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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乾坤來看望苟秀全的父母,主要是爲了一份心安和承諾。
他也不可能經常來,甚至刀六他們都不會過多的介入。
隨着OK直營店的擴張,這件事情,必然會交到當地店面負責人的手裡。
果然如刀六彙報的一般,苟秀全的父母和哥哥一家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和苟秀全的脾性有很大的不同。
不管苟秀全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曾經做過什麼,他家人肯定是無辜的,應該享受一份寂靜安逸的生活。
作爲苟秀全事件的知情人,楚乾坤並不會把具體的真實情況告訴他們,而是善意的撒了一個謊言。
“大伯、大媽。”苟秀全比楚乾坤大不少,他父母逼楚乾坤父母更是年長許多,是以叫一聲大伯大媽是應該的:“我和秀全也算是比較談的來的好朋友,他在監獄的時候,我也曾經去看過他,他跟我提過你們。”
“哎。”聽到這個苟秀全的父親就是悲嘆一聲,猛抽香菸,而苟秀全的母親,雙眼瞬間就紅了,眼淚水溢滿了渾濁的眼睛。
“我這小弟,連最後一面都不願意見我爸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苟秀明蹲在地上,手上同樣拿着一支香菸在抽。
“大伯大媽,不用傷心,他一直很冷靜。這最後一面不見,秀全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希望在你們的記憶裡,永遠是那個剛剛離家的他。”
畢竟是和苟秀全交談過的,楚乾坤對他的心裡想法,有一定的瞭解。
“秀全走的時候,我剛好在國外。是昨天才回的國,你們之前遇到的困難,我已經聽他們說過了。放心吧,那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不會有人再敢這麼欺負你們的。”楚乾坤指着刀六和他身後的兩人說道。
苟秀全的父母年紀大了,不善交流,基本上都是苟秀明在和楚乾坤對話。
刀六三人他認識,絲毫不陌生,那天幫他們解決了假欠條的麻煩後,後面又來過家裡兩次。
每次都是一大堆的東西,不過米油之內的東西是沒有再送,農村人家,這些東西充足的很。
後面兩次送來的,都是對農村人來說的稀罕物,比如帶腳底按摩的泡腳桶,比如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營養品。
家裡的稀罕物,是他們來一次,多一次。
“苟老哥,放心吧,那些傢伙已經不敢再來了。”刀六肯定的點點頭:“他們要是還敢出現在你們面前,我敲斷他們的腿,叫他們站着進來躺着出去。”
老闆當前,這樣的表態,是必須的。
楚乾坤心裡沒意見,嘴上還是批評道:“趕走警告就行,什麼打斷腿,那是違法的事情。他們要是冥頑不靈,報警讓警察抓起來就行,我找律師告的他們在牢裡出不來爲止。”
“謝謝,謝謝。這麼長時間了,他們一次都沒有出現,應該是不敢來了。呵呵呵。”
苟秀明吸着香菸,被楚乾坤的話震的愣住了,告的牢裡出不來,這好像比打斷腿還慘啊!
“我這次來呢,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們溝通一下。我手裡有一家公司,秀全在很早的時候,入了一點股份的,每年能分到一些錢。以前這錢是匯給他的,現在他不在了,我的意思是把這錢匯給你們。錢不多,一年也就十幾萬。”
吧唧!
苟秀明猛地嚥了一口口水,錢不多,一年也就十幾萬!
這叫不多嗎?
他守着家裡的幾畝田地,夫妻兩個人從早幹到晚,從年初幹到年底,從春幹到冬,一年四季。
乾的累死累活,才能存下多少錢?幾千塊錢啊!
要不是苟秀全偶爾會匯點錢過來,以他們在地裡刨食賺的那點錢,只能讓他們一家六口人餓不死,。
哪象現在這樣日子過的去,還勉力在前兩年新修了一棟兩層樓的新瓦房。
雖然欠了一點債,但畢竟房子修起來了,畢竟是兩層的磚房,畢竟讓孩子也有了專門的房間。
辛苦幾年,那點外債還是能還的,小樓的裝修也遲早是能裝的。
可是,苟秀全突然就被和諧了,讓他們失去了一塊隱藏的收入,讓這個家庭瞬間壓力倍增。
外債他肯定會想辦法還,但是裝潢他已經徹底放棄。
然而,誰也沒想到,在他們絕望,在他們不再抱有希望之時,楚乾坤來了,給他們帶來了這麼一個好消息。
一年十幾萬的分紅,一年的錢 就能讓他外債全清,還能讓他把小樓內外全部粉刷裝修一新。
一種被幸福砸暈了的感覺,但,這會是真的嗎?
苟秀明還沒有高興的失去理智,還是有一絲清明的,於是,一張原本老實巴交的臉,堆滿了笑容。
滿是皺紋的笑容,有一種別樣的歲月辛酸。
楚乾坤默默一笑,這金錢的魅力還是很大的:“秀明大哥放心,我跑這麼遠來,不可能是來開玩笑的。這張卡里有十二萬,是今年的,這筆錢呢,先給你們。從明年開始,公司每個月都會轉一萬塊錢到這張卡上。”
“卡的密碼是6個8,你找時間換成你自己的密碼,這張卡千萬要保管好。你們有這筆收入的事情,最好是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知道,我們要防止類似懶大寶一樣的人再出現。”
“好的,好的,謝謝,謝謝!”苟秀明雙手接過銀行卡,慎之又慎的拿在手中,重逾千斤,
這裡面可是有十二萬塊錢的,對他來說,對他們全家來說,何止是千金,根本就是萬斤。
苟秀全的父母,臉上的表情也好了不少,小兒子雖然不在了,但他還在幫助家裡。甚至比他在的時候,幫助家裡更多。
站在廚房門內側,一直在偷聽他們說話的苟秀明老婆,那臉上的笑已經能夾死蚊子了,有錢了,他們家終於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兒子女兒身上的舊衣服,終於可以換一換了,今後走在村子裡,背也能挺起來了。
總之,有錢,能解決一切她眼前的困擾。
從門縫裡,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公手中的銀行卡,返回竈臺的她,準備中午燒幾個大菜,把家裡壓箱底的一些食材都拿出來,好好的犒勞一下送財童子。
是的,在她眼中,白白淨淨的楚乾坤,就是一個給他們送錢的送財童子。
“這筆錢,按理說是屬於秀全的遺產,只有大媽大伯纔是合法的繼承人。但是考慮到大伯大媽這些年都是你在贍養,而且他們年紀大了,對錢的掌控已經力不從心。“
”所以,我在監獄徵求秀全意見的時候,他的意思是把這筆錢交給你管,作爲整個家庭的日常開銷,由你來負責開支使用。”
“但是有一點,必須給你再強調一遍,這一點即是秀全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那就是在錢的用度上,你不能虧欠了大伯大媽。他們生病住院什麼的,一定要捨得用錢。”
楚乾坤說的,當然也是指日常的非重大項開支,要是超出這筆錢範圍的開支,他肯定會另外處理的。
“放心吧楚老闆。”原本,苟秀明是叫楚乾坤楚老弟的,現在直接變成了老闆,不肯再叫的那麼隨意了:“我是什麼樣的人,我爸媽很清楚的。這麼多年,我弟弟一直不在家,都是我一個人照顧他們。“
”以前窮的時候,沒有虧欠過他們分毫。現在,算是有錢了,那就更加不能虧待他們了。明天我就帶他們去縣城,先給他們買幾身好衣服。”
手中有卡,卡上有錢,苟秀明的腰桿子硬了,嘴巴自然不會軟,說起話來十分的有底氣。
“大娃,我們兩個的衣服還能穿,不需要買。你帶上你婆娘和小峰、小麗,給他們買幾件衣服和鞋子,好好的打扮打扮,她們這幾年跟着你受苦了。”苟秀全的母親說道。
老人年紀大了,節約的習慣是不會丟的,明知道現在有了錢,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節約。
苟秀全的父親也很明事理,把抽的不能再抽的一點菸屁股丟掉,看着廚房方向說道:“你女人自從嫁進這個門,就沒享過一天的福。無怨無悔的跟着你過苦日子,給你生娃做飯。你以後可要好好的對她,莫要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老頭子伸手拿了拿一旁的柺杖,警告意味很濃。
他年青的時候,有一次幹農活從山上摔了下來,落下了病根,老了之後沒有柺杖站都站不住。
但是,在這個家裡,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他這也是怕兒子能共貧窮,不能苟富貴。
“爸,人家楚老闆還在呢,這種話說出來,也不怕他笑話。再說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怎麼可能會幹出那種事。”
苟秀明老臉一紅,他也是四十多,往五十衝刺的人了,當着外人的面,被自己老爹這麼訓,這臉上的皮不太好過。
而被誇讚的好兒媳,此時正在廚房裡揮汗如雨,準備豐盛的午餐,絲毫不知道她在公公婆婆眼裡的,有這麼好的印象。
楚乾坤不以爲意的一笑,這纔是農村大家庭的正常表現,濃濃的田園之家的既視感。
用一個字表示就是真,用兩個字形容就是真實。
“秀明哥,我聽說你有一兒一女,怎麼沒見到他們?”這個家裡的情況,苟秀全沒給他介紹多少,畢竟很多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
大部分的事情,還是這段時間接觸他們最多的刀六,在路上給楚乾坤介紹的。
“我兒子叫小峰,女兒叫小麗,還在學校上課。”說到自己的一雙兒女,苟秀全是一臉慈祥和幸福。
“哦,在哪所大學。”楚乾坤很自然的問道。
“這個,這個他們沒上大學,還在讀初中。”苟秀明略顯小尷尬。
“上初中?”楚乾坤一臉的不可思議,苟秀明的年紀,比他父親還要大,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他的小孩應該是在讀大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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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讀大學,那最起碼也是高中生吧?
還在讀初中是怎麼回事?
留級,智力有問題?
“我結婚比較遲,生他們的時候都三十五歲了。所以他們年紀還很小,還在鎮上讀初中。”苟秀明解釋道。
年青的時候家裡窮,說了好幾個對象最後都黃了,都是女方嫌棄他家的條件。
一直拖到三十多歲,最後在親戚的介紹下,認識了現在的老婆。
不過她老婆是二婚,前一場婚姻結婚一年時間不到,老公就出了意外去世了。
結婚時間短,沒有小孩,三年之後是可以改嫁的。
可是因爲結婚一年丈夫就出了意外,便有了不好的傳言圍繞在她的身邊,說是她剋夫。
農村人最忌諱的就是這點,結果,家裡幫她物色了好幾個人家,就是沒人敢娶她。
於是,一個沒人敢娶,一個沒人肯嫁,兩人在雙方親戚的介紹下認識了。
對三十好幾,一眨眼就可能奔四十的苟秀明來說,只要有女人肯嫁給他就行,什麼剋夫不克夫的,關他毛事。
就算真有這麼靈驗,真被克了,那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總比一輩子守着五姑娘打光棍強吧?
而對於他老婆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被這樣一則謠言纏身,對於一個有過婚史的農村女人來說,這一輩子幾乎等於是毀了。
現在有這麼一個老實本分,還是頭婚的男人肯要她,不嫌棄她是二婚,不擔心她會剋夫,就算是家裡條件差點也不介意。
於是,機緣巧合的兩人,在認識三個月後,就在雙方家裡的安排下結了婚。
苟秀明結婚的時候,苟秀全早就離開了這個家,在外面飄蕩,連哥哥結婚也沒有回去。這弟嫂之間,也是從沒有見過面。
婚後的苟秀明兩夫妻,琴瑟和諧,很快就有了小孩,而且一懷就是龍鳳胎,小日子雖然清苦,卻自有小幸福。
讓一衆看熱鬧的吃瓜羣衆大跌眼鏡,認爲女方會吃不住苦,過不了清苦日子跑路的人,看走了眼;
認爲男方很快會遭遇不測的的人,突然發現苟秀明活的比他們滋潤健康多了,根本沒有什麼短命的跡象。
特別是那幾位在苟秀明之前,拒絕了提親的老、中、青男人,更是痛哭流涕,懊悔不已,隨後演變成對苟秀明的無邊妒忌。
因爲苟秀明老婆,在方圓百里地界,都算的上漂亮的。
要是不漂亮,也不可能有那樣的傳言,短時內傳的那麼氣勢洶洶了。
萬事,皆有因果,只看爲何因,果何爲。
“哦,”楚乾坤恍然大悟,原來是個超級晚婚晚育的標兵,他倒是對這一對龍鳳胎很感興趣,可惜小孩要讀書,無緣得見:“他們是在鎮上讀書嗎?學習成績怎麼樣?”
楚乾坤問的很隨意,苟秀全回答的很得意,指着側面牆上密密麻麻的獎狀:“兩個娃娃的成績還是不錯的,年年都是三好學生,每年考試都是班級前五,年級前二十。”
這一雙兒女,絕對是苟秀明的驕傲,更是他們苟家的驕傲,苟秀全父母也是一臉幸福。
家裡雖然窮,但是孫子孫女懂事,他們也是倍感幸福。
楚乾坤感嘆,這就是典型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大部分窮苦人家的孩子都會懂事的更早。
站在已經被獎狀貼滿,猶如裝飾過的牆壁前,楚乾坤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女孩子,魏明州的妹妹魏明玉,小妮子今年已經如願的考上了水木大學。
正如兩人當初的約定,她上學的所有費用都由楚乾坤來承擔,保證給她最好的學習生活條件,讓她無憂無慮,沒有後顧之憂的向高級學霸的位置衝刺。
魏明玉每個月都會給她打一個電話,彙報自己的生活學習情況,搞的魏明州狂吃醋,因爲他這個親哥的電話,每次都是給楚乾坤電聯的時候,最後順便一下的。
在電話裡,楚乾坤一直答應說會去北都看她,但是因爲歐陽暮雪已經不在北都讀書了,楚乾坤沒有去北都任性的藉口,所以是一直沒有成行、沒有履約。
這次國外回到北都,本來是應該順道去看看她的,可由於時間太緊張,還是錯過了。
楚乾坤估計,他的信譽在魏明玉那裡,已經破產了。
想到了魏明玉,再看着眼前的獎狀,產生了共鳴的楚乾坤就有了一個想法。
轉身對苟秀明說道:“既然兩個小孩這麼優秀,我這個算是當叔叔的人,也盡一份力。他們讀書的所有費用,都由我公司出了。初中、高中、大學,甚至是留學也可以,只要他們能一直高升,我這錢就出到他們工作爲止。說不定還能培養兩個頂尖的科學家或者專業人才出來。”
楚乾坤說的是以叔叔的名義,其實是有兩層含義的,其一,他確實算的上是一位小叔叔,其二,他這也是代表苟秀全這個真正的叔叔,爲侄子侄女的前途盡一份心。
這錢,包括所謂的苟秀全每年十二萬分紅,楚乾坤都會走香約慈善的賬目。
像對魏明玉的資助,同樣走的是香約慈善,親愛的班主任現在做這一塊,做的是幸福的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