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濤一臉激動的來到樓上,又一臉懵逼的離開了房間。
在走廊的電梯口,洪國濤對欲言又止的洪小濤說道:“有什麼問題,明天再問。你只要記住一點,大伯肯定是不會害你的。”
然後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那一刻,再次出聲提醒道:“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誰都不要告訴。你那個女朋友面前,也把嘴巴給我閉緊了。”
一直等到電梯的樓層顯示到了三樓,表情肅穆的洪國濤才揹着一雙手,重新走回了房間。
楚老闆舒服的靠在沙發上,正愜意的看着電視,東州市電視臺的王牌節目《1919白金眼》。
看金牌調解員,舌戰矛盾雙方,以一己之力,扭轉親戚鄰居,婆媳夫妻之間等,各種最讓人頭疼的雞毛蒜皮之矛盾。
楚乾坤是兩輩子都喜歡看這個節目,他覺得比那些電視劇拍的真實多了。
都是羣衆演員的本色出演,十分的接地氣。
依依不捨的將目光從節目的精彩之中,挪移了出來,把遙控器放下,瞥了洪國濤一眼:“我說洪大導演,你這導的又是哪一齣大戲啊?我看小濤的反應,你之前根本就沒有和他溝通過吧?”
這麼幹的也就是洪國濤,要是換一個人,楚乾坤都可能懶得搭理他,更加不可能配合了。
“原本是想等晚上的廣告招商結束,先找他談一談溝通好了,再找你幫忙的。”洪國濤也覺得挺無奈:“哪知道他這麼心急,竟然溜上來找你要簽名。反正遲早都要說,難得你現在有空,我就把事情先說了。再說了,我的話他敢不聽嗎?我又不會害他。”
“老洪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個思想是很危險的。不管你的初衷是什麼,不管你是不是爲了他好,你這麼獨斷專行的替他做主,我並不是很贊同。”
楚乾坤持有不同的意見。
“你也不想想,洪小濤已經是二十五往上的人了,至少要先徵求他的意見。你這麼給他搞突然襲擊,也不怕傷了他的自尊。“
”你在他這個年紀,應該結婚生子了吧。換位思考,別人要是這麼爲你好,你會開心嗎?你就不怕他強勢反抗,你好心辦壞事?”
“我不是怕你沒時間嗎?”
洪國濤被楚乾坤這麼一點,也感覺到了不妥當,不過嘴上還是強調了一下理由。
“別往我身上踢球,我怎麼沒時間了?你要約我的談事的話,我還能躲起來嗎?”楚乾坤堅決不背鍋:“老實交代吧,到底是什麼原因,你這麼急着要把小濤推到我身邊來。”
今天這突如其來,洪國濤現導的一場懵逼大戲,必然有他的深層原因,楚乾坤對此很感興趣。
洪國濤拿起自己的茶杯,大喝一口,沉默了一會兒:“這件事情說起來,有點複雜。”
“有那麼複雜嗎?”看着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洪國濤,楚乾坤突然說道:“是不是和你們那位東門臺長有關係?還是和《我們是歌手》這檔節目有關?”
叮噹,哐當!
洪國濤的陶瓷茶杯被他打翻在了桌上,幸虧杯中水幾乎被他喝光了,否則這一下,肯定要濺兩人一身。
“你怎麼知道的?猜的?”
“你猜我怎麼猜的?”
“我猜什麼猜,我哪裡猜的出你是怎麼猜的啊?”洪國濤繞着舌頭說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不是吧,還真的被我說對了,真和這個東門大官人,哦不西門大官人。“楚乾坤也被洪國濤的饒舌,繞到到了溝裡:”嗨,是東門大臺長。”
洪國濤撿起翻到的水杯,站起來重新加水,這是他們東門臺長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楚乾坤雖然猜對了方向,但是具體是什麼原因和內容,他還是不知道的。
然後,在洪國濤的一番仔細講解之下,他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說道底事情還多少和他有關係。
週六早上,也就是方少華去找洪國濤,而洪國濤被東門臺長叫去的那一次。
經過一番上位者的標準手段之後,東門臺長請洪國濤到會客區落座。
然後詢問了很多關於《我們是歌手》,關於週五晚上直播的事情,問的是事無鉅細,顯得很是關注。
東門臺長是分管綜藝塊的主要領導,算是洪國濤的直接領導,他要打聽節目的具體情況,洪國濤自然不會隱瞞。
除了7+1的真實身份意外,包括程宇帆退賽的原因,以及經過,洪國濤也是表述的十分詳細。
然後又把7+1參賽的原因,以及楚乾坤在這件事情上的功勞說了一遍。
洪國濤的心意是好的,可是別人的想法,未必會和他的想法一樣。
對於程宇帆的臨時退出,東門臺長表達了很大的憤慨,這火氣即給了宇權組合,也沒把楚乾坤落下。
“國濤啊,我對你一直是很看好的。我們臺裡這麼多搞綜藝節目的導演,我一直最看好的就是你。但是昨晚的直播,我認爲你做的不是很好。”
“在你們節目組上報直播方案的時候,我就說過,直播的風險太大,最好是錄播。錄播纔是最安全的,你看我們臺裡的其他綜藝節目,都是錄播的嘛,不都搞的很好。”
“有些重要的晚會,必須要直播,那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們一檔真人秀節目,完全沒必要搞直播的。也不知道你們當時是怎麼想的,非要堅持。怎麼樣,差點出狀況了吧。”
東門臺長要麼不說話,一旦開口,就會讓別人無話可說。
這個直播的方案,他當初是持反對意見,不過臺裡有比他更大的領導批准了這一方式,他也就沒有再堅持自己的想法。
現在這節目的第一次直播,雖然順利的播放了下來,但也是差一點出了紕漏的,他當然要好好的批判一番。
要他手下的人記憶深刻的記得,整個芒果臺,他的眼光纔是最好的。
只是這種表態,他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下面的人自己去意會。
“直播是星辰傳媒強烈要求的,也是爲了給這檔節目增加一個宣傳點。”洪國濤也是及時的解釋道:“昨晚的直播,整體還是很流暢的,直播的效果還是很好的。”
身處位置不同,看問題想事情的角度自然不同,明知道東門臺長是在故意敲打,但該說的,洪國濤還是要說。
“呵呵,說到這一點,我就更想不明白了。”東門臺長輕輕的敲擊着桌面,表達着自己的不滿:“這檔節目是我們電視臺在做,還是那個什麼星辰在做?是在我們臺播放的,還是其他地方播放?”
“像直播還是錄播,這麼重要的事情,應該是我們電視臺來決定,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在這裡指揮了。你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洪國濤再次緊急解釋:“東門臺長,這檔節目的創意,是星辰傳媒。這檔節目等於是星辰和芒果共同合作的產物,而且合作協議規定,星辰傳媒對節目的製作是有決定權的。”
“愚蠢,這種協議你們也籤?還有那個節目的版權,不是說已經屬於我們了,怎麼還輪的到他們星辰指手畫腳?”
東門臺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表情十分的不悅。
洪國濤眼瞼翻了翻,瞄了東門臺長一眼,這合作協議當初是給所有主要領導看過的,當時沒見他反對,現在說的這麼漂亮。
“東門臺長,第一季的版權還在星辰傳媒手裡。楚總當初和我們簽訂的協議,也是從第二季開始,會把這檔節目的版權給我們。“洪國濤說完,還特意強調了一句:”只是象徵性的收一元錢。”
以《我們是歌手》這檔節目的創意和策劃來說,每一季節目的授權費,最少也能有幾百萬。
楚乾坤只是象徵性的收一元錢,就把這節目的版權給了芒果臺,對洪國濤來說,他是很感激的。
“哼,你們總是說這個楚總怎麼年青,怎麼有爲。我看是人小鬼大,鬼主意多吧。”東門臺長對楚乾坤似乎一直不滿意:“看起來他是以一元的版權費,把節目賣給了我們,好像我們佔了大便宜,其實是他們佔大便宜纔對。”
“跟我們芒果臺合作,給他們名不見經傳的星辰傳媒,帶去了多少的名氣。以前誰知道他們星辰啊,現在和我們電視臺沾上關係,身價倍增了吧!”
洪國濤沉默沒有說話,這種事情不能說星辰不佔芒果的光,但到底佔了多少,沒人說的清楚。
況且,芒果就一定沒有占星辰的光了嗎?
就在洪國濤沉默之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開。
數據中心的統計人員,把昨晚電視臺各檔節目的收視數據,交給了東門臺長。
《我們是歌手》的數據,實在是太亮眼,太刺眼。
讓能說會道,屬於話霸的東門臺長,也一時無話可說。
洪國濤手裡也有一份統計數據,看着上面的數字,他心裡是開花的,但是當着領導的面還是儘量冷靜的說道:“收視率還可以,同時段全國第一,算是達到了預期的目標。”
這時,那個還沒走的數據統計員搭了一句話:“主要是7+1的人氣太旺了,你看看這收視曲線,簡直嚇人。還有,昨晚熱線部門的同事跟我說,他們昨天的所有電話都被打爆了。”
洪國濤微微一笑,腦海想着那幾個接線生沙啞聲音訴苦的場景,輕飄飄的說道:“7+1實在是太神秘了,大家都想知道他是誰,熱線電話被打爆,也是情理之中的。”
“洪導,7+1到底是誰啊,你總應該知道吧?”統計員滿臉期待的看着洪國濤。
“我哪知道是誰啊?7+1是星辰最大的秘密武器,能隨便告訴我們嗎?你沒看到星辰派來保護7+1的保鏢,對他看護的有多嚴密嗎?”
關於這個秘密,沒有楚乾坤的同意,洪國濤是肯定不捅破的。
“你先出去。”回過神的東門臺長,對統計員揮了揮手:“這都是那個戴面具小丑的功勞?你真不知道他是誰?”
“是的,不知道!”
“嗯,那下一期節目,可以讓他在臺上揭面,這樣應該能創造一個更高的收視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