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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進了屋,司馬神醫還不放心的叮囑道:“千萬不能學,看看就得了。”
“知道了。”晨兮沒好氣道:“外公可真是老了,一句話說了好多遍了呢。”
“你……”司馬神醫氣得吹鬍子瞪眼,憋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你這個熊孩子!真是氣死我了。”
“生氣有助於肺活量。”晨兮調皮一笑,拉着司馬神醫的手親暱的往裡走去。
待他們走進去後,身後的人又大聲議論開來:“那位小姐可就是司馬神醫認的楊郡主?”
“誰說不是呢?怪不得司馬神醫會願意認呢,原來長得這麼漂亮,而且如此靈氣,要是我我也會認的。”
“切,你不要馬不知臉長了,就憑你還想認人家郡主爲外孫女?你就去紅漆馬桶裡翻上一千個筋斗也不可能!”
“咦,你怎麼說話的?能這麼損人麼?”
“嘻嘻,損你怎麼了?誰讓你做白日夢?”
“好了,別吵了,你們說神醫能治好那夫人的病麼?”
“當然能,不然能叫神醫麼?”
“那爲什麼要叫楊郡主來?”
“這你就不懂了,那夫人畢竟是婦人,神醫再怎麼着也是男人總是要避嫌的,你以爲那家公子與夫人跟咱們似的是粗人麼?不需要避諱麼?”
“可是楊郡主能治好那夫人的病麼?”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聽說楊郡主十分聰明,只學了一年就把神醫所會的學了個十之八九,所以神醫才這麼喜歡楊郡主,讓楊郡主爲外孫女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呢。唉,這天下的好處怎麼都給楊郡主一人佔了去了?長得漂亮不說,還有這麼好的家世,關鍵是還這麼聰明,不知道將來什麼樣的男人能娶到楊郡主呢。”
“什麼樣的男人也跟你沒關係,好麼,楊郡主是要被皇家指婚的。”
“皇家?要我說九皇子最好,長得貌美,還深得皇太后的寵愛,聽說對楊郡主也有意思,知道楊郡主學醫,那藥材跟流水似得往候府送呢。”
“那依你這樣說十六王爺也不錯,十六王爺也送了好些藥材去呢。”
“十六王爺?你瘋了麼?難道你不知道十六王爺又是毀容又是殘疾?”
“唉,你這麼一說我倒記起來了。那十六王爺是不行了。”
“你們都別爭了,其實我看四皇子也不錯,風度翩翩的,而且溫和。”
“去,你都什麼眼神?難道你不知道四皇子被……”
那人說着左右看了看,拿着手在腿間一比劃,然後譏道:“都成這樣了,還娶人家郡主,那不是害人麼?”
“什麼?你胡說什麼?要知道這事胡說八道可是要殺頭的啊。”
“什麼胡說八道?”這說話之人明顯喝多了些,所謂酒仗人膽,於是睜着朦朧的醉眼道:“我家的婆娘的大姑的嬸嬸的七大姑的侄子的女兒的婆家的外甥說的。”
“切,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啊?這不靠譜的人傳出的消息你也敢在大廳廣衆之下胡咧咧?”
“去,我就長話短說,就說那人其實是皇宮的公公,當初是他親眼看到的,所以皇上還很可憐這個皇子呢,當下就封了四皇子爲賢王。這你總該懂了吧?自古封王就是與皇位無緣了。”
“也不能因爲封了王就說人不能人道了吧。”
“你真是孤陋寡聞,就算這算不得數,那之前四皇子府門口大鬧的事,你難道一點不知道?”
“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吧?”
那人用眼神問了周圍的人,周圍的人都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
這人才信了十分。
“別說出去啊。”那醉漢見同夥信了,十分得意,還不忘叮囑了聲,卻忘了自己在這大廳廣衆之下說得這麼高聲,哪有可能被保密?
這下衆人立刻轉移了話題都圍着司馬琳轉了。
包廂裡,司馬琳臉色鐵青,陰沉的快滴出水來。
“王爺……”管家小心翼翼的在一邊侍候着,並偷眼看着司馬琳的臉色。
司馬琳冷道:“你都聽到了?”
管家心中一凜,連忙道:“市井小人之言,王爺不用放在心上,這種事清者自清。”
這話一說出口,管家就呆在那裡,知道自己說錯了,這清個屁啊!司馬琳就是閹人啊!
司馬琳還算清俊的臉頓時繃緊,眼中射出了一道殺意。
管家嚇得低下了頭,生怕司馬琳一個震怒把他給喀嚓了。
好在司馬琳雖然震怒,卻還有些理智,半晌才咬牙切齒道:“去,把那個傳謠之人處理了。”
“是。”管家抹了把冷汗,還好司馬琳沒有把這帳算在他頭上。
可是還未等他緩過神來,就聽到司馬琳道:“你有什麼辦法讓父皇把楊晨兮許配給本王?”
“啊?”管家呆在那裡,心想,你都成太監了還想娶人家郡主?這不是明擺着害人麼?
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愣愣道:“這個奴才可沒有本事,不過王爺天縱之姿,定然能想出辦法來的。”
“天縱之姿?”司馬琳冷笑了笑才道:“辦法倒有,很簡單直接找父皇指婚,相信父皇會願意爲了維護皇室的臉面,把一個無關緊要的郡主指給本王的。”
管家想到晨兮小鳥依人的拉着司馬神醫的模樣,不禁有些不忍道:“可是楊郡主雖然封爲郡主,但卻是楊大成的女兒,皇上會不會因此而猜忌於王爺?”
“哼,此一時彼一時,之前本王確實有角逐皇位的資本,父皇不得不防本王,但是現在本王都……”
司馬琳戛然而止,雖然外面都傳言他是閹人,可是他卻絕對不會在家僕面前承認的。
總管也是人精,連忙道:“王爺說成一定能成,奴才在這裡先恭喜王爺了。”
司馬琳露出了來了之後唯一的一絲笑容,點頭道:“借你吉言了。”
總管輕嘆了口氣,他倒希望他這是烏鴉嘴,根本不可能實現。
不過他是絕對不敢說的,於是轉移話題道:“那王爺還去拜訪那富商夫婦麼?”
司馬琳想了想,搖頭道“不去了,本來本王是欲與他們結交一翻,說不定還能在以後幫襯着本王,可是現在三王爺來了,本王那湊上去就無足輕重了,在這裡做什麼?回吧。”
說完甩袖而去。
而三樓的頂級套房裡,晨兮正高興的拉着林氏的手在訴說着一年中發生的所有的事。
晨兮嘰嘰喳喳的說着,而林氏卻笑着倚在軟榻上聽着,手時不時拿絲巾替晨兮擦着小臉。
白君王的臉一黑再黑,待晨兮說了有小半時辰後,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摟住了林氏,對晨兮沒好氣道:“楊小姐,你說了這麼多的話口渴不渴?”
“不渴。”晨兮見了自己的親孃,哪還覺得渴啊?仍是不自覺的拉着林氏說話。
待看到白君王抱着林氏,又覺得礙眼,不禁皺眉道:“白君王,您能坐一邊去麼?”
白君王的臉更黑得如墨了,這死丫頭什麼意思?竟然敢趕他走?這是想喧賓奪主的節奏麼?
當下沉聲道:“這是我娘子。”
意思你是外人,你滾吧。
晨兮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後,悠悠道:“這是我娘啊。”
“……”白君王厲目圓睜,狠狠的瞪着晨兮。
晨兮微微一笑,一副我自任風吹而巍然不動的神情,亦伸出一手拉着林氏的手。
一道怒意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手,毫不掩飾目光中的威脅。
饒是晨兮臉皮厚,也不禁爲這種佔有到極致的目光而灼傷了,她訕訕一笑,放開了林氏的手,嘴裡卻撒嬌道:“娘,是不是您有了白君王就不喜歡我了?”
林氏聽了心疼不已,想也不想的推開了白君王,將晨兮摟在懷裡,垂淚道:“哎喲,你這個小冤家,你怎麼這麼說你娘?你這不是讓你娘心疼麼?娘怎麼可能不愛你呢?你跟旭兮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孃的命呢。”
“是啊,我與旭兮跟娘是有血緣關係的,娘自然是愛我們愛過任何人是吧?”
晨兮嘴裡這麼說,大眼睛卻看向了白君王,還示威似的揚了揚眉,把白君王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樣子,就差聽到磨牙聲了。
偏偏林氏不知道晨兮這話的意思,只是隨着心道:“那個自然,你們當然是孃的心頭肉,心中的最愛。”
晨兮得意的笑了。
白君王一下受了傷害了,他一把把林氏從晨兮身邊搶了過來,將林氏摟在懷裡,可憐兮兮道:“婉兒,那我呢?難道我不是你最心愛的人麼?”
“……”
林氏的臉立刻紅得跟彤雲一般,這白燁堯怎麼回事?竟然當着父親與孩子的面這麼說,這豈不是羞死她了?
只有嫁給了白燁堯,她才真正感覺到了人生的樂趣,才知道愛情是什麼,更知道幸福是什麼滋味了。
別看白燁堯五大三粗一人,處理國事亦是雷厲風行,決斷千里,可是唯有對她卻是百尺鋼成繞指柔,對她是百依百順,就差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了。
讓她不禁害怕,害怕這種幸福會不長久,剛開始的每天她都在擔心,擔心這只是夢,會有醒來的時候,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白燁堯卻越來越愛她,對她也越來越好,甚至還會對她撒嬌。
讓她在享受情的同時,母愛也氾濫不已,其實越是強硬的男人越需要關愛,白燁堯就是這樣的。
所以兩人是好得蜜裡調油,除了上朝,白燁堯幾乎是時時刻刻膩在她的身邊,就快成連體人了。
除了在牀上……
想到白燁堯那如餓了十幾年的狠勁,她的臉更紅了。
偏偏這時白燁堯不饒她,還不依不饒地搖着她的手:“婉兒,難道你平日說最愛我都是騙我的麼?”
“撲哧!”晨兮忍不住的笑了,要是別的男人做出這種樣子,她非得鄙夷死不可,一個大男人居然跟女人撒嬌,可這是白君王,雖然這種表情與他的身形極其不搭,甚至是詭異的,可是卻出其的和諧。
這時她是真的放心了,她能感覺到白君王對孃親的愛,除了愛至深,哪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會做出這種小兒女狀來求寵呢?
司馬神醫先是皺着眉搖頭,想來是覺得白燁堯這般妻奴丟了男人的臉,可是想到這女子是自己的女兒,突然老臉又如菊花般笑開了,一面看一面還不停的點頭,大有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模樣。
聽到晨兮的笑聲,看到司馬神醫的表情,林氏羞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掙扎着欲離開白燁堯,白燁堯哪裡肯放,用力拉着,大有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不放手的架式。
最後林氏逼不得已,用蚊子般低的聲音道:“好了,別拉了,自然是最愛你。”
“什麼?我沒聽到!”
白燁堯聽了眼裡露出一絲笑意,嘴裡卻仍叫嚷着沒聽到,擺明是想對着晨兮示威。
晨兮不禁暗笑,這白君王竟然也有這種小孩子氣。
看到林氏的臉紅得快滴血了,晨兮知道孃的麪皮極薄,可比不上她這厚臉皮,遂打起圓場道:“白君王,娘對你的愛是夫妻之愛,對我們是子女之愛,對外公是父女之情,可本來是不一樣的愛,沒有可比性的,您說對麼?”
白燁堯聽了不禁暗自失笑,是啊,他真是傻了,竟然吃起晨兮的醋來了,晨兮與旭兮是婉兒的親生孩子,疼他們也是應該的,與跟自己的情愛本不是一回事。
他本是一個豪爽之人,當下點頭道:“你說得沒錯。”
晨兮鬆了口氣,可是這氣還未吐完,就聽到白燁堯又來了句:“不過本王就不願意婉兒喜歡你們超過本王,是她的親人也不成!”
晨兮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白燁堯還真是霸道!連這種醋也吃,還吃得這麼理直氣壯。
她轉頭看向了司馬神醫道:“外公,這男人交給您了,您給好好調教一下吧。”
“咳咳……”
司馬神醫差點被晨兮這話給一口氣噎過去,聽聽,這是什麼話?好歹這兩男人都是她的長輩,居然被她這麼指使!
“咳咳……”司馬神醫尷尬地看了眼白燁堯道:“那個白君王,兮兒被老夫寵壞了,你別介意啊。”
晨兮見司馬神醫平日囂張不已,何曾用這種口氣跟人說過話?想來是爲了林氏的幸福,刻意與白燁堯搞好關係才這麼溫和的。
不禁暗笑,嘴裡卻道:“外公怎麼這麼說我?難道我身爲孃親的女兒做任何事還要顧着別人的心意不成?”
白燁堯聽了立刻大聲道:“兮兒這話說得對,我白燁堯的女兒還要委曲求全不成?那可是我們攬月國最尊貴的公主,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司馬神醫不禁翻了個白眼,嘿,這傻小子,自己難得這麼和顏悅色的跟人說話,他倒反而拿起喬來?
當下眼一眯,不悅道:“白君王,你雖然是攬月的君王,可也是兮丫頭與旭兮的繼父,就算是再寵着他們也得對他們嚴格要求,不能讓他們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格。”
白燁堯冷笑道:“我的女兒兒子就算無法無天怎麼了?我就是他們的後盾!再說了,我的孩兒就算是無法無天也是個明理的,這點神醫就不用操心了。”
聽到白燁堯的話,晨兮差點擊案叫好,這氣魄!嘿嘿,娘真是沒嫁錯人!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啊!
林氏聽了則又是欣慰又是高興,美目深情款款的注視着白燁堯。
白燁堯則溫柔一笑,握緊了林氏的手道:“對不起,沒得你同意,我就自說自話的把兩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
林氏感激地看着白燁堯,含淚道:“你能視兩個孩子爲已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裡唯一不爽的就是司馬神醫了,感情他說了兩句話,卻成全了白燁堯,而自己變成惡人了。
看到女兒跟白燁堯親,外孫女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白燁堯,他頓時酸了,知道吃醋是什麼滋味了。
當下彆扭道:“哼,有什麼的,我司馬神醫的外孫子外孫女誰還也欺負不成?有我在,他們也能無法無天。”
白燁堯淡淡道:“不知道剛纔誰說怕寵壞了他們呢。”
“……”司馬神醫一下翻了臉,道:“白燁堯,你有意是麼?別以爲娶了我女兒就能高枕無憂了,要知道婉兒可是最孝順的。”
意思是我的女兒可是聽我的,你要想我女兒就得好好待我。
誰知人家白燁堯根本不理他這一套,而是悠悠來一句道:“嗯,是孝順的,所以孝順林家啊。”
司馬神醫一下痿了下來,沒了話說,誰讓他沒養過林氏呢?誰讓他虧待了女兒國的公主呢?他不但不是一個好丈夫還不是一個好父親啊。
看到司馬神醫黯然的樣子,晨兮心疼了,她知道白君王剛纔所言只是因爲心疼孃親嫁與父親受的苦,才夾雜着怨懟之氣說出來的。
可是外祖父已然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了,眼見着日落黃昏了,她真不忍心他一直活在自虐之中。
當下拉着司馬神醫的手道:“外公,今天是高興的事,您給娘看看這一路來身體可還好。”
司馬神醫聽了心頭一緊,這林氏可是他唯一的女兒,他能不關心麼?
於是也不與白燁堯計較,而是走到林氏的面前道:“婉兒,待爲父幫你診下脈。”
“謝謝父親。”林氏溫順的笑了笑。
見林氏與他雖然親近卻並不親熱,司馬神醫心頭一酸,輕嘆了口氣。
晨兮立刻挽着司馬神醫的胳膊道:“外公快診吧,我在一邊學着。”
見晨兮這麼懂事,司馬神醫微黯的心又明亮起來,不管怎麼說,兩個外孫與外孫女還是與他親熱的,尤其是旭兮幾乎是住在他府上,陪着他享受天倫之樂呢。
他心裡感慨着,手搭上了林氏纖細的腕脈,一搭之下他如被蜜蜂蟄了般縮了回來,把白燁堯嚇了得差點給跪了,哪還有剛纔的氣勢?
“神醫……”
“嗯?”司馬神醫冷眼看着他,一臉的指責。
白燁堯更是心驚膽戰了,能讓神醫都嚇得縮手的病,該是什麼樣疑難雜症啊?他剛體會着愛情的甜蜜,剛享受到了夫妻之間的畫眉之樂,難道老天看不慣他要分開他們麼?
不,他絕不能承受。
“撲通”他想也不想的跪在地上,哀求道:“岳父,你一定要救救婉兒啊,只要能救他,你說什麼我都能做到。”
“你真的能做到麼?”
“當然,只要您說出來。”白燁堯毫不猶豫道。
“那好,從今日起你禁慾吧。”
“啊?”白燁堯英俊剛武的臉泛起了微紅,心裡暗惱這老泰山說話不帶把門的,林氏還好,畢竟與他是夫妻,但晨兮還是個孩子呢。
晨兮倒不在意,而是低着頭數指頭,只當沒聽見。
這時只聽司馬神醫冷冷道:“怎麼?這點小小要求你也達不到麼?難道你剛纔說的話都是放屁?”
“父親……”林氏見心愛之人受,立刻爲他說起話來。
司馬神醫則看向了林氏道:“哼,沒出息,他剛纔還說什麼都願意,不過是禁個欲就遲疑了,這樣的男人說話你也信?”
林氏咬了咬脣,想要辯白,又怕司馬神醫又對白燁堯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見林氏委曲的樣子,白燁堯心疼不已,對司馬神醫道“岳父不用說話夾槍帶棒的,我與婉兒認識之前,十幾年也是一個這樣過來了,難道再有十幾年就不成了?”
“哼,這是一回事麼?和尚沒吃過肉時當然不想肉,吃過了有戒得了麼?”
“父親……”
林氏羞得差點把被子矇住了臉,這父親怎麼這麼說話?
晨兮也悶着頭低笑,這話形容的……
白燁堯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什麼色彩都過了遍,最後繃着臉道:“岳父放心吧,我相信自己的意志。”
司馬神醫這才點了點頭道:“嗯,姑且相信你,不過也不會讓你太久,不過一年的時間就行了。”
“一年就行了?”白君王大喜過望,連忙道:“岳父放心,我一定做到。”
司馬神醫睨了他一眼道:“哼,剛纔還說自己意志堅強,這不,聽到不過一年時間高興的跟什麼似的了。”
赤裸裸的報復啊!晨兮不禁撇了撇嘴,白君王估計後悔死了,剛纔刺了外公兩句,換來了一年的禁慾,估計該憋屈死了。
只聽白燁堯討好的笑道:“我只是爲婉兒高興,說明婉兒這病只一年就能恢復了嘛。”
“哼,廢話,誰聽說懷孕生子得好幾年的?一年還不夠麼?”
“那倒也是。”白燁堯附和的點了點頭,突然他愣在那裡,大叫道:“你說什麼?岳父,你再說一遍!什麼懷孕生子一年就夠了?”
司馬神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譏道:“我說你還是攬月國的君王麼?連個話都聽不明白了?還是說你那事做多了未老先衰,耳目失聰了?”
白燁堯已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狂喜驚呆了,他都三十多了,已然不作有子嗣的想法了,沒想到竟然給了他這麼天大的驚喜,哪還聽得出司馬神醫話裡的諷刺?
林氏卻不好意思了,這話說得她與白燁堯好象天天什麼事不幹就在牀上幹那事似的,雖然是事實但也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吧?還是由自己的父親說出來!
當下看了眼司馬神醫,嗔怨道:“父親……”
司馬神醫心中一動,輕嘆了聲,兒大不由爹啊,他要再這麼刁難白燁堯,估計這個本就不親的女兒與他更不親了。
於是笑道:“好了,我知道了,跟他開個玩笑的,現在你是個雙身子的人了,可得注意身體了。”
林氏這才羞澀的低了下頭,撫上了自己的肚子,沒想到事隔了十幾年,她又懷上孕了,還是跟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懷的,那種喜悅是不可用言語來表達了。
“讓我摸摸。”白燁堯後知後覺的衝到了林氏的面前,伸出大手就要往被子裡去。
林氏連忙拉住了他的手,看向了站在牀邊的兩個超級礙眼的人。
白燁堯頓時臉一板道:“岳父,兮兒,你們來了也有一會,快回家吧,免得家裡人擔心。”
司馬神醫頓時臉就黑了,這算不算過河拆橋?
趕人也不是這麼趕的吧?什麼要家裡人擔心?要是從血脈最親上來算,他的家人就是眼前躺在牀上的林氏!
於是他冷冷一笑道:“白燁堯,你是不是糊塗了,我的家人就是婉兒,你的妻子,你說我回去做什麼?”
白燁堯見司馬神醫大有賴在這裡的樣子,當下也不裝的,直接道:“岳父,您也是過來人,怎麼一點沒有眼力價呢?看不出我是嫌您礙眼,在趕您走麼?”
“……”
司馬神醫沒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輩子居然還有被人趕的一天,頓時氣得無話可說了。
晨兮“撲哧”一笑拉着司馬神醫的手對林氏道:“娘,您好好休息,我與外公過幾天再來看您。”
說完拉着不情不願的司馬神醫往外走了。
路過樓下時,衆人看一臉黑的司馬神醫再看看眉飛色舞的楊晨兮,又議論了開來。
“大家看啊,神醫的臉這麼黑,是不是沒治好啊?”
“可是楊郡主爲什麼這麼高興呢?”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這病被楊郡主治好,神醫卻沒看好,所以纔會兩人兩種神色的。”
“那這麼說豈不是神醫不如楊郡主了麼?”
“你懂什麼?這要術業有專攻!”
“啊,原來楊郡主這麼厲害啊,竟然治好了神醫也治不好的病。”
“這下富商該怎麼感謝楊郡主啊!”
“怎麼感謝?不是萬兩黃金麼?”
“一萬兩黃金啊!誰娶了楊郡主真是發大財了。”
“這麼多黃金啊……”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整個京城都知道晨兮治好了富商夫人的病。
“楊晨兮,我們終於碰上了。”
皇宮裡,那個叫惜兒的女子慢慢地笑了起來。
這一夜,晨兮又進入了夢裡。
這一次,她看到了那個師姐帶着她進入了皇宮。
皇宮裡,一羣身穿白色羽衣的,貌美如花的少女站在血紅的玉石之上,掩映得她們嬌豔欲滴。
“師姐,這是什麼地方?”
師妹好奇的問,大眼睛卻滴溜溜地轉着,從來沒有出過山谷的她根本不知道還有塵世這一說。
師姐笑道:“這是皇宮!”
“皇宮是什麼地方?”
“皇宮就是皇帝居住的地方。”
“皇帝又是什麼人?”
“皇帝就是皇帝,你一會就知道了。”
師姐不耐煩的敷衍着,眉皺了起來,明明過了已時,那個濯無華就會出現的,怎麼到現在還不出現?
就在師姐等得有些心急時,只聽衆侍女齊聲道:“恭迎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着門簾輕掀,走出一個身穿黑金長袍的男子。
“這男子就是皇帝麼?”小師妹好奇的看着這男子,眼裡有了一絲的驚豔。
師姐十分滿意小師妹的表現,遂笑道:“是啊,怎麼樣?是不是比師弟長得都美?”
“美是美,卻沒有大師兄的靈氣呢,這男子太危險了。”小師妹看了眼後,突然感覺心裡很不舒服,遂道:“師姐,咱們走吧,我不喜歡這男子,感覺很奇怪。”
“走什麼?難得出來玩,還見到了皇帝怎麼能隨便走了?”
“那……”小師妹想了想道:“那你不走我走了。”
說完小師妹縱身一躍就要離開,就在她縱到半空之時,腳上突然一疼,身上的真氣瞬間泄了去。
“誰!”剛纔還溫柔可人的侍女一個個變得兇狠不已,手中長劍輕閃出凜厲的寒光,將掉在地上的小師妹壓制於刀光劍影之下。
“你是什麼人?”頭上傳來男人深沉而毫無溫度的聲音,雖然聲音帶着磁性的沙啞,可是卻讓聽到的人連骨頭都彷彿凍傷。
透過如星羅密織的劍網,小師妹看向了來人,
從下往上看,男子比剛纔更是俊美的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