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這些人一個不來,那自己的處境便是危矣。當真是個難以做出的抉擇,這一刻,她突地向着,若是樑秦還在此,自己便不至於這般的被動,畢竟,一旦魏澤前來將自己救出,那不就明擺着魏澤不在與他們相幫,那麼他們之前利用魏澤散步的關於邊境的消息或許也會跟着不攻自破。
“事情當真是愈加的有趣兒了!”只是李嫣然並不當真便是那不知好歹的少女,多了一份堅韌,也多了一份勇氣。
此刻,李嫣然趴伏在欄杆之上,看着池水之間不停有魚兒吹過,將那浪花不停地翻卷,那一襲粉色的長裙更是將李嫣然的身姿勾勒的愈加的完美,不論侍女如何的軟磨硬泡,這一位始終沒有答應的意思,想是吝嗇於應上一句。
“若是你再不去稟報,我的耐心很快便會用盡的,到時候便不是我在這涼亭之中等待你們二位的迴歸,而是在公主府裡等着你們的三邀四請說不得還擺上一副架子!”李嫣然嘲諷的將這一句話說了出去,接着便擺了擺手。
那一侍女通紅着雙眼,以一個很快的速度向着森德所在的大概是隨園一樣的地方而去。看來這森德治下的方法很嚴纔對。當然,這並不關自己的事情,你若是不犯到她的身上來,她也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毀了你的生活,當然若是這其中本就是陰謀之中又陰謀,那結果便不好說了。
想來也是,若真是有陰謀,以她如今這種尷尬的境地,壓根就沒有辦法做出反抗,只等着森德自己將把柄送上門來纔好。
果不其然,一會兒之後,遠遠地,她便看到森德踏着還算是沉穩的步子一步一步而來,那踩在地上的動作一如踩踏到了李嫣然的心間一般,讓她生出了一股怯意。低下了頭,輸人不輸陣,在擡起頭,那一雙眸子亮的驚人,絲毫不見剛剛的膽怯。
“嫣然姑娘,爲何不願意去到隨園?”森德一來便將話挑明,似乎還帶着某一種怨憤,李嫣然可是莫名其妙了,這一個拒絕,是如何得了他的怨憤呢?
“森德大人,你似乎對我不願意去隨園意見很大?可是有什麼不得不讓我去的理由?”李嫣然索性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相信烏爾扎克和文箏即便此刻不能來,但是既然他們知道了,自己總是不該有任何的危險纔是。這麼一想,李嫣然揚起微笑,定定的看着森德。
“嫣然姑娘說笑,只是這涼亭之內實在不是商量事情的絕佳場所,而且隨園的風景更是秀麗怡人,該是可以給嫣然姑娘一個新的體驗纔是。”森德似乎還是不放棄,李嫣然聽着森德的話,愈加的不願意動彈了,你今日除非是用強的,否則斷然別想自己去到梅園一步。
“森德大人,有事便說吧,天色有些晚了,別到時候,文箏公主找不到我,直接來這府上找人!”她不願意在耗下去
了,這好像是在拖時間一般,隨園,那一個莫名的小姐,這一切一切都指認出這一個森德府上的陰謀詭異,只是可惜,自己找不到一個可以牽頭的線,拆不開,也不願意親自做那網上的一根?
森德不說話了,拿着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瞅着李嫣然,李嫣然也任他打量,良久,當週邊的空氣都沉默了之後,森德才咧開了自己的嘴角,卻依舊不說話,李嫣然秉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也不說話,繼續在一旁端莊的坐着,但是那桌上的茶水,她卻依舊分毫未動。
風起,亭子邊的薄紗緩緩流動,似是水兒一般,李嫣然本來放在森德身上的視線也逐漸向着周邊的景物開始輕掃,陡然間,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響徹天際,她一驚,若不是自己的手摁放在腿上,那一瞬間,她差點便跳起來了,因爲明顯的那一雙附在腿上的雙手,明顯的感受到了那突而涌動的肌肉。
然後,她便聽到了笑聲,那是來自她對面,森德的嘴裡,“森德大人,你將我請過來名爲有事相商,實則似乎是想將我困住,直到聽到這一聲嘶吼?”李嫣然毫不客氣的質問,帶上了些許的驚懼,表情恰到好處。
“嫣然姑娘怎麼會這麼想?你看,若是咱們去到隨園,便不會被這一聲所驚擾不是。”森德依舊笑着,毛骨悚然的氣息在李嫣然的身上流竄,她只覺得身上已經開始滲出了冷汗,今日的森德尤其的詭異,這一個府邸也到處充斥着詭異,就不知道魏澤來往的幾日裡是否注意到了。
“森德大人,你便是一心想要我去到隨園?如此,今日,我還就不去了。”李嫣然開始耍賴,只是這純粹是她一心裝出來了,這一世,純熟的心智,激烈的仇恨都不會允許她再有這一個耍賴的權力,但是迷惑敵人的時候還是不妨拿出來用上一用。“而且,雖說是有事相商,但是森德大人,你可絲毫沒有任何的誠意,我不得不懷疑你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虛?”
“呵,嫣然姑娘是這般認爲的?”森德挑了挑眉,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李嫣然會這般說話,難得的愣了一愣,“既然嫣然姑娘認爲我沒有誠意,我也便不將剛剛的事情解釋了,若是嚇到了姑娘,只得與你告歉,不過我是真的想跟嫣然姑娘說上一件事。”
“請。”再不願與森德打太極,李嫣然覺得自己已經不會願意在此處待下去了,即便這裡的風景真的不錯。
“那便是我希望嫣然姑娘可以留下來!”森德這一句說的斬釘截鐵不待任何的拖泥帶水,若是李嫣然不願意留下來,便會採取行動一般。
“我若是不呢?”李嫣然也不是那般軟弱的人物,況且,便是明日一天了,到時候森德便再也無法這般硬氣的說話了,一想到當時的場景,李嫣然的嘴角便不自禁的溢出了微笑。
而這一抹微笑雖
一剎即逝,卻依舊清晰的傳遞到了森德的眼眸之中,他更強勢的話卻不敢說出來了,開始有了忌憚。像他這般多疑的人免不了又是一番心思的輾轉,今日這李嫣然竟敢單刀赴會,要不就是她根本對他沒有絲毫的懷疑,但是因爲是扎勒派過來的使者,壓根不可能絲毫不知,那麼這身後便一定是潛伏着一股助力,一旦自己做出絲毫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一旦觸動了那一個底線,或許今日便沒有任何的好果子了。
這麼一想,他設好的局,竟然開始了退縮,如此一來,便不能肆無忌憚了。
“嫣然姑娘,你可別用這一副口吻和我說話,我這心裡可是忐忑的慌,若是你當真是大汗派過來的人,這手裡定是握着不少的王牌,與你作對,我可是討不得任何的好處!”森德連連擺手,李嫣然先時不知道這森德怎麼又突然改變了態度,隨後又想到了剛剛自己綻放笑容之時,森德臉上溢出的憂色,原來如此,當真是美麗的誤會,不過形式竟然開始了轉變,自己可得好好把握,本來還打算月末離開,如今,似乎可以提前了。
說來,李嫣然的心中當真是焦急的,時間越長,她越不能忍受這沒有親人待在自己身邊的滋味兒,尤其是周圍全部都是算計陰謀。久而久之,她都會認爲自己本來就該是這樣存活的,無人可知,這其中她的心該是多累。
扎勒,你可真是我的好舅舅!不止一刻,她如此的諷刺過,可是每一次想到扎勒那略顯憂色的面龐,她便又一次的心軟,至少這一個舅舅,給自己留了幾張錦囊妙計,再來,文箏和烏爾扎克還算是上道,並沒有讓自己花費再多的口舌!
思緒被扎勒的聲音拉回,卻見他看着自己仍然在試探的眼神。
“森德大人,你大可不必試探,我是代表大汗而來,大汗被中原的事情絆住,這其中也自是有安排,否則,你覺得我一個尚未卒年的小女孩兒能做些什麼!”李嫣然開始模棱兩可了,別看這一句話如此簡單,仔細聽來可是大有文章。
李嫣然捲了捲髮絲又言,“而且,似乎到現在爲止,森德大人都不相信我的身份,是覺得我有必要帶着虛假的信息前來欺騙可汗麼,相信以森德大人的手段,定然是知道,我不過是從可汗的手上討了百擔的糧食,這對富饒的蒙古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另外便只有幾件玩物兒,在我們中原可算是稀罕,但是對於你們而言,便只是擺在房間大殿裡的玩物兒罷了,如此,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麼圖謀?”
“嫣然姑娘這麼一說,倒是顯得我氣量狹小了,只是我不得不爲可汗考量,若是真出了意外,這整個蒙古可是擔當不起!”森德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只是垂在身側的手已經緊緊握起,心中也升起了驚濤駭浪,卷的他面前一黑,幾乎有些難以自制自己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