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你方纔說做出退步,不要鏡湖山莊,只要我一人是吧!”楚一憂開始有些明白上官且歌的意圖,這男人想陰一次慕容衝啊,那她也要加入。脣邊淡出一抹笑,楚一憂忽地說道,“但你這是做出讓步嗎?若我繼任了山莊莊主一位,而你又娶了我,那麼山莊和人不都是你的了嗎?還以爲你是真的中意本小姐,現在看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楚一憂的話一出,衆人這才幡然大悟,還以爲這慕容衝胃口變小了,原來是貪得無厭,想要人財兩得啊!
“美人,你要相信,在見了你之後,我確實只要你一個人!”這算不算那女人見了自己後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啦?竟然是因爲上官且歌,這兩人心意相通已經如此地步了?那另一個人怎麼辦?
“如何證明?”楚一憂嘴上不饒人,要想擺脫這麼個人,只好激一激他,利用一下他那傲嬌地不容人懷疑的性子了!
慕容衝脣角微勾,笑眼微眯,說道,“罷了,爲了證明我對你的真心,我就賭你們這金二小姐會贏!不過,你要是輸了的話,可得乖乖得跟我走哦!”
迂迴半日,事情總算回到了推選新一任莊主的事情上。
慕容衝賭金玉湖贏,那麼上官且歌自然是押在楚一憂身上了。
雖然說楚羽和葉清秋已經指定楚一憂爲下任莊主人選了,但是推選形式還是得來一局的,尤其是她金三小姐這個身份從未出現在衆人眼中,一上來就莫名其妙地拿走莊主之位,恐怕會有很多人不服,到時候麻煩反倒會更多。
楚一憂對莊主一位倒是不怎麼擔憂,論武功論實力她都在金玉湖之上,只不過看慕容衝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她難免有些忌憚,畢竟,慕容衝不是一個常人。
“慕容衝到底是什麼身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趁着空檔,楚一憂嘗試用傳音入密的方法詢問上官且歌。
“現在想聽小爺解釋啦!”上官且歌找了個位置坐下,而且是離藍氏兄弟最近的地方,這兩個人這兩天把他整得好是狼狽,如今他大搖大擺地坐在他們面前,趾高氣揚,藍氏雙胞胎還不能對他下手,想想就覺得出氣。
“那你到底說是不說!”楚一憂也找了個位置坐下,就在上官且歌的對面。如今金玉湖腿上有傷,武是比不成了,就是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麼要求。
“此事說來話長,一會忙完了我找個時機同你說!”明明感覺到慕容衝的危險懂得要找他上官且歌了,這女人偏偏還是不肯讓步,上官且歌搖頭輕笑,“一會你切記,凡事用三分心神氣力就好,不要太注重結果。”
“行!”既然不能比武,楚一憂猜測這回是要比心理戰術了,上官且歌的話算是給了她一個警示,她會注意的。
上官且歌的到來讓事情步入正軌,金夫人安排家丁準備物什,而好出風頭的慕容衝也坐到了一側,恰好在楚一憂附近,上官且歌對面。
“美人,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這回近處看楚一憂,慕容衝發現這巴掌大的小臉着實精緻地無可挑剔,之前只看上了她的氣韻,如今細細看來,除了自家那個嬌柔的妹妹,眼前之人的容貌還真沒有人能夠比得上,看了一眼對面看似慵懶
瀟灑實則關心流露的上官且歌,再想想記憶中那個涼薄如水文雅如玉的男子,難怪呀……
“不,我等着做第一個打敗慕容公子的人物,想來一定能夠轟動武林!”脣角微彎,還未開始就先認輸,這可不是她楚一憂的作風!
“呵呵……”慕容衝不再多言,他也在等着看戲呢!
“來人,取玲瓏棋局!”待場地清了出來,金夫人便吩咐道。
“玲瓏棋局!”
“江湖至寶玲瓏棋局竟然在鏡湖山莊!”
金夫人說的話,轟炸一般地衝擊着衆人,傳聞玲瓏棋局是由百年前的武林高手天老和地老所下,兩人下了三天三夜也未分勝負,所以中原天下才會一分爲二。而百多年後便有傳言,得天下者必得玲瓏棋,尤其是當年炎月太子和戰神元帥楚羽也曾下過一次玲瓏棋局,只可惜仍舊不分勝負,逐原一戰後,玲瓏棋局與楚羽一同消失,想不到如今……
上官且歌摺扇輕搖,笑意連連地看着對面慕容衝,方纔他分明看到了慕容衝在看到玲瓏棋局那一刻時微有的激動。果然,想要鏡湖山莊只是一個幌子,想要楚一憂也只是一個藉口,這玲瓏棋局,纔是慕容衝最想要的!
不愧是上官且歌,這麼快就發現了他的真實意圖,慕容衝笑得肆意妖嬈,上官且歌知道又如何,這世上,他慕容衝想要的,還沒有拿不到的!
下棋?
楚一憂一怔,應該不止止是下棋這麼簡單吧!
不一會兒,便有幾名家丁走出,其中左右兩邊的家丁手中各捧着一個烏木檀盒,打了開來,分明是黑白棋玉。楚一憂見過宗政清明的黑白暖玉棋,只覺這兩盒棋雖不如黑白暖玉,但也差不到哪裡去。奇怪的是,兩盒中的棋子都只餘少數的二三十來枚。
正常的圍棋個數應是黑子一百八十一枚,白子少之,爲一百八十枚,那麼,應該是殘局了?
楚一憂將目光看向正中間的盒子,這是紅木鎏金勾絲的,便覺箇中不凡,讓人更爲好奇。
“打開!”金夫人再次吩咐。
家丁將棋盒放到正中的桌子上,這回棋盒打開,竟是一盤只有正常人手掌一般大小的棋局,那玲瓏棋盤上隱隱有些黑白交叉的星點,棋盤如玉星河,小巧而袖珍,衆人感嘆,原來這就是玲瓏棋局。
“這麼小可怎麼看得到這棋局的精妙啊?”慕容衝似乎並不驚詫,忽地一拂袖,一道淺淺的紅光忽地注入棋盤上去,那玲瓏棋局瞬間擴大了幾十數倍,好在正中的桌子夠大,這才容納得下這麼一個盤棋局。
衆人驚歎,先是因爲慕容衝的異術,這到底是仙術還是妖法?但是他們很快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閃閃發光着的玲瓏棋局上。
放大了的棋局並不同於普通的棋盤,而是以天下山河地圖爲底,包括天商、天禮、南疆、北戎、西域等多地,而且精細到了每條山脈每條河流,棋局上黑白兩色玉子紛紛落落,約佔滿了棋局的四分之一,給人一種斑雜和博一的感覺。
衆人望着眼前的玲瓏棋局不禁只覺夢幻至極,這就是傳說中的玲瓏棋局,這象徵第一棋師至高造詣、環宇內不可多得的寶物,竟然就在這鏡湖山莊!
“玉湖,猶影,以半個鐘頭爲限,你二人誰能當先破這玲瓏棋局一角,便爲勝者!”金夫人不理會衆人的連連驚歎,繼續說道。
玲瓏棋局何等精妙,當年楚羽和歐陽薄歡下了一天一夜也不過是改了棋局套路,仍舊是一盤僵持不下的棋局,而今半個鐘頭之內,金玉湖和金猶影能夠破得了一角,本事已然了得。
“娘啊,這不公平,我哪裡懂得什麼棋局啊!”這話一出,金玉湖立馬錶示不滿。忽略掉她現在腿上的傷,讓她拿刀拿槍什麼的絕對沒問題,但是圍棋這麼高深的東西,她哪裡接觸過啊!
場上的人也開始議論,以玲瓏棋局來考驗,確實是不大公平,畢竟精通棋藝者在這裡應該佔了很大優勢纔對。但是他們也不敢多說,世人皆說得玲瓏棋局者得天下,這玲瓏棋局都測得了天下之主了,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鏡湖山莊之主呢?
“二妹你這話就不對了,《道德經》有言: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爲天下正。棋局亦是如此,下棋觀人,下這玲瓏棋看的心態,看的是你身居險境能否有一個高位者該有的臨危不懼寵辱不驚罷了!”金玉蓮淡淡一笑,說道,“至於會不會下棋,根本影響不大,你說是嗎,相公?”
“娘子所說極是!”齊仲白也起身,俊逸的眉眼透露着對這一副玲瓏棋局的喜愛。”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與其說是下棋,不如說是看心,心靜則寧!恐怕棋藝精湛者在這一局纔是身處劣勢,畢竟想的越多,錯的也便越多!”
連齊仲白這樣出了名的才子都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是沒什麼公平不公平了,只要玲瓏棋局選擇了誰,誰就是山莊之主了,這點沒有懸念了。
“娘!”金玉湖總覺得今天自個的孃親有些不對勁,以往只要她一撒嬌葉清秋就會慣着她寵着她的,可是今日她這樣一說,葉清秋反倒瞪了她一眼,冷聲說道:“若不是因爲你腿傷着我就直接讓你和猶影比武,誰贏了誰就是莊主,還有必要搞這麼一出嗎?還是說你選擇瘸着腿去跟猶影比武,那爲娘我也可以成全!”
這句話一出,金玉湖就噤住了聲了,她這個腳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現在比武,不出半招她應該就會輸了,那還不如去這什麼玲瓏棋局,總歸是搏一搏了,何況她那個姐夫還說她處在優勢中呢!
“呵呵!”慕容衝看着這一出眉目愈發柔逸,脣角勾出一抹妖嬈的笑道:“既然懂不懂得棋藝都沒有關係,那本公子和對面這位紫衣公子不妨也來參加?”
“正有此意!”慕容衝的目標是這一盤棋局,那他上官且歌怎能不奉陪呢?
楚一憂一怔,原以爲慕容衝會暗中使壞什麼的,沒想到他卻選擇了一同進入棋局,而且連上官且歌也牽扯進去了,事情好像搞大了!
不過玲瓏棋局很大,傳說一進便有幻象,山丘河流,飛沙石陣,千軍萬馬,皆有可能,四個人同時進去,倒也未嘗不可。
“那慕容公子同玉湖一組,猶影同這位紫衣公子一組,以半個鍾爲限,誰先破陣出局的爲勝!”出乎意料的,葉清秋竟然沒有半點猶豫,反而同意了慕容沖和上官且歌的加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