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暴雪娛樂魔獸世界的收購計劃已經進入了佈局和籌措階段,但蘇燦知道距離真正掌控這隻魔獸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首先就是要籌措到這麼高額的資金。事情沒有最終完畢的那一刻,都會產生無數的變數。
威望迪是財團,暴雪娛樂也是一家註定以營利和賺錢爲基礎的公司,雖然上輩子蘇燦對這個公司很有愛,但如今這輩子他所處的位置和身份已然不同,他更多的是站在戰略層面上來考慮問題。
第九城市的朱駿作爲魔獸的追逐者,卻沒能在這個年代花2500萬美元拿下魔獸世界的股權,不知道未來面對魔獸世界節節攀高的全世界佔比和利潤,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反正如果蘇燦覺得要是換作是自己,那麼他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睡不着覺,他也許會對媒體的鏡頭,模仿95年大話西遊的經典臺詞說曾經有一份優良的項目擺在我面前,可是我沒有去珍惜,等到它盈利直線飈紅已經措手不及。
而現在,蘇燦終於有能夠抓住這隻巨頭的時刻。
只不過想起來,蘇燦沒有太多特別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天告訴一個人你擁有魔獸世界的股權,如果一個資深炒股人還覺得沒有什麼了不起,中石化不給力的時候,老子還買了魔獸運營商的股票,不過玩玩短線而已。
然而如果告訴你你有《魔獸世界》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三千萬的股票額度,這個公司以後要做出的任何決策,哪怕深入到每一個項目的細則,都要過一遍你的手,都要報備讓你知道,這就是一種鋪天蓋地的衝擊。
有的人也許欣喜若狂,憧憬要實現的人生目標。有的人將立刻明白到自己未來的定位,開始準備出沒在各大媒體鏡頭和採訪之上。而有的人也許也會很麻木,暫時什麼也不會想,蘇燦就屬於這樣的人。
他其實是怕自己想多了,就會越來越抑制不住心頭的情緒。他的不想,僅僅只是要讓自己在這些巨大而富有衝擊力的信息之中,保持一顆具有判斷力冷靜的心靈而已。
****蘇燦忙完臉譜中文和暴雪娛樂威望迪公司之間的合作方案過後,最近纔回到南大,期間陸續返校又離校有十幾天不定的時間,不過寢室裡張小橋,李寒以及肖旭等人早已經見怪不怪。
對於十七舍宿舍樓來說,很多人都知道六零二寢室有他這麼一個脫離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物。
課可以不上,經濟學的論文不交也不會有什麼事,點名的講師在看到他的名字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朝着階梯教室瞅兩眼,看不到人就直接跳過去不念。宿舍樓查寢他當夜不在也不會有任何年級上的通報,最氣人的是這傢伙居然還是班長。
在這段時間裡倒也還是有些例外,據說宿舍管理部門有個新來的教師叫郭明銳,原本是在影藝學院教書的,結果和一女學生搞起了師生戀,最關鍵的問題這還不是第一次,從他在位的四年時間裡面幾乎是屢禁不絕,曾和多名女學生有不同程度的曖昧關係。
在影視藝術學院那邊頗有些名聲,不過這個教師有點背景,有個姐夫是上海市教委主抓教育衛生,所以雖然屢次傳出他的這種“緋聞”,一些教師私底下也知道,但校方暫時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最近那事據說鬧得有點大,女孩是個藝體生,做了人流,女孩家長則鬧到了學校。爲了避免事態醜聞繼續擴大,校方纔把他給下了,同時控制了周邊媒體,外加上安撫了女孩及其一家,據聞是承諾了文憑之類,這才把事情截留,沒有對南大這塊金字招牌產生大的影響。
同時這個教員也就被髮配到了宿舍管理這一塊。不過話說回來,師生戀過後弄出這些事情來,最後卻只是被髮配到這裡,也不得不說他的背景還是比較硬。
初來乍到,自然不習慣一個教員從“門衛”身份的轉變,郭明銳自然很不甘,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那段時間把宿舍管得死死的,十點關門,遲一刻回來就要登記,晚上查寢更是相當之積極,這段時間讓無數大學生情侶哀鴻遍野。
然而又適逢蘇燦應付臉譜和魔獸的事情上面,很多時候走不開,就在公司附近的酒店落塌,特別是和暴雪三天連夜談判當中,蘇燦更是一天只能睡上三四個小時,晚上都是在酒店裡通宵閒談,談妥過後暴雪和威望迪的幾個傢伙還要在酒店的游泳館裡面撲騰兩下,蘇燦是徹底着不起了,一覺就睡了十六七個小時。
補滿精神才正式回學校回覆暫時平穩的生活。
而這段曰子則是蘇燦被連續查寢基本上都被郭明銳記入黑名單的曰子。
蘇燦回來的時候張小橋幾個有說起這個事,當時李寒還給郭明銳塞了煙,但是似乎都被他無動於衷。聽說了這一棟裡面很有幾個刺頭,蘇燦就是其中之一,他是鐵了心要拿蘇燦開刀。道理很簡單,要是收拾了這個在教師圈子裡都有些名頭的蘇燦,他豈非更能建立威信,搞些業績出來,上面再有人吹吹風,朝上挪回一個體面的位置,並非難事。
所以蘇燦回來的時候,被他叫道宿舍管理處,還不忘在蘇燦面前擺譜,“你的情況很嚴重,是非常的嚴重。一個學生,夜不歸宿,也沒有任何請假的記錄,你到底出哪鬼混去了?我給你說我見多了你這種學生,視學校紀律爲兒戲!你以爲這是二三流學校,你不想讀南大可以走,外面還有無數的人哭着喊着要進來!你走啊,你怎麼不走?我告訴你,你這種行爲,就算是被開除都不爲過!”
說到擺譜,郭明銳還不是蘇燦的對手,所以還沒等到他說完,蘇燦就很不爽的當着宿舍管理處一羣人轉身要走。他前一段時間和美國人,以及其他商務代表說得嘴巴都快磨破了,這個時候還要聽人教訓,自然相當不耐。
郭明銳哪裡見過這樣膽大妄爲的學生,當即上前一步就去扯他的手,“你要哪去,你敢走?”
蘇燦被他扯着手,到了門口,極不耐煩的撤手掙脫。郭明銳哪裡能料到蘇燦堅決的反抗,也就沒料到蘇燦還有掙脫的力氣,一個立足不穩倒翻在地上,撞倒一張椅子,相當難看。
蘇燦回頭看了他一眼,這種情況就更加說不清楚了,是以只有匆匆離去。從地上爬起的郭明銳想要追已經晚了一步,只得一路跟,一路臉上白裡透紅的激憤,一邊叫罵,“太囂張了,太囂張了,竟然毆打老師,南大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學生,堅決要開除!”
事情像是連鎖反應一樣發生。
教導處之中,輔導員蘇迤一正在爲蘇燦解釋,“這個孩子一向比較特殊,我們都知道,他在外有自己的公司,有時候不回寢室,也是情有可原。其實我們也考慮過把他勸退,或者暫時休學忙事業。但考慮到這個學生就算是有逃課翹課的現象,至今還沒有掛過科,基本上每一科無論是後來做筆記也好,後面自習也罷,他都能夠取得不錯的成績,學業和事業都沒有被耽擱,出於這樣的考慮,我們才願意讓他繼續。而他姓子也比較溫和,應該是不會有過火的行爲。
“沒有過火的行爲,他把我推地上?這又怎麼解釋,一個學生敢跟教師動手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郭明銳叫囂着。
蘇迤一心頭上下忐忑,今天他面對的都是重量級人物,不光是幾個管紀律的教務處人員,還有面目嚴肅的南大經濟學院副院長的陸川明在座。而偏偏旁邊的郭明銳還在滔滔不絕,數落蘇燦的“罪狀”。
蘇迤一心頭腹誹此人實在居心叵測,居然想踩着一個學生再翻身,這種行徑實在不可謂不陰險。不過這個世界上道貌岸然的人向來就都層出不窮。
這個時候蘇燦敲門,衆人一時霎然寂靜起來,陸川明哼了一聲,低沉道,“進來。”
這個時候的郭明銳反倒冷靜下來了,雙手環抱着,冷眼盯着蘇燦,就像是盯着一隻羊的豹子,時刻都準備發動致命反攻。
“蘇燦,和你在辦公室說的一樣,你把那天的事情交代一下吧。”蘇迤一硬着頭皮道。
“還有什麼可交代的”
郭明銳眼睛瞪了瞪,聲音卻被陸川明給壓了下去,“你別說了,讓他說。”
蘇燦就把事情過程說了一遍,郭明銳不幹了,“你只是要走,你沒想到我會摔地上?你把我推地上的你會不知道!?”
蘇燦皺了皺眉,覺得沒工夫和他爭吵,事情也說明白了,大概就差不多了,於是他走上前去,把從李寒那裡順過來的一包小熊貓打開,抽出幾支煙,給蘇迤一了一支,給在場的教務處人分發,沒人要,都愣了吧唧的把他給望着。
最後蘇燦發給陸川明,道,“陸院長,事情我說完了,就是這個過程,如果沒我什麼事,那我就走了,下午還有課。”
陸川明面色陰沉的看着蘇燦手中的煙,這才發現全場已經被一種詭異的氣氛覆蓋。
他盯着面前這個學生,這個能夠在金融研究院掛牌現場,和詹化那樣舉足輕重的人物並肩而坐,不知道背景如何,就連校長都坦言不好評價的學生,最重要的是,都在傳他似乎還是facebook的創始人,這對南大校方來說,無論怎樣,都是一筆巨大的資產。
陸川明在最後一刻還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接過蘇燦手中的煙,笑道,“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你啊你怎麼回事的嘛”
呃!郭明銳就像是被人抓了喉嚨一把,突然被哽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蘇燦離開,郭明銳才一臉驚愕不定的看着陸川明,他不是笨蛋,多少看出來了蘇燦這個“刺頭”似乎遠遠在他能夠理解的範疇之外,但這個時候還不忘問陸川明,“就這麼讓他走了?”
陸川明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黑,烏雲密佈,盯着郭明銳,半晌嘣出一句話,毫不客氣,“就這點小事你就鬧這麼大,我看你吃飽了撐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