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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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如琳也沒戴頭套了,只用一塊頭巾包裹着腦袋,加上她哭得稀里嘩啦,那畫上去的眉毛早就花了,一條條黑水順着她的眉毛就滑了下來。

她感覺到癢癢後,隨手一抹,抹得滿臉黑白相間還不自知。

她着急地伸出手拉着楊大成的衣襬,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哭道:“父親,救救女兒,快救救女兒,女兒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偷九皇子的玉佩啊!再說了咱們楊傢什麼好東西沒有,女兒怎麼可能爲了一枚玉佩而去做下如此丟人的事?”

楊大成先是有些厭惡地看着如琳,待聽到如琳後面的話哪還來得及厭惡,簡直就是嚇得差點尿失禁了。

他戰戰兢兢地看向了司馬九,卻見司馬九冷冷一笑:“敢情楊府裡的東西比父皇賞本皇子的還要好?以至於楊二小姐看不上眼了?”

楊大成頭皮一下炸得發麻,想也不想回手給瞭如琳一個耳光怒吼道:“孽女,偷了就偷了,還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打完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九皇子饒命啊,九皇子息怒啊,這全是末將之女胡言亂語,當不得真的,末將家中哪有什麼好東西?這全是小孩子胡說八道的!一定是她眼皮子淺偷了九皇子的玉佩,請九皇子責罰她!”

他拼命磕着頭,心亂如麻!

本來他還想幫如琳替司馬九求情,沒想到如琳這個蠢貨竟然說出這要滿門抄斬的話來!試想一個大將軍家裡的東西比皇宮裡還好,加上他又是有兵權的,這不是引得聖上對他猜忌麼?

相比之下如琳偷竊這個罪名反而小了,兩者相害取其輕,這點楊大成深得其中三味,只在瞬間他就選擇拋棄瞭如琳。

晨兮的脣間擒着冷笑,看向如琳的眼神中憎恨中有了些憐憫:這算計了半天,爭了半天,到頭來卻還是父親的棋子。

看着楊大成咆哮着激怒的臉,心更冷了:這宅子裡可還有幾分親情?

而這時的如琳被楊大成一個耳光煽得趴在地上半天沒醒過悶來,可見楊大成有多心狠,下手有多重了!

待她擡起頭來,卻看到司馬九冷硬的臉,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連滾帶爬地爬向了司馬九哀求道:“九皇子,真的不是臣女,臣女真是沒有偷您的玉佩啊,臣女都不知道這玉佩是怎麼到臣女牀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女的。”

“真是好笑,你父親說是你偷的,你卻說不是你偷的,那到底是誰在說謊呢?嗯…。”

說完還不懷好意地看了眼司馬琳:“四皇兄,你一向聰明,要不你來斷一斷?”

司馬琳面無表情只作未聽到。

“哈哈哈。”司馬九大笑了起來。

笑得楊大成汗如雨下,笑得如琳手足無措。

這時陳菇已經穿上了春兒給的衣服,她幽幽地醒了過來,只覺身體燥熱不已,腦子裡更是亂轟轟的,待看到司馬九大笑間光明磊落,氣度風華自是不同凡響,一時間又是愛慕又是心喜,頓時又勾起了她滿腔的慾火。

她用力推開了身邊的丫環,踉踉蹌蹌的往司馬九身邊撲了過來,一面撲還一面叫道:“九皇子,臣女來了…快…快抱抱臣女…。”

笑,戛然而止,司馬九臉一下黑了,這時如琳一把揪住了司馬九的衣襬,哭求道:“九皇子,臣女真的沒有偷玉佩啊,臣女真的沒有偷過玉佩啊,求九皇子饒命啊…”

面前是陳菇讓他幾欲作嘔的臉,腳下是中琳醜陋不堪的容顏,司馬九是真被噁心到了,他隨手一個手刀砍斷了長袍的下襬,足尖一點跳離了這是非之地。

而這時陳菇正好衝到了他剛纔站地方,而如琳也一個縱身欲撲到他身上求情,頓時兩人在空中撞擊在一起,而且陳菇的力量略勝一籌,一下把如琳撲倒在地。

兩個女人就這麼一上一下的壓在了一起。

如琳痛得破口大罵:“啊,陳菇你這賤貨,你想壓死我麼?”

陳菇聽如琳出口傷人,加上慾火正燒的頭腦不清,也破口大罵道:“你纔是小賤人,敢當着我的面勾引我的九皇子?你真是下賤的不要再下賤了!”

“放屁,誰勾引九皇子了?你以爲都象你一樣不要臉,當着衆人大跳脫衣舞麼?看看你象個什麼樣?連胸都露出來了,就算是花娘也比你強上百倍!簡直是不知道廉恥!”

“你…你說誰不知廉恥?我撕了你的嘴。”

陳菇怒不可遏,滿身的熱力快把她逼瘋了,現在如琳這麼一說頓時激起了她的野性,她陡然伸手抓向瞭如琳的頭髮。

一抓之下手中卻抓到了一塊頭巾,頭巾在她的力量之下毫無任何疑問地離開了如琳的頭皮。

陳菇先是一愣,隨後看着手中的頭巾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個禿子,醜八怪,我說是誰又來丟人現眼了,原來是你這個楊府的庶女!”

“啪!”

她毫不留情地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向瞭如琳,罵道:“敢罵我下賤?我放你的狗屁!你纔是最下賤的東西,你是賤人,你娘也是賤人!你要不賤你能這麼小就往四皇子身上粘?你娘要不賤能給人當妾去?你們母女都是賤貨!”

“混蛋,你敢罵我賤貨?我殺了你!”如琳的眼頓時變得腥紅,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一個翻身把陳菇壓在了身下。

“啪,啪,啪,啪”她一手揪住了陳菇的脖子,一手來回的抽打起陳菇的臉來,一面打一面罵罵咧咧,最後越罵越是來神,看着陳菇一頭美髮更是嫉妒萬分,腥紅着眼對着富兒貴兒吼道:“你們兩個死丫頭,還不給我拿剪刀來,我要剪了這賤貨的頭髮,看她還敢不敢罵我是禿子。”

楊大成急得拉着一個丫環就是一巴掌:“你們都瞎了麼?就由着她們這麼打麼?還不去拉了開來?”

這時看呆的丫環婆子才一個個欲衝上去。

這時司馬九寒聲道:“讓她們打!今兒本皇子倒要看看她們能打到什麼份上!這男人打架本皇了倒是常看,這千金小姐打架,府上倒是獨一份!今兒個本皇子也開開眼界!”

楊大成一下呆在那裡,哭喪着臉看向了司馬九:“九皇子,這陳小姐是陳縣官的嫡女,這不太好吧?”

司馬九陰鷙的眼掃向了楊大成:“陳道要是不服氣,讓他親自要找本皇子!本皇子倒要問問他平日是怎麼教女兒的,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污辱本皇子!”

楊大成不敢出聲了,他知道這位九皇子一向喜怒無常,今日被陳菇當衆做出了猥褻之舉,心中早就怒極,要不是礙於這麼多人估計早就把陳菇殺了。

如今正是陳菇大丟其人的時候,他又怎麼會放過呢?

只是苦了如琳也被殃及。可是回過頭來一想,也許九皇子因此而赦瞭如琳的罪倒也是好事。

如琳畢竟還小,今日之事等時間長了人們也就淡了,到那時如琳還是能夠給楊家作份貢獻的!何況如琳的二個舅舅現在正如日中天,也許…。

想到這裡,他也不急着勸架了。

於是陳菇與如琳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這麼肆無忌憚的撕打着,對罵着,別說什麼千金小姐的風範的,連市井潑婦都不如。

這時二姨娘瘋了般衝了進來,她正好看到如琳被陳菇壓在地上狠狠的揍,一時間母女連心,哪還顧得上別人,衝了上去,一把揪起了陳菇的頭髮,罵道:“哪來的野丫頭,竟然敢打我的女兒?”

如琳這裡渾身是傷,臉上更是腫得跟豬頭似的,她畢竟才九歲,看到了二姨娘,又是委曲又是痛,叫道:“娘,疼死我了,快打死這賤人!這賤人竟然敢罵咱們是兩賤人!”

二姨娘一看這哪是如琳啊,分明是個豬頭,把她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是心痛如絞,哪還顧得上禮儀,一手揪着陳菇的頭髮,一手就噼裡啪啦的抽起了陳菇的耳光來。

陳菇的丫環一看,這還得了,剛纔是九皇子有令她們不敢動,現在九皇子可沒說什麼,她們要再不幫自己家的小姐,回去就得給主子發賣了,當下如狼似虎的衝了上去,對着二姨娘拳打腳踢起來。

於是一場混站就這麼赤裸裸的展開了。衆千金面面相覷,又是鄙夷又是興奮,這能看到高門大戶的裡小姐姨娘打羣架可是千載難逢啊!

可是想到剛纔如琳竟然叫姨娘爲娘,不禁又不齒起楊府的門風來。

二姨娘雖然年紀比陳菇她們大,力氣也大,但身上的腿傷未好加上屁股上的傷也沒好利索,身邊四個丫環更是死的死,傷的傷,唯一個也被她趕走了,哪有人幫她啊,她只能一人單挑三人,一時間不察被陳菇的兩個丫環撲到在地。

陳菇也不甘示弱對着二姨娘也狠狠的抽回了十幾個耳光。如琳一看這還了得,敢打她娘?當下衝進了混戰圈也撕了起來。

二個丫環二個主子還有一個姨娘就這麼混戰起來。

楊大成急得那是汗流狹背,團團地轉着,要是以前他早就上去給二姨娘一個耳光,然後讓人拉下去了,可是現在司馬九如個判官一樣黑着臉站在那裡,身邊的低氣壓差點讓他窒息了,他哪裡敢動?

心裡真是恨死了二姨娘:這婆娘真是發哪門子瘋啊?這時候來添亂?這傳了出去他還要臉不要臉?

人家陳菇是客,二姨娘與如琳好歹是主人,這主人把客人打了,傳出去不生生笑死人了?這也罷了,將來他與同僚在一起,如果說起二姨娘與如琳當衆打架他的老臉又往哪擱?

這時如琳尖銳的叫道:“富兒,貴兒,你們都是死人麼?還不幫我狠狠地揍?”

富兒三人面面相覷,看了眼楊大成,見楊大成一臉的怒意,彷彿要冒出火來,哪敢上前去?

如琳頓時勃然大怒吼道:“你們再敢墨跡,明兒就把你們賣到妓戶去!”

富兒幾個大驚失色,她們的賣身契是在如琳手裡的,就算她們聽了將軍的,將軍肯定也不會幫她們的,她們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衝了上去,嘴裡罵道:“好你個陳小姐,我們好心好意請你來作客,你卻打起我們二小姐來了?難道是欺我們楊府沒有人麼?”

這話是給楊家打人找了個理由,傳了出去不知道的人肯定會以爲是陳菇先惹了楊家才惹得楊家母女大打出手。

楊大成聽了心裡舒服了一些,心想這幾個丫環倒是知事的。

沒想到陳菇不聽則已,聽了頓時呆在那裡。

這時富兒趁機一個耳光扇向了她,臉上傳來一陣痛意,這耳光把她打得清醒了十分…。

所有的慾望這時竟然奇蹟般的退了下去,腦袋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她曾做過的一幕幕如戲文般顯現在她的腦海中,她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臉色蒼白,到最後她羞憤欲死,只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只希望這一切全是夢。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身上的痛,被扯掉頭髮的疼,臉上的傷無一不提醒着她曾經發生的一切。

“啊…”她失聲尖叫,痛苦不已,全身發抖,如厲鬼般瞪着富兒。

富兒被她嚇了一跳,外強中乾道:“你叫什麼叫?難道我說錯了你麼?”

“是你!是你…是你毀了我!我要殺了你!”陳菇滿目厲色,瘋了似得衝向了富兒。

富兒嚇了一跳,倒退了數步,結結巴巴道“你。你…發什麼瘋?我…我怎麼…就毀了你了…。你胡說…”

“啊…”陳菇眼裡全是嗜血的瘋狂,她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撲向了富兒, 趁着富兒心慌之時抓住了富兒,露出白森森的牙,就這麼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富兒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

衆千金嚇了一跳,擡頭卻看到陳菇嘴裡鮮血淋漓,而牙中似乎還嚼着一塊肉,再看富兒卻捂着臉,鮮血從她的指縫裡正流了出來。

富兒痛得在地上打滾。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目瞪口呆,連如琳與二姨娘也呆滯着不敢動了。

而陳菇卻嘎吱嘎吱的把富兒的肉咬碎,然後呸得吐在了地上,眼光猙獰如鬼地掃過了衆人,她的嘴裡還流下了一串串鮮紅的血,血浸漬在她雪白的牙縫中,要多人有多人。

“ ”

“”

幾個膽小的千金嚇得暈了過去。

這時陳菇的眼神又看向了富兒,她一步一步如死神般走向了富兒,富兒嚇得縮成一團,每隨着陳菇走進一步,她就縮後一步,終於她縮到了牆角,退無可退了,她面色蒼白,抱着臉不敢看陳菇。

這陳菇是瘋了!她這麼想。

這時陳菇慢慢地蹲下了身體,伸出冰冷的手,成爪型握住了富兒的衣襟,聲如厲鬼尖銳刺耳:“說!爲什麼要害我?”

富兒抱着頭拼命叫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說什麼!”

“不知道?那一定知道這藥吧!”

陳菇陰惻惻地從身上掏出那撿來的藥包,扔到了富兒的面前:“這你總該認識吧?”

富兒看了一眼後瑟縮了一下。

就這一下勾起了陳菇滿腔的怒火,她再也遏制不住全身殺意,猛得低下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富兒叫得比剛纔更淒厲了,這次所有的人都看清了陳菇竟然從富兒另一邊臉上扯下了半張臉這麼大的一塊肉來,那肉正掛在陳菇的嘴邊晃盪中,這時的陳菇真是如地獄來的女鬼。

“惡”

“惡”

“”

“”

“”

嘔吐聲,此起彼伏的倒地聲,不絕於耳。

一個個千金都如得了傳染病般倒下了,今日受得刺激真是太大了,已然超過了她們心理承受能力。

如果說一開始倒的是真暈了,那麼後面的都是假暈的,她們知道再看下去,說不定看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滅了口也說不定!

這好戲可不是好看的。

楊大成的眉皺了起來。

整個大廳裡就廖廖無幾那幾個站在那裡,晨兮握緊了林氏的手,另一隻手掩住了林氏的眼。林氏太乾淨了,她不想讓林氏看到這麼血腥的東西。

林氏的臉是白的,白得幾乎透明,沒有一絲的血色,她也是大家千金,從來不知道一個千金小姐能下得去這麼狠毒的口,她心裡害怕。

可是她更怕晨兮害怕,她一把將晨兮摟在了懷裡,不讓晨兮看到這一幕。

晨兮將臉埋在林氏的懷裡,眼底一片悲傷,她的母親怎麼知道她曾經遭遇到比這更慘的事情?而害她之人現在正都與她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而且全到齊了。

這算不算是一個笑話!

她貪婪的吮吸了林氏身體裡的溫暖,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擡起頭,看向了林氏,眼光堅定地搖了搖頭。

林氏眼中霧氣慢慢地升起,內心掙扎了一會,終於放開了手任晨兮離開她的懷抱,但她的手卻緊緊地握住晨兮的手,兩人手牽手,心連心,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過。

兩人的眼神再次看向了陳菇與富兒。

這時陳菇如厲鬼般哭吼道“說!爲什麼?爲什麼要害我?爲什麼要讓我撿到這害人的東西?我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要這麼害得我身敗名裂!”

富兒拼命的搖頭,就是不敢說。

楊大成似乎有些明白, 腳跨上一步就欲讓人把富兒與陳菇隔離開。

這時司馬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又嚇得縮回了腳。

“你不說是麼?不說我就一口咬斷你的喉管,讓你做鬼永遠說不出來!”

說完陳菇真是俯下身子就要咬富兒的喉嚨。

富兒嚇得失聲尖叫,連尿都失禁了,空氣裡頓時彌散出一股子尿臊味。

她拼命叫道:“不要,我說,我說,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讓我做的!”

“”陳菇一腳踹向了富兒的心窩,這一腳力大無窮,富兒眼睛一翻暈死過去。

陳菇慢慢地轉身,每走一步都發出沙沙之聲,這聲音平時聽着輕盈而優美,此時卻如追魂的樂章。

如琳已然被陳菇的血腥殘暴嚇呆了,竟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楊大成急得對她直使眼色,讓她快跑,可是她想跑卻發現自己的腳在發抖,根本沒有力量跑了。

二姨娘這時想幫如琳,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身體竟然不能動,一點也不能動了,她只能乾着急,眼不停的眨啊眨。

晨兮冷漠地看着,彷彿一切與她無關。

這時陳菇終於走到了如琳的面前,誰都以爲她會痛打如琳,沒想到她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二小姐,咱們真是不打不相識是麼?”

如琳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陳菇的聲音更加輕柔的,輕的如羽毛一樣飄忽,卻讓如琳身上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從我進楊府,咱們就吵了一架是麼?”

如琳一顫,連忙道:“不是我害你的,真的…。”

“可是我卻不知道你會這麼恨我!”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如琳已然嚇呆了,只知道重複這幾句。

“咯咯咯…”陳菇突然笑了起來,手撫上了如琳的臉,如琳嚇得臉上肌肉都跳了跳,尖叫道:“啊…不要,不要咬我…。”

“嘖嘖,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人!”陳菇的手更是來回的撫着如琳的臉,動作輕緩溫柔如對待一塊美玉,卻讓如琳毛骨聳然。

如琳面如土色,眼珠子急得亂轉:你是不會吃人,可是你會咬人!

“說吧,說爲什麼要害我?說得出原因,我就放了你,否則…。”陳菇突然一笑,露出滿口是血的牙,由於她一張口,血被摩擦後露出白色的牙來,而別處卻還是腥紅一片,這樣子真是嚇了人。

如琳畢竟年幼,嚇得“哇”一下哭了起來,她嚇得大叫道:“不要,不要咬我,我說,我說,我都說,我我不是想害你,只是想利用你的手害楊晨兮!是你自己笨,自己把入了藥的酒喝了你這是怪誰?”

“這麼說都是我的錯了?”

“是的,是你自己的錯,是你自己笨,你怪不着我啊!”

“是我的自己的錯!”陳菇突然閉上了眼,不停地咀嚼着這句話,神色悽然欲絕。

一時間場面十分安靜,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

這時突然聽到晨兮悲痛欲絕的聲音:“妹妹,你說什麼?你爲什麼要害我?”

如琳的眼陡然射向了她,歇斯底里道:“楊晨兮你不要裝出這無辜的樣子,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子更讓我噁心!你明明什麼都知道,明明是你調換了陳菇的酒,讓她出這樣的醜,你現在卻來裝受害者了!你還要不要臉?”

霧氣慢慢地升起,晨兮咬了着脣,不停地咬着,手足無措,半晌, 一顆滾圓的淚珠從她的臉上劃落了下來,她顫聲道:“妹妹,我真不知道你竟然這麼恨我,而我在你心裡竟然是這樣的,你是不是誤會我了?你說出來我以後一定改好麼?”

“呸,楊晨兮,別假惺惺了,你再這樣我就要吐了…。”說完又是一口口水吐向了晨兮,回頭對着陳菇狂吼道:“陳小姐,你不是要找害你的人麼?她就是!楊晨兮就是害你的人!要不是她換了你的酒,你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你要咬就咬她去!”

晨兮露出悲憤不已的神色,這時司馬九不露痕跡的走到了晨兮的邊上,拳頭捏得緊緊的,如果陳菇敢動一下晨兮的話,他不介意一拳解決了陳菇。

陳菇慢慢地回過了頭,目色複雜的看向了晨兮,見晨兮雖然看似悲痛,可是眼底卻清明一片,甚至是冷酷的。

她的眼又移向了司馬九,見司馬九嚴陣以待的樣子,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她這算是什麼?爲了一個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卻失去了自己的自尊,失去了自己的驕傲,甚至從此名譽掃地!

突然間她不怪晨兮了,如果她不是起了壞心害晨兮,晨兮又怎麼會將計就計讓她丟人呢?

說來說去都是她自食其果了!

可是她恨如琳!恨如琳看穿了她內心的陰暗面,是如琳激發了她內心深處的陰毒,是如琳的誘導才讓她走到了今天的一步!

她絕不會放過如琳的!

“啊…”她一聲嘶吼,如受傷的孤狼,低下了頭狠狠地咬上了如琳的臉!

一道細小的人影衝了上去,一把推開了陳菇,然後對着如琳急道:“如琳,你沒事吧?是姐姐來遲了,對不起…”

如琳呆呆地看着晨兮,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晨兮,怒道:“不要你假好心,你真讓我噁心!”

“如琳!”楊大成勃然大怒:“你真是瘋了,你年紀小小就會陷害你姐姐,你姐姐不計恩怨還救了你,你就這麼對待你姐姐的麼?你真是太惡毒了!”

“我惡毒?”如琳悽然一笑,吼道:“我再惡毒也沒有她楊晨兮惡毒!就這玉佩我就懷疑是楊晨兮偷偷栽贓的!不然好好的玉佩怎麼到我的牀下?”

“父親…”晨兮悲傷地看向了楊大成。

楊大成聽了手微頓,揚起了手甩瞭如琳一個巴掌:“孽障,你真是瘋了!”

二姨娘見了拼命去救如琳,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剛纔還不能動的身體突然能動了,就在這一慣性下,她成了撲向了楊大成。

措不及防的楊大成被二姨娘這麼大的力推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頓時臉黑如炭,氣得跳腳:“二姨娘你居然敢推本將?”

二姨娘嚇得傻了,她哪知道自己的力怎麼突然變大了?

“妾身…妾身…。”

這時晨兮怯怯道:“父親,二姨娘可是瘋了?”

楊大成靈光一現,立刻道:“來人,二姨娘與如琳瘋了, 快送回院中靜養!”

晨兮低下頭,脣間似笑非笑:父親該承她這個情吧,只要裝瘋了最起碼可以躲過九皇子的怒火。

司馬九看了眼晨兮,勾了勾脣。

司馬琳則刻意地看了眼晨兮,眼底似乎有一族火在燃燒。

二姨娘與如琳很快被架了下去。

而林氏也安排人將所有的千金小姐都送回家去。這些千金小姐一個個光鮮着來,一個個卻是暈着回去了。

不過她們自然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

諾大的廳裡就剩下幾個人了。

晨兮看向了陳菇,一時間神色複雜,陳菇是害了她,所以是咎由自取,可是今天的一切對陳菇來說已然夠了,已經毀滅了她了。而且最後陳菇還是醒悟了。

不過這個醒悟來得太痛了!

她嘆了口氣:“陳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陳菇苦笑了笑,有些怔忡道:“我還能回得去麼?”

晨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她不知道陳縣官是什麼樣的人,但知道如果陳縣官象楊大成的話,那麼回去就是一個死了。

“除死無大事。”她只能送陳菇這幾個字了,對於曾經想要害她的人,她實在沒有什麼憐憫心,哪怕是這人已然悔過。

這時楊大成溫潤道:“陳小姐,你放心先回去吧,本將軍會爲你替你父親說情的。”

陳菇擡頭看了眼楊大成,心頭一跳。

而晨兮心頭一沉。

楊大成給了陳菇一個鼓勵的笑容,然後對管家吩咐地一番。

陳菇眼光復雜無比地看了眼晨兮,終於還是隨着管家走了。

晨兮對着幾個王爺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小姐,咱們兮園是往那邊走,您怎麼往東邊去?”

晨兮微微擡頭,輕道:“去父親的書房。”

“啊?爲什麼啊?”

“去陪罪!”

“爲什麼啊?今兒個您又沒有錯!”

“傻春兒,出了這麼多的事我怎麼會沒有錯呢?不但有錯,而且錯得太多了!父親憋曲了這一下午的,要是我不陪罪,恐怕父親會把這怨恨積在心裡,以後我與母親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春兒心疼地看了眼晨兮,不說一句話。

晨兮眼一閃,看了眼周圍後,壓低聲音道:“你不用陪我去書房了, 反正你去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回去後把風兒升成二等丫環。”

“什麼?她今日說的話差點就把罪名給落實了,這種背主的丫環您還升她的級?那不是助長這些不良風氣麼?”

“傻丫頭,快去做吧,本小姐自有妙計!”

感謝killy6677小美人 投了1票(5熱度),投了月票1票,送了1顆鑽石,麼麼,祝小美人青春永駐笑口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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