懷裡。在這一刻,他們甚至顧不得去想,九殿下和裴四小姐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只是單純地被這個事實震撼着。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聽裴元歌這麼一說,衆人才回過神來,柳貴妃點點頭,示意衆人按照裴元歌所說行事。

柳貴妃身邊的人和暗衛都是手腳麻利的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將偏將收拾乾淨,同時也爲宇泓墨換了衣裳,傷口敷了傷藥,稍加處理。柳貴妃這才察覺到裴元歌形容有些凌亂,也不細問,只命人端水上來,又取了自己的衣裳和胭脂水粉過來。原本想讓裴元歌到另一個偏間梳洗,沒奈何裴元歌纔剛離開沒幾步,宇泓墨就“騰”地直起身來,等到裴元歌過來,才又安心地昏迷過去。

這樣一來,她根本無法離開宇泓墨左右,柳貴妃只能讓人搬了架屏風過來,作爲遮擋,又將衆人都遣了出去,讓裴元歌在屏風後面更衣。然後重新梳洗,梳了髮髻,施了脂粉。

不大一會兒,原本劍拔弩張的偏間便收拾妥當。

柳貴妃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張德海微帶嘶啞的通報聲:“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裴元歌柳貴妃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眸中的凝重。眼下宇泓墨雖然安靜下來,屋內也暫時收拾乾淨,但滿屋子的血腥味卻不是那麼容易散去的,依然能夠聞到;宇泓墨這樣昏迷的模樣當然不能被人看到;柳貴妃爲何不曾去探望皇帝,也要有個合理的解釋;還有,裴元歌出現在這裡也很蹊蹺……。

眼下的問題還很多,想要過關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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