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濯無華讓愛是做出來的這一宗旨貫徹了個徹底,他一夜未睡,真的是做了整整一夜!
是的,他坐在晨兮的腳邊,幫着晨兮按摩小腳丫按摩了整整一夜!
清晨,當第一抹陽光照入房間時,晨兮緩緩的睜開了眼,看到頭頂曾經熟悉的皇帳,她先是迷茫的眨了眨眼,隨後溫柔的笑了起來。
那一笑間,明眸皓齒美豔無雙,令晨曦也黯然失色。
沒想到再次回到宮裡,她睡得這麼香甜,連之前每夜折磨她的抽筋現象也不再出現了。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沒有看到濯無華曾經睡過的痕跡,心中隱約有些失望,他竟然沒有陪她……
她微動了動腳,腳邊的異樣讓她呆了呆,回眸一看,頓時傻在了那裡。
此時她的腳正被濯無華的一雙大手包裹其中,手掌中的溫熱順着經脈傳入她的體內,讓她無比的舒服,怪不得她一夜好眠,原來……
霧氣瞬間瀰漫開來,在她的眸間形成霧雨輕籠,癡癡相望。
她癡癡地看着腳邊的這個男人,這個一代君王,這個的征戰沙場冷酷無情的帝君,此時的他褪卻了凌厲的鋒芒,斂盡了殺戮的寒冽,唯餘潺潺如泉水般的溫柔,眉眼溫暖如春。
這是她的男人,一個把她當成寶貝的男人!
一夜未曾睡好,他俊美的容顏已然染上疲憊的蒼涼,眼底一片的青黑,令他備顯頹意,尤其是下巴上一夜間冒出的青髭,讓他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更增添了幾分狂魅落拓的潦亂之美。
腳心中傳來他陣陣的體溫,她又是感動又是心疼輕輕的抽回了腳。
不過,她的腳才一動,就被他的大手抓住了,只聽他含糊道:“又抽了麼?我幫你揉。”
說罷,他又條件反射的揉了起來,整個過程的眼睛一直是閉着的,明顯是屬於半夢半醒之中。
“無華……”她輕輕的翕動了脣,無聲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得夫如此復有何憾!
透過朦朧淚眼,他的容顏鐫刻入她的骨髓,她的血液!
原來這纔是愛,愛一個人可以無怨無悔的付出,愛一個人只想生死相隨,愛一個人總是會把對方的所有放在第一位。
這時她更明白,她與軒轅風華之間從來沒有愛過!
她不愛他,而他更不愛她!
她從來沒有對軒轅風華有過對濯無華這樣濃烈的感情過!
也許,冥冥之中早有天註定,他,濯無華纔是她天命的男人。
“無華……”她哽咽着用力抽回了小腳,就欲爬到濯無華的身邊。
掌心陡然一空,濯無華一下就驚醒過來,迷糊中看到晨兮向他爬來,嚇得一個機靈清醒過來:“丫頭,別動。”
“……”晨兮嚇得呆在那裡,不敢動彈一分。
見晨兮沒有動作了,濯無華纔將懸着的一顆心放下,埋怨道:“你怎麼爬過來了?要是摔下牀去怎麼辦?”
“……”
晨兮無語的看了眼牀,她是在牀裡好麼?怎麼可能摔到牀下去?
再說了,就算摔下去,牀下還被濯無華墊了半尺厚的軟榻,能摔成什麼樣?
都說孕婦有產前懼怕症,她怎麼看着濯無華比她更象孕婦?
“怎麼了?是不是腳抽着難受,你快躺下來,我再幫你捏捏。”濯無華小心翼翼的扶着晨兮躺好,並隨手拿了個靠枕墊在她的背後,懊惱道:“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睡着了,你也不會抽得疼醒了。”
說罷,大手又捏向了她的小腿。
晨兮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心疼道:“傻瓜,我哪是疼醒了,這明明是天亮了啊。”
“天亮了?”濯無華無意識的看了眼窗外,看到窗外一片陽光普照,不禁笑道:“原來是天亮了,我還以爲你疼醒了呢,怎麼樣?昨夜睡得可好?”
“我是很好,可是你卻不好。”晨兮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這是傻了還是怎麼了?居然一夜沒睡?難道你以爲你的身子骨是鐵打的麼?”
“不過一夜沒睡怕什麼的,當初打江山時我就算是身受……嘿嘿,也曾數夜未睡呢。”
他正想說受了重傷還堅持着打仗數夜未睡,待說出口時看到晨兮心碎的神情,立刻打着哈哈錯過去了。
可是他不說難道晨兮又聽不出來麼?她心疼又能怎麼樣?那畢竟是曾經的事,她沒來得及參與進去。
她拉着濯無華躺在身邊,幽幽道“無華,你的過去我沒有來得及參與,不過你的今後只能由我安排,知道麼?”
濯無華舒服的躺在牀邊,摟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只覺人生最快意不過如此,再聽到晨兮霸道的話,不禁失笑道:“這麼霸道啊,要是傳了出去,還以爲你想架空我的權力,當個女皇呢。”
“你胡說什麼啊!”晨兮白了他一眼,啐道:“我只是說生活上全聽我的,朝廷上的事我纔不會參與,免得被人說我紅顏禍國。”
“紅顏禍國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禍害了我。”濯無華不以爲意地笑道:“再說這江山是我打下的,我就算送給你又怎麼樣?”
“還胡說,這話傳了出去我不得被人口水淹死啊?”
“呵呵,這宮裡宮外全是我的人,誰敢嚼這舌頭,不過丫頭,我真是很愛很愛你,恨不把心都掏出來給你。”
“傻瓜!”
晨兮心中感動之極,將頭枕在了他的胸口,輕道:“我又何嘗不是這樣。”
濯無華大喜,一下摟住了她,吻上了她的脣。
她媚眼如波,十指與他十指糾纏,將兩顆心貼到了最近之處。
“丫頭……”他粗喘着,將情慾迷離中無意識的呼喊送入了她的檀口,也送入了她的心尖尖上。
“嗯。”她亦意亂情迷的應着,兩道炙熱鼻息暖昧盤旋。
“丫頭……”
“嗯。”
“丫頭……”
“嗯。”
他一遍遍地呼喊,她一遍遍地應着。
他呼喊着,欲減退越來越高漲的慾望,可是每呼一次他卻更情動一次。
她應着,只想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愛意,每應一次她的情感就積聚更多。
甚至誰也沒有覺察到,當他輕輕離開她的脣時,兩人身上的衣服早已離開而去,此時的他們以最親密的姿勢接觸着,心,毫無間隔的貼緊。
他深沉的眸子中跳躍着兩簇火紅的光芒,那光芒之中是她的存在,此時的她彷彿浴火而來的妖精,在鮮紅的色彩中漫漫展開她妖嬈的嫵媚……
烏髮,如潑墨鋪灑在潔白的枕上,微有汗溼的捲曲更添了撩人的性感。
她的眼中,他狂野性感,如草原上的獵豹,伸展着優雅的身姿。
“無華……”
她脣微動了動,眼,慢慢合上。
他全身一僵,半晌不敢動彈,終於他發狠的衝着她的櫻桃小口狠狠啄了口,咒道:“小妖精,等把孩子生下來,我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來牀!”
說完,他用盡全身的意志力就要離開她。
“無華……”
漫漫呢喃,性感嫵媚的聲音如勾人心魂的梵音衝入了濯無華的腦海,他只覺腦中一暈,就在他還未及反應之時,一對藕臂妖嬈的攬上了他的脖子。
“已經快三個月了,你小心些就行了。”
“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你忘了我是醫者麼?”
“那你不早說!”濯無華恨恨的瞪了眼她,這個小妖精就是來磨他的,根本就是欺負他老實人!害他禁慾禁得快憋成了廢人了!
她委屈的嘟起了脣:“你吼我。”
“不,對不起,是我不好。”濯無華心尖尖一下都疼了,連聲安慰。
“不行,我要懲罰你。”
“好,隨你懲罰。”
“那我罰你五個月不準碰我!”
“不行!”他陡然高呼,把晨兮嚇得又是一個激靈,嘴一撇:“你又吼我了。”
“對不起寶貝小兮兮,除了這個條件別的都行。”
“可是我懷着孕呢。”
“你剛纔說過了三個月就行了。”
“……”
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呢?唉,以後千萬不能一時心軟啊,心軟的後果會很嚴重很嚴重的……
“放心,我不會貪心,只要一次就行。”見她害怕的樣子,濯無華連忙哄騙起來。
“真的。你什麼時候見我騙過你?”
“好象沒有。”晨兮咬了咬脣,終於露出了壯士斷腕的決心,眼一閉道:“好吧,一次!”
他邪魅一笑,俯下了身去。
這一次是從早上一直到了中午,直接把早朝也罷了。
當晨兮腰痠背疼的看着他神輕氣爽地走出去,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這就是心軟的下場!
這該死的濯無華,說什麼一次,這是一次麼?有一次四個時辰的麼?
吃了極品媚藥也沒有這麼強大的!
“娘娘,奴婢侍候您梳洗。”
青鸞清脆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她微微一僵,想到自己與濯無華不對付的時候青鸞就服侍在她身邊,而現在她卻主動委身濯無華,讓她在青鸞面前很不好意思。
她想也不想,拿起了被子捂住了臉,甕聲甕氣道:“不洗了。”
“那可不行。”青鸞笑道:“皇上臨走時可交待了,一定要讓奴婢幫您把玉露消肌膏抹上,說要是不抹的話,說不得身子就會痠痛呢,到時心疼的還不是皇上?”
“他心疼什麼!心疼的話,就不會把我當成租來的往死了用了。”
晨兮咕噥了聲。
“撲哧!”青鸞聽了不禁笑了起來。
“你還笑?”晨兮翻開了被子,羞惱的瞪了眼青鸞:“你笑什麼?”
“奴婢沒笑什麼。”青鸞知道她臉皮子薄,連忙裝傻:“娘娘,奴婢侍候您梳洗吧。”
“嗯。”
晨兮乖巧的點了點頭,雖然說之前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身上的痠痛還是讓她難以忍受,泡澡是去除疲勞的最佳辦法。
這個澡一直泡了半個時辰,配上青鸞的按摩手法,晨兮只覺渾身舒服,只想一直泡下去。
不過青鸞卻不讓她泡了,說是多泡了會傷精神,而熱水泡久了對胎兒也不好。
晨兮不禁懷疑的看了眼青鸞的肚子,怎麼看青鸞也不象是生過孩子的啊,怎麼連這個也知道?
青鸞見晨兮眼神異樣,不禁臉一紅道:“娘娘看什麼呢?”
“你生過孩子?”
“啊?”青鸞眨了眨眼,半晌明白過來,羞得臉如紅雲:“娘娘,奴婢還是雲英未嫁呢!”
“啊!那真對不起了。”晨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看你對如何育胎這麼在行,倒讓我誤會了。”
“什麼啊,這都是皇上交待的,奴婢纔不知道呢!”
“無華?”晨兮愕然,半晌沒回過神來。
“是啊,皇上臨走時交待,讓您泡泡澡,說是能活血通經,但還不放心的交待了兩遍,說您貪水,千萬不能讓您泡久了,最多隻能半個時辰。呵呵,說來皇上真是瞭解您,還真是被皇上說中了呢。”
“他一個大男人的天天不想着治國之道,儘想着這些小事!”晨兮嬌嗔了聲,心裡卻甜如蜜。
這傻子!該不會把穩婆的那點都學會了吧。
腦海裡突然閃出濯無華當穩婆的樣子,不禁失笑了起來。
“娘娘想到什麼高興的事了?”青鸞笑眯眯地替晨兮擦着頭髮。
“沒什麼。”晨兮又不傻怎麼可能告訴青鸞這種想法呢。
青鸞見她不說也無所謂,盡撿些好聽的哄晨兮高興,一面給她插上了朵珠花,一面笑道:“說來皇上真是性急呢,竟然連夜招了官衙的十幾個穩婆進宮。”
“啊?這也太早了吧,不過三個月呢。”
青鸞抿着嘴笑了,輕道:“娘娘,您可不知道,皇上讓這些穩婆進宮可不是讓她們準備給您待產的。”
“那是幹嘛的?”
“皇上是準備向她們學習照顧孕婦的辦法以及如何生孩子呢。”
“啊!”
晨兮手一顫差點把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她剛臆想着濯無華當穩婆的樣子,濯無華卻還真的學上了。
她簡直是哭笑不得,啐道:“他真是胡鬧!要是被大臣知道了如何是好?”
青鸞不以爲然道:“這有什麼的!皇上就是濯氏皇翰的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些大臣吃着皇上的米糧卻不爲皇上分憂解難,儘想着干涉皇上的私事,真是一幫子蛀蟲!”
“好了,輕點,要是傳了出去總是不好。”
“奴婢知道,不過跟娘娘說說罷了。”青鸞伸了伸舌頭,露出天真之色,隨後將鏡子放在晨兮的面前:“娘娘,看看這樣梳理可好?”
“可以。”晨兮隨意的看了看,她本不追求這些東西,所以只要讓她舒服她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
青鸞遂收拾好了銅鏡,道:“娘娘,今兒個天氣不錯,又是中午,不如出去走走吧,也有助於胎兒的健康,將來您生孩子也生得順溜。”
“這又是無華說的?”
“呵呵,什麼也瞞不過娘娘。”
“如此走吧。”
“好!”
“你們不能進去,這是皇后娘娘的寢宮,你們這麼擅闖進去可是要擔殺頭的大罪的。”
門口傳來衆太監尖銳的聲音。
“我們闖得就是她的寢宮,她不讓我們好過,我們也不會讓她好過!反正我們都活不了了,大不了一拍兩散!”
“對,李妃說得對!還是皇后呢,竟然連一點容人的度量都沒有,她根本不配!”
“是,青妃,咱們就是闖了怎麼了?咱們的父親都是朝中的大員,相信法不責衆,皇上就算是動我們也得看看我們父親的顏面!”
“走,找白皇后去!”
“什麼白皇后,還沒有封呢,充其量還是個宮女,她還得向我們見禮。”
晨兮狐疑地看了眼青鸞,青鸞的臉立刻變得鐵青,對晨兮道:“娘娘,您先休息着,奴婢這就去將她們打發了。”
“等等。”晨兮拉住了青鸞:“我去。”
“那怎麼行?那幫子女人就不能把她們當人看,發起瘋來可是不管不顧的。”
“我總不能一直躲在無華的背後吧?你身爲他的暗衛也不希望我成爲他的累贅吧?”
青鸞想了想,點頭道:“好,不過您得讓奴婢跟着。”
“當然。”晨兮笑了笑,不讓青鸞跟着青鸞是絕不會讓她去的,這丫頭對濯無華忠心的很,不過青鸞就這麼不放心她麼?先不說她的武功不差,就算是用毒這天下也沒有人能出其左右,對付這幫子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怎麼回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你們把本宮的玉辰宮當作什麼了?”
晨兮才一走出去就凝眉橫對,那母儀天下的威嚴只瞬間就彰顯在她的身上。
青鸞微愣了愣,一直以爲晨兮都是清冷的,不受世間俗禮制約的,要不也不會在她的面前始終自稱爲我,沒想到此時的她竟然從容高貴如斯,就算是經過千錘百煉出來的後宮女子也做不過如她這般雍容華貴氣勢逼人。
這公主出身就是不同,那是刻入骨血裡的驕傲風骨,一點不需要練習。
她對晨兮又滿意了幾分,本來還擔心晨兮會拖皇上的後腿,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你……”
正在吵鬧的衆妃被晨兮這先聲奪人的一頓怒斥頓時嚇得啞口無言。
衆太監宮人則立刻跪了下去,齊聲高呼:“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
晨兮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
“謝皇后。”
太監宮人站起後立刻倒水的倒水,扶椅的扶椅,忙碌的侍候起晨兮來。
執着青鸞的手慢慢地坐了下來,看到一羣花枝招殿的妃子,晨兮的臉不禁一沉,雖然知道這些女人濯無華碰也沒碰過,可是看到幾乎快把她的玉辰外殿站滿了的妃子,她還是吃醋了。
這該死的濯無華,是種豬麼?這幾百個妃子看得她都眼暈了,他不嫌煩麼?
青鸞怕晨兮誤人,連忙低聲道:“娘娘,皇上沒有碰過她們的。”
晨兮白了她一眼,啐道:“就你忠心。”
“嘿嘿。”青鸞憨厚一笑:“奴婢說得都是大實話。”
被青鸞這麼一打岔,晨兮的心情遂好了些。
她淡淡道:“小五子,還不看墊?”
“是。”小五子先是一愣,隨後邪氣一笑走了出去。
衆妃聽了暈啊,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應該看座麼?看墊是啥意思?
不過她們並沒有疑惑多久,不一會小五子就指揮着宮人一人搬了一個跪墊走了進來。
“撲!”他們將墊子放在每個妃子的面前,不多不少,正好二百五十個。
“各位娘娘,請吧!”
小五子皮笑肉不笑的伸出了手。
這些妃子才知道敢情看墊就是讓她們跪啊!
“白晨兮!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竟然敢讓本宮跪你?你這是仗了誰的膽?”
李妃一下尖叫了起來,仗着前些日子濯無華經常招她侍寢,她有些恃寵而驕。
“咦?你們這麼多人來本宮的宮裡不是來請安的麼?本宮心疼你們人嬌肉貴,讓宮人們準備了厚墊,怎麼李妃不願意麼?”
青鸞適時道:“皇后,想來李妃是爲了表示自己對您的真誠,所以願意直接跪在硬地板上,不願意用墊呢。”
“噢,原來如此,如此看來李妃倒是個知書達禮的,既然這樣,本宮就成全了她的一片心意,來啊,小五子,把李妃面前的厚墊撤了吧。”
“是。”
小五子手腳麻利的將厚墊搬走了,隨後對着另外兩人宮人陰邪一笑:“來啊,扶好了李妃娘娘,要是娘娘跪下去時傷着哪裡,可仔細你們的皮!”
“是,小五子公公放心。奴婢不敢怠慢。”
兩個宮人得了小五子的眼色,立刻站到了李妃的一側,陰惻惻地笑道:“李妃娘娘,讓咱家扶您。”
李妃哪能看不出兩個宮人不懷好意,正要掙扎之間,卻被兩人用力抓住了手臂,她勃然大怒:“你們兩個狗奴才,竟然敢碰本宮?放肆,還不放手?!”
“嘿嘿,瞧李娘娘說的,奴才們本就是閹人,碰着娘娘皇上也不會介意的,何況奴才們也是好意,怕娘娘跪得辛苦才這麼做的,相信皇上更會對奴才們讚賞有加呢。”
說完兩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不露痕跡的狠狠踢向了李妃的腳踝。
李妃只覺腳踝處一疼,尖聲痛叫,人卻跪了下去。
“哎呀,娘娘,奴才說要扶您,您不讓扶這摔着了可怎麼好啊。”
一個宮人掩住了眼中的笑意,手忙腳亂的抓住了李妃的手,看似扶着李妃,其實是把李妃禁錮在那裡,讓她跪着一動不動。
晨兮見了笑眯眯道:“都說李妃是出身大家,最懂禮儀,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其餘衆妃聽了立刻明白了晨兮的意思,這是向她們施壓呢,要是她們不跪拜就是說她們不懂禮儀,可是跪拜下去的話,她們又怎麼給晨兮一個下馬威,又怎麼可能解決今日的問題?
一羣妃子面面相覷,不甘心這麼氣沖沖而來,卻鎩羽而歸。
其中一個妃子咬了咬牙,露出豁出去的神情,對着晨兮吼道:“白晨兮,你沒有權力讓我們下跪,我們都是皇上親封的妃子,而你不過是個住進玉辰宮裡的奴才而已,論身份我們這裡一個個都高過你,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向你下跪?”
晨兮妙目打量了這個說話的妃子,笑了起來:“你是林美人?”
林美人心頭一驚,她沒想到晨兮這麼好記性,只見過她一面就記住了她,但箭到弦上不得不發,她硬着頭皮道:“是的,就算本宮只是一個美人,也是高過你的品階。”
“是麼?”晨兮神情淡淡,迷惑地看向了青鸞:“青鸞,美人的品階高過妃子麼?”
“怎麼可能?美人比妃子低了好幾個級別呢。”
“噢,那爲什麼李妃這個妃子都向本宮行了跪禮,而這個美人卻不行?難道說林美人認爲她的品階高過了李妃?還是說她根本不把李妃看在眼裡,有意羞辱李妃呢?”
青鸞一本正經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看這林美人年紀比李妃娘娘小了許多,而且也貌美了許多,想來她是不服氣李妃被皇上寵幸,所以趁着今日打李妃的臉呢。”
“噢,原來如此,這樣本宮就明白了。”
跪在地上的李妃被她們主僕兩一問一答,差點就氣炸了肺,明明知道這是給她下套呢,可是她卻只能鑽入這套中!
因爲要是今日她不治林美人,那麼明白誰都會說她多麼的慫給白晨兮行跪禮了,可是林美人卻不屈不撓,堅決不向惡勢力低頭,到那時,她就成了林美人的陪襯!
而且不得不說剛纔青鸞有一句話激起了她對林美人的恨意,就是青鸞說林美人比她美,比她年輕。
是的林美人是比她年輕,至於美,她絕對不承認的,就算真的林美人似乎是比她美上些許。
她咬了咬牙,對着林美人怒斥道:“林嬌,你還不跪下?”
“李姐姐……”林美人心頭一驚,她一直以李妃馬首是瞻,怎麼李妃突然翻臉不認人了?
“怎麼?難道你心裡真的認爲你長得比我美比我年輕就該得到比我還高的位置麼?”李妃怨毒地瞪了林美人一眼。
林美人嚇得臉色發白,想也不想就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李妃見林美人跪了,心頭一陣痛快,可是想到這畢竟是向白晨兮低頭了,又恨恨不已。
一羣妃子的位份都比李妃低,見李妃發話了,都不敢再拖延,一個個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了下去。
幾個不安份的剛跪了下就站了起來。
晨兮笑了笑道:“果然李妃更懂禮些,跪了許久也不站起來,倒讓本宮不落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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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妃聽了更是怨恨不已,她不想站起來了麼?是兩個太監死壓着她不讓她站好麼?
不過那幾個站起來了妃子聽了心裡咯登一下,嚇得又跪了下去。
晨兮眼中閃過一道冷光,這些女人真是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麼?居然敢鬧到玉辰宮來,那麼就跪着吧!
她眨了眨眼,對小五子斥道:“小五子,你是怎麼招待客人的?就算這些妃子們不願意站起來,你們也得侍候茶水纔是。”
“是。奴才有罪。”小五子輕輕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後笑道:“: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嗯,記着茶要熱,不要怠慢了客人。”
“奴才省得。”小五子眼中一亮。
青鸞的眼睛也閃着奕奕的光芒,皇后娘娘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讓這些花瓶吃不了兜着走!
敢進玉辰宮撒野!
不一會,數百個太監打扮的人端着茶走了進來,他們一個一杯遞向了妃子們,恭敬道:“娘娘請用茶!”
一些妃子正要說不用,看到李妃被壓着接過了茶,於是也無可奈何的接過了茶。
剛一接過,她們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着她們的慘叫聲,殿內全是茶盞落地的清脆聲。
“太過份了!”青鸞臉色一變,怒道:“你們簡直是目中無人,竟然敢渺視皇后的威儀,當衆摔掉了皇上賞賜的清茶!你們這是把國法放在哪裡?把皇上還放在眼裡麼?簡直是豈有此理!來人,將她們拉下去杖則五十大板!”
“不,不要啊,皇后饒命啊,臣妾不是有意的啊。實在是茶水太燙了。”
一羣妃子聽到要打她們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有剛纔氣勢沖沖的氣概!
也難怪她們,當初她們來時是打定了主意不承認白晨兮皇后的地位,那麼她們怎麼對付白晨兮,她們也不怕皇上明裡怪罪,誰讓白晨兮雖然深得聖寵卻沒有名份!
可是沒想到白晨兮這麼狡猾,竟然先發制人,逼得她們下跪承認了白晨兮的身份。
既然承認了,那麼她們摔杯子就是大不敬的重罪,就算是殺頭也是正常的。
白晨兮真是太陰險了,竟然送上了水是開水,她們能不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