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笑嗎?”趙婉芸愕然的看着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方纔,她只是在心裡覺得好笑,但她完全沒想到,自己臉上竟然表現出來了。
大家還是死死的盯着她,一副看怪物的樣子讓她渾身不自在。當下,她就迅速埋頭,然後假裝飢餓。
五歲的杞兒卻天真的問道:“五姨娘,你在笑啥啊?”
“我……沒啥啊……”趙婉芸尷尬的迴應,總不能說,她覺得方纔南宮雅的話很搞笑吧。而且,對於這種少兒不宜的笑話,她肯定不敢公然放在桌子上說。
杞兒卻嘟着脣道:“五姨娘,你騙人。你肯定有好玩的事不告訴我們,否則,你怎麼會一個人躲着偷笑?”
趙婉芸正想隨意敷衍過去,卻見所有人的目光還是緊緊瑣着她,一副不肯放過的樣子。畢竟,這氣氛如此古怪,除了南宮雅以外,各自心裡都不愉快,唯獨她還笑得那般自在。
“婉芸,你有什麼樂子,就跟大夥一起說說唄。你看,大家都想知道。”李清秋,心想這婉芸突然發笑,肯定有原因。而且,她八成已經猜到婉芸在笑什麼。可是這話,當然不好從她嘴裡說出來。免得讓侯爺聽了,說她小家子氣。所以,婉芸適時的在這個時候笑了,其中的貓膩隱情,就由她揭露吧。到時候看南宮雅那個惑人精,還怎麼擱得下臉。
趙婉芸知道,眼下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怕是下不了臺了。
當然,她不能把剛纔引她發笑的事情說出來,只能胡編一個,而且還要編得妥當,免得衆人會認爲,她在撒謊。
“咳咳,其實我剛剛之所以會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
“笑話?什麼笑話?”
李清秋蹙眉詢問,南宮雅卻傲然一笑,暗忖,笑話,這個女人怕是在看這一羣女人的笑話吧。因爲,宗政清耀今晚要去她哪裡,眼下的這些女人,雖心有悽然,卻無處申訴。
趙婉芸點了點頭,卻見南宮雅一副鄙夷的樣子看着自己,她只是風清雲淡一笑,然揚起下巴道:“從前,有兩個奴隸、和他們和主人
,在幹活的時候同時發現了一盞神奇的油燈。
於是,他們很新奇的摩擦着油燈,突然有一個精靈跳了出來。
精靈告訴他們說:“我能滿足你們每人一個願望。”
“我先!我先!”兩個奴隸爭先恐後的說:“我想去一個神秘的島嶼,那裡有美酒和女人,我想與她們同飲美酒,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只聽願望剛落:“倏”的一聲,他飛走了。
“該我了!該我了!”另一個奴隸搶着說:“我想擁有無窮智慧,然後讓受萬人敬仰,帶着無盡的財富,還有一生中的最愛去過神仙般美妙的日子。”
只聽,又是“倏——”的一聲,他飛走了。
“好了, 該你了。”精靈對那個主人說。
只見他們的主人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回答:“我要那兩個蠢貨在午時之前,立刻滾回來服侍我!”。”
此話一出,滿坐人都會心一笑。
杞兒先說道:“哇,這麼神奇啊,不過前面許願的那兩個人也太倒黴了吧。”
江容玉也跟着杞兒應道:“對啊,後面那個主人太狠了,讓兩面兩個都沒法實現願望。”
這時,李清秋卻深奧一笑,對着宗政杞道:“杞兒,你五姨太這故事,可是有寓意的。”
“是嗎?”杞兒有些愕然的擡起頭。
李清秋立刻不懷好意的瞟着南宮雅道:“這個笑話是告訴我們,先出頭的人,並不一定有好結果。反而,只有沉着穩重的人,才能笑到最後。看到那兩個奴隸沒有?之所以他們只能成爲奴隸,那是因爲他們衝動,只顧眼前的利益,沒有權宜到最終的結果,因此結局纔是如此悲慘。就算曾經有過美好,那也不過是繁華美夢的瞬間,一切,終不可能持久。”
說完這些,原本還在笑着的南宮雅楚月紅等人,不由微微一怔。
楚月紅和宋嬌兒深爲佩服大夫人的解說能力,其含沙射影的話,已是如此明顯。而以南宮雅的聰慧,又豈會不知。眼下,雖不好說什麼,卻將憤怒的目光轉向趙婉芸。
心想,這件事,本來是她和大夫人的恩怨,她來講什麼笑話,這笑話無疑就是針對自己。好哇,竟然成了李清秋的人,那也別怪她日後不客氣了。
趙婉芸雖然覺得有怨氣射來,但她假裝不知。左右打量,卻見宗政清耀正清笑的看着自己。
那笑容似充滿了無盡的蠱惑之力,讓人看上一眼,就差點沉陷。
“婉芸,你的笑話果真新奇,本侯很少聽到類似於此的笑話啊。”宗政清耀倒無瑕去想這羣女子深藏的心思,一心只被這笑話吸引。
趙婉芸卻澀然的搖了搖頭道:“我也是因爲新奇,所以一直記在腦海,時不時的回味一遍,仍覺有趣。”
“嗯,不錯,確實很有趣啊。不過這也告訴我們,最後發號施令的人,也纔是最爲有力的人。”
就在這樣,在笑笑鬧鬧間,晚膳就用得差不多了。
各房妾室,陸續回到房間裡。
“輕點,你要疼死我啊。”南宮雅回頭就對替她解發的喜兒怒罵:“跟了我這麼久,手腳怎麼還是這麼笨?”
“六姨太,對不起,喜兒下次會小心了。”喜歡儘量很委屈,可卻不敢表露。因爲平日自己也是這樣替她解發,她也沒怎麼樣,可今天怎麼突然就發這麼大火呢?她的力道,明明很輕啊。
一旁的樂兒機靈,見狀,立馬把熱乎乎的巾帕遞過來道:“六姨太,先敷一下臉吧,一會用起香粉來,才自然。”
南宮雅把巾帕接過,不耐煩的瞪了喜兒一眼,然後把巾帕往臉上一敷,片刻後才取下來。神情,仍然惱火道:“可惡可惡可惡……”
一口氣,連說三個可惡,南宮雅仍覺不能解氣。
樂兒給喜兒使了個臉色,喜兒忙下木梳,上前端茶去。
“六姨太,你還在生什麼氣啊?”
南宮雅把手中巾帕往木盆裡一扔,嬌顏餘怒未消道:“今天晚膳的時候,趙婉芸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針對我。這個女人太可惡了,上次害了我,我沒找她算賬不說,今晚卻又偏向李清秋來對付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