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集團的許紀坤原本只是陪着孫少過來的,眼下卻愣了半響,因爲魏小沫頭上的那根玉簪很眼熟,家裡老頭子的書桌抽屜裡就有一張陳舊的畫,畫面上就是這樣一根簪子,這是許家人的一個不能碰觸的秘密,至於這個秘密是什麼他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只是年幼時老頭子就在他左手手腕處刺過一朵梅花,現在依舊還在。
墨翟則是怔了半響,而後嘴角含笑,這丫頭天生的古韻,要是穿上正統的旗袍會是什麼樣子呢?
魏小沫由唐和賓與呂雲龍帶着轉了一圈算是認了個臉面,要知道前世在電視上看到這樣的場景總是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站在這個場地中間受萬人矚目,現在她卻是覺得麻煩的緊,只想趕緊弄完,找個清靜的地兒坐坐。說她這個領導不敬職也罷,場面上的事要應付她也應付得來,只是時時刻刻這樣真是有夠累的,她開始有些佩服唐和賓和呂雲龍了,畢竟天地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他們在處理,自己也只是提點一下做了個甩手掌櫃。
魏小沫舒了一口氣慢慢走向貴賓席,這裡的人她都熟悉,之所以挑了一個角落的地兒做貴賓席,完全是因爲這一幫子人跟她一樣喜歡清靜。
魏宏逸和劉淑蘭領着文飛跟魏老爺子還有姬月容坐在一起,看着自家的閨女在臺上的笑顏,驕傲的同時也覺着心酸,畢竟這麼大的場面就算是他也未必經歷過,小沫這孩子年紀輕輕一個人卻遊刃有餘,這其中是下了多少的功夫啊。原本魏宏逸只以爲她在外面小打小鬧的也不打緊,沒想到一轉眼竟然成爲了一個集團的董事長,若不是齊老在一旁簡要的說明了情況,他還以爲他是在做夢。雖然也知道自家的孩子跟着魏老爺子學習易理,與一般的孩子有些不同,但才十五歲就創造了一個集團的事情,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奇蹟。
魏小沫放下手裡的香檳,孫睿軒給她遞上一杯溫水,她接過去潤了潤脣,瞅了半天卻沒見到林亞那個跟屁蟲,“師兄,怎麼林大嗓今天沒有跟你一起來啊?”
孫睿軒愣了愣,“嗯?”
“呆子,”魏小沫嗔了一句,“就是林亞啊。”
“家裡有事走不開。”孫睿軒緊了緊嘴脣,“要見他?”
“那倒不是,老見他跟着你,這會兒這麼熱鬧他不來還真覺得奇怪了。”魏小沫摁了摁眉心。
墨翟端着一杯香檳走過來,“看着那麼厲害,才一會兒就醉了?”
“鉅子還是這麼愛調侃啊。”魏小沫擡眸斜睨了他一眼。
“我可沒說瞎話,你用這一小杯香檳敬完全場,杯子裡卻還有三分之一,這樣還醉了那就太不符合你魏董的身份了。”墨翟淺笑着看着她。
孫睿軒站在一旁緊盯着墨翟,如鷹一般銳利。
“那鉅子盯着我看了一晚上是不是也不符合你威武霸氣的身份呢?”魏小沫一手撐着頭一手在桌上輕叩。
“呵,我長得又不粗獷,何時又威武霸氣過。”墨翟在臨着魏小沫邊上的沙發坐下,“今兒你這一掇拾倒也算是美女一個,所以就多看了兩眼。”
“那敢情平日裡倒是委屈你了。”
“我倒是不覺得委屈,那邊纔有人委屈得不行了。”
魏小沫隨着墨翟的視線看過去,公輸炎鐵黑的臉,快要噴火的雙眼看着他們這個方向。
“金鴻社長,謝謝您的大駕光臨。”魏小沫起身走向公輸炎那邊,“我以爲社長您日理萬機沒有時間所以就沒安排給您送請柬,這確實是我們天地的錯,這一杯算是我敬您的,可別壞了道上的交情。”
公輸炎的臉色才緩和一點,先是沒請柬被堵在門前,這會兒到了會場這丫頭也不過來說句話,就把他堂堂金鴻社長晾在一邊。
看着魏小沫一飲而盡,孫睿軒還有魏宏逸都遠遠地捏了把汗,雖然香檳度數不大,可她從未沾過這些帶酒精的飲品。
白皙的臉旁添了兩道飛霞,捲翹的睫毛,斂了半分笑意的雙眸,溫潤的脣,頎長的脖頸,在燈光的映襯下更加的迷人。
公輸炎略微失神,哼,又來這官腔的一套,怎麼就不見她對着墨翟來這套,還是這樣小瞧他。公輸炎傾過身子頓在魏小沫身旁,孫睿軒全身緊繃,似乎就等出擊的那一秒,見公輸炎沒多的動作才放鬆下來。
公輸炎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哪有這麼快就能原諒的?會場上可是有人動了成虎,用的是銀針。”
魏小沫嘴角的笑意更深,她知道肯定是師兄,之前成虎和童欣的那一幕她可是看得清楚,“那是因爲有人想先動我的人,我肯定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公輸炎習慣性的拿起手槍指向魏小沫,孫睿軒就要衝上前來,魏小沫噙着淡漠的笑容,用食指將槍口挪開。
“公輸炎,”魏小沫略微擡頭,“要我說多少遍我討厭被人用槍指着你才聽得進去呢?”
公輸炎臉色又黑了一層,魏小沫都有點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張飛轉世。
“你用五行相剋相生來避免自己三能三無的命是個不錯的辦法,只可惜,爲了使你更具陽剛之氣,用了太多的火,時間久了你的性子自然會越來越暴躁,喜怒無常。”魏小沫定定的看着他。
在那麼一瞬間,公輸炎像是被她的雙眼穿透,眼前的人溫婉淺笑,可他就是有那麼一絲陷入無邊無際黑暗的感覺,厲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想要解脫麼?”
公輸炎別開了頭去,他不想看見那雙真誠的黑眸,更不願看見那雙黑眸裡的憐憫。“好,有個性,我喜歡。”
魏小沫知道公輸炎並不惡劣,他的面相看上去十分的秀氣,周身卻帶着力拔山河的氣勢,這一點其實是很違背常理的。第一次跟公輸炎發生衝突之後,她找易霆要過公輸炎的資料,他的八字正是罕見的三能三無之命。
所謂三能三無,一是擁有力拔山河的氣勢,有壯士的命相卻不能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二是能得到賢妻良母,也能得到萬人敬仰,卻不能有自己的親生小孩;三是能成就偉業,卻不能活在人前。
應在公輸炎的身上就是成就的偉業一旦曝光就會十分的危險,正好跟金鴻集團主業軍火對上,至於氣場公輸炎從小浸淫權威自然就有。要說不能生育和不能做一個真正的男人,若是在古代就是宦官的命,在現代應該就是所謂的——不舉。
之前魏小沫說跟公輸炎的裝比起來,她要差得遠的原因是因爲爲了改變公輸炎的命,公輸家應該是花了大手筆,請過一位相當厲害的大師改善過,只可惜見效快的方法帶來的負效力那也是相當的厲害。
公輸炎本身的頭髮和眼珠應該是純黑色,現在的黃髮是染過的,碧綠的眼珠是戴的美瞳,黃色對應土,碧綠對應木,金鴻對應金和水,炎代表火,與公輸炎隨身相關的東西以五行對應,取的是相生相剋之意,可以衝減三無之命。公輸炎的座駕是大紅色的蘭博基尼,魏小沫猜想,公輸炎其餘的日常用品也應該是紅色。
公輸炎雖然命裡無火,但也不能這麼樣亂補火,火氣通於心,心主藏神,失神者亡,得神者生,火氣太旺就要心神內守,寧斂心火,倘若一直暴躁易怒,就會火灼陰津,嚴重的會短命或猝死。
“我可以幫你。”
“我公輸炎最討厭欠人情,特別是女人的人情。”公輸炎看了魏小沫一眼,隨後就走出了大廳。
不遠處的魏老爺子搖了搖頭,這小沫畢竟是女娃,心思太細膩,只不過哪個有血性的男人看到別人對自己的同情不心裡難受,再說了,魏老爺子一開始也看出了那個孩子的命相,心裡是很不希望魏小沫去幫他的,因爲一般的風水師是不會使用這麼霸道的風水術的,到頭來吞噬的是殘缺者的壽命。風水界裡有一道明文規定,就是同爲風水者,不可隨意破同行之道。若是小沫貿然的舉動讓公輸炎背後的風水師知道了,只怕是免不了結仇的。
“呵,怎麼樣,小沫子,吃癟了吧?”墨翟收起火畫扇,“他既然不領情,就隨他去唄。”
魏小沫卻是在思考墨翟的這句話,她似乎看不透墨翟,看似雲淡風輕卻又什麼都放在心上,莫非公輸炎的事情他也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公輸炎的反應,這些應該是公輸家的秘密,如果不是跟魏小沫一樣有些修爲的風水師,一般人都是看不出來的,墨翟背後的秘密似乎也不少。
“小沫子,過來。”魏老爺子朝她招了招手。
“爺爺。”魏小沫走過去甜甜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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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爺子臉上堆滿笑意,這丫頭短短時間內就有這麼大的動靜也是他沒料到的,既然這樣,那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若是真有人敢動這丫頭的主意,他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保她周全的。
魏小沫坐在他邊上,魏老爺子這纔看得仔細,“喲,小女娃穿上這身衣服倒也十分耐看。”
魏小沫笑,“爺爺,我都十五歲了,您還叫我小女娃,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