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天說着,便邁着步子隨意地逛了起來,走到每個攤位前都要掃一眼,見沒有什麼好東西,便走到下一個攤位再去看,感到有興趣的就多看看,其實他也只是隨便看看而已,哪裡懂得什麼古玩呀?
張大海更是緊緊地跟着楊浩天東張西望,突然之間聽到楊浩天發出一聲低低的驚異聲,不由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楊浩天,見他正對着一個方向看去,不由得順着他的目光的方向,朝那裡望去。
就看見楊浩天看着一位六十多歲的白髮老頭,穿着一件藍黑色的條紋和服,那充滿滄桑的臉上帶着一絲疲憊,鼻樑上架着一副寬邊老花鏡,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更是精光爍爍,這也看着得出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怎麼啦,小天?”張大海不禁地問道。
“沒事,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楊浩天又看了看這個老頭,向他走了過去。
“老闆,你的這塊玉牌怎麼賣?”一個攤位的前面,這個老頭從攤位上琳琅滿目的物品中拿起一塊成色看起來很普通的玉牌,對推位後面的中年人問道。
“這位客人可真識貨,這塊玉牌的來歷可不簡單,那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假如不是收藏者家裡出了事,急需要用錢,這才高價轉賣給我的,如果你誠心,五萬我就轉讓給你了!”聽這話就是瞎扯的,他這個小攤子怎麼可能有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呢?只要是一個經常玩這東西的人都會知道的。
老頭顯然是一個行家裡手,也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便放下玉牌,轉身就要朝其它的攤位去看看。
“哎,這位客人慢走,如果客人覺得價格不合適,咱們還可以再商量一下的嘛,價錢都是談出來的嘛!”這個中年老闆見老頭連價都不還,轉身就要走,也知道這個老頭絕對是個行家,趕緊叫住了他。
他這塊玉牌可寫不是什麼李世民御用腰牌,只是一個最爲普通不過的玉牌了,而且品相也不好,玉牌的表面上還殘留着一些鏽漬,雖然究竟不知是什麼來頭,他自己都沒有搞清楚,就花了不到一千塊錢收購過來的,可是賣不出去也就只能砸在手裡了,不頂吃也不頂喝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差不多就賣了呢,也好騰出一點資金去換別的好玩意。
老頭聽到老闆的挽留,便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了那老闆一眼,說道:“你的價格太誇張了,這塊玉牌根本不值,五百,五百我就買下了!”這個老頭一點都不含糊,其價格殺得血淋淋的,直接從五萬殺到了五百。
“五百?”中年人差點沒氣瘋了,急的直跳腳,不由氣得直罵道:“買不起就不要買了,五百?你去買五百的吧,一輩子窮酸命……”
“我看你這塊玉牌除了我之外,不會有人買,你要不賣可就賣不出去了,哈哈!”
“不賣,就算賣不出去,我也決不賣給你的。”老闆氣急敗壞了,那腸子脾氣也上來了!
老頭聽了這話也沒有介意,只是微微笑了笑,揹着手離開了,似乎信心很強的。
中年人還在那裡罵罵咧咧的,而一邊的楊浩天走了上去,拿起這塊玉牌,仔細地看了看,問道:“這個最低你多少才能賣?”
中年人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外行人,而真正的內行是絕對不會這樣問的,臉色馬上笑開了,這樣的人絕對比剛纔那個老頭好對付,於是也是特別熱情地說道:“那個死老頭不識貨,你是識貨的人,我也不給你叫高價了,三萬……”
“三萬?”楊浩天蹙起眉頭,還沒有說話,中年人見狀馬上就道:“三萬也不跟你叫了,見你也是實在人,一萬,給一萬,這塊玉牌馬上就賣給你,絕無二話,少於這個數,我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好的,就一萬,我買下了。”楊浩天拿出錢來交給中年人,隨手拿起那塊玉牌,收了起來。
這塊砸在手上的破玉牌居然賣出去了,而且還賣了一萬,中年老闆也是心情大好,尤其是見這位年輕人這麼豪爽,出手大方,絕對是一個難得的客人,更是熱情了很多,向楊浩天推銷起來他的攤位上的其他的東西,只可惜楊浩天看了看,沒有他能夠看得上眼的,於是乎搖搖頭帶着張大海離開,到其他的地方去了,也讓老闆是頗感有些失望,沒能繼續擴大成果,多賣一些不值錢的東西給這個外行,要知道,這樣既大方又是外行的人可是不多見的呀。
“小天,這塊玉牌真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嗎?”張大海見楊浩天花了一萬港幣買下這塊玉牌,也是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楊浩天微微笑着道,“不過看起來不太像是真的。”
“啊!”這個答案實在出乎張大海的預料,很是不解地說:“那爲什麼還要買呀?”
楊浩天沉吟了片刻道:“嗯,估計這就是緣分吧,投緣。”
也確實如他所說的,他之所以會買下這塊玉牌,也完全是機緣的巧合,在老頭與中年老闆對話之時,讓他無意當中看到這塊毫不起眼的巴掌大小的玉牌,可就在那一瞬間,他從未發生過變化的心裡居然不由自主掀起了一絲波瀾,讓他突然有一種要擁有這塊玉牌的想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不要說是一萬塊,就算是一百萬,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買下的。
如果這樣的話讓中年老闆知道他的想法,估計不會沾沾自喜,只會追悔莫及的。
張大海當時見楊浩天這麼堅決,還以爲楊浩天也精通鑑別古玩古董呢,哪知道會是這樣,也是不由得搖了搖頭,就爲了一個不知道的東西,就花了上萬塊,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不過雖然感到很是不解,但是他知道楊浩天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這純粹就是對於楊浩天盲目的崇拜和信任,他相信只要楊浩天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對的,沒有任何理由,就是相信,不知不覺,他也漸漸地對楊浩天生出無限盲目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