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香消玉殞(九千!)

只不過,想到這裡,他的臉上還是浮現出憤恨之色,原本他是傾慕季裳華的,可是季裳華竟敢這樣算計他,不但害的他名聲盡毀,還不得娶了這兩個蠢笨的女人!

如今他對季裳華完全在只剩下了恨意,他現在只想找到機會毀滅季裳華,毀滅季家和周家!

想到了十日後的秋闈,他的眼睛閃過幾分冷笑。

原本,他也不想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但是季裳華將他逼到了絕境,他的聲名受損,本就出身商門,這下科舉更是百害而無一利,是以,他不得不想其他辦法。

季維之的才華雖然在他之上,但是他也不差,既然他註定了科考不順,那麼他爲何不將季維之一起拖下水呢,這也算是季維之爲季裳華受過了。

於綺嵐只覺得自己的兄長面色冷肅,似乎是心情不好,以爲他是擔憂十日後的科舉,她不免出言安慰都:“大哥,放心吧,依照你的才華,定會高中的。”這話不免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於家在經歷了這些事情後,於鶴軒的科舉之路想要順暢幾乎是不可能。

如今,她只能暗自祈禱,希望主考官欣賞於鶴軒的才華,而忽略於家的事情了。

於鶴軒面無表情,應了一聲,“嗯。”

於綺嵐見他沒有過分憂慮,放心下來,道,“不過,大哥還是要管管那兩個女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即便大哥厭惡季菀華,但是隻要她兩人嫁入於家在外人看來就是於家的人了,萬不可再任由流言傳播了,這於大哥的秋闈也是有損。”

於鶴軒閉了閉眼睛,掩住了眸子裡的恨意,“告訴她們,再敢鬧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於綺嵐一驚,於鶴軒的意思是——。

洛靜瑤倒是沒什麼,不過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死了就死了,可是機萬戶畢竟是季鴻茂的女兒,就這樣消失恐怕不好吧,即使極爲那話這個女人真的令人厭煩。

於鶴軒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看她一眼,眸光中若有深意,“你以爲若是有選擇,季鴻茂會願意季菀華活在這個世上嗎?若是季菀華從此消失,大概他還會感謝我呢。不過——”他輕嗤一聲,“季菀華活着也好,畢竟在外人看來,於家和季家也算是聯姻了,有何一層關係在,我的路也會走的順暢些。”

於綺嵐這下明白了,原來於鶴軒將一切都算計好了。

她微微一笑道,“大哥心中有數就好。”

只不過她又想到了季裳華,不禁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那個女人,我們何必如此爲難!平日裡不過覺得她雖然聰明但到底只是個閨閣女子,可如今看來,她分明是隻成了精的狐狸,還是一隻狐媚子!”

於綺嵐向來表現的端莊溫婉,如今說出這樣的鄙薄之言,看來真的是氣狠了,“可憐母親被流放……。都是季裳華害的,讓我們母女分離!”

其實這件事根本怪不得季裳華,若不是她們先想陷害季裳華,季裳華如何會反擊。將一切後果歸結到別人身上,真是無恥之尤。

“也不知道母親現在到了何處?”

於鶴軒臉上沒有任何痛苦之色,好像被流放的人不是他的母親一般,他表情和聲音沒有一絲感情道:“等等吧,估計很快就有人送信來的,看在銀子的份上,母親這一路也不會吃太多苦,相信我,母親會回來的。”

於綺嵐不解,看向於鶴軒,“大哥,這是大罪,且人盡皆知,你如何篤定了母親會回來?”

於鶴軒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又重新拿起書來,“這個你不必多問,我自有辦法。”

於綺嵐也不是傻的,她思考了一會,遲疑道,“大哥,近來我聽你和父親的談話,是不是和二皇子有關?”

於鶴軒只是淡淡瞥她一眼,卻使得於綺嵐渾身好像凍結起來,看着於鶴軒的眼睛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你先出去吧,有了母親的消息,我會派人通知你的。”於鶴軒收回了目光,好像剛纔迸射出冰寒目光的人不是他,又恢復了平日溫文爾雅的樣子。

於綺嵐遲鈍的點點頭,“好……”

於鶴軒沒有再看她,可是於綺嵐知道,這是要她出去的意思。

她不禁心下狂跳,好像自母親出事以來,大哥越來越陰沉了,她的好多行爲她都看不懂。

她嘆了口氣,正想推門出去,可是手還沒碰到門,門就突然被推開了,一個小廝大汗淋漓的跑來,來不及行禮,道:“大少爺,信!”

於鶴軒寫完最後一個字,不緊不慢的放下筆,“拿過來。”

於綺嵐的目光也落在那封信上,隱約有期待之意。

於鶴軒徐徐將信展開來,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卻隱約有幾分成竹在胸,於綺嵐也睜着一雙美眸等待。

可是,下一刻,於鶴軒就猛地坐在了椅子上,那封信也隨之飄落在地,哪裡還有方纔的鎮定!

“大哥,怎麼了?”於綺嵐面色焦急,跑過去,“發生了何事?”

於鶴軒沒有回答他,只是目光木然的望着前方,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過了一會,他的眼睛突然怒火焚燒起來,手緊緊地握着毛筆,力氣之大,竟然一下子將毛筆從中折斷!

“大哥!”於綺嵐驚呼。

然後她一步步走過去,彎腰,將桌子底下的的信拾起來,一字一字看的清清楚楚,越看越是驚心,最後竟然是目眥欲裂,痛哭出聲,“大哥,母親……。母親她居然……。”居然在路上被人截殺,這封信上寫的清清楚楚!

“怎麼會?”於綺嵐聲音顫抖,不敢置信,“不是都安排好了嗎?母親怎麼會被人殺死?”

於鶴軒閉上眼睛,第一次涌現出痛苦之色、。

是啊,他也很奇怪,母親怎麼會死,他都打點好了,母親不過是換個地方生活,等時機成熟,她還會回來的,怎麼就被人截殺了?這到底是誰幹的,這樣明目張膽,這樣囂張!

這分明就是挑釁!

這時候,就聽見於綺嵐大聲喊道,“是了,一定是季裳華,只有季裳華纔會如此恨我們於家,纔會處處與我們作對!”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正確,“大哥,季裳華居然這樣狠毒,母親被流放了她還是不想放過母親,竟然想到了暗殺!”這樣的女人豈止是狠毒,還有別的女人沒有的大膽,敢在路上動手,也算是她的本事!

於鶴鳴顯然也是想到了季裳華,他的手指握的咯咯作響,“我知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報,誓不爲人!當務之急,是先將此事隱瞞下來,然後悄悄告訴父親!”

於綺嵐擦擦眼淚,“是,我都聽兄長的。”

於鶴軒似乎有些疲憊,點點頭,“去吧。”

於綺嵐轉身,在路過那個小廝得到時候,低頭俯視着他,“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應該清楚吧。”

小廝連連到:“這件事小的打死也不會說出去,請大小姐放心。”

於綺嵐輕嗤一聲,走了出去,冷風吹面而來,吹乾了她臉上的淚水,她才覺得清醒了過來,她的母親死了,竟然就這樣死了,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不但如此,她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暫時不將此事透露出去,否則會影響大局!即使她知道,這件事根本不會被隱瞞太久,但總歸是聊勝於無。接下來不知道季裳那邊有什麼動作。

思及此,她腳步更快,走向於槐的院子。

然而,剛出了書房沒多久,就聽到了旁邊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好不熱鬧。

“你這個賤女人,在歸雲閣勾引有婦之夫,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害的我夫君身敗名裂,你還好意思來和我爭,簡直是不要臉!”這是季菀華的聲音。

洛靜瑤也不甘示弱,冷笑一聲,“我不要臉?我就算再不要臉也是和於鶴軒在一起。我可比不上你,和幾個男人鬼混了幾天,濃妝豔抹完好無損的回來,不知道揹着鶴軒做了什麼勾當,否則人家幹嘛擄走了你又不要贖金,還安然無恙的送你回來,你不是失了貞潔又是什麼?你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才是恬不知恥!”

季菀華惱羞成怒,奈何洛靜瑤說的是事實,她嘴脣顫抖,“你這個女人,終於承認了嗎?就是你害的我!”她越想越氣,揮舞着手就要去打洛靜瑤,尖聲道:“啊啊啊,這個賤女人,你害我到如今地步,我要殺了你!”說着,就趁洛靜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拽住了洛靜瑤的頭髮。

洛靜瑤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什麼她害了季菀華,她根本就沒有!。

可憐的洛靜瑤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季裳華嫁禍給她的,目的就是要讓季菀華以爲是她害了她,讓兩人狗咬狗。

洛靜瑤也不會忍受,她也發狠一般咬了季菀華的肩膀。

夏天的衣衫本就單薄,季菀華爲了勾引於鶴軒特地穿了最薄的輕紗做成的齊胸儒裙,露出脖頸大片雪白的肌膚,經過兩人的廝打,她的外衫也被扯了下來,露出了圓潤白皙的肩膀,

洛靜瑤力氣之大,竟然硬生生咬下一塊肉來,頓時鮮血淋漓!

而洛靜瑤,滿口的肉,立刻吐了出來,還‘呸’了兩聲,露出的牙齒滿是鮮血。

季菀華一怔,竟是沒有反應過來,待感覺到疼痛之時,她猛地尖叫起來,“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洛靜瑤她怎麼敢!不不僅派人擄走自己毀了自己的名節,如今還敢挑釁她,咬下她的肉來!

她發狠一般撕扯着洛靜瑤的頭髮,搖晃着洛靜瑤,洛靜瑤不禁感到頭暈目眩。

或許是真的憤怒到了極致,季菀華的力氣第一次變得如此之大,她一隻手扯着洛靜瑤的頭髮,另一隻手只是發瘋一樣撓着洛靜瑤的臉。

女孩的指甲和臉一樣,都是悉心保養着的。

季菀華的十指指甲青蔥一般很長,還染着紅豆蔻,這樣發狠一抓,洛靜瑤的臉立刻流淌出了鮮血,再看季菀華的指甲裡,分明還帶着肉絲,可見她用力多大的力氣!

感覺到數道熱血從臉上流淌下來,洛靜瑤憤怒的時侯也是驚恐萬分,她顧不得去咬季菀華,立刻扯開了季菀華的手去捂住自己的臉,果然,感覺到自己臉上溝壑縱橫,血流汩汩。

她幾乎立刻反應過來,她這是毀容了!

再看季菀華,兇狠的如一頭餓狼,正睜着滿口獠牙看着自己,恨不得將自己吃掉!而她的十指裡,不正是自己臉上的肉嗎?

地上也有一大塊肉,滾落在地的時候沾了土,這正是季菀華的。

如今,季菀華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洛靜瑤摸摸自己的臉,原本她就比不上季家女兒漂亮,更家比不上季裳華,可如今她的臉毀了,她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完美的婚姻,沒有高貴的出身,也沒有一張正常人的臉!

她沒有了任何顧忌,撲過去就和季菀華扭打在一起,將季菀華撞翻在地,兩人不斷翻滾,顧不得各自身上的疼痛,扭打着。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你先害的我,你才該死!”

“……。”這樣大的動靜,豈有不驚動旁人的道理,很快,烏壓壓的一羣人就圍了上來,可是因着這兩人的身份,竟無人敢來勸阻。

兩人也恍若未覺,拼命廝打着,漸漸地,都遍體鱗傷,滿身塵土,衣衫凌亂,髮髻散開了,哪裡還有主子的模樣?

周圍的人也不禁捂嘴笑了。

是以,於綺嵐出了書房,就聽到了這裡的動靜,忙趕了過來。

在這一看不要緊,看清了地上打架的兩人,頓時氣得五臟六腑都焚燒起來,母親剛死,她們就在這裡大鬧,還在一羣下人面前,丟不丟人!

帶着一腔怒火,她大步趕了過去,喊道,“都給我住手!”

可是,根本沒有人聽她的,兩人還是打的難解難分。

“提兩桶水來。”於綺嵐吩咐一邊看熱鬧的丫鬟小廝道。

下人們立刻收斂住了笑容,也不敢再說話了,可是地上兩個人卻是渾然不知,明明沒有了太多力氣,還是不肯先認輸。

很快,涼水就被提回來了,於綺嵐冷笑一聲,“澆下去!”

丫鬟和小廝一愣,以爲自己聽錯了,“大小姐,這……”

於綺嵐橫他們一眼,“快點!”

小廝不怪你不聽,便高高舉起水桶,照着兩人的身上,一股腦的都澆了下去。

頓時,地下兩人成了落湯雞,還帶起一片塵土。

。“是誰,誰敢……。”兩人詫異而憤怒,正準備怒罵,去看見頭頂站着的人,心頭一個激靈,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荒唐事。

“你……綺嵐……你怎麼在這裡……”

於綺嵐冷笑,“我不在這裡又該在哪裡,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你以爲我是瞎子聾子嗎,嗯,我的好嫂子?”這一聲‘好嫂子’季菀華聽出了陰氣森森的味道。

季菀華心中明明害怕,卻還強自鎮定,“你…。你怎麼敢這樣對我?”看了看溼透的全身,她怒道,“我可是你嫂子,你這樣做有沒有尊卑上下!”

於綺嵐嗤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又看看地上黑乎乎的肉和扯下的衣裙以及掉落的頭髮珠釵,“嫂子?那你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你這個樣子於市井潑婦何異,有什麼臉面做我的嫂子?”

許是因爲今天受到的打擊太大了,所以今天於綺嵐說話格外犀利。“還有你,洛靜瑤,你不過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妾罷了,如果再敢胡鬧,可別怪我大哥手下無情!你要相信,我大哥說得出做的到!”她的目光又回到季菀華身上,“這句話對於你同樣適用,難道你還以爲你是季家尊貴的小姐嗎?我勸你謹守本分,不要惹怒我大哥!如今秋闈將至,若是我大哥有個萬一,你們——”於綺嵐冷笑額兩聲,不再說下去了,可是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若是季維之科舉不順,她們也要跟着倒黴,畢竟於家的名聲更壞,也有她們的‘功勞’。

季菀華站起身,嚇得說不出話倆來,跌跌撞撞的退後幾步,“你……我……。”

於綺嵐厭惡的揮揮手,喊道,“大少夫人身邊的丫鬟呢,還不出來!你家夫人在這裡胡鬧,你就這樣看着嗎,要你們何用!”

立刻,就有一個丫鬟挪動着身體走出了人羣,“大小姐……。”

“快滾!”於綺嵐皺眉。

看到從來和顏悅色的大小姐都發了大脾氣,丫鬟立刻攙扶着如同木偶般的季菀華回去了,“大少夫人,您受傷了,奴婢帶您回去包紮吧……。”

季菀華說不出話,只是目光空洞的盯着地上滾落的一團肉,肩膀上依舊流着血,和衣服泥土黏在一起,好不狼狽。

於綺嵐的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聲音冷凝,“進人在此看熱鬧的都下去令二十板子吧!”

語罷,就轉身離去。

如今,她必須要去找父親商議……

季府。

裳華院。

“你說什麼,喬氏死了?!”季裳華翻書的手一頓。

白蘇捧着書信,“是,小姐,信裡是這樣說的。”

雖然已到了八月秋季,可是暑熱絲毫不減,透過窗子,仍有悶熱的氣息源源不斷的進來,乍聽到這個消息,季裳華的額頭也不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繁縷眨眨眼睛,“小姐爲何如此驚訝,難道……。”

季裳華搖頭苦笑,“不是我派人做的。”

“可是,她還是死了……。”

“是啊。”季裳華微微一嘆,“她怎麼會死呢。”

喬氏是陷害過季裳華,可是沒有派人殺過季裳華,是以,季裳華見她被流放,也不再管她了,怎麼好好地還算是死了?

白蘇到底成熟,問題看得更加長遠,她憂慮道:“只怕不是小姐做的,那家人也會認爲是小姐做的。”

“是啊,到底是誰做的,好像是故意的。”繁縷想明白後也道。

季裳華輕笑一聲,“這樣大費周章殺了喬氏,不就是讓於家人認爲是我對喬氏趕盡殺絕嗎?以挑起於家對我的仇恨和殺心,果然是手段高明。”

“也不知道幕後主使到底是誰?”白蘇看着季裳華道。

季裳華但笑不語,幕後主使麼,她倒是猜到了,就是不知道那人下一步準備如何做。

“不過,信裡說,這件事於鶴軒不打算宣揚出去。”白蘇皺眉道。

繁縷道,“可是,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長久隱瞞吧,等那個負責押送流放者的獄卒回來,就會人盡皆知了。”

怕只怕,那個獄卒也被滅口了。季裳華這樣想到。

季裳華站起身,走到梳妝檯前,隨手撿起一隻白玉簪子把玩着,漫不經心道:“大涼律令規定,家中父母亡者,朝中官員可是要丁憂三年的,這樣一來,於鶴軒的仕途可是全斷了,所以他纔會隱瞞喬氏已死之事,打着科舉過後再想個辦法免了丁憂的主意。如果我所料不錯,恐怕屆時會有那位貴人相助,引起陛下憐惜才子之心,免了他的丁憂呢。”

繁縷睜圓了一雙杏眼,“那我們該如何做,他們於家三番兩次害小姐,總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

季裳華笑容恬淡。“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然後,她對着那邊一心吃梅花糕的人招招手,“雲雁,過來。”

雲雁擡起頭,用帕子擦了擦嘴上的殘渣,跑了過來,“姐姐。”

季裳華拉着她的手,自己則走到書案前,“又要勞煩雲雁親自爲我送封信了。”

雲雁歪着頭想了想,“好吧。”她回頭戀戀不捨的看了看桌子上的梅花糕。季裳華失笑,摸了摸她的髮髻,“放心吧,回來後只多不少。”

雲雁立刻咧嘴笑了,催促道:“姐姐快些寫,我這就去。”

白蘇過去給季裳華研磨,“小姐。”

季裳華執起筆也不斟酌,便寫了起來,看來是有了應對之策。

……

第二日,京都又有一個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被流放的喬氏居然在流放的路上死了。

據說是因爲意圖逃跑,被獄卒豬肝,不小心掉下了懸崖,墜崖而死!

這個消息傳來,震驚了所有人,於氏的死因查清了,可是卻十分之丟人,竟是因爲意圖逃跑死的,這下,於家的壞名聲更上一層樓,再聯想到於家兩兄弟做的事情,對大家紛紛議論,不愧是一家人,做出的事情都這樣爲人不齒!到底是出身商門,奸猾之人,無恥之尤!

只不過,還有人想到,既然喬氏死了,那麼就算於鶴軒金榜題名,這官位也是得不到吧,畢竟他還是要丁憂的。

於鶴軒在府中聽到這個消息,氣的掀翻了書案,頓時書案上的書紙散落一地,墨汁也被打翻,染黑了書案和地板。

“季裳華,好啊,真是有本事,竟然敢這樣做!”他發泄了一通,此事正氣咻咻的躺在椅子上,扶着額頭,很頭痛的模樣。

他如今這真是被季裳華逼到了絕路,奔來是抱着一絲希望,可是如今看來,季裳華是一條路都不打算給他了,她這是要逼死他!

不知爲何。他氣着氣着突然又笑了起來,季裳華,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麼,你也不想好過!你在意什麼,我就毀了什麼,保證你會比我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他正準備喚人,突然大喝一聲,“誰在那裡!”

這一聲猛地嚇到了門外的人,重心不穩,一下子倚們摔了進來。

於鶴軒看着面前的人,臉上纏着紗布,只露出一雙眼睛,不是洛靜瑤又是誰呢?

他本就是被人算計迫不得已納了洛靜瑤爲妾,昨日又聽說了洛靜瑤和季菀華做的蠢事,更加嫌惡了兩人,可是洛靜瑤不長教訓又跑來這裡,還是在他深思的時候,簡直是不知死活!

他再也不想看見這個女人,喊道:“來人!”

立刻有人進來,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洛靜瑤,“大少爺。”

“將這個女人拖下去!”於鶴軒冷聲道。

幾個護衛面面相覷,拖下去的意思是……於鶴軒接着道:“於家良妾洛靜瑤感染重病而死。”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決定了就決定了洛靜瑤的命運。

護衛不敢想太多,恭敬道:“是。”然後,就要拖拽着洛靜瑤走。

洛靜瑤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她不敢相信,自己不過來找於鶴軒告季菀華的黑狀,怎麼就要病死了呢。

她大聲呼喊,“鶴軒……不,表哥……。”她希望於鶴軒能看在她是他表妹的份上喚起他的同情心,“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她的眼淚滾滾而下,好不可憐。

可是,她註定要失望了,於鶴軒就是一個心黑透的人,怎麼可能放過她。他只是不耐的揮揮手,“堵住她的嘴。”

“唔,唔……。”嘴巴被堵住了,洛靜瑤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是一雙眼睛乞求又恨毒似的盯着於鶴軒。

於鶴軒繼續低頭喝茶,“去吧。哦,記住,等她死了,將這個消息告訴大少夫人。”

這就是要殺雞儆猴了,警告季菀華老老實實的,別在出什麼幺蛾子。

當天,護衛就將洛靜瑤的屍體送到了季菀華面前給她看,季菀華當場就暈了過去,病了一個月。

當然,這是後話了。

此時,季裳華也聽到了洛靜瑤死去的消息,嘆息一聲,“還真是狠毒啊,洛靜瑤就這樣香消玉殞了。”季裳華眼睛裡劃過幾分嘲諷。

繁縷輕哼道:“洛靜瑤是死有餘辜。”

“她的確是死有餘辜,想來季菀華也會心有慼慼吧,洛靜瑤死了,她還會安穩的活着嗎?”

繁縷不解,“只要她不再惹事,自然會好好活着呀。”

季裳華搖搖頭,若有深意道:“不,她一定要以爲自己快死了。”

見季裳華說的神秘,繁縷便不再問了。

季裳華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我聽聞三妹被人咬了一口?”

說到這個,白蘇也抿脣笑了,“的確,小姐將三小姐和洛靜瑤安排在一起果然是個好主意。”

季裳華喟嘆道;“可惜啊,我原本要再多看幾齣好戲,沒想到於鶴軒何意不憐香惜玉,好好地美嬌娘就這樣殺了,三妹的日子過的該多寂寞啊。”

屋子裡剩下的都是心腹丫鬟,聞言,都笑了起來。

季裳華微微一笑,“三妹受了傷,我這個做嫡姐額怎麼能不去看看,雲雁,找機會給三妹送點藥去吧,告訴她好好養傷。”

“小姐,三小姐那樣害您,您怎麼還擔心她的傷勢。”繁縷抱不平道。

然而季裳華只是神秘一笑,不再解釋了。

時間匆匆過去,轉眼已經到了秋闈那天,季裳華坐着馬車親自去送季維之。

到了秋試考場,季維之下了馬車,笑道:“妹妹回去吧,這些天你爲我的是那個擔憂,看起來瘦了不少,快回去歇息吧。”

季裳華嗔道:“我哪有那麼嬌弱。”她吩咐白蘇和繁縷將一個箱子推到季維之面前,囑咐道:“這裡有三天要用的東西,有衣服,吃的和筆墨紙硯,你一定要好好照顧……。”

季維之扶額,他怎麼覺得季裳華再將他當成弟弟叮囑呢,事無鉅細面面俱到。他覺得感動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尷尬。

他趕緊提過自己的箱子,催促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等我回家。”

季裳華知道他的想法,再者,這裡人來人往也不適合說話,便順了季維之的意思,“好,那我就回去了。”語罷,便讓車伕調轉了碼頭。

季維之見季家的馬車消失在人海,才轉身進了考場。

接下來三天的第一場考試,也是第一場考驗,他隱隱有些緊張,亦是期待。期待自己能奪得榜首,春闈也一樣榜上有名,等他有了一定的能力,就可換他來保護裳華了,還有……。自己的心愛之人……

思及此,他換上了一副輕鬆的神情,自信滿滿的步入考場,這時候,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在自己面前,這個人他自然認得,正是他曾經的知己好友,於鶴軒——

於家出了這麼多事情,他竟然還有心情參加秋闈……。

時間飛逝,轉眼三天已過,第一場考試結束。

季裳華在馬車等着季維之出來,繁縷撩開車簾,遠遠地就看見季維之揹着箱子走了出來,繁縷興奮地對季裳華道:“小姐,大少爺出來了。”

季裳華放下用於打發時間的遊記,也掀開簾子的一角,果然看見前面的白衣男子正是季維之,季裳華不禁笑了,去時是這件衣袍,出來仍舊是這件衣袍,想來季維之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也無暇記得這些吧,倒是自己準備的多餘了。

不過,他的身形,好像瘦了些,不必說,連續三天悶在小屋子裡考試,一定也是面容憔悴的。

白蘇笑道:“小姐不必擔心,大少爺的院子已經安排好了,回去後大少爺會好好休息的。”

季裳華微笑道:“我知道。”

眼看季維之越走越近,季裳華幾乎能看到他長了胡茬的下頜,吩咐外面的車伕道:“去迎迎大哥吧。”看季維之揹着沉甸甸的箱子,季裳華真擔心他的肩膀受不住,所以纔派車伕去迎迎他。

可是車伕剛下了馬車,季裳華就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擋在了季維之身前,二話不說就將季維之身上的箱子輕輕提了過去,不知道說了什麼,季維之慾言又止,然後就看見那人將箱子丟給了護衛,回頭看了季維之一眼,季維之才和他並肩而行。

季維之雖然也是身材修長,若芝蘭玉樹,但是和身邊的人比起來,未免就顯得身板弱了些,也怪不得方纔見季維之表情怪異,想說又沒有說話。

繁縷驚的目瞪口呆,指着那個人,結結巴巴道;“小姐……。那不是……。不是晉王……。世子嗎?”

季裳華當然也看到了,只不過她並米有表現出驚訝之色,她秀眉皺起,晉王世子,蕭承佑怎麼回來,看這樣子,好像特地爲了季維之而來?

隨即她又搖頭笑了,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想法,晉王世子是什麼人,怎麼會爲了季維之而來,或許只是湊巧,順手幫助季維之一下。

很快,兩人就靠近了馬車,白蘇輕聲道:“小姐,您要不要拜見一下世子?”

季裳華想了想,人家幫了季維之一回,自己總不好裝作看不見,便下了馬車,先喚了聲‘大哥’,又對着蕭承佑施了一禮,“臣女見過世子,多謝世子相幫。”

蕭承佑一個眼神,楚恆便將箱子交給了季家的人。他看着季裳華道:“無妨,舉手之勞罷了。”

語罷,深深看了季裳華一眼,似乎要將她刻進自己的心裡,便轉身離去了,依舊是風神如玉,氣質冷冽。

不知道是不是季裳華的錯覺,她總覺得今日蕭承佑的出現不是巧合,可是她也覺不相信他是爲了看自己一眼特地來這裡等候。

季裳華一回頭,就發現季維之眼神怪異的看着自己,季裳華心中一跳,“大哥?”

季維之笑道:“妹妹,其實晉王世子人還是不錯的,你說是不是?”

季裳華瞪他一眼,也不回他,只是掀簾子上了馬車,“大哥難道不累嗎,還有時間關心這些。”

季維之啞然失笑,也上了馬車,“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們回家。”

很快,第二場考試又開始了,仍然是連續三日,奇怪的是,第三天結束後,季裳華又意外的見到了蕭承佑,兩人只是寒暄了兩句話,蕭承佑就離去了,只留下季裳華獨自那悶。

最後一場考試,季裳華不聽季維之的勸阻仍舊要送他,季維之無法,只能答應了,可是第三天結束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面傳來消息,有一個考生暈倒了!

季裳華也才得知了這個消息,雖然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誰,還是驚的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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