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自然有去的理由,也有自保的能力,纔會選擇同父親一起前往。到時候,若真的有什麼,我們就守望相助吧!”
“你這麼做是在添亂啊!伯父怎麼會同意呢?”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二籮籮已經學會了縹緲步法和暗器發射,只覺得一個弱女子闖入那麼危險的地方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父親同意我去自有他的理由,而我去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她總覺得整件事情和自己脫不了干係,而她對雅克的瞭解要比別人多一些,希望能幫到莫程峰。再者,墨鑰空間在危急關頭還能幫上忙。她想,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如果伯父真的同意你去,我也不好有什麼反對意見。”他覺得自己這個二籮籮離開京都之後,似乎改變了很多,讓他越來越感到陌生,彷彿再離經叛道的事情到了她這兒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去問問我父親,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她知道莫天安無法理解他們父女達成的共識,說不定還以爲是她騙他的呢!
“我沒有不相信你說的,你若是真的跟着去了,一定要跟在我的身邊,我會保護你的。”她非要去就讓她去好了,他會保護好她的。
“大哥哥,你對宛心是真的好。我就扮作大哥哥的小廝,一直跟着大哥哥。”她嘻嘻一笑,目的達成。原本她可以不告訴莫天安她的計劃,但是她想借助他的力量,跟在他的身邊,而不是父親的身邊。如此這般,引起別人注意的可能性就要小很多。
“知道我對你好就行!那我還是要去看看向良玉,你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去?”他知道她不會想去,但忍不住要問一句,他們原本是多麼般配的兩個人,現在卻是一團糟糕。
“我先回去了。”她默默地說。
“就沒什麼話要帶給他麼?”他還是不死心。
她搖了搖頭,“說什麼呢?現在的我根本就無力回報他,多說無益。”
“也好,你的顧慮也並不是沒有理由。那明日,我再來看你。”他總不能押着她到向良玉的面前,而且,他也想單獨同向良玉講幾句話,她在旁邊也是不方便的。
“好,明日我會在我的院子裡,烹茶以待。”她輕輕施禮,然後返身離開。
莫天安則大步流星地再次來到向良玉的營帳前,卻發現還有人同他有一樣的想法,那就是來看望自己的好友。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玥朝的太子殿下蕭誠之。聽到蕭誠之的聲音透過營帳傳了出來,莫大少爺就往營帳旁走去,隱在後面,因爲他想起來向良玉心中的秦明月正是太子妃。
“良玉,你怎的如此不小心?傷了腿是小事,留下後遺症可就不是好玩的事了。”蕭誠之的聲音聽來毫無一點擔心,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太子殿下,的確是良玉輕敵了。”向良玉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很平靜。
“你說說看,你是怎麼回事?受傷就受傷了,怎麼還要退婚呢?怎麼,你是爲了大玥朝的江山社稷才受的傷,即使真瘸了,她身爲莫府的大小姐,身爲皇帝親自賜婚給你的妻子,還能嫌棄你不成?她若是敢,我就讓她吃不了兜着走!你說,是不是他們父女逼你的?”他怒氣直衝,好像真會爲了這個打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出頭,去找莫程峰的晦氣一般。
“太子殿下,這是我一意孤行爲之,莫小姐並沒有嫌棄我。”他依然平靜,他不相信蕭誠之真的會去找莫將軍麻煩,畢竟大玥朝在北疆的防線還是要靠莫將軍固守,太子絕不會爲了一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情跑去質問莫將軍的。
“她沒有嫌你,你退什麼婚啊?我給父王上本摺子,讓你們儘早完婚,兩全其美,好不好!”蕭誠之哈哈笑了笑,好像別人的婚姻大事在他這兒就像是兒戲一般。
“太子殿下,千萬不可!良玉這腿傷還未癒合,閆神醫也說要留待日後才能看得出到底對走路有沒有影響,我不好拖累她的。”
“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難道說,真是應了那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也太沒人情味了。”蕭誠之哼了一聲,對這樣的事情嗤之以鼻。
“太子殿下,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我不想成爲一個靠人憐憫和施捨過日子的人。如果我同莫小姐有緣,等我腿傷痊癒之後,且沒有什麼後遺症的情況下,我會再次同她求婚。”他當然是說說而已,他同莫宛心緣盡於此。
“你麻不麻煩?先退婚?後求婚?你說你圖啥?啊?”太子被氣樂了。
“圖一個心安理得罷了。”向良玉淡淡地說道,圖什麼?他也想知道自己圖什麼?親自把腿敲斷了,下手還那麼狠,他到底是圖什麼呢?
“向良玉,你說實話,爲什麼你非要趁着腿傷未愈的情況下退婚?你是否另有所圖?”太子的聲音陡然冷了起來。
“我沒什麼可圖的。”他是真的無話可說,對於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要說什麼呢?
“沒什麼可圖的就最好,你要知道,明月已經是我的太子妃了,希望你對她不會再有什麼非分之想,才讓你非要退了這門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親事。”再如何說,向良玉也算是他太子陣營中的人,與莫程峰的女兒結親,不僅僅是他們個人的事情,也是他蕭誠之的事情。莫不是向良玉還惦記這明月,否則怎麼會不顧自己的前途,不顧他蕭誠之的利益呢?
“太子殿下,我向良玉絕無這樣的念頭。”他立即保證道:“而且,我並不想回京都,我只想像莫將軍那樣在邊疆保家衛國,護一方安定。”
“沒有就最好了!你得認清楚,秦明月已經是我的妻子,莫再惦記她了。”他與向良玉自小在宮中一起長大,跟在他們身後的正是秦明月,三個人的童年、少年、青年時光是不能抹殺的過往,他不介意之前向良玉對秦明月的感情,但現在和未來,秦明月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向良玉連想一想都是不該的。
向良玉搖了搖頭,道:“太子多慮了,我同秦明月本就沒有什麼瓜葛,怎麼還會惦記她呢?”
“希望你心口如一!”蕭誠之點了點他心臟的位置。
“我說即我想。”向良玉堅定道。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蕭誠之開懷大笑,道:“良玉,你不會怪我吧?”
“微臣不敢。”雖然兩人是好友,是發小,但最終會是君臣。
“你呢,就好好養傷,早日復原。如果你真的不想娶莫二小姐,我會幫你物色更好的。”不就是女人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太子出手,給自己好友挑幾個合適的,還是不在話下。他自認深諳御人之道,打一下,還得給顆棗才行。
“有勞太子費心了,婚姻之事還是讓我自己做主吧?我總也要找一個稱心如意的,才行。”向良玉心中氣悶,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太子常常不按牌理出牌,萬一惹惱了了他,得不償失。他同莫宛心的婚約必須解除,不能有意外。
“看來還是不放心我啊!哈哈……哈哈……我如何會害你?咦?外面誰在那裡,進來。”蕭誠之感覺營帳外有人影閃過,喊了一句。
莫天安朗聲道:“是我,殿下。”說完,他神色自如地走進了營帳。
“原來是莫天安你啊!鬼鬼祟祟的,是爲哪般啊?”蕭誠之的聲音有恢復了他慣有的慵懶和不羈。
“太子殿下,我剛到,聽到您的聲音,就想着你們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因此正想着迴避一下,您就喊我了。我同良玉一直是好朋友,聽說他受傷,所以親自來看看他。”莫天安在蕭誠之面前一向恭敬。
“這我知道,可是你們莫家的那位小姐輕易不要出門了。”他有些遷怒於這個莫家的大少爺。
“爲什麼?我二籮籮怎麼了?”他故作不知地問道。
“你二籮籮是不是嫌棄我們良玉了?”
“怎麼會?二籮籮不是那般眼光短淺之人。”莫天安向來是愛籮狂魔,容不得旁人說她一句不好,因此立即回道。
“太子殿下,這不關莫小姐的事情。”他不想將她也一同牽扯進來。
“對啊!我聽說了良玉退婚的事情,也是想來親自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太子殿下在,不如我等會兒再來?”
“好了好了,我在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看來惹人嫌的那個是我了,我也跟良玉說完話了,這就走了。”蕭誠之覺得這莫天安或許會是整件事的變數,讓他勸一勸,說不定還能將事情扭轉過來。
“太子殿下走好!”莫天安在他身後恭敬道。
等蕭誠之走遠了,莫天安纔回過頭來看向良玉。
“你何時這般小心翼翼了?你打算真的跟着他?”向良玉看不慣好友恭敬奉承的樣子,諷刺道。
“你和他是好友,自然覺得不該這樣,可我不同,爲了莫府,我也得對這個未來的皇帝,恭敬有加。”他不以爲意地道。
“你都來過一回了,還來做什麼?”向良玉扶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
“哎哎哎!你小心一點,想做什麼就讓我來做啊!”莫大少爺趕忙上前扶住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