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柳夢蝶的孩子?
若不是場合不對,傾歡真想笑出聲來,她去害柳夢蝶的孩子做什麼?
不過雲子衿這麼一說,傾歡馬上就明白過來了,怪不得長春宮這麼大的血腥味,柳夢蝶那個孩子……傾歡心底一緊,不難猜出發生了什麼事。
雲子衿這好大的一盆髒水潑了下來,傾歡委屈的看着雲子衿,眼中寫滿了不解。
“大姐姐,我爲什麼要害貴妃娘娘的孩子?”傾歡反問雲子衿,語氣軟軟的,卻帶着說不出的委屈,裝可憐什麼的,自從她變成雲傾歡開始,就已經用得習以爲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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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妹妹,你太讓大姐失望了。”雲子衿跪在那裡,泣不成聲的說道:“貴妃姐姐肚子裡面的可是皇嗣,你怎能生出如此歹毒之意,你這讓大姐姐如何向爹孃交代?六妹妹,你糊塗啊……”
雲子衿也不說別的,硬是把這個罪名往傾歡身上扣,傾歡心底冷笑,雲子衿莫不是以爲她傻瘋了嗎,難道還會承認?
別說她根本就沒做過,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做了,難道她還會承認?
傾歡乾脆不說話了,反正雲子衿就是想給她潑髒水,她只是委屈的看着雲子衿,完全不再接雲子衿的話。
安黎晚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來,從身後宮女的手中接過了一個什麼東西,然後走到傾歡面前,拿起手中的東西問傾歡:“定安郡主,這個東西你可眼熟?”
安黎晚發問,傾歡當然不能再保持沉默,她擡頭順着安黎晚看去,看到她手中拿着的荷包,瞳孔深處緊了緊。
那荷包……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那荷包是夏霜給她的那個……哦,對了,她想起來了。
難怪傾歡覺得那個名叫小荷的宮女有些熟悉,那不就是雲子衿的陪嫁丫鬟嗎?那個時候因爲梅姑誤中了迷幻蠱,夏霜爲了說服她將注意力轉到雲子衿身上,拿出了這個荷包,而這個荷包的主人就是雲子衿的陪嫁丫鬟小荷的,傾歡心裡的疑惑還沒解開,所以這荷包一直都貼身戴着,怎麼會跑到安黎晚手中去了?
傾歡雖然想不明白,但表面上絕對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綻,第一反應自然是否認,可安黎晚既然會拿着這荷包問她,想必肯定是已經知道小荷身上的荷包丟了,在她身上,她若是直接否認,反倒會被抓住話柄。
不能否認,當然也絕對不能承認。
傾歡想到這,伸手摸了摸懷中,然後纔對安黎晚說:“這個荷包不是我的,但的確在我身上。”
“定安郡主這話本宮就不明白了,爲何這荷包不是你的卻還在你身上?”安黎晚的語氣始終溫和,彷彿對傾歡不是質問,只是隨意的在聊天而已。
傾歡有些猶豫的說道:“這個……阿淺暫時不能說。”
“六妹妹,大姐真的沒想到你竟會做出這種事來,你爲何要去偷小荷的荷包?小荷是大姐的貼身宮女,你堂堂相府千金,又是皇上親封的定安郡主,要什麼樣的荷包沒有,爲何要去偷小荷的荷包?你可知貴妃姐姐滑胎就是因爲這荷包,荷包中有麝香啊,你怎能……”雲子衿說着說着,又低低的抽泣了起來。
滑胎
?柳夢蝶滑胎了?果然那個孩子沒能生下來。
傾歡倒不是爲柳夢蝶可惜遺憾,這個孩子柳夢蝶生不下來纔是意料之中的事。
柳夢蝶如今已經位列貴妃,若是她生下皇子,君無夜礙於皇嗣也肯定要給柳夢蝶晉位,而皇貴妃位同副後,柳夢蝶有子傍身還坐上了皇貴妃的位置,怕是安黎晚這個皇后在她面前都要矮一截了。再加上柳夢蝶又是那樣的性子,從前在端王府就樹敵頗多,如今招搖成這樣,肯定有不少人不待見,更別說這還是君無夜第一個孩子,肯定無比受重視,所以大概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希望柳夢蝶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
得知柳夢蝶滑胎傾歡一點都不驚訝,這個孩子是怎麼沒的她不知道,或許就連柳夢蝶自己都不知道,但肯定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做這一切事情的人。
只是傾歡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要拿柳夢蝶滑胎來陷害她,謀害皇嗣,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
“麝香是什麼?”傾歡滿臉的疑惑,完全沒有受雲子衿的影響,更沒有被她牽着鼻子走,甚至連辯解都沒有半句。
可就是因爲她這樣,讓雲子衿憋屈得什麼話都沒法再說了。
“旁的就算了,定安郡主,本宮只問你,這荷包是你一直都放在身上的嗎?”安黎晚自然也不會被傾歡的話牽着鼻子走,將手中的荷包遞到傾歡面前,似是爲了讓她看清楚。
傾歡看了安黎晚手中的荷包一會,纔開口說道:“應該是吧。”
“應該?”安黎晚挑眉。
“阿淺自己覺得應該是一直放在身上的,可若是一直放在身上,此刻又怎麼會在皇后娘娘的手中?”傾歡疑惑而又不解的看着安黎晚,無辜的問道:“皇后娘娘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個荷包呢?”
安黎晚身子一僵,看向傾歡的眼神頓時有些深,她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傾歡居然還條理清晰的反問她,難道是巧合嗎?
“皇上。”安黎晚沒有回答傾歡的問題,轉身看向君無夜,似乎在等着君無夜拿主意。
君無夜只是面無表情的聽着看着,從始至終都不發一言,聽安黎晚問過來,他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看向了白錦繡,低低的問道:“母后覺得如何?”
白錦繡扶着額,眉眼間皆是倦色,君無憂的事讓她力不從心,白錦繡此刻哪裡還有心情管別的事,只是這事關皇嗣,不然她也不會耐着性子等在這裡了。
“柳貴妃痛失親子,想必極爲傷心難過,皇上該好好安撫,且無論如何都要給柳貴妃個交代,這也是給皇上自己一個交代。”白錦繡只說道:“哀家累了,青禾,扶哀家回宮。”
白錦繡說完,站在她身後的青禾馬上伸出手去把白錦繡扶了起來。
白錦繡沒看傾歡一眼,被青禾扶着離開了長春宮。
君無夜不說話,似乎在想着什麼事,他不說話,安黎晚也不說,氣氛冰凍住,整個長春宮只能聽到雲子衿的抽泣聲,她看上去似乎委屈到了極點,可君無夜沒有開口她便也只能忍着,倒是將委曲求全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好半響後,君無夜垂眸,視線遠遠的朝着傾歡看了過來,
淡漠的啓脣叫道:“定安郡主。”
傾歡擡頭,對上君無夜的眼神,隻字未言。
君無夜說:“朕讓你解釋。”
解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傾歡迷茫的看着君無夜。
“告訴朕,柳貴妃肚子裡面的孩子,與你無關。”君無夜一字一字,說的冷而淡。
柳夢蝶肚子裡面的孩子當然跟她沒有關係了,要說有關係,那也是跟你君無夜有關係吧,畢竟你是孩子的生父,對吧?
傾歡在心裡輕描淡寫的開着玩笑。
“阿淺不懂。”傾歡說:“大姐姐說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話,皇后娘娘問了好多莫名其妙的問題。”
君無夜抿了抿脣,下巴崩得很緊。
“六妹妹你……”雲子衿欲要開口,被君無夜冷冷的打斷:“將定安郡主打入大牢,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望。”
傾歡扯了扯嘴角,垂下了眸子去。
雲子衿和安黎晚都愣了一下,但兩人誰都沒有說什麼。
“宮女小荷。”君無夜勉強記住了那個宮女的名字,輕描淡寫的說道:“杖斃。”
雲子衿的臉頓時就變了。
“皇上……”
“雲妃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君無夜朝着雲子衿看了過來。
雲子衿只覺得好像被人當衆打了一巴掌似的,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小荷更是嚇得臉都白了,差點沒暈過去,衝上來拉着雲子衿,一邊哭一邊喊道:“雲妃娘娘救救奴婢,奴婢……”
已經有人朝着傾歡走了過來,伸手將傾歡架了起來,傾歡有些反感旁人的觸碰,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但卻沒有掙扎,被侍衛架了出去。
“不,不要,雲妃娘娘救命!”小荷驚恐的躲避着,可她哪裡是侍衛的對手,一把就被按在了那裡。
雲子衿咬脣,似乎想要求情,安黎晚看了雲子衿一眼,對那侍衛說道:“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還不快將她帶下去?”
皇后發話,侍衛自然不敢馬虎,忙有人一把捂住了小荷的嘴,小荷掙扎着,卻終究逃不開,她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朝着雲子衿揮動着雙手,奈何被侍衛狠狠按住。
雲子衿轉開了視線,不再去看小荷,小荷被侍衛帶了出去。
“此事與雲妃無關,雲妃妹妹受委屈了。”安黎晚上前,將雲子衿扶了起來,在她的手背上捏了捏。
雲子衿會意,忙說道:“臣妾受點委屈沒什麼,只是貴妃姐姐……都是臣妾不好,六妹妹她……”雲子衿說着,又委屈的掉了兩滴淚水。
君無夜起身,去寢殿看柳夢蝶去了。
殿外傳來小荷的慘叫聲,雲子衿死死的咬着脣,安黎晚收回自己的手,壓低了聲音對雲子衿說:“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你能全身而退才最重要。”
“臣妾知道。”雲子衿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只是皇上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就將小荷杖斃,卻只是將雲傾歡關進了大牢裡,這……”
安黎晚脣邊泛起冷笑,她怎會不知道君無夜的心思?
君無夜……他想保住那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