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校長,鍾建方拿着李飛陽給他買的一些小特產,會自己的家裡,而李飛陽則拿着一大包的小零食走進了教室。
教室裡,政治老師正在上課,李飛陽走到門口,喊道:“報告!吳老師,我回來啦!”
政治課老師,姓吳,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此時正站在講臺上講性大發,唾沫狂噴,拿着政治課本不斷揮舞,激情四射。
李飛陽一聲“報告”打斷了他的講課興致,這使他很不高興,臉色一沉,轉頭看向門口,看到是李飛陽後,忽然展顏笑道:“飛陽?你回來啦?快進!快進!”
班裡同學看到李飛陽後,一陣喧譁。有幾個甚至站了起來,高叫道:“老大,你回來啦?”
吳老師回頭瞪了那幾個同學,罕見的沒有開口訓斥他們。
李飛陽笑道:“我回來啦!吳老師,您繼續講課,我也好幾天沒有聽過您講課了。”
吳老師笑着說道:“你這麼一回來,我的課是上不下去了!他們估計也沒有心情聽課了!”
吳老師面向全班同學道:“好了!李飛陽這個時候回來,你們肯定安不下心聽課,我決定,這節課現在結束啦!我們現在歡迎李飛陽凱旋歸來!大家鼓掌!”
班裡同學拍桌子、砸板凳、鼓掌、跺腳,一片混亂。
吳老師呵呵笑了幾聲,離開了教室,把時間讓給了李飛陽。
李飛陽趕緊追出去,把手裡的一包小特產塞給了吳老師:“老師,這是我在省城買的一點小吃,這是您的一份,其餘老師也都有,今天先遇見你了,你的這份您就先拿着,也省得我在上門走一趟了。”
吳老師笑道:“怎麼?我家裡有什麼不好?你還不願意去?”
李飛陽笑道:“我這不是最近有點忙嘛,改天抽出時間來,一定上門見您和師母!”
吳老師笑眯眯道:“這孩子!越來越會說話了!”
伸手接過李飛陽遞過來的袋子,笑眯眯的去了。
政治老師走後,班裡轟然炸開。
李飛陽回到教室裡,一幫同學把李飛陽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詢問李飛陽。
“老大,到底比賽考得怎麼樣?”
“老大你這手提的一大包東西都是什麼啊?”
“老大,省城裡的女生漂亮不?”
“大哥,你是不是得了第一名?”
。。。。。。。。。。。。。。。
李飛陽一一開口作答,整個教室比集市還要熱鬧幾分。
李飛陽把包裡面的小吃扔給李東生,讓他給班裡的同學分發一下,正好下面兩節課是自習課,李東生提議,乾脆搞一個文藝活動得了,爲老大慶祝一下。
於是,熱熱鬧鬧的鬧騰到了晚飯時間,這才消停下來。
到了晚上,李飛陽剛回到小院子裡,一個黑影向他撲來。
李飛陽打眼看去,原來是家裡養着的老兔子。手臂伸縮之下,已經抓住了老兔子的兩隻長耳朵,把它提溜起來。
院子裡的幾個人都已經到齊了,楊曉月追兔子到了院子裡,第一個看到李飛陽,飛身撲到李飛陽懷裡,腦袋拱了拱李飛陽的胸口:“大哥,你回來啦!”
李飛陽左手拍了拍他的背心,右手的兔子遞到她手上:“今天下午回來的,你們這幾天怎麼樣?這隻老兔子越來越活蹦亂跳了!”
楊曉月接過了大兔子,摟道懷裡:“我們還是那樣,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就是收到了你的幾封信件,我們也沒敢拆開,也不知道里面寫了什麼。”
李飛陽點點頭道:“咱們先進去說話。”
屋裡面幾人已經聽到李飛陽說話,都站到了門口,等待李飛陽進屋。
謝夫之怪叫道:“老大,省城裡面怎麼樣?跟咱們唐城相比,都有哪裡不一樣?”
李飛陽笑道:“大同小異,沒什麼大的區別,正好快暑假了,到時候,咱們可以去省城玩一陣子。春江的姥爺不就是省城大熊市軍區裡面的司令員嘛,到時候,由春江來安排咱們的行程吃住。”
趙春江道:“沒問題,到時候可就看我的了!保證到時候,讓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衆人轟然叫好。
此後自然是大吃一頓,聽李飛陽講述這幾天在省城裡的經歷。
說道盜門時,趙春江皺眉道:“大哥,要不要我姥爺出面,把省城裡面淨一淨?這些下三濫的東西,膽子不小,連大哥你,他們也敢招惹!”
李飛陽搖頭道:“暫時還留着他們吧,這段時間的嚴打,至少讓他們減員八成,再說,這種人是殺不淨的,就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只要有人類社會存在,就永遠都少不了他們這類人。”
謝夫之問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李飛陽笑道:“正好我要在附近省市開超市,憑黃錦戶的關係,這中南三省的局面很難一下子打開,這盜門這些傢伙送上門來,他們在中南三省,根深蒂固,倒是爲以後解決地方黑暗勢力的阻礙,起了很大的作用。”
馬克有點不同意李飛陽的做法:“老大,咱們老是給這些黑勢力交集,是不是不太好,以後被人翻出來的話,恐怕很難解釋。”
李飛陽道:“老五,你還是接觸社會太少,哪個地方沒有黑勢力?哪個地方的官員,沒有控制一幫黑勢力爲自己辦事?這些下三濫,既然杜絕不了,那要就控制他們,儘量減少惡性事件的發生,這纔是利國利民的做法。你的正義感太強的話,反而好心辦壞事!”
馬克還是不太認同:“和他們混在一起,總是不太好!”
李飛陽道:“自從我收了黃錦戶後,咱們唐城的治安,是越來越好了,還是越來越差了?”
馬克默然無語。
趙春江道:“我聽班裡的幾個同學說過這件事,確實比前幾年要好多了!”
李飛陽道:“這不就結了嘛,這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了與國於民都是好事,就看主事人的行事手段了!”
馬克道:“好吧,我無法反駁,但是我的意見保留!”
李飛陽笑道:“好!等到時候你真有能力把全國的黑勢力掃除乾淨的話,我就承認我錯了!”
馬克也笑道:“大哥,你在我們面前,還從來沒有做錯過什麼事情,這次你既然說了,爲了讓老大你向我認錯,我說什麼也得努力上進,爭取達到我理想的高度,到時候,老大你向我認錯時,我會召集咱們現在的幾個兄弟姐妹一起笑話你,嘿嘿嘿。。”
衆人笑道:“我們給你做見證!”
“爭取讓老大認錯!”
“老五,我們挺你!”
說笑一會兒,照例,開始在李飛陽監督下,練習書法、武術。
此後,一夜無話。
次日是週末,李飛陽趕回了家中。
一進家裡,就聽到碰杯喝酒的聲音,李飛陽知道家裡來了客人,走進屋裡一看,原來是大舅來了。
李飛陽的大舅是縣裡漢劇團的演員,也是劇團裡的副團長,他在漢劇演的是丑角。
大漢國的漢劇與李飛陽前世的豫劇基本上是一樣的劇種,也有生旦淨末醜五角,唱腔也一樣。
李飛陽的大舅不但丑角演得好,而且二胡拉的也不錯,李飛陽也會拉二胡,就是跟他學的。
大舅見李飛陽進屋,他此時喝了不少酒,大着舌頭道:“飛陽回來啦?去省城比賽考的咋樣?”
李飛陽道;“大舅,你喝的不少了吧?什麼時候來家裡的?”
李飛陽的父親李開山道:“今天上午來到的,說是週末了,你今天要回家,他們的劇團正好放假,他就過來來看看你現在怎麼樣了,其實,你大舅就是有點想你了。”
李飛陽的大舅沒有孩子,從小就把李飛陽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對李飛陽極好。
李飛陽做到大舅身邊,道:“老舅,你也不看我是誰的外甥,只要是比賽,那就肯定是拿第一名啦!”
李飛陽的大舅哈哈大笑:“還是我外甥霸氣,開山,你就不如他!”
李開山笑笑不語。
李飛陽的大舅叫做張昭夫,長得短小精悍,兩眼非常有神,是很精明的一個人。
李飛陽拿了副碗筷,與大舅一起對飲。他從小就愛喝酒,因此李開山對李飛陽喝酒之事,不以爲異。
李飛陽喝了幾口桌上的白酒,皺了皺眉頭,道:“這酒不太好喝,老舅,我房間裡還有幾瓶好酒,我去拿過來開了它。
李開山疑惑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房間裡有好酒啊?”
李飛陽笑道:“我上次讓老虎給我送過來的,忘了給你們說了。”
李開山道:“哦,原來你在屋裡啊。”
自從李飛陽三歲和父母分居後,他的房子就成了禁區,不得他的同意,家裡人很少能夠進的去。對於李飛陽房間裡有什麼東西,家裡人也都確實不怎麼清楚。
時間不大,李飛陽拿過來兩瓶白酒,一瓶西鳳酒,一瓶茅臺酒,還有一瓶瀘州老窖。
張昭夫是識貨之人,驚喜道:“紅星茅臺!老西鳳!還有老汾酒?好傢伙,飛陽你從哪弄來的這些好酒?”
李飛陽笑道:“幾個朋友送的,老舅要是喜歡喝,回去時,掂幾瓶回家,慢慢品嚐。”
張昭夫笑道:“這三瓶酒我們是喝不了啦!再喝的話,非喝吐不可!你給我留着吧,等我回去時,你給我裝起來,我帶回家慢慢喝!”
李飛陽道:“好,就聽老舅的。”
李飛陽見張昭夫雖然大笑,但是眉間眼角,卻是有一縷難掩的憂愁之色。
看他如今喝酒喝的不少,正是好的問詢良機,他知道老舅家裡夫妻和睦,兄弟之間感情也都非常好,家裡不應該有什麼事情發生,最大的可能就是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
李飛陽便問道;“老舅,你們單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張昭夫此時酒意上頭,本來打定主意不給別人說的事情,被李飛陽一問,嘴巴再憋不住了。
張昭夫道:“唉,如今劇團不景氣啊!現在人們都不富裕,能請的動我們去唱摺子戲的地方,那是少之又少,老劇情大家都看的熟悉了,現在都沒人來看,新的段子,我們團又寫不出來。要是這樣坐吃山空,用不了半年,我們團裡的工資都難以發下來了。”
李飛陽笑道:“您是國家劇團,還能少了你們的工資?”
張昭夫愁道:“話是這麼說,但是業務不景氣,福利待遇肯定就好不了。現在團裡的好多演員,都開始抱怨起來啦!我和老邵最近都愁死了!”
李飛陽知道張昭夫說的老邵就是漢劇團的團長邵紫龍,李飛陽去漢劇團找張昭夫時,曾經見過這個人。
李飛陽笑道:“這問題還不好解決?你們劇團這麼多人,分開一批,全省各縣市每個地方都走一趟,四處看看,咱們中南省這麼多縣市地區,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的的地方舉辦廟會、煙火會,各個地方的廟會都時間都不一樣,你們多走走問問,要是能做成長期合作的話,按這麼多縣市地區的需求量來說,你們一年的時間估計都跑不過來!”
張昭夫猶豫道:“我們是國家劇團啊,難道又要跟以前一樣,搭草臺班子去鄉下四處討飯?”
李飛陽說道:“國家劇團怎麼啦?現在已經是市場經濟了,你們不能老把自己國家演員的身份,看的這麼重要,不要擺什麼大架子了,吃飽飯纔是第一位。”
張昭夫深知自己這個外甥能力大,本事強,點子多。他湊近身子問道:“飛陽,你有什麼好辦法?”
李飛陽道:“很簡單啊,你們派幾個口角伶俐的人當作業務員,往各縣市跑一趟,看哪裡需要唱大戲,一場大戲能給多少錢?在什麼時間開場。統計一下後,收一點定金,回劇團後,把時間地點安排好,你們按照時間表各地巡演就是了!”
李飛陽說的方法,其實張昭夫也都知道,但是如今剛剛改革,他還有點忌憚,對時局有點顧慮,頗有點放不開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