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章 霎然
聯六天對蘇燦來說收穫頗豐,但是事實上他能夠明白和唐憶…的差距。如同詹化所說過的一句話,他和他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而兩人竟然卻能夠雙雙一起面對面而談,蘇燦能夠將比的融資方案送到詹化的手中,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出離預料,但是有徐徵徐老爺子和自己父親蘇理成在蓉城商會上面和詹化的交流,無形中將拍賣晚餐這種模式灌輸給了詹化。
換其他任何一個人,蘇燦都沒有這樣做的必要,因爲根本就不確定別人會不會這樣做,甚至就算是有。迫於媒體和社會輿論的壓力,相信上海的知名企業家恐怕會起唸的很少。
但詹化本身就是做投資的,甚至能量觸手也已經擴展到了海外。做北的和做比投資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北風投講究的是小投入大回報,一元收穫十元,這樣一種形式決定了北的賺錢方式是創新和冒險。
這方面詹化有點風投的性格,他本就是一個喜歡走創新和冒險的人。所以別人可能不去幹的事情,在他身上就不一樣。因此蘇燦有一定把握詹化會借鑑巴菲特午餐這種形式。缺的只是將這股風吹入他耳朵裡的渠道。
蘇燦的這次規戈帶着不確定性和投機性,當然不成功的機率也很高。如果詹化沒有再考慮拍賣晚餐。這之後的一切導致他們能夠共坐一處的後續,都將流產,所以此次事件可遇而不可求,帶着很大成分的運氣因素,但是這種在暗中隱隱調衡。最終達成目的,給蘇燦帶來的成就感卻是不小的。
讓他和林光棟王玥等人從香格里拉酒店內部觀光電梯下來,只覺得行走輕鬆,一身舒暢,這就像是一晚上連做了一百道高深艱澀的高數題還要充實舒服。
走到門口王玥終於憋不住心頭的疑惑,道,“投資和做股票相比,到底什麼更掙錢呢?蘇燦,你有想過買點股票嗎?”
現在他們都知道蘇燦打算集合資金走創新投資的路線,於是衆人心裡面前有一個思忖,有獨到眼光的蘇燦。如果做股票,會是什麼樣子?畢竟對各行各業他都能對大局觀瞭解個,大概的他來說,會不會從這裡面提錢算是相當輕易的事情?
加上今天和詹化投資團隊的接觸,王玥突然有了這種異想般的疑問。
“這能夠扯在一處來說嗎?哪條路線最賺錢,這誰能夠給一個真正的結論啊,太籠統了。”陳凱瑞倒是被王玥的這個問題逗樂了,說道。
“說起這兩者什麼最賺錢,我倒是想起一個軼聞,就當是個有趣的故事來看吧。”蘇燦想了想,衆人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時候道,“投資行業裡舉辦過一個聚會,參與的都是國內有名在投資圈子和股票圈子裡面叱吒風雲的基金經理,風險投資高層管理人員等等。因爲通知了要喝酒,所以讓大家都不要開車過來,活動結束過後,衆嘉賓打聯回家,這個。時候有趣的事情發生了。當天做投資的一羣高官經理目的地是上海有名的幾個豪宅區。衆人存在集羣扎堆居住的情況。而做股票的那羣人也是驚人的目的相似,但目的地並不是豪宅區,而只是中次一級檔的住宅區,也是集羣扎堆居住。大家可以理解爲做股票的低調,做投資的高調,但是如果光從居住條件來看,顯然做投資行業的收入賽過做股票的。”
蘇燦這纔對衆人開玩笑式的一笑,“所以我既然都做了投資了這個,賺錢行業了,做股票就是二級選擇了嘛。”
衆人恍然,心想難怪自己這老闆。一副天使投資人的模樣,敢情成天扮豬吃老虎,背後是一顆貪婪的心臟啊。
出了酒店趙明農就提議去喝酒,也爲正式的擺上一桌慶功宴。
蘇燦就和大衆轉移去了另一家餐館。在外商務用餐本就是這樣,有時候幾萬十幾萬一席的酒宴,一般都是吃不飽的,事後往往還要在街頭轉角吃一碗五塊錢的麪條。
剛纔在晚餐桌子上更多方面是大家的商務交流,喝了不少葡萄酒,現在纔是真的餓了,找了家火鍋。衆人坐下就掄開膀子大吃一通搞勞搞勞千里迢迢聚集在這裡的彼此。
時值臘月冬至之前,路上的行人都多穿了一些衣服,行道樹下的木椅上三三兩兩的坐着小憩的路人。
火鍋的熱氣騰出來,將窗戶內暈染出一片水汽,頗有點熱火朝天的味道。只有這一匆纔有幾分剛纔在香格里拉裡面的拘謹轉變成和睦的氛圍。衆人開始說起趣事,現在每一個人無一例外都對蘇燦很有興趣。
作爲衆人的老闆,蘇燦無論從年級和閱歷上比起他們都差了大截,但是每一個人都對其很爲心服,衆人覺得自己的境界是越來越昇華了,面對蘇燦年輕的外表,竟然有一種透過現象看本質的刁鑽目光了,有時候面對蘇燦還有一種面對老闆上位者的微小敬畏。
大概只有蘇燦還是南大學生的身份。可以讓他們心裡面稍微平衡一點。
喝多了些酒,王玥的臉頰紅撲撲的,在衆人有意無意的詢問中講起了蘇燦建立敦煌的過程,當然王玥和蘇燦有很深處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估計是永遠會留存在心裡面的。
後來王玥告訴過蘇燦,覺得他不先,是忽悠功力一絕,而且很狡猾,因爲他用了一個幾乎不可能說的秘密,一個企業家的“原罪”狂擡了她的人生。
衆人紛紛感嘆蘇燦走到這一步。竟然只是一個家裡的文具店,這不的不說是一個很難想象的奇蹟。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誕生奇蹟。總是有那麼一些光環耀眼的人出現。譬如一個拾過破爛,撿過垃圾的孩子沒有走上大城市橋洞之下或者穿街走巷的乞丐那般永遠弓着身子乞討的宿命,反而一步一個腳印取得了自己的財富,擁有金字塔頂層的未來。
這樣的傳奇人生並不多見。但是也有很多可以舉出的例子。
而蘇燦現在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在小城市裡原本掙扎於體制教育和社會制度下面的學生,已經用他非凡的頭腦,永遠不懈怠的實踐創新精神,跳出了屬於他身份和年齡能力所不能及的束縛,走到了一定的高度。同樣的也帶動着眼前這些原本應該是失敗者的人生,逐步邁入。
他們以前沒有信仰,敗給了面前的生活。
也不知道要相信什麼,但是蘇燦在他們面前,他們選擇相信這樣一今年輕的決策者。他們對面前的年輕人有着深刻的親切和敬佩。因爲無形中,命運已經和蘇燦聯繫在了一起,蘇燦如果有天如流星般墜落了。他們也將打回原形。他們的家人。那些信任着他們的人,那些在蘇燦產業下級取着生活資本的人們,都在翹首以盼着,用川達位利囂集團的領導,能夠擊向更高層的看着窗戶外的冬天,華光異彩的世界。輝煌的燈光與盛大的城市。
蘇燦再自己面前的這些人,王玥彷彿如同當年,扎着兩條辮子。在自己家的店鋪裡,下集後會邀約自己喝附近新開的臺灣奶茶。
任瑩在會議室的黑板面前書寫她的營銷管理模式時候的漏點飛揚。
林光棟在那所學校永遠帶着些抑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生活。
趙明農當年爲了一百多號職工張着口要吃飯的焦頭爛額。
已經成了過去,而如今,在上海的冬季天幕下。總是讓人覺得物是人非。
蘇燦突然對比了一下三年前和三年後的現在,未來的三年,又將是什麼樣子的呢。
他沒有答案,但是應該會讓他無法想象。
吃過飯趙明農還要拖着人轉場喝酒去,蘇燦搖搖頭道,“我就不去了,今天還要回學校,你們去吧。林光棟我就先借用一下了。”
林光棟因爲知道自己有開車的任務,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怎麼喝酒,當下起身拿了車鑰匙,“我先送蘇燦回去,大家繼續玩吧。”
王玥江茗等幾位女生也起身告辭回酒店休息,畢竟爲了今天的晚餐籌備計劃是相當傷神的一件事。再有什麼活動,她們也就不繼續參與了。
林光棟載着蘇燦返回南大,他開車不快。這讓蘇燦可以充分飽覽夜景。進入臨近南大的街區,南光路的酒吧一條街地帶,這裡一向是附近大學城的學生很喜歡的場所,亦是大學生夜間泡吧的後花園。
蘇燦眼神銳利,一眼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南大唐嫵寢室的室友。正是童彤程蔥蔥等人,在歐式露天酒吧的圍欄裡面,似乎正被一些外國人糾纏着。
童彤今天是被程蔥蔥給打動了。說南光路這邊的酒吧基本上來的都是大學城的學生,帥哥成羣結隊的出現,不知道程蔥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據說這裡也是號稱大學城的豔遇聚集點,被稱之爲光棍集會地,更是一些寂寞男女搞點避遁的極佳場所,早已經暗中馳名。
上大學無論男女多少都有一點寂寞難耐,難免不會有一些浪漫而美好的憧憬,寢室裡的唐小嫵就給大衆做了一個表率,雖然明地裡或不屑或褒揚,但暗中嫉妒唐嫵的心態人皆有之。
童彤聽程蔥蔥說得這麼好,心頭大動,於是也就換了一條百褶裙,一雙黑襪,揹着她最喜歡的包。和同樣打扮妖嬈的程蔥蔥跑南光路體驗了一回小資。
其間果然有男生上前搭訕,不過不是長得太戳就是說話沒品太俗,弄得童彤和程蔥蔥意興闌珊,正大嘆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準備結賬走人。幾個喝醉的外國人就湊上前來,拍桌子上的是一千塊錢人民幣,說了句,“跟大爺喝杯小茶”眼看着就要去抓童彤的手腕。
天知道這幾個俄羅斯留學生哪學的一口地道京片子,估摸着也是混的挺爛熟的中國通。
“收起你的臭錢!”反應過來的童彤抓起桌子上的錢就撒了回去。
紛紛揚揚的錢鈔下面,程蔥蔥意識到事情不對,就道,“不好意思啊。我和朋友趕着回學校,都等着咱們呢,以後有機會大家在一起聚啊。”說完拉着童彤想走。
結果那幾個。俄羅斯青年也不動氣。一臉曬笑,中校,不急啊,給我一個電話吧。這些錢不夠?多少錢我帶你,出去玩?”
同時靠着他們的身軀堵住兩女出路。一副擺出不讓兩人離開的架勢。俄羅斯青年牛高馬大,店主也沒敢上前調解,且多少這還沒到要打電話叫警察的地步。
程蔥蔥雖臉笑容的緊急和這幾個青年週轉,但另一隻牽着童彤的手相互彼此已經捏的很緊。童彤抿着嘴不說話,雙腳在幾個。青年高壯身軀和一些難聞體味帶來的壓迫氣氛之下輕輕顫抖。
雖說是冬天,但是背心已經滿是汗水,胸口起伏跳得極快,程蔥蔥雖然面露笑容,可內心不知道對這幾個青年已經咒罵了多少遍,心想姑沒準今天可能要栽。
露天啤酒吧周遭也是敢怒不敢言。認出這衆俄羅斯青年是經常在條酒吧廝混的一衆,似乎和附近大學的一些子弟圈子關係很是不錯,經常看得到他們和一些開跑車的大學生模樣富家子男女混跡,身旁也經常坐攬着一些姿色不錯附近大學城的美女。倒是讓一些青年不免渭嘆這些水嫩的女生日夜要頂住這些高壯毛子兇惡的衝刺,那是多讓人窩心的事情啊。
吭!得一聲。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嗡鳴,一輛車插上人行道,在露天酒吧柵欄門口戛然而止!
吭的聲音是賓利車斜插上人行道梯坎輪胎碰撞的聲響,而帶着初速衝上人行道坎卻又急劇停下,表現出這輛賓利車強悍的性能,由動轉靜。前後不過短短時間。
車頭具有穿透效果的霧燈,以及照明燈大量,直直的透過酒吧柵欄射入進去,一瞬間將童彤程蔥蔥和那衆俄羅斯青年籠罩在內,白得刺人。他們看不清楚這邊,只看得到一臺前運動格柵大氣具有壓迫力的轎車。以及車頭明亮刺目的兩盞大燈。像是兩隻虎視眈眈的眼睛,把他們怒視瞪着。
這麼一霎而至,有股子一往無前的氣魄,露天酒吧一時安靜,二樓頂上也被這一變故惹得頻頻朝下張望。
噔。蘇燦開門走出,裡面走來,面對仔細分辨出蘇燦後險些掩嘴驚呼的童彤和程蔥蔥,道,“你們怎麼回事,收了錢不做事,專業點好不好上車。”
面前的這幾俄羅斯青年面對蘇燦孤身一人當真有些愣了。他背後的這臺轎車直殺而至,這麼強光照射本就是很具備挑釁意味的,但是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殺得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有些手足無措,畢竟那臺豪車,威懾力還是十足。
程蔥蔥不是笨蛋,拉着童彤。不忘惡趣味的對面前這衆青年咧嘴一笑。指了指蘇燦,“抱歉,他給的價錢較高。”隨即和童彤趕忙去往車裡。
這衆青年沒人出手阻攔,都有些神色不定的打量蘇燦以及他背後的轎車。
蘇燦咧嘴一笑,誰說外國人不懂見風使舵一貫直來直去的,眼下這些人就是典鑑的勢利眼嘛。在中國混跡久了。還是懂得什麼需要忌憚。
蘇燦返身走回轎車,林光棟這才繼續發動,賓利一個圓滑的倒退,很流暢的呼一聲加力,迅速攀升到一個極高的速度,霎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