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李飛陽收到了王不知發過來的圖書樣本,線裝本,紅黑兩色的書面,沒有什麼插畫,就只是紅與黑兩種顏色,封面“紅高粱”三個字,李飛陽並沒有請別人代寫,而是自己以行書書寫而成,交給了王不知。
作家自己出書,而且還自己提名,在整個文學圈子裡,還是第一次。
一般的作家,如果出書,要麼是以印刷體作爲書名的形式,要麼就請書法名家題名,作爲襯托或者說是宣傳。
李飛陽則不然,他就是自己寫書名,王不知給他推薦的幾個書法大家,他統統不要。
對於大漢現在的什麼文學界的書法家,李飛陽從心眼裡看不起。寫的字故作高深,東扯西拉,完全不成個樣子,偏偏有好事之徒,鼓吹什麼此人的書法已經到了爐火純青,高深莫測的境界,令人可笑可悲。
就像前世,郭沫若的書法被國人奉爲精品,但在行家眼裡,狗屁都不是,康生就說過“我用腳丫子寫的字,都比他寫的好!”可見郭沫若在行家眼裡的地位。
關鍵郭沫若此人,人品也不行,拋棄前妻,卑躬屈膝,不知羞恥爲何物,被同時代的文人所不恥。
魯迅當面諷刺過郭沫若:“我遠看像條狗,近看像條狗,仔細一看,原來是郭沫若先生!”
如今,大漢的幾個所謂文學界的書法名家,也是被吹捧而出,恰如前世的郭沫若先生。這些人猶自洋洋自得,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郭沫若好歹也算是才子加『**』,還有那麼幾分才氣,如今大漢這些所謂名家,既無才氣,也無骨氣,甚至連御用文人都算不上,偏偏自高自大,目中無人,所思所行,令人作嘔。
王不知在書裡面作了序,談論了對《紅高粱》這本書閱讀後的感受:
一般來說,一部小說要出版發行,都會有一篇序文。
現在,這部書,是我厚着臉皮,死纏爛打的非得要求給他作一篇序文的。
我認爲,我能給這部書來作序文,是我的榮幸,是我的驕傲,也是我對未來文學界一顆新星冉冉升起的見證。
本來,飛陽同學是不想作什麼序文的,他嫌麻煩。我給他推薦當世書法名家來給他的書題名,他不樂意,也是嫌麻煩。
最後爲了省事,他自己寫了書名,讓我放在了書的封面上,他的字很好,確實用不着求人題名。
我甚至覺得,這部書的序言,也應該是飛陽來寫才更爲切題。但是,這個作序機會因爲我的私心,被我要了過來。
那麼,就說說這部書吧。
這是一部讓我熱血沸騰的書,在平靜的文學之湖裡,這部書就好像一塊大石,扔進了平靜的湖面,打破瞭如今文學界的平靜。
他描寫的不再是戰爭本身,不再是苦難的『**』他的角度已經不侷限這些地方了。書裡面對人性的呼喚,對暴力的直觀描寫,粗暴而驚心,直現了那種極度血腥的場景,由此在劇情裡面產生的巨大的矛盾衝突,在讀者心裡也產生了極大的震感性。
如今大多數作家的寫作方式,基本上都是平鋪直敘,娓娓道來,下筆詳盡而用詞文雅。生怕與粗俗沾上邊,唯恐自己的文字裡面沾染上一個“土”字。似乎只有文字的文雅,才能襯托出作者本人的修養一般。
但是,李飛陽和大多數作家不一樣。
他的故事粗暴而簡練,血腥而又溫情。給人以極大的感染力和震撼力。
也只有他這個年紀,才能寫出這種血性的文字,也只有他這樣的才氣,才能講出這個鄉土之間血與種的思考。
我以爲這個孩子只會寫短篇,因爲他的短篇小說,寫的實在是太過於優秀,我甚至就以爲他所有的才氣都放在的短篇小說的創作上面了,哪知道,他的長篇小說和短篇一樣的精彩,一樣的優秀。
有些人,生下來就是讓人絕望的,前面有黃世昌和雲雨年兩位先生光耀當世,後面能夠接替他們兩位地位的天才,我個人認爲,就只有李飛陽了。
最後,說一句,這是一部好書,值得仔細品味。
序章的最後一行的右下角寫到:王不知誠惶誠恐作序。
看完序文,李飛陽笑了笑,這位王不知老先生對自己還真是推崇。
不過,這個年代的文人,雖然經過了一場運動的摧殘,但是某些人,他們有些傳統的優秀品質還在,王不知就是其中之一。他對於青年文學作者的照顧,是完全沒有私心的,這一代文學工作者大多數都是如此,只有寥寥幾個有限的陰暗之輩,但是陰暗之輩難以成事,對於這些人可以完全無視。
以王不知如今的身份地位,能做出如此謙卑的序言,可以想象對《紅高粱》這本書的推廣力度之大。
媒體早已經得到消息,對於李飛陽開始鋪天蓋地的報道起來。
小作家寫出大文章,這本身就是一個令人驚訝的事情,值得大書所書。
政府對於這種現象,也是樂見其成,在某種方面來說,也起了點推波助瀾的作用。
《青年報》開始大篇幅的報道此事:
我國的童話大王、著名童話小作家,同時也是武俠小說作家、短篇精品小說家,李飛陽同學,又有大作問世。
這部小說,不同於他以往的童話故事類型的小說,也不同於之前的短篇精品小說,而是一部正統嚴肅的文學作品。
這部作品得到了業界大師們的一致好評,《青年文學》的總編王不知先生特意爲他這部書作序,王不知先生評價這部小說爲“跨時代的作品”,黃河文藝社的社長黃河流先生,也高度評價這部作品,稱它爲特立獨行的一部高水準的小說,值得每個人仔細閱讀。
隨後的《羊城報》《天海報》《京都晚報》都開始大篇幅的報道此事。
李飛陽開始忙碌起來。
《唐城晚報》專門爲他進行了長篇連載的採訪報道,從李飛陽開始進行發表第一部作品開始,按照時間順序,開始羅列他的一部部作品,也好讓讀者能對他的作品有一個詳細的瞭解。
當李飛陽把他的作品一一羅列到大家面前時,衆人方知他作品之多,涉獵之廣。
最著名的《一千零一夜》童話系列作品,如今已經連載了六十多篇,篇篇都是精品;長篇魔幻小說《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已經在兒童文學期刊上連載完畢。
漫畫《兔八哥》如今還在《兒童文學》漫畫版面上連載刊登,小故事《葫蘆娃》現在已經被天海文藝製作成動畫片,不日就要放映。
《武林傳奇》裡面幾篇膾炙人口的武俠故事也是由他創作而成,此外更讓人佩服的就是,他已經在《青年文學》這個全國性的刊物上面,連續發表了多篇短篇小說,有幾篇已經被人教社定爲中學生語文教材的備選作品。
細細算來,小小年紀的李飛陽,已經是一名高產的作家了。
相比於靠着一部作品成名,此後再無新作問世的老資格作家而言,李飛陽一個人一年的作品量,比他們一輩子創作的作品還要多。
更主要的是,李飛陽的作品不但量多,而且質優,每部作品都是叫好又叫座。
報社記者採訪到這種“重大新聞”,驚喜非常,回去後,連夜趕出稿子,次日清晨,在早報的頭條頭版上面,標題爲《我們唐城的李飛陽》的一篇報道新鮮出爐。
這個年代,看報的人着實不少,農村裡面,看報紙的人,百中無一,城市裡面,卻有將近一般的家庭有讀書看報的習慣。
李飛陽本來在唐城市就非常有名,前段時間剛剛報道過他的事蹟,大家都知道他是唐城一中的天才兒童,如今著名的童話作家;看了唐城早報的報道,大家才發現這位李飛陽同學,是如此的了得,遠超過自己想象中的優秀。
有些喜歡看《武林傳奇》的讀者,此時方知,原來此刻嶄露頭角,開創武俠小說新風氣,儼然武俠小說宗匠的作家李飛陽,竟然還是一位童話作家,而且還是一位漫畫家,還是一位寫出經典短篇小說的文學奇才。
唐城市出了這麼一個人物,本地人都有點與有榮焉,市內報紙雜誌等宣傳部門開始輪番報道此事,學校裡李飛陽的同學和老師,家人,朋友等都成了採訪對象。
所謂一舉成名天下知,李飛陽如今就是這句話的真實寫照。
只是隨着採訪時間的增多,李飛陽越來越不耐煩,這種打亂固定作息時間的事情,令李飛陽不勝其煩。
但也有好處,隨着報道消息的爆出,《紅高粱》這部書開始大賣!
這個年頭,還沒有廣告概念,一部整個大漢國都在吵吵的一本書,無論好壞,總會引起人們的好奇心,好奇心一起,就想買一部看一下,然後發現確實寫的不錯,而且寫這部書的還是一個小孩,這種趣事怎能不跟朋友議論?
議論的結果就是朋友也買了一本來看。
如此滾雪球一般,這部書的銷售量以一馬絕塵的姿態,領先大多數作者的作品,紅極一時。
此時的李飛陽才真正的成了被業內認可的知名小作家,而不是知名童話小作家。
作家和童話作家,這兩個稱呼,雖說相差兩字,意義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