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花園中,赫連春日望向自己的爺爺,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剛纔那個人……他真的是宗師?”
赫連淳嘆了一口氣:“風雷聽命,掌控自如,此乃宗師之能啊!”
這時赫連武帶着其他赫連家的人也衝到近前:“爹,您的傷怎麼樣?”
赫連淳揚了揚手,隨後搖了搖頭:“雙臂的經脈被雷擊封鎖,運轉有些不靈,回去休養幾天就應該沒事了。”
赫連武眉頭緊皺:“這個林羽難道是事先知道我們要來取藥,所以在此埋伏?難道丁家和他也有勾結?”
赫連淳搖了搖頭:“以他的實力,正大光明挑戰便可以勝我,又何須搞這些邪門外道!”
赫連武臉色一凜,不敢再多說,但心裡還是十分不服。
老頭子嘆了一口氣:“之前他說要和封千山比武我還以爲是笑談,如今來看,此人恐怕是封千山的勁敵!”
赫連武低頭不語,心裡卻是一喜,林羽這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是封千山的對手,他死在封千山的手上最好,就算僥倖生還,那也必然逃離北方再無臉面回來。
如此一來,赫連家的榮耀自然可維持下去。
赫連武雖然是赫連淳的兒子,但心胸卻要狹窄許多,他年近四十修爲卻一直停滯不前,和性格有很大關係。
“雙臂經脈受損麼,讓我看一下。”
人羣后方繞出一個幼小的人影,正是丁小土。
赫連春日皺眉:“你這小孩子懂什麼,我爺爺是被對方的雷電擊傷的!”
“你們不要忘了我師父是誰。”
丁小土走到赫連淳近前,伸手握住他的脈門探了探。
“少陽脈第三節有殘勁淤積,左肩肩貞穴位置經脈被外力衝擊錯位。”
說話間丁小土放下身後的揹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裡是排列整齊的一套銀針。
赫連春日一伸手把丁小土攔了下來:“喂,你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懂什麼針法,別來搗亂啦!”
“丫頭!”
赫連淳開口喝止了赫連春日:“讓他試試。”
赫連春日撇了撇嘴鬆開了手,丁小土從盒子裡挑出兩根銀針,先後插入赫連淳這兩處穴位,轉動數下後將針拔出。
赫連淳試着活動了一下左右手,臉上頓時顯出震驚之色:“淤積的確散去了!”
赫連春日一臉驚訝的望向丁小土:“你這個小孩子,還真的有點本事呀!”
她之前以爲這丁小土只是兔兒爺身邊一個端茶的跑腿,如今看來,這小娃娃完全得到了兔兒爺的真傳!
小小年紀,已經可稱之爲神醫!
丁小土不動聲色的將銀針收好,望向林羽離去的方向:“那個林羽實在是兇惡,不過他女兒似乎挺善良,她那個氣球也挺好看的……”
之前逃走的那個守藥老頭也回到場中,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把桌子上的藥全部包好,顫顫巍巍的拿到赫連淳近前。
“赫連大人,您的藥。”
赫連淳點了點頭,命手下人把藥都收好,之後嘆了一口氣:“希望小生吃了這些藥後,病情能有所好轉。”
丁小土在邊上開口:“這裡的藥材買完了,我們是不是要去長白山藥王谷了?”
赫連淳看了丁小土一眼,這個少年在醫理上的天賦如此之高,恐怕十有八九和丁家有很密切的關係。
“小娃娃,你聽說過丁進古這個名字麼?”
丁小土茫然的搖了搖頭:“是藥王谷丁家的人麼?”
赫連淳點了點頭:“丁家太上長老丁進古,是如今藥王谷坐鎮之人,這個老怪物六十年前就已經入宗師境!”
丁小土哦了一聲,他對宗師和武道強者這些並不是很敏感,所以也沒表現出特別關心的模樣。
赫連淳本來是想探丁小土的口風,看到他完全不接話,未免有些詫異,難道這小娃娃真的和丁家沒關係?
他卻不知道,丁小土自幼在西海岸生活,除了爺爺之外根本沒接觸過丁家任何人,不知道丁進古的名字實屬正常。
邊上的赫連武忍不住開口:“爹,丁進古那個老怪物不是已經閉關多年了麼,他應該不會再打理藥王谷中的事宜吧。”
赫連淳搖了搖頭:“如果林羽此行的確是去藥王谷和封千山比武,丁進古必然要出面主持,因爲丁家其他人都不夠資格。”
赫連武臉色一沉:“那我們要去藥王谷偷……的事情,豈不是又難了許多!”
丁小土忍不住開口:“你們只要把我送進丹閣,剩下的我自己來搞定……”
赫連淳突然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丁小土的話:“好了,此事不宜多談,我們也該走了!”
赫連春日連忙上前,攙扶爺爺起身,一羣人前呼後擁的隨着這位宗師離開這處花園,向精品館外走去。
這一行人走出精品館的大門,門外正風馳電掣的駛來十餘輛車輛,這些車輛衝到大門前的廣場上停穩,隨後從上面下來一大羣人。
爲首的是一個年近五十歲的中年人,長袍禮帽,正是丁氏集團的老闆,丁連山。
丁連山最近正好在藥王市附近,今天聽到精品館這裡報告,說有人在交易中起了衝突,一開始還不是很在意,但是聽到其中一方的名字是林羽,頓時怒從心起。
當初他在偭敢曾經被林羽狠狠整過一次,輸了幾千萬不說,最後還被揍了一頓,如果真的是那個林羽來到了藥王市,那這筆賬怎麼能不清算!
於是丁連山帶着手下所有精兵強將,足有十餘位武道高手趕至精品館,要把這件事查個清楚。
雙方在大門口碰面,丁連山看到赫連淳,頓時微微一愣:“赫連大人!我聽說精品館這裡出了些摩擦,是和您有關麼?”
赫連淳望向丁連山,眉頭微皺,他身爲宗師,自然不可能親口承認自己輸了。
“丁老闆,今天這件事,我藥已經拿到了,就不想再提了,你們也不必再做追究,後會有期!”
說完赫連淳對着丁連山拱了拱手,一行人匆匆離去。
丁連山望向赫連淳的背影,一臉莫名。
“這赫連淳怎麼垂頭喪氣的,是不是他孫子的病又嚴重了……”
丁連山轉念一想:“既然赫連淳拿到了藥,那說明他贏了,不知道那個林羽傷勢如何,千萬不要已經被打死了,一定要給我留一個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