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你也知道我老頭子不懂這些,說得這麼籠統也不知道說的什麼意思,我就是聽出來懷軍是不是有什麼麻煩和危險?”齊老神色也緊張起來,畢竟這件事情跟自家的獨苗有關,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再者看見賭王都對魏小沫的話深信不疑,自己也不可能會懷疑,能預測未來吉凶,避免禍亂也是一件好事。
魏小沫低下頭笑了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們這一行的事情都不可能說的絕對也不可能說的詳細,太過詳細就是泄露天機,對被測的人和我來講都不是什麼好事,還會遭到天譴,所以只需要齊叔叔記住我說的話便好了,現在聽不明白,等到事情來了的時候憑藉着齊叔叔的聰明定然就一清二楚了。”
“齊叔叔這次回來想必跟賀老的目的有些相同,賀老是爲了把內地的古玩市場引到港澳那邊去,齊叔叔是爲了引到國外吧,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魏小沫略略的擡頭,眉眼一挑。
“是的,我也是前些日子去香港那邊會見了賀老剛好得知賀老爺想要來內地查看古玩市場,所以我就跟他老人家一道回來了。”齊懷軍通過這兩天跟魏小沫的接觸已經完全把魏小沫排除在小女孩的行列了,年紀輕輕觀察入微,彷彿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她那雙明亮的眼睛。
小虎拉了拉魏小沫,魏小沫將桌子上空餘的杯子遞給他,“現在國內的古玩市場應該很混亂,光看看湘市就知道了,所以目前引進的話風險比較大,還是慎重考慮的好。”
小虎拿着從魏小沫那裡討來的杯子放在地上,而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掌大的小盒子,裡面是一條胖嘟嘟的白色小蠶,只見他拿着盒子抖了抖,就將那條蠶抖進了杯子裡,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塊用錫紙包裹的黑色東西,敲了一小塊到被子裡,就看到那白花花的蠶在一堆黑色的東西里翻騰。“小白乖,早上都怪那個誰惹我生氣,害得我都忘了給你吃早餐,今天就多給你一點吧。”
屋子裡的人看着小虎奇怪的舉動都沒有人說話,半響,齊懷玉才反應過來,“古玩市場一向都很亂,小心謹慎一點,再加上我父親替我掌眼應該還是能弄成的。”
魏小沫依舊看着小虎撥弄着那條白花花的蠶,頭也沒擡,“這種事情能少牽扯就少牽扯點,風險太大可別把齊老也拉進去的好。”
齊老一聽當下也頗爲顧慮,“懷軍,這事情就暫且擱着吧,小沫的天地集團也是做這一行的,水深水淺她那邊是在清楚不過了,先看看情況再說,這次你就當是回家探探親,好好的玩一陣子。”
齊懷軍原本對魏小沫還有些好感了的,一聽這話心口就怒氣上涌,什麼意思嘛,自己是齊老的兒子,難不成還會害了自己的父親不成,說這句話分明就是在挑撥自己和父親的關係。自己也都三十好幾了,可不想一直都活在父親的名聲下面,不管做的多好也沒有人看見自己的努力。“魏小姐這話可是說的太過了,我怎麼會害了自己的父親呢。”
“我沒這麼說,齊叔叔理解錯了。”魏小沫原本是粘着齊老的情分纔會一而再的勸說,如今卻被誤認爲居心叵測了,這齊老的兒子肚量可還真是小啊。
齊懷軍臉色都變了變,這姑娘小小年紀卻對自己這般的無視,要不是當初老頭子給了她沁園春茶畫坊的經營權,她能有今天的成就?真是癡人說夢。“是啊,或許在我父親的眼裡我還沒有魏小姐的地位重,不然他也不會當初給了你沁園春茶畫坊的經營權。”
魏小沫回過身子定定的看向齊懷軍,彷彿要穿透他整個人,齊懷軍在這樣的視線下也是如坐鍼氈,桌子下的腳不自覺的就偏向門的方向,像是隨時都準備落荒而逃。
“齊叔叔,我想你是搞錯了一件事情,當初齊老把經營權交給我是沒錯,但我是用茶畫坊的點子換的,且不說茶畫坊越做越大,光我天地集團給齊老的股份早就高過了當初那家茶畫坊的價值。再說了,就算當初齊老沒有給我經營權,我想憑藉我自己的本事一樣可以開店鋪,昨天你也看到了,光賀老給我的那筆化解費就足夠買下當初齊老名下的茶畫坊。”魏小沫的聲音字正腔圓,一字一句全都打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
齊老臉色都變了,沒想到自家兒子都三十多了還比不上魏小沫這個小娃娃的氣度,真是丟臉丟到家了。當初自己的茶館倒也真的只是朋友們來喝喝茶,而小沫子的一筆諮詢費用就差不多是幾十萬,只要她多堪破幾個人,就算沒有自己的茶館,她自己也能做起來,而當時的齊老自己正是想到這一點,多一個盟友要好過多一個敵人,小沫也的確很講心,無論她的事業做得有多大,齊老的股份從來都不變,拿的還是其餘股東里面算多的。
小虎端着杯子直起身,“誰惹姐姐生氣我就讓小白咬他!”
孫睿軒直接走過來拉起魏小沫就往門外走,就連小虎也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齊懷軍纔跟在他們兩個屁股後面跑去。
魏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這尷尬的境地裡看了眼齊懷軍又看了看齊老,這才說道:“小虎這孩子童言無忌別忘心裡去啊,至於小沫說的那番話我也不多解釋,是什麼樣的老齊還是很清楚的,小沫這孩子愛認個死理,對事不對人,誰對她好她就一輩子記在心裡千倍百倍的還回去。老齊你也別太擔心,等她過一晚上也就忘了。”
齊老尷尬的笑了笑,“小沫子說的也是實在話,小輩們之間開開玩笑,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賀鴻升看了看今日這場面,着實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弄成這個樣了,起身對着魏老爺子就說道:“今天也打攪大哥半天了,下午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賀鴻升的一句話無非是解了所有人的圍,齊老也立馬說道:“老賀沒有開車來,我跟犬子也跟他一道回去了,改天再來找您老喝茶。”
“好說,好說,我也就不遠送了。”
魏老爺子也站起身來,看着那離去三人的背影,掩下的眸子裡又不知醞釀着什麼,許久才輕嘆了一聲。
等齊老他們回去後,魏小沫思量了再三,直接讓天地集團鑑寶欄目組換了一個活動,就是暗訪民間的奇珍異寶,一方面直接避免了魚龍混雜的人裡有人把盜墓所得的非法物品藉助天地鑑寶洗黑錢,另一方面也避免了段譽幾番查證查到了天地集團的頭上,所以一開始就斷了念頭比較好。
接着,賀鴻升回了香港,並不打算近期進軍內地古玩市場,而齊懷軍則是不聽勸告,似乎正蠢蠢欲動想要瞞着齊老做些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業。魏小沫則是在天地山莊裡享受着難得的清閒,偶爾蹦出個點子,策劃幾場活動,這種只用動動嘴皮子就有人把事情做得妥妥帖帖的感覺真好。這不,剛熱潮褪去的天地山莊,又迎來了天地集團越獄酒店逃亡遊戲,因爲越獄酒店的格局是根據監獄改造的,大部分東西沒有變動,如今入住的旅客可以享受一下驚險刺激的越獄,能成功逃脫的旅客則可以獲得一枚天地山莊的天地令。
一石激起千層浪,得到一塊天地令就相當於拿到了百萬俱樂部的門票啊,天地山莊裡面住着的人,哪個不是跺跺腳就會令一片區域動盪不安的人物,進去裡面可以結交權貴,於是乎不論男女老少都對這項活動樂此不彼。已經有天地令牌的人則是爲了尋求刺激也會來參加一把,這一次活動掀起了全民越獄風潮,而同時同名的大型室外活動真人版的密室逃亡電視欄目也開始上映,播的就是這天地集團的越獄活動,國外許多喜愛冒險的年輕人在網站上看到這個也都紛紛過來參加。
如果說天地山莊震撼的是上流社會,那這次越獄活動震撼的就是不論階層不論身份不論貧富的全世界!天地集團從此進入了世界級的視角!
京城,香港,澳門,美國華人街,馬來西亞,無數個富麗堂皇的屋裡都有人的雙眼閃爍着光芒,這個天地集團的董事長不簡單,那越獄的格局是上好的雙重八卦,裡面還有着風水迷幻陣,風水界裡何時出了個這麼了不得的人物!
各大電視媒體都向天地集團提出想要採訪魏董事長的申請,無一例外全部被回絕,理由是董事長不希望媒體干擾了自己的生活,越是拒絕就越有人想要花大代價挖到魏小沫的一手資料,這些天爬天地山莊門的人不下數百個,可若是能讓他們爬進來,那天地山莊就不會成爲名流追捧的香餑餑了。
作爲幕後**oss的魏小沫正坐在家裡用水果叉吃着切好的西瓜,小虎蹲在她身邊虎視眈眈的看着坐在魏小沫對面聚精會神的玩遊戲的魏文飛,之前好不容易纔適應有一個孫睿軒在邊上盯梢,現在又出現一個比他大一倍的魏文飛,還是魏小沫的親弟弟,這危機感越來越深啊。不過爲嘛,孫睿軒不喜歡自己粘着小沫姐姐,而魏文飛卻不在意呢,還是說自己的對手只有孫睿軒一個,那個討厭的冰山臉男!
就在小虎一個人在那邊臆想時,孫睿軒又從屋外走了進來一把拎起小虎的後衣領將他丟到了離魏小沫最遠的沙發上,然後坐到了魏小沫的旁邊。
小虎滿臉委屈的從沙發裡擡起頭來,默默地望了一眼孫睿軒和魏小沫,這些天的鬥爭讓他知道,在不用本領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戰勝孫睿軒的,只好偷偷趁他不在的時候才能膩着魏小沫,可是爲嘛這個冰山男明明都這麼大了還不出去工作,天天比他都還要粘着小沫姐姐,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好不好,小嘴一癟,委屈的就要哭出來。
突然,有個東西飛到他的懷裡,定睛一看,是玩遊戲的手柄,而魏文飛那邊,遊戲正要開始,等待着小虎選擇角色,當下抹了一把還沒來得及掉下來的眼淚,屁顛屁顛的就跑過去,挨着魏文飛坐了下來,“哥哥,哥哥,那個紅色衣服的厲害還是黃色的。”
魏文飛也不理會他,直接按了一下小虎手上的手柄,遊戲開始了,小虎癟了癟嘴,直接喜歡那個紅衣服的,爲什麼給他選了個黃衣服的,嗚嗚,哥哥果然也不喜歡我。
魏小沫看了眼魏文飛,又看了看孫睿軒,這兩個人倒是有些像,不喜歡廢話,嘖,文飛這個性子長大了可怎麼討老婆。魏小沫自己到沒有想到,孫睿軒身邊的自己。
“段譽查到了青市有一塊明朝時期貴族墓地被盜,近期準備動身去青市墓地守株待兔。”孫睿軒接過魏小沫遞過來的水果叉。
魏小沫斜躺在沙發上,單手託着腮,眼波流轉,“他倒是放棄了這邊這個案子麼?”
孫睿軒看得叉子都忘了落到西瓜上,斂下眼簾,遮住那墨色翻滾的眼眸,她這個樣子散發出香甜的誘惑,可是孫睿軒卻不能造次,且不說這客廳裡呆着的兩個小傢伙,魏小沫的父母還在家,老爺子也還在啊,嗓子緊了緊,“他查到了那個賣給賀鴻升花瓶的男人,然後順藤摸瓜,知道了那天死的左西有參與進去,猜測是盜墓賊內部分贓不均引起的,眼下就等着抓爲首的人。”
“噗,段局長還真不賴,果然是靠着實力坐上局長之位的。”魏小沫挪了挪身子坐了起來。
“礙事嗎?”
魏小沫一愣,隨後就明白了過來,段譽三番兩次找自己的麻煩,師兄動了除掉的心思,嘴角一彎笑了起來,“不僅不礙事,反倒是有利。段局長雖然是麻煩了一些,但那也是因爲秉公執法,容不得沙子,由他嘴裡說出來的話纔是最有利的證據,倒是可以爲我所用。”
“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動身?”魏小沫起身穿上了涼鞋。
“明天。”
“警局人不少,這麼一出動肯定會驚動那幫人,我想我們今天下午動身,明天先去看看情況,左西既然跟他們那邊有關係,那麼冒充爺爺的人也應該跟盜墓的那夥人脫不了干係。”魏小沫轉眼間就站了起來,一身白色薄款亞麻連衣裙,透過光,微微可以看見裡面的,呃,小內衣。
孫睿軒低下頭,眸色深了又深。
“姐姐,你們要出去玩嗎?帶上小虎好不好?”小虎聽到魏小沫說要出去的話立馬扔下了手柄跑了過來,“小白也長大了,還可以幫姐姐欺負壞人。”
“小虎,姐姐不是出去玩,是要出去辦事。”魏小沫笑了笑,這傢伙倒是比自家的弟弟更像弟弟。
“咳,小沫,你明天不在,我就想跟你說聲,明天我要帶小虎出去了,大概一年後纔會回來。”魏老爺子下了樓梯站定對着魏小沫說道。
魏小沫疑惑的擡起頭,“這麼着急,就不能等我從青市回來?”
“約定的日子怎麼能食言呢。”魏老爺子捋了捋那兩撇鬍子,看了看魏小沫一臉猶豫的神色,“該做什麼事情就做什麼,老頭子我將你們培養起來可不是爲了這麼瞻前顧後的,要講孝心以後多的是機會,難不成你覺得老頭子我活不長了。”
“爺爺,你又亂說些什麼,我就是想着局勢這麼亂您老人家帶着小虎出去不安全。”魏小沫無奈的說道,又心裡明白魏老爺子的堅持,“好了,那您跟小虎在外面小心些,有什麼事情記得聯繫我和師兄。”
“我心裡有數,”魏老爺子倔脾氣上來了,又轉頭看像孫睿軒,“還有,把你讓跟着我的那些人撤掉,人多了目標反而更大,你們都是練家子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孫睿軒只低着頭默了幾秒,“好。”
魏小沫臨出門的時候還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魏老爺子,那眼裡有着深藏的擔憂,魏老爺子自己也是看到了的。魏老爺子自然是知道這兩個徒弟是爲了自己好,但他雖然功力盡毀也好歹還能自己測一下吉凶,知道規避,再說了他可不想自己成爲這兩個徒弟的之命點,拖了他們的後腿。
魏小沫和孫睿軒是不可能走正門的,當初魏小沫建天地山莊的時候就考慮到這個問題,在一個偏僻的小角落裡留了一道小門,這個小門的外觀就像是圍牆的一部分根本就看不出來,所以就算他們的車子繞了一圈開到正門口時,那些記者們也沒怎麼留意。出了天地山莊,就直接奔着青市而去,青市就在湘市的隔壁,他們要去的只是青市的郊區,不用進入市中心。兩人到距離目的地還有十公里的地方將車掩藏好之後才從林子裡往那個墳墓的地方走過去。
因爲墓地是明朝時期的貴族墓地,一年前青市政府發現後也只是先加以保護,還沒開始挖掘,畢竟古代的墓穴不是那麼容易說挖就挖的,裡面說不準就有很多機關,所以一直等着那些墓穴專家的檔期,誰知道會讓那些倒賣文物的盜墓賊鑽了空子。
魏小沫與孫睿軒藏身在一顆大樹之上,恰好將整個墓地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墓地四周都有人看守,但也僅僅只有四個人,每人轉着屬於自己的四分之一扇形,來來回回,因爲是白天,這幾個人也沒怎麼太上心,不一會兒就有人抽起了煙。
被偷了那麼多東西去了,都沒能引起重視,還是說這政府裡面的地方官本身就有意讓人偷呢?魏小沫這麼想着的時候,就看到其中兩個人互相交談了起來。
“說是有盜墓賊,這守了大半個月也沒見半個鬼影子。”
“可不是,不過你說這地下要真有那麼多的寶貝,咱們順手牽那麼一兩個就發了,還用在這裡守着。”
“別說些什麼鬼話,咱哥幾個還不是全靠趙哥撐着,趕緊站好去,想不想過段時間去夜店看你們的小翠小麗了。”
邊上站着的另外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走了過來,一下子那兩個人就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看來這個男人是這四個人裡面的頭頭。那人口裡說的趙哥又是怎麼回事,公家的差事竟然外包給了私人嗎?這還真是有趣。
魏小沫留意到那個絡腮鬍子男子身邊距離墓地比較近的地方有一個被水泥板子掩蓋的洞口,莫不是那就是那羣盜墓賊下地的入口?有人守的情況下這個洞怎麼可能開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孫睿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往回走,就在他們準備回去的時候,一輛瑪莎拉蒂揚塵而來。車門打開,一身阿瑪尼的西裝,古奇的皮鞋,帶着香奈兒墨鏡的男子走了出來,腮幫子一抽一抽的,應該是咀嚼口香糖,一個轉身,那金晃晃的鏈子在陽光底下豔光四射,本來剛開始魏小沫還想說至少人靠衣裝馬靠鞍,再一看是那脖子上居然惡俗的掛着一個純黃金的佛牌,真是傻逼到處有,俗不死人不償命。
那幾個人立馬跑了過去,“趙哥!”
魏小沫扭頭,那是個男人好歹也都三十好幾了,眼前這個騷包的男人看上去也才二十多吧,誰喊誰哥啊。
“嗯,哥幾個都辛苦了,今晚上我做東,去湘市極樂天瀟灑瀟灑。”騷包男子手一揮,後面跟來的人拿了一沓紅鈔票,一人分了其中的一疊。
魏小沫真是長見識了,原來真正的土豪是這樣的。
“這……趙哥,不好吧,晚上我們都去了這裡誰看着?”絡腮鬍子遲疑道。
騷包男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沒事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替你們的班。”
四個人在騷包男的招呼下上了那輛瑪莎拉蒂,一時間墓地就只剩下孫睿軒和魏小沫了,這讓魏小沫唏噓不已。原本只是想來看一下盜墓的那幫人,卻沒想到遇到這樣的狀況,這墓地被挖空還真不是偶然。
“師兄,段局長明天過來的消息有多少人知道?”魏小沫挑起垂在自己面前的一根柳枝。
“這次來他帶的人也不少,就算只有過來的人知道,也會有人走漏消息的。”孫睿軒看着眼前的人,手扶枝柳,髮絲飛揚,白皙的臉龐上兩抹自然的紅暈。“趙亮是這邊村子裡村長的兒子,一年的時間,整個趙家突然飛黃騰達。”
“哦,還有這麼奇怪的事情?”魏小沫擡起頭,“不過師兄,爲什麼你總能知道這麼多?”
“孫家在各地都有眼線,藥王集團旗下的所有分店其實也是一個消息聯絡點。”孫睿軒眼神略微有點飄移,因爲這些消息並不是從孫家得來的,而是屬於他自己的渠道。
魏小沫一聽心下也在思量,這一次梅花幫的事情是必須了斷了,到時候所有的人脈網展現在自己的面前,什麼消息都是最快最準確的,想想都很便利啊。看到孫睿軒的那身黑色t恤深色牛仔,魏小沫皺了皺眉,這麼久了習慣了孫睿軒穿的淺色系,如今突然變成深色,還當真有些不習慣。“怎麼又喜歡上深色系的衣服了?”
“不容易髒。”孫睿軒緩緩地說了句。
魏小沫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底下又有動靜傳來,魏小沫俯下身去,透過草叢裡的縫隙向外看,就看到五個壯漢開着一輛小貨車過來,其中一個壯漢四處走了走見沒人在直接朝另外的幾個人招了招手,於是有人打開後車廂,開始拿出了錘子,鐵鍬,繩索之類的東西。魏小沫一瞧,這裝備倒是齊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看得書太少竟然不知道這盜墓這麼簡單,傍晚天還沒黑就像在無人之地長驅直入。
鑿開了那水泥板之後挪到邊上,下去了兩個人,一個人在洞口盤着繩子,一個人坐在車上,還有一個人在墓地周圍巡視。
站在草叢裡等着,夏天蚊蟲特別的多,孫睿軒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瓷瓶子,倒了幾滴在手上而後握住魏小沫的手替她擦了個遍,“防蚊蟲。”
果然,一開始還有時不時的幾隻在周圍飛舞,藥水一散發出來,連一隻的影子都看不到了,而且這個藥水還沒有味道,比六神都要管用。
站在洞口的人開始拉繩子了,魏小沫看着他拉上來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大篾框,框裡面裝着幾個小杯碗,男人拿了東西之後就放在了貨車車廂裡的紙箱內,然後繼續重複工作。
魏小沫和孫睿軒對視一眼,而後,孫睿軒的銀針射出,那個巡邏放哨的男子倒地,拉繩索的人也被魏小沫一拳打暈在了地上。
車子裡面的那個男人開了車門想要跑,卻被魏小沫的紅菱捲了回來,啞穴也被點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響,魏小沫掌風掃過,那男子被長袖遮擋的黝黑手臂露了出來,果然,那手腕處就有一朵梅花刺青。
這個時候,魏小沫腳邊的繩子動了動,洞底下有人喊道:“幹嘛呢,趕緊把我倆拉上去啊,還不快點小心有人過來了。”
被紅綾捲住的男子死命的搖着頭,魏小沫卻是斜斜的一笑,“這就拉你們上來。”
洞裡的男子是聽到聲音有那麼一絲的不對勁,但誰也不想在洞裡多呆半分鐘,那厚重的腐蝕的氣息讓人作嘔,拉住繩子就往上走。
不一會兒爬了上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困住的同夥,警覺的想要回頭看,卻被魏小沫揚起的紅菱跟先前的同夥一塊兒捆住了。
後面捆起的那兩個人並沒有點啞穴,其中一人看着魏小沫,滿臉的張揚,“你是誰?知不知道我們背後的人是誰,居然敢綁我們,活膩味了。”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是誰,還有你背後的人是誰?”魏小沫緩緩走到他的面前。
那人一看綁着自己幾個人的居然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當場就有些怒道:“我們的上頭可是青省的一把手,還是梅花幫的長老,得罪我們的下場會死的很慘。”
魏小沫的眸子烏溜溜的轉了轉,呵,好一個監守自盜。梅花幫的長老麼,打着梅花幫的旗號做着這檔子事,她魏小沫這個幫主可沒允許過。
就在這個時候,墓地周圍有輕微的腳步聲,魏小沫淡然一笑,這段譽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嘛,也還曉得會走漏消息,這麼快就趕來了。
“給我包圍起來。”段譽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個男人瞪了魏小沫一眼,這下子栽了,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還報了警。
魏小沫嘴角噙着三分的笑意,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段局長,“沒想到來郊區兜個風也能遇到段局長。”
“魏董,真是哪裡出事哪裡就有你。”段譽看着那被她捆在一邊的幾個男人,“不知道這魏董又該如何解釋?”
“跟師兄兜個風正好看到有人盜墓,所以順便來懲戒一番,正好,段局長來了,那就麻煩段局長幫忙帶回警局好好審問一番,爲什麼他們要幹這種不道德的事。”魏小沫說完便將紅菱抽了回來,三個男人都摔在了地上,段譽讓手下人的人給他們五個拷了起來。
“這兩個……”段譽指着還昏迷的兩個人問道。
“不礙事,打了點麻醉藥,半個小時後就醒了。”
段譽讓手下押着犯人走後又留了幾個人在原地看守,回頭看了看站在原地的魏小沫和孫睿軒,今天若不是他突然提前襲擊,那麼明天等他來的時候等着他的又會是什麼?那個魏小沫從第一次見面就給他一種不簡單的感覺,如今這感覺越來越重了,她來這裡究竟是想做什麼?
段譽走後,魏小沫和孫睿軒也隨後就回去了,原本魏老爺子說的是明日才走的,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卻連人影也看不到一個。
“文飛,爺爺和小虎呢?”魏小沫看着在客廳靠陽臺邊上的書桌上正在寫作業的魏文飛,急促的問道。
“爺爺和小虎提前走了,說是免得你們回來了一傷感捨不得走了。”魏文飛擡起頭看了一眼魏小沫。
魏小沫怔了怔,看來老爺子還是寶刀未老嘛,這個也能算出來,是不是就是故意想要讓自己知道他有能力自保不至於那麼擔心呢。
就在魏小沫從青市回來的第二天,又有警局的人來說是有人說看到她在盜墓,需要魏小沫過去做個說明,呵,魏小沫倒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本事來着,自家寶庫裡那麼多的寶貝用得着去盜墓麼。
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沒看到師兄,大概是出門有事去了,魏小沫就一個人去了警局。
“聽說有人指證我盜墓是嗎?”魏小沫坐在警局的審問室裡,對着那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警察說道。
那警察卻只是說道:“等段局長來再說。”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審問室的門打開了,段譽走進來,魏小沫輕笑,“段局長,我的時間可是很值錢的。”
“昨天抓來的幾個男人都說他們是看守在那裡的人,是魏董你過去要盜墓把他們綁了起來。”段譽在魏小沫對面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樣的話一向英明神武的段局長也信?我天地山莊的寶貝也不差那幾個碗吧?再說了,那麼一個大貨車也不是我的品位。”魏小沫雙腿並放,兩手交握放在桌面上。
段譽也不想多跟魏小沫糾纏,這小姑娘的本事他也不是頭一次接觸,所以自然是很清楚的。“那你有能證明他們就是盜墓賊的證據麼?”
“沒有。”魏小沫鬆開手放在膝蓋上,“不過同樣的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我是盜墓賊,那麼還請段局長的警車送我回去。”
段譽挑了挑眉,“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所以還要麻煩魏董繼續配合一下。”
說完那句話,段譽就出了審問室,倒是留下魏小沫一個人在裡面,魏小沫倒也不急不惱,自己用紙杯接了杯熱茶,悠閒地看着熱氣升騰。
不一會兒,段譽讓人過來請魏小沫到另一個大點的房間,魏小沫一進去就看到昨天那五個男人坐在那裡,一臉的輕鬆戲謔,魏小沫低下頭嘴角若有若無的笑了笑,可別輕鬆得太早。原本呢,她是不打算讓段譽趟這趟渾水的,因爲涉及到的人員官職有點大,如果擺不平段譽這局長也就別相當了,眼下看來還是給他一點自以爲是的教訓吧。
“你們幾個不是說魏董是去盜墓的嗎,把你們先前說的話再說一遍。”段譽拍了拍桌子。
“不就是那樣唄,都說了好多遍了就不用重複了吧。”其中一名男子攤平椅子前後搖晃着說道。
段譽走過去,直接兩腳將那個凳子的兩條腿給弄斷了,“回話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回。”
魏小沫斂下了眼簾,段譽這一招同樣也是爲了給魏小沫一點告示,讓她也好好說話。既然人家段局長都這麼做了,魏小沫再不順着點可就不好玩了。蘭花指在空中畫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指向那五個人中其中的一個男人,“你的車牌號是多少?”
那男人貌似沒反應過來,直接就回答了出來,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說漏了嘴,昨天開過去的正巧就是他自己的貨車。
段譽一聽,那車牌號就跟墓地停着的那輛車一模一樣,當下就明瞭了,“那墓地的那輛車就是你的?”
“是,是我的,不過是因爲哥幾個住得比較遠,墓地周邊又沒有住的地方,這輛車就是我們的臨時帳篷了。”
呵,腦袋倒是轉得快。魏小沫垂下頭,動了動戒指,一縷黑氣飄過滲進了那男人的眉心。
“下午的時候趙哥將墓地的看守帶走了,我們哥幾個就過去,跟往常一樣,一個放哨,一個開車,一個拉繩子,兩個下墓地,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段譽突然聽到這兩段完全不一致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另外幾個男人也是滿臉驚慌的看着說話的男人。
其中一個說道:“你幹什麼呢?嘴裡面胡說八道。”
“嘿,趙哥給了我們好多錢,還送漂亮姑娘給我們……”那男人癡傻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那男人的同夥看不下去了,過去就鏟了他兩嘴巴,魏小沫又動了動戒指,另外四個人眉心也滲入一縷煞氣,五個人打成一團。
這五個人都有些發狂,段譽一個人整麼拉都拉不開,叫來了好幾個下手才勉強一人制服一個。魏小沫站在一邊靜靜的欣賞着這出鬧劇,緩緩的開口,“段局長,我可以走了麼?”
段譽在剛剛的拉扯中一身的狼狽,整理了一下,他也的確沒有理由再留下魏小沫,正準備說要放人,外面卻咋咋呼呼的有人闖警局。
“魏小沫被你們關哪裡了?”曼妮的聲音傳了過來,魏小沫納悶她怎麼來了。
外面的人看着曼妮身後的人一個身着陸軍大校的軍服,另外一個年紀輕輕渾身卻散發着讓人冰凍的寒氣,哪裡敢追究曼妮大鬧警局的責任,立馬就領着這三人往段譽他們所在的地方走去。
段譽一看兩人的服裝頓時傻了眼了,這兩個人他是見過,但那也僅僅只是作爲魏小沫身邊活躍的人的身份,如今這兩人中林亞穿的那身軍裝的等級還可以壓死人。“不知道林大校……”
林亞還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小沫子,這才一不留神你就被抓了進來了,你說你放着那麼大個天地集團不閒夠,居然還跑去盜墓,身爲朋友臉都被你丟光了。”
“林大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做啞巴。”魏小沫站在那裡繞着自己的一縷頭髮。
孫睿軒走過來扶住她的肩膀看了又看這才轉過身來對着段譽他們那一邊,再看向那五名男子,眼裡的殺意濃烈。
林亞一看孫瑞軒這陣勢,生怕他真的做出什麼來不好收場,於是便回過頭繃着個臉問向段譽,“魏小姐可以走了麼?”
段譽還沒來得及回答,那男人中有一個就說着:“趙哥說了這筆撈完咱們就撤了,到時候書記免不了多給咱們一些打賞。”
段譽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居然還牽涉到什麼書記,這案子怎麼越弄越不清楚了。又意識到林亞等着他的回答,才欣然點了點頭,“事情既然已經查明跟魏董沒有關係了,魏董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孫睿軒還有曼妮將魏小沫夾在中間往外走着,魏小沫與段譽擦肩而過的時候,段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居然的看到了魏小沫對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那笑容雖漂亮卻讓人渾身冷得起了雞皮疙瘩,那眼神似乎是在說兀自珍重,我也只能幫到這裡的意思。
“小沫,你說我好不容易一大早的跑你家去找你玩,結果你卻跑到警局來了。”曼妮正準備拉着魏小沫進行一番說教,卻被林亞往後拖去,“死林亞,你幹什麼?”
林亞有時候都在想,這粗線條的曼妮哪一點吸引他了,這麼點眼力勁都沒有,沒看見孫睿軒那要發作的臉麼,還是離得遠一點比較好。沒辦法,林亞小聲的在曼妮耳邊說道:“你看孫少那張可以滴出墨來的臉,你還敢過去觸黴頭麼?”
曼妮一看,立馬就閉上了嘴巴,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孫睿軒那一雙眼睛盯得她心裡發毛。
林亞嘆氣的搖了搖頭,這孫大少爺也夠折騰的,魏小沫這妮子註定不平凡,今天這個事情明天那個事情的,相比較自家的這位辣椒妹,除了每天脾氣衝點以外,其餘的還是挺好的,至少不用擔驚受怕。
孫睿軒的身份很大程度上不能公開,因爲一旦公開就會引來很多方的追殺,這樣反倒是害了魏小沫,所以啊,有個權勢的身份不能用也是一種痛苦。當然,這是林亞自己得出的結論,至於孫睿軒怎麼想就沒有人知道了。
再者,孫睿軒這傢伙在人家小沫子受到驚嚇之後還板着一張臉,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哄女孩子,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溫情款款的抱住魏小沫說上一句,我來了不要怕麼。林亞被自己想象的畫面噁心到了,魏小沫根本就是一頂十的女漢紙,是不能跟一般女生相提並論的。
“師兄,這件事情跟青市的省委書記有關,監守自盜的那傢伙居然自稱是梅花幫的長老,有沒搞錯,我這個幫主都不在,長老是怎麼定得?”魏小沫還在盤算着如何除掉省委書記的事情,也沒怎麼留意到孫睿軒的不對勁。
似乎感覺到孫睿軒的不一樣,魏小沫側過頭去,“師兄?”
“噗——”魏小沫自己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她知道孫睿軒是爲了什麼,以前也有好幾次這樣的情況,“師兄,你對我也太不自信了,段局長他們幾個怎麼可能會把我怎麼樣,是我逗他們還差不多。”
孫睿軒回過身來,“去了香港怎麼辦?那邊臥虎藏龍,你若還是這麼大意,會吃虧的。”
------題外話------
梅花幫的門戶清理開始了,一個一個來~
小虎飽含淚花的眼睛忽閃忽閃:“大大們,我走了,下次再見不知何時,你們會想我嗎?想我就奉上幾朵菊花召喚我回來吧,揮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