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能暫時從社團頭疼的事物中脫身出來,霍東峻感覺自己的大腦都處於亢奮狀態,昨晚陪一班觀塘堂口的兄弟去油尖旺飲酒到深夜,今天早上六點鐘就醒了過來,絲毫沒有之前的困睡感。
大鼻林和蛋仔帶着小弟去了油尖旺幫飛鷹,肥膘和細威去了中環幫耀輝,雖然香港就只有這麼大,但是一旦離開,再想如同之前那樣天天見面很難,所以陳豪,耀輝一班人都飲醉,最後還是請夜總會泊車小弟幫忙揸車送他們回了各自的地盤。
至於地盤上的事,霍東峻不打算過問,自己是堂口大佬,就算是不鎮堂口,每月地盤的數目也要清清楚楚,該分給自己的那份錢一分都不會少,不過暫時是放在陳豪和耀輝那裡。
今天週二,關秀媚要上完最後一段時間的課程,然後就要飛去夏威夷學舞蹈課,霍東峻起牀時,關秀媚正站在臥室衣櫃的鏡子前將披散的長髮扎束起來,身上可能爲了舒服,只套了一件霍東峻的襯衫,露出白皙緊緻的一雙美腿,從鏡中望過去,胸部將白襯衫頂起,渾圓而堅挺,隱約能見到兩點嫣紅。
透過更衣鏡,關秀媚看到霍東峻從牀上坐起身望着自己,沒有停手,而是繼續對着鏡子整理頭髮,不過卻望着鏡子裡的霍東峻問道:
“峻哥,這麼早?剛剛瑪莉亞說早餐煮了火腿通粉和忌廉湯,合不合胃口,想吃什麼我去幫你煮?”
霍東峻伸了一個懶腰赤着腳下地,唰的一聲拉開了臥室的窗簾,關秀媚被霍東峻的動作嚇了一跳,如同受驚的小鹿,飛快地跑掉房間角落捂着胸口,語氣惶急地叫道:“峻哥!我未穿內衣呀!快點拉上~”
霍東峻笑着說道:“安啦,現在六點鐘,外面人都冇一個,更何況,想從這間窗睇進來,最少也要用望遠鏡才得。”
不過嘴裡說着話,霍東峻還是幫關秀媚拉上了窗簾,等窗簾再次拉上,關秀媚一雙眼眸盯着霍東峻望了幾秒鐘,放下才扎束一半的頭髮,果斷拿起自己在牀上的內衣,飛快地跑去了浴室,臨進去之前,一雙柔潤的眼睛帶着幾分誘惑和羞澀橫了霍東峻一眼。
坐在餐桌前咬着菠蘿包,霍東峻就在聽自己老媽對自己嘰嘰歪歪,說起來,這段時間早出晚歸,很少同嵐姐和那兩個日本妹打招呼,而且坐在餐桌上,霍東峻才發現關秀媚那個閨蜜好像不在場。
“那個,那個,你那個好朋友居然不在?”霍東峻忘記了何芷曦的名字,朝坐在身邊的關秀媚問道。
嵐姐本來正在嘮叨霍東峻,聽到霍東峻的話接口說道:“你看看你,說你不關心你老媽,真是沒講錯,家裡現在幾個人你都不知,何芷曦已經回去住很久了!吶,你不要以爲我現在住在別墅就滿足,江湖上的事我懂,趁現在你紅,當然要撈錢啦,你每個月交一百萬給我,我幫你保管,這樣幾年下來,也能攢下幾千萬身家,安安穩穩。”
霍東峻把菠蘿包嚥下去瞪着嵐姐:“不是吧,我是不是你仔來的?你不如現在打電話給豬肉佬,問下他把我零碎賣掉能賣幾多錢,乾脆賣去西洋菜街便宜街坊,每個月一百萬?你當我印鈔機呀?你整日打麻將,最多輸贏幾百塊,每月五萬塊家用已經夠多啦?我求下你,你放過我啦?”
嵐姐雖然身上穿着名牌,手上脖頸上都掛着金飾,但是彪悍不減從前,聽到霍東峻反對,當即拍了一下桌子,差點把兩個在一旁看戲的日本妹嚇死,平日嵐姐都是一副和藹表情,在她們面前從來未流露出如此彪悍的氣焰:
“挑!你當我不知呀,你個撲街,現在外面都傳,話飛仔峻打下油尖旺,兩千萬大水喉,你是不是我的仔?你是不是想被人罵不孝呀?有兩千萬便宜外人都居然不想着你老母?我朝你要一百萬你就嘰嘰歪歪。”
霍東峻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自己的士巴拿叫了一聲,這纔對嵐姐說道:“怕了你,一百萬就冇,身上只有十萬塊,要不要,要就不要嘰嘰歪歪,不要我扭頭走。”
“要!我當你分期嘅!”嵐姐朝霍東峻伸出手,霍東峻朝士巴拿示意了一下,士巴拿取出一沓紙幣遞給霍東峻,霍東峻轉手放在嵐姐身上:“我昨晚請朋友在油尖旺一晚都只花不到五萬塊,我回家住一晚,都要付十萬塊。”
“我幫你存錢的嘛。”嵐姐毫不在意霍東峻的語氣,十萬塊到手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乖仔,晚上我讓瑪莉亞幫你煮湯,記得早點返來。”
“我多謝你呀。”霍東峻拿起餐具,繼續吃早餐。
旁邊的橫須賀昌美和玉山璃子小心看看嵐姐和霍東峻,眼神裡滿是驚訝,雖然來香港已經有段時間,可是這種母子還是第一次見。
“喂,最近通告多不多?”霍東峻眼睛瞄向兩個日本妹問道。
這兩個日本妹有幾次聽關秀媚講很辛苦,好多戲都找她們,可惜都是龍套,也有些公司想簽下兩個,經常有星探找上門,如果不是知道兩人住鑽石山,不清楚兩個人背景,估計早就有人登門恐嚇。
橫須賀昌美放下餐具,擦過嘴角纔對霍東峻輕輕說道:“很多,不過能學到很多東西,謝謝霍先生關心。”
旁邊的玉山璃子則沒有說話,只是眼神略帶感激地望向霍東峻微微低頭。
“羣衆演員賺的錢夠不夠買衣服,買化妝品?”
“兩個人一天三百塊,有時候能有六百塊,她們都懂給我買衫,比你孝順呀!”嵐姐在旁邊插了一句嘴。
霍東峻無視嵐姐的話,而是對兩個日本妹說道:“香港無線電視廣播有限公司有藝員培訓班,可以免費培訓的。”
TVB的藝員培訓班開辦以來,的的確確是不會收取學費的,這也是爲什麼每年一開班,都有幾千人跑過去報名,兩個日本妹現在一直跑龍套,霍東峻感覺是不是兩個人缺乏表演技巧,不如送去培訓班裡學習一段時間,他倒沒想過,兩個日本妹一直只能跑龍套就是因爲合約在他手裡,那些電影公司和電視臺是不會把其他公司的藝人捧出頭的。
玉山璃子的頭馬上擡了起來,望向霍東峻的眼睛裡掛滿了驚喜:“納尼?”
不過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和詞語很無禮,臉色緋紅地繼續低下頭,旁邊的橫須賀昌美臉色則有些怪異:
“霍先生,參加藝員培訓班,畢業之後是需要簽約無線電視廣播有限公司的。”
橫須賀昌美在各個片場跑龍套這麼久,對香港影視圈已經有所瞭解,現在霍東峻說出來的藝員培訓班,她在片場認識的朋友也都建議兩人去考過,但是最重要的問題就是,需要參加考試的人擁有自由身,這樣才能正式畢業,與無線簽訂藝人合同。
“你不知藝員培訓班也是有旁聽生的咩?”霍東峻對橫須賀昌美反問道:“旁聽生就冇問題啦,交錢而已。”
無線的藝員培訓班允許旁聽生的存在,不過並不是免費的,最早是可以用打工換取聽課,後來因爲旁聽的人太多,無線那些零碎工作都不夠分,轉而可以變爲繳納學費成爲旁聽生,旁聽生是不需要太多要求,不過錄取時一樣要得到面試官滿意才能入學,只是畢業時沒有畢業證書,也不會有人送上無線的合約而已。
“交錢?”橫須賀昌美不解地搖搖頭,在日本,藝能公司可能會下大價錢讓旗下藝人去包裝,學習,但是一切前提是對這名藝人的前景看好,可是自己和玉山璃子這些日子只是跑龍套,而且霍東峻的生意更是同影視毫無關聯的雜誌社,怎麼會想起讓自己和璃子去藝員培訓班?
“學費又不是很貴,你們這麼乖,我老媽都在剛纔贊你們懂事,我當然幫忙,這幾天休息,過兩日藝員培訓班今年的第二期就要招人,休息好才能給那些考官留下好印象。”
霍東峻擦了擦嘴站起身:“吃飽了,你們慢慢食,我去雜誌社。”
橫須賀昌美和玉山璃子激動地捂住嘴巴,眼淚一滴滴流出來,顯然是因爲霍東峻突然說起的這件事讓她們激動不已,她們在日本只是寫真集藝人,不需要表演的,只需要有一副相貌和身材,對着相機裸露自己的身體,但是現在,她們突然有希望改變這個身份,成爲一名演員,經過系統學習的演員。
霍東峻自然不去在乎身後兩個日本妹激動與否,香港電影每年的票房和大火的電影他記不清,但是幾件大事他能記得很清楚,那就是臺灣八大片商人傻錢多過境香港來充當散財童子,這種冤大頭散錢給香港電影,霍東峻覺得自己不去撿錢都對不起這些臺灣佬。
至於拍什麼電影?那不重要,只要演員表上前兩名是香港電影大明星就得,至於其他演員,臺灣佬不會關心,霍東峻當然也不會關心,不過用其他演員要花錢,用兩個日本妹能省很多,這就是霍東峻讓兩人學表演的原因。
發善心,也是要建立在自己能收穫利益的基礎上,香港的那些慈善家,太平紳士,從來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