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哥!收到風,福升聯六七個叔伯都掛掉,現在外面都話要麼是你因爲文叔發癲而殺人,要麼是楊勇又發瘋!”耀輝突然打過電話來,語氣有些急促。
霍東峻就算已經想過楊勇的手段,可是聽到突然出現的狀況,仍然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挑那星!楊勇!
好毒的手段!
霍東峻抓起電話先打給了廟街的號碼幫瘸子:“瘸子叔,其他福升聯的人可以留下,楊勇,放他走!”
電話裡瘸子的聲音有些錯愕:“阿峻,楊勇如果離開會纏死我們!你想清楚未呀!”
霍東峻閉上眼睛:“放他走,不然就算你瘸子叔的江湖地位,都扛不住呀,剛剛收到消息,福升聯七個叔伯被人掛掉。”
“楊勇真是瘋的!”霍東峻都聽到對面瘸子吸冷氣的聲音:“好,我讓他走,不過廟街仍然歸我,做不做我都要收地盤。”
“我只說過,楊勇可以走,其他人留下。”霍東峻調整了一下呼吸對瘸子說道:“讓他走,也可以是滿身傷痕的走,你可以給他帶些傷的。”
“知道。”瘸子掛掉電話的前一秒,霍東峻聽到瘸子吼了一聲:“與我斬死這班福升聯臭西!”
雞腳黑的百多人已經被金剛帶人砍跑,此時金剛已經帶人朝着史姑娘的人撲去,霍東峻看看仍在發狂蹂躪已經不成人樣的雞腳黑屍體的陳東,對士巴拿說道:
“把陳東拉過來,當心被人照相,找人替罪都不得。”
士巴拿拉開車門下車走去,霍東峻用力一拳打在賓利的車門上!直到無人的時候,才流露出怒氣!
福升聯死掉這麼多元老,如果楊勇死,哪怕大家明知是楊勇做下的,也會坑到長樂身上,這筆賬,長樂扛不住。
只有楊勇不死,這筆賬才能一直拖下去,不然就算是白頭佬親眼睇見楊勇找人殺掉那些福升聯叔伯,也會毫不猶豫地說是長樂派人做的。
現在楊勇不死,白頭佬不會貿然開口開戰,就算那些大佬死得七七八八,手下那些頭馬兄弟還都在,白頭佬只要騰出手,福升聯就算亂也不會出大亂子,頂多一些場被其他字頭趁亂吞下一些,福升聯的招牌還能掛的住。
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讓白頭佬承認這件事是楊勇做的,他是福升聯坐館,就算是講假話,江湖其他字頭也無話可說,更何況楊勇有前科來的。
此時的史姑娘已經後悔想留下飛鷹和左手,現在的局面已經是飛鷹和左手這班人好像瘋狗一樣死死咬住自己不鬆口,想退都不得。
尤其金剛已經帶人撲了上來!
“史姑娘!今日我就收你西皮!”飛鷹軍刺朝着史姑娘捅去!
史姑娘昨晚同陳東剛剛打過,本來是要修養兩天,可是偏偏出了雞腳黑這件事,所以才帶人想搶了雞腳黑,未想過纏鬥,可是此時飛鷹的軍刺朝着自己胸口捅來,分明是想留自己這條命呀!
史姑娘用刀劈開飛鷹的軍刺,擡起腿朝着飛鷹的小腹踢去!準備踢開飛鷹找機會閃人!
可是飛鷹居然硬捱了他這一腳,身體不退反進!一隻手抓住史姑娘還未來得及撤回去的左腿!另一隻手的軍刺朝着史姑娘的左腿捅了進去!
“啊!~”史姑娘慘叫一聲,手裡的刀朝着飛鷹的手臂砍去,想要逼的飛鷹後退,飛鷹卻獰笑一聲,迎着史姑娘的刀上前,任由刀砍在自己肩膀上!而他的軍刺則直接從史姑娘的腿上抽出來,捅進了史姑娘的襠部!
“你叫史姑娘,我幫你割掉何B仔,送你去真的當姑娘呀!”飛鷹不顧肩膀的刀傷,握着軍刺攪動,史姑娘兩隻眼睛幾乎瞪裂!
剛從嘴裡發出一聲尖叫!飛鷹已經抽出軍刺,抓住史姑娘的頭髮,好像殺雞一樣用軍刺將史姑娘的喉嚨刺穿!
……
白頭佬手腳發涼,剛剛收到消息,跛康,蝙蝠,扁擔原甚至是大支材,喪狗這些人全部被人槍殺!
“給我去殺掉楊勇!”白頭佬從最初的驚慌中醒過來,暴怒起身,朝着站在一側的爆江龍咆哮道。
只有殺掉楊勇,這件事才能真正了結,白頭佬相信飛仔峻搞不出這樣瘋狂的事,長樂未夠格也未夠實力,死掉這些福升聯叔伯,兩個字頭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是自己的福升聯全面開戰的話,卻一定會贏,長樂那些場和地盤全加在一起不過三千人,算上飛仔峻的借兵都不足四千,而自己拋開那些開工的粉佬同姑爺仔,負責睇場和劈友的就有四千人,這也是長樂哪怕黑星被槍擊之後都遲遲不敢說全面開戰的原因。
但是現在這個機會,白頭佬覺得可以抓住!
只要楊勇死掉,死無對證,自己完全可以對長樂發作怒火!不然楊勇在,福升聯內部也會有人懷疑是楊勇趁機做事,因爲他當年就殺過兩個堂口大佬!只有他死,才能洗清福升聯同門殘殺的嫌疑,也可以光明正大對長樂開戰!
楊勇手下只有鴨仔他們招來的四百多人,算上雞腳黑的兩百人,不過六百人,六百人就想翻自己下臺!自己這個頭馬還真是夠膽呀!
“我只答應把大佬的消息俾你知,未講過要幫你動我大佬。”爆江龍閉上眼睛,顯然也因爲楊勇剛剛做出的事感到震驚。
“忠心耿耿哈?真的是忠心,兩年前你未咩不帶那個三八去見楊勇,你兩個一起死呀!你不幫我,你的女人,你女人爲你生的仔,甚至那個三八的家人,我都送他們下去陪楊勇老婆!你不要以爲講笑!不過你如果做掉阿勇,我就放了那女人!仲讓你出頭上位!”白頭佬喘着粗氣說道。
爆江龍搖搖頭:“你不會放了慧玲的,放了她點樣會威脅到我。”
白頭佬幾步走過去踢開包廂大門,朝外面走廊裡的幾個福升聯小弟吼道:
“叫旺角的師傅強來見我!想福升聯羣龍無首內亂之時就站出來隻手遮天,成爲福升聯這班人的偶像?楊勇!你想得美呀!”
……
“彭Sir,西九發生兩宗槍殺案,死者證實是福升聯叔伯輩元老扁擔原,和福升聯慈雲山大佬扁頭平!”河馬急匆匆推開彭越的辦公室,對正在裡面打電話的彭越叫道。
彭越衝他擺擺手,示意安靜,繼續聽着電話。
長毛強跟着楊勇去了廟街,由於保濟丸當年和楊勇有一面之緣的關係,保濟丸和長毛強算是楊勇的人,所以貴利毛叫人出來食飯時,也帶了他們兩個,在走出大排檔時,他故意留在了門口,聽見楊勇在大排檔裡打電話叫鴨仔做嘢,雖然不清楚楊勇讓鴨仔做咩事,可是長毛強等楊勇出來帶人離開時,找機會趁人不注意溜了出來,找了個電話亭打給彭越:
“老豆,楊勇話雞腳黑擅自做事,斬死蛋撻文,可是現在又提出要爲自己頭馬報仇,仲有,我聽到他打給鴨仔,話讓鴨仔做嘢,只是不清楚做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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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清楚,楊勇發瘋,找人槍殺了福升聯的叔伯和其他大佬,剛剛我下屬說的,你自己小心點,我馬上申請拘捕令,抓捕楊勇,只要你出庭作證,我保證楊勇一輩子在赤柱都不用再出來。”彭越對着電話那邊的長毛強說道。
“老豆,出庭作證活不久的,你讓我在外面漂,我冇問題,可是你讓我法庭上露面……”
“我不會騙自己兄弟,已經爲你申請了新的身份,你現在只要跟住楊勇,被一起帶回警署之後,保護證人組馬上會貼身保護你,等出庭作證結束,我安排你去蘇格蘭。”聽到長毛強語氣裡毫不掩飾的擔心,彭越保證道:“現在不是當年,臥底不會那麼危險,何況福升聯,不算是真正的大字頭,除了一個發瘋的楊勇,其他人幹不出大手筆。”
“好,謝謝老豆。”長毛強掛掉電話,收起臉上的擔憂,重新露出一副桀驁模樣,朝着遠處正和瘸子交涉的楊勇走去。
彭越放下電話,對站在門口的河馬叫道:“去跟鬼佬申請拘捕令,抓楊勇和鴨仔返來!”
……
士巴拿費了很大力氣纔將陳東拉開,拉着陳東到了賓利車前,霍東峻望着陳東說道:
“火氣消未呀?”
陳東咬着牙齒沉默不語,臉上滿是濺射的鮮血。
霍東峻拉開車門下車,坐到駕駛席,對士巴拿說道:“你站遠一點,我同阿東聊幾句。”
說着,低頭從車窗對陳東說道:“上車,有話對你說。”
陳東愣了片刻才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霍東峻等士巴拿走遠,纔出聲說道:
“如果我說文叔這件事,我同阿公都知道,你會點樣?”
陳東雙眼兇光再度泛起,盯向霍東峻。
霍東峻注意到陳東的雙手已經握緊,不過霍東峻只是自嘲一笑:
“我這句話講出口,再講乜鬼你都不會信,柴九你信不信的過?阿公幫我給的人情,柴九才肯幫我查一個消息,你若是恨我,等你睇完儲物箱裡那個信封再動手也不遲,這件事之後,你若是想留在長樂繼續做白紙扇,我也由你,若是不想,我讓明王收你過檔,聯英社平地一聲雷,紅棍大底在身,過段時間再歸檔長樂也冇問題。”
“你慢慢睇,我下車去食支菸。”霍東峻拉開車門下車,只剩下陳東,雙手遲疑着打開了賓利的儲物箱,裡面有一個簡陋的信封。
士巴拿緊張地盯着霍東峻,他知道那個信封的來歷,霍東峻走過來朝士巴拿笑笑:“冇事的,他對蛋撻文已經做到仁至義盡,蛋撻文是咩樣人,他應該清楚,就算不清楚,去找阿公,阿公也會對他講清楚,我現在給他一個心安而已,真假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