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盡毀

葉雲起這話的意思,便是在告知白蓮,她雖說身爲主母,卻還是無法動的他身邊的女人。白蓮心中有氣,卻無法與葉雲起撕破臉,只得淡淡的道。

“侯爺既然發話了,妾身莫敢推辭。”

葉雲起看着白蓮面上的不甘之色,眼底涌出一絲厭煩,要不是看在她生了乘風的份上,便是讓這個夫人病逝了也是好的。

葉雲起在雲水閣用過晚膳之後,自然是要宿在此處的,如若不然,便是當着全侯府的面,打白蓮的臉,想必他這夫人在侯府中的位置也便坐不穩了。現下宮裡頭那位還有些用處,自然仍要給白蓮留幾分臉面,等到沐語的婚事定下了,那人的喜惡也便與他無干了。

翌日,葉雲起又去上朝,白蓮心頭自然仍是盤橫着慍怒,但也不好忤逆了葉雲起的話,索性便留水碧那奴才秧子一條賤命,反正侯府也不是差了這一口糧食。

“鶯歌,去把最頂層匣子裡的青瓷藥盒兒取了,送到水碧的安平院中。”

白蓮仔細的剝了從西域進貢的紫葡萄,看着那褪去皮衣晶瑩剔透的果肉,嗅着縈繞於鼻尖的香氣,一張保養得宜的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聞言,那名叫鶯歌的豔麗丫鬟當即一愣,漂亮的臉蛋兒上露出爲難之色,道。

“夫人,那藥盒兒裡裝的是……”

白蓮聽見身旁的大丫鬟也敢駁了她的話,到底覺得自己有些御下不嚴,還是對這幫奴才秧子太好了,才讓她們如此不分尊卑,連主母的話都敢駁了。

白蓮擺擺手,面上露出一絲薄薄的慍怒。

“叫你去你便去,哪裡來的這麼多話?”

被白蓮斥了一句,鶯歌便也老實了。轉身便站到了小杌子上,去了紫檀櫃子最頂層裡的青瓷藥盒兒,用絲帕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面上露出一絲驚懼之色,生怕沾到了半點兒在自己的身上。

鶯歌兒走後,燕舞便輕輕的爲白蓮打扇,心頭倒是默默的同情了一番水碧通房。同爲侯爺的女人,可是如今連女子最爲在意的東西也無法保住,當真是可憐的很。

她們這些做奴才的,是生是死全憑主子的喜惡,當真是活的膽戰心驚。即便如此,燕舞也絲毫不敢怠慢了白蓮,生怕面前一派慈和之色的夫人也會用這種手段,將自己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沒過上半個時辰,面色有些蒼白的鶯歌便回到了雲水閣,白蓮懶懶的擡眼,道。

“可親眼看着她用上藥了?”

聞言,鶯歌豔麗的面上浮現出些許驚恐之色,直愣愣的點頭。

“回夫人的話,奴婢親眼見着水碧通房將藥膏抹在額上,想來也是好不了了。”

聽了鶯歌的答話,白蓮心頭纔算是舒坦些,既然無法弄死那個下賤貨,便是毀了她也是好的。

未到晌午,安平院便傳來了消息,哪裡伺候的丫鬟急急忙忙的奔到了雲水閣,噗通一聲跪倒在白蓮面前,聲淚俱下的道。

“求夫人救救我家主子吧!她的容貌已經盡毀了!求夫人發發慈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