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主編，這個數據其實勉強還說得過去！”這一天，在主編的辦公室裡，嚴小康特意找到了正石傳峰，說道：“但問題是……這可是您花了八十塊每千字簽下來的書，這個銷量也有點太不符合這個價格了吧？”
剛剛嚴小康得到了《明朝那些事兒》上架第一天的銷售數據，整個蓉城發售之後賣出去了73本，這個銷量對於一般的新人新書而言，還是不錯的……可是背後卻是80元每千字的價格！
這個價格，這個銷量，有些不搭配。
在辦公室外面，很多人都悄悄湊過來聽個熱鬧，聽到兩大主編的針尖對麥芒，對能夠湊熱鬧這個事兒十分熱衷。
同時他們也在議論：
“石主編這次八十元每千字，那麼高的價格，換來七十三本銷量，可是有些灰頭土臉了吧。”
“是啊，這次石主編在吳總那邊很不好交代了，吳總對石主編可是給了最大的信任。”
“也不一定吧，這本書畢竟只是第一天開始銷售，銷售要好起來，也總需要一個過程吧。”有人反駁道。
在辦公室裡，石傳峰也這麼反駁：“嚴主編，你有些太着急了吧，這本書不過纔剛剛上架而已，李晨燦又是個新人，你以爲他的書會和一些大作家一樣，第一天剛剛上來總需要一個適應期的嘛。”
石傳峰的話聽起來有些理直氣壯，但在嚴小康這裡，卻只是換來了他高深莫測地笑容：“哦？是嗎？可是，一般第一天一本書也就能反映這個書的銷量了……更何況，既然石主編您這麼有信心的話，爲什麼今天要一直到下午纔過來呢？難道不是因爲覺得書的銷量太低，不好意思看到我們的原因麼？”
“你……”石傳峰頓了頓：“嚴主編，請你不要太過分了！”
雖然他說的這句話聲音很大，但誰都知道，這傢伙已經有些外強中乾了。
石傳峰的確是因爲知道了第一天七十三本的銷量，所以感覺上午不好來見到這些人，就躲在家裡裝病，下午纔過來。
嚴小康作爲他幾年的老對手，對石傳峰的瞭解沁入骨髓，自然可以知道這貨打的是什麼主意。
現在，嚴小康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石傳峰，於是，被揭穿的石傳峰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說真的，《明朝那些事兒》第一天的銷量也讓他失望，因爲這個失望他要躲在家裡，但現在被老對手當面揭穿，他下不來臺了。
嚴小康看到石傳峰已經惱羞成怒，嘿嘿一笑：“好吧，石主編，三天過後，上架的書就要挪挪位子了，到時候不知道《明朝那些事兒》會挪到什麼位置上呢？”
屋子外面的人聽着嚴小康賤賤的聲音，有的幸災樂禍，有的爲石傳峰嘆息，這次石主編算是要有暴風雨降臨了！
“嚴主編，請你出去！”
石傳峰氣得眼冒金星，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嚴小康就喜歡看石傳峰這樣……讓你丫這麼輕信一個年輕人，這下子栽跟頭了吧？！
嚴小康大搖大擺地就要走出辦公室，打算接受外面那些同事們崇拜的目光檢閱，卻在這個時候，外面跑來一個風風火火的人。
這個人是出版社和各大書店之間負責聯繫的一個工作人員，就是他負責溝通出版社和各大書店。
“小米，幹什麼呢？慌慌張張的？”嚴小康剛剛從石傳峰的辦公室走出來，現在擺出主編的威嚴來對嚴小康說了一句。
在辦公室裡的石傳峰，此時還在生着悶氣，嚴小康這廝，實在是太過分了！過分到讓他受不了的地步。
怎麼能這樣呢？就算是政敵，也不應該如此過分吧？
石傳峰的憋着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
難道是自己真的看錯了麼？《明朝那些事兒》根本就沒有火的可能性？但是，爲什麼那本書給自己那麼強大的吸引呢？要知道，石傳峰也是閱卷無數的人啊。
但現在他要衝着李晨燦發火嗎？不行啊，書畢竟是自己簽下來的，石傳峰沒有遷怒於人的習慣。
此時此刻，外面被稱作小米的人，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嚴小康說：“嚴主編，是這樣的，現在有一套新書大部分書店都售空了，書店讓我把出版社裡的庫存拿走！”
新書一般在書店裡的不多，因爲太多了容易亂，庫存有限，需要和出版社隨時溝通……
“什麼書？售空了？怎麼回事？”嚴小康的心中突然有了點不詳的預感，他也不知道這個預感來自何方。
“就是剛剛上架的《明朝那些事兒》！”小米說道：“這本書今天基本上都售空了，他們讓我趕緊過來拿書。”
“什麼？！”嚴小康彷彿被人打了一個悶棍，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剛剛他還用《明朝那些事兒》對石傳峰百般奚落，誰知道這才一會兒的功夫，這《明朝那些事兒》就出現瞭如此富含戲劇性的改變？
周圍的那些員工們也張大嘴巴看着小米，他們也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嚴小康說道：“《明朝那些事兒》昨天不是總共只賣出七十三本麼！今天怎麼可能一下子售空？放在書店裡的至少有四五百本的吧？”
小米一拍手掌道：“哎呀，書店老闆們也都是那麼說的啊，昨天還銷售平平的一本書，今天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一下子銷量就衝上去了！攔都攔不住！最高的那個書店，今天到中午就賣出去了八十八本，你說這事兒怪不怪？”
嚴小康這下子眼前越來越黑了……你丫不是在玩我吧？
這一瞬間，他簡直感覺周邊所有的員工都在看着自己的笑話！
剛剛他還用這件事情對石傳峰攻擊挖苦，但現在事情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要遭受恥辱的就是他了！
嚴小康的臉色慢慢紅了起來，連帶着身體因爲尷尬而起了一些雞皮疙瘩，他皺着眉頭，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壓不下去了！
果然，周邊的員工們都是一臉驚訝而奇怪的神情。
“《明朝那些事兒》今天大賣了？”正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石傳峰一臉笑容地站在那裡，這會兒，他的身上間只有一種農民翻身做主人的感覺。
嚴小康臉色一黑，他感覺自己業報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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