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一密雨斜侵薜荔牆

三八一、密雨斜侵薜荔牆

陳訓恩聞言馬上豎起眉毛叱責道:“楊耿光,你膽敢勸大人辭職,究竟是何居心!”

孫元起瞪了陳訓恩一言,然後和聲問道:“耿光,你的意思是?”

楊傑恭聲答道:“先生明鑑,學生所言並無絲毫不遜之處,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袁項城在同意趙智庵等人加入國民黨之前,肯定會考慮到先生的反應;既然他明知道後果,還允許趙智庵等人加入國民黨,足見他已經下定決心對付我們新中國黨,也無意挽留先生。既然如此,先生又何必戀棧權位呢?

“而且國會大選在即,先生如果堅持在職,除了讓袁項城更加猜忌之外,稍有差池必然會遭受來自北洋系、國民黨的明槍暗箭,讓先生清譽受損。若是乘機引退,不僅可以保全令名,博得更多民衆支持,而且可以讓國民黨受反噬之苦,聲望一落千丈。正反相較,所以學生建議大人辭職。”

孫元起微微嘆息道:“孫某並非戀棧權位不肯辭職,而是十多年前就夢想勾勒的教育藍圖如今剛剛展開,還有許多細節需要完善,如果此時教育部突然易帥,誰知道會被他們刪改成什麼模樣?而且現在我們每年支付的教育補貼高達千萬,在中央政府和各省都督眼中就是塊大肥肉,誰都想在上面咬一口。之前我們新中國黨在內閣中佔據三席之地,他們還多少有些忌憚之心;一旦我們總辭職,那些教育補貼簡直就是俎上任人宰割的魚肉。能有三分之一落到學生手中,就算他們有良心了!”

陳訓恩道:“當初袁項城許諾國內所有教育事務全由大人一言而決,中央政府概不插手。所以我們才答應將川陝甘晉四省的賦稅多少不論,全部移作國家教育經費的。如今袁項城食言而肥,有意將大人逼出內閣,他不仁就休怪我們不義,大人完全可以在辭職的同時斷絕所有經費供給。

“國民黨之前只是勸說全體內閣成員入黨,意圖提早實現政黨內閣,就引得全國上下一片譁然。不少地方學生甚至搗毀了國民黨的辦公場所。要是大人真的辭職,並斷絕所有經費供給,只怕全國數百萬學生會揭竿而起。逼迫趙智庵下臺的!”

孫元起卻搖頭道:“首先,我不願學生們捲入到政治鬥爭中來,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其次。教育是國家根本,經費是教育保障,關係重大,絕不能因爲某個人去就而斷絕教育經費。任何有違此兩條者,都是居心叵測之輩!孫某雖然才能平庸,卻不願身後揹負罵名。”

陳訓恩也是大搖其頭:“大人,只怕袁項城、趙智庵是吃透了您樸厚純良、愛國樂教的稟性,所以纔敢肆無忌憚地逼您退出內閣!屬下斗膽勸您一句。官場上雖然要持心端平、與人爲善,但在關鍵時刻也得狠下一條心。能夠無所不用其極,就好像袁項城能在維新變法最重要的時候出賣光緒皇帝一樣。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一味純善是沒有用的!”

孫元起苦笑道:“我何嘗不懂得‘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道理?只是人活一世草木一春,總得有點自己的理想與追求。若是一味地追逐名利,罔顧社會的需要與自己的夢想,那麼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楊傑對此卻大加讚賞:“先生可謂‘超以象外,得其環中’!誠然,官場之中爾虞我詐,少不了機算權謀,但很多事情並不是單靠算計就能獲取的,故而官場有‘小勝憑智,大勝靠德’的說法。先生能以不忍人之心,無視袁項城構陷,繼續關愛全國學子,足令天下人想見先生的高風亮節。有此聲望,天下都可以運之掌上,何況是區區教育總長?

“再者說,先生離任教育總長的時間絕對不會太長,因爲國民黨經此一役必然聲譽大跌,縱然取勝也是慘勝,難以抵擋我們新中國黨與共和黨的聯手。到那時候,趙智庵內閣宣佈結束,純粹政黨內閣不再實施,我們新中國黨與共和黨聯合組閣,先生不僅可以繼續擔任教育總長,甚至內閣總理也不是不可能!”

孫元起道:“官高則多事,多事則易辱,哪如當一個教書匠舒服?”

陳訓恩有些驚訝道:“難道大人真的準備辭職?”

孫元起道:“既然袁項城如此逼迫,只怕不辭職是不行的了。不過我會根據事態發展審時度勢,如果事情有所轉機,能夠不辭自然最好;如果無可挽回必須辭職,我會提前與張嗇翁、湯蟄翁做好商量的。”

結果第二天,內閣又發生了令孫元起措手不及的重大變化:信奉天主教的陸徵祥居然毫無預兆地宣佈辭職,隨即袁項城、趙秉鈞推出了新的外交總長——樑如浩。

樑如浩,原名滔昭,號孟亭、夢亭,字如浩,後以字行。他和唐紹儀都是廣東省香山縣唐家鎮人,同治十二年(1873)他們一起作爲第三批幼童赴美留學,回國之後又一同擔任李鴻章德籍顧問穆麟德的隨員,赴朝鮮籌設海關,接着兩人又先後進入袁世凱麾下擔任幕僚。可以說兩人交誼自童稚開始,至今已長達數十年之久。民國政府北遷的時候,時任內閣總理的唐紹儀曾提名樑如浩爲交通總長,但未獲得袁世凱和臨時參議院的同意,但也足見兩人關係莫逆。

此次袁項城、趙秉鈞推出樑如浩繼任外交總長,其中自然有撫慰去職的唐紹儀之意。當然,更重要的是樑如浩也是袁世凱的心腹親信,而且在此之前他已經加入了國民黨。也就是說,現在內閣中只剩下孫元起、張謇、湯壽潛等三個非國民黨閣員!

在這種情況下,孫元起只有請來張謇、湯壽潛共同商議去留問題。

在聊完天南海北之後,孫元起才說道:“嗇翁、蟄翁,近來京中局勢動盪不安,想來二位前輩都有所耳聞。國民黨自改組之後咄咄逼人,除了四處演說拉人入黨,爲年底國會選舉大造聲勢外,還極力遊說趙智庵以及內閣其他成員,想提前造成純粹政黨內閣的事實;而趙智庵等人則是順水推舟,先後加入了國民黨。就在昨天,一直沒有入黨的陸子興突然宣佈辭職,取而代之的是具有北洋系和國民黨雙重背景的梁孟亭,至此內閣之中只剩下我等三人沒有加入國民黨。對此情形,不知二位前輩有何高見?”

張謇一邊捋着下頜上稀疏的鬍子一邊說道:“既然他們想鬧,那就由着他們鬧去,我們自己該幹什麼還幹什麼,總不能害怕撞見鬼就不走夜路吧?我等可都是大總統府提名、參議院正式通過的閣員,難道因爲我等不加入國民黨,他趙智庵還敢吧我們罷免了不成?”

湯壽潛道:“嗇翁所言不無道理,只是如今內閣中已有大半是國民黨員,我等三人孤立無援寸步難行,以後提案都難以通過,困守內閣又有何味道?倒不如辭職來的清淨!”

張謇道:“辭職清淨倒是清淨,可是清淨有何用處?我等現在即便坐困內閣,至少還可以及時察覺內閣動態,保持我們新中國黨在內閣中第二大黨的影響力,爲即將到來的國會大選多拉些選票。可我等一旦辭職,新中國黨與社會黨、民主黨等亂七八糟的小黨派還有何分別?氣可鼓不可泄,影響力亦然。”

湯壽潛道:“新中國黨之所以能有今天這般影響力,並不單純是靠你我等在內閣中的維持,而是基於百熙在川、陝、甘、晉等地的實力。只要實力猶在,就不用擔心我們新中國黨淪落爲社會黨、民主黨那樣亂七八糟的小黨派,甚至將來單獨組閣也不是沒有可能。眼下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保存實力,避免成爲北洋系和國民黨的重點打擊對象!”

張謇道:“不錯,我們新中國黨的底氣確實是來自於西部各省的勢力,但西部各省同樣需要在內閣中發出自己的聲音,以避被中央任意宰割,這也是我們不能退出內閣的理由之一!再者說,要想保存我們新中國黨的實力,避免成爲北洋系和國民黨的重點打擊對象,最好的辦法還是和光同塵,即和北洋系諸人一樣加入國民黨,如此既可以保存實力,也可以留在內閣。”

“可是我們新中國黨的黨綱中明確規定,嚴禁黨員跨黨!”湯壽潛提示道。

張謇卻大不以爲然:“黨綱是人定的,改了便是,豈能以紙面的死文字來拘禁我們這些大活人?而且百熙、你、我三人正好是新中國黨的最高首領,全黨之事皆賴我等一言而決,改不改黨綱還不是我們三個說了算?當然,我們加入國民黨只是與北洋系、國民黨虛與委蛇,並不會影響我們新中國黨本身的獨立性。百熙,你覺得如何?”

張謇和湯壽潛一時都望向了孫元起。

二四四引得春風度玉關一九四五更先起玉階東四十五若個聰明似女兒八十從此南飛有鷓鴣五十九一蚊便攪一終夕一八六負心多是讀書人四五一白玉爲堂金作馬一百世事誰爲第一流六城頭變幻大王旗四五九奈何平地不肯立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七七十三玉簟秋迴夢欲闌三五四易漲易退山溪水一〇六鴻爪何年識舊痕224 秋風寶劍孤臣淚上三二五包含四象立乾坤七十一欲制寒衣下剪難四九五得失兩途俱不是二七五雄雞一唱天下白十八四讀書都爲稻粱謀二十一苦聽鯨鯢漲海潮四七六天街小雨潤如酥四二五太陽初出五陵高一五〇便覺榮光煥九州一九〇自古成功在嘗試二六六並蒂芙蓉本自雙下四〇八更有龍韜佐師律十八千里閒門肯見尋四四〇閩道更比蜀道難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一二四二紙船明燭照天燒五四八二雷雨江山起臥龍一七五我本將心託明月三一八賈生年少阮生狂四十二婚嫁少完兒女事230 金丹一粒定長生四七五命中無時莫強求上四三四秋風欻吸吹南國三三六一代是非誰共語上210 遠樹不遮千里目二四一身向榆關那畔行上四三〇一從恩譴度瀟湘三八二虎鼠龍魚無定態九十有人花底祝長生三四二莫怪頻發此言辭230 金丹一粒定長生六十二兩岸猿聲啼不住三六八爲報傾城隨太守上四一六人間隨處有乘除三五五此中道路古來難三一四潛通造化暗相傳三八一密雨斜侵薜荔牆九十二君從何處購此本二六七並蒂已看靈鵲報中229 滄桑朝市論新局四八五同尋僻境思攜手四十二婚嫁少完兒女事三九八從遣乘春更北飛上一四八小兒五歲氣食牛一二三恥向東君訴舊愁八十一他年管領風雲色四讀書都爲稻粱謀七十四鉛刀何事卻屠龍四二六應將性命逐輕車220 吳楚弄兵無劇孟三四〇不如桃李正無言一九〇自古成功在嘗試二七八不能救療生民病二七八不能救療生民病三五八有錢能使鬼推磨七十八廊外藤花開小紅二九八帶雨雲埋一半山上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三四十七人生婚嫁有時畢三三一六億神州盡舜堯三七八我是西州熟魏三二〇六城中桃李愁風雨二七五雄雞一唱天下白完七十三玉簟秋迴夢欲闌三一九且暫低頭織草籃一一八少年十五二十時三十五來共梅花溪上居四三七一謁徵南最少年第140章 入室幾人成弟子三五三妖爲鬼蜮必成災三九八從遣乘春更北飛下二九一且待夜深明月去三六八爲報傾城隨太守上二九四長嗟白兔搗靈藥四二四當斬胡頭衣錦回二三七千村薜荔人遺矢五〇二死見王陽合厚顏一八二豈知驅車復同軌一九五浙東飛雨過江來一一八少年十五二十時四四一北畔是山南畔海二七八不能救療生民病二十五海外塵氛猶未息二九九溫柔鄉是英雄冢一六八憐子如何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