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地方不妥的。舒愨鵡琻”魏老爺子頓了頓,“陶家的男丁都是百歲之命。”
魏小沫抿了一口茶,“這個我也知道,上次看到陶先生的時候光憑着面相就知道他不止四十五歲。”
“陶家也在易學方面頗有造詣,在風水上也不會出現致命的差錯,當年我被人合攻元脈盡毀,自顧不暇,逃到外面被剛好在許老爺子給救了,那一休養就是好幾十年,”魏老爺子眼眸看向窗外,目光有些微微的渙散,“陶家所有的地方我都查過了,也沒發覺什麼問題,而且他們家的祖墳也是葬在一個蓮花寶地裡,所以完全都看不出問題。”
“蓮花寶地?”魏小沫自然是知道像這種風水地段很難得,尤其是靜觀看上去成形的寶地,蓮花素來就與佛教撇不開關係的,葬在蓮花寶地可保子孫後世繁榮昌盛。
“是的,四周環山,中間下凹一個蓮花形的小島,以島爲中心環着一個小小的湖泊,乍一看就像是浮在水上的睡蓮,整個島嶼都是聖潔的光芒。”
“哦?”魏小沫的腦海裡自動的浮現了魏老爺子所說的場景,整個人彷彿都身在現場,心裡卻突然間涼了下來,貿貿然的說了句,“好冷。”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這室內溫度一直都是恆溫,小沫子又是練過內家功夫的人,感覺到冷才覺得奇怪。而後,魏老爺子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突然變得明亮,有些激動地看着魏小沫,“我知道了,知道了!”
魏小沫倒是被魏老爺子這一驚一乍的搞懵了,“這又是怎麼了?”
“哈哈,小沫子,老頭子我這一輩子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就是收了你做徒弟啊。”魏老爺子毫不掩飾對魏小沫的喜愛,“也多虧了你的一句話總算是讓我想清楚了陶家短命的原因。”
“嗯?”
魏老爺子見魏小沫還是一臉的疑惑,就又補充着解釋道:“四面環水的孤零之地,就算有山的守衛也會覺得清冷,福澤再怎麼濃厚也被這氛圍散掉了一半,問題就出現在這陶家的祖墳上。”
“我倒是覺得更大程度上的原因是潮起潮落,當雨水積聚,漲過了掩埋骸骨的高度,骸骨就相當於浸泡在水池裡,於各方面都有損傷,且孤島之地,陽光充足,對於長眠於地的先輩來講也不是什麼好事。”魏小沫一手撐着頭轉動着放在杯墊上的陶瓷杯子敘敘的說道。
“咳,一個意思,一個意思啊。”魏老爺子清咳一聲,這死妮子不掐着他這把老骨頭就不舒暢了,想歸這麼想,這個寶貝徒弟的造詣還是相當的不錯,作爲師父是十分的滿意。“總而言之,現在知道了原因,祖墳那塊地需要好好看看,你抽空就去給陶家回個話什麼的。”
“好。”魏小沫懶懶的站起身,撐了個懶腰,“唉,別人有了師父都是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我這有了師父倒是忙的前胸貼後背了,沒有爺爺寵着啊……”
“臭丫頭,找打是不是。”魏老爺子寵溺的看着這個丫頭,還是那麼嘴上不饒人,笑着又問道,“紅鸞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魏小沫擡頭看了看天花板,最近紅鸞有點怪怪的,總是自己跑出古戒玩,重點是跑去找文飛那個臭屁的小子,“挺好的,自從恢復了跟我一樣大的容貌和年紀後就再也沒有變化。”
魏小沫垂下頭去兩眼晶亮的看着魏老爺子,嘴角卻掛着淺淺的笑意,“紅鸞說,文飛看得到她。”
“嗯?怎麼回事?”魏老爺子端在手裡的茶杯差點沒摔下去,這魏小沫異常已經算是極限了,她弟弟若是也跟着異常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具體不是很清楚,這幾天紅鸞倒是老跑去粘着他,大概是覺得新鮮,畢竟沒有多少人能夠看出她的存在。”
魏小沫從來都沒有想過,若是家人也步入了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將會發生什麼,她只願自己在前面撐住一切,他們在後方能安安穩穩的過着普通人的生活,文飛的事情確實有點出乎她的意料,只不過現在他還小,她也不願去揭露太多,暫且先由着他吧。至於紅鸞,原本就像是她妹妹一般,雖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單頁有這人的感情,一個人在諾大的世界裡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位置,那份孤寂上一世的魏小沫可是體會夠了的。特別是像紅鸞這樣的,就算出現在人的面前,人也看不到她,在她心裡有人看見,對她微笑,伸出雙手握住,就已經算是最大的滿足了吧。
魏小沫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陶家的事情等我寒假的時候再說?吧,眼下我倒是想歇一歇,過過小清新的學生生活了。”
“無礙,在他壽終之前就好,只要不算違背承諾。”
“好。”
魏文飛的房間裡,紅鸞坐在牀邊蕩着雙腳,眼下的她是剛出來的那種身形,五歲的齊劉海長直髮女娃娃,一雙漆黑的眼睛充滿了笑意,臉上也綻放出花兒來。
魏文飛繃着一張小臉,這些天這個女孩子一直都在他房間裡,就那樣笑着看着他,也不先講話,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從八歲起就開始看見一些奇怪的東西,只是沒有讓人知道。魏文飛先前還經常出入魏小沫的房間,那個時候坐在姐姐房間裡的就是這個女孩子,他看得到,只是裝作看不見,畢竟這在常人的世界裡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現在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個風水師,那這個小女孩又是誰?上次那個假和尚肯定就是魏小沫扮的,那個時候她的身邊跟着的是和他姐姐魏小沫一般大的女孩,也是一身紅衫,長直黑髮。他的姐姐不是普通人,而這些跟在她身邊的女孩子也絕對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咯咯,咯咯……”紅鸞見他皺着眉頭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他明明看得見呢,卻還要裝作看不見,跟他姐姐魏小沫的性子差了好遠。
魏文飛坐在電腦椅上皺了皺眉,“笑什麼?”
紅鸞沒料到他會開口,還以爲這小傢伙會一直裝作她是不存在的,愣了一下,又笑開了花,眼睛裡充滿了神采奕奕,“小小年紀就愛皺眉,像個小老頭似的,老了可怎麼辦?”
魏文飛別過臉去,“不關你事。”
紅鸞見魏文飛上網看着學習資料,便也就不做聲,就坐在那牀邊蕩着雙腳,過了一會兒,不自覺的哼起了歌謠,“天上的月亮婆婆,搗藥的勤勞玉兔,慈祥的老人眯着雙眼,糰子寶寶依偎在媽媽的懷裡……”
那稚嫩的聲音傳達出的卻是無邊無盡的蒼涼,魏文飛的脊背一僵,大概是聽出了紅鸞的心思,頭也沒回的繼續做着作業,紅鸞看了他兩眼,到底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無論怎樣都沒有她的位置,低低的垂着頭,輕飄飄的往門外飛去。如果正常的人看到的話會覺得紅鸞雙腳離地的飛過很詭異,而魏文飛只是覺得他是不是說錯話傷了這個小女孩的心。
週末過完魏小沫剛到學校就被高中部校長袁中天派人來請了過去,左不過就是這個週末發生的那件意外,兩天之內有兩個女生跳樓了。
“袁校長。”魏小沫一踏進校長辦公室便喊了一聲,自從她在初中時給袁中天除了蜈蚣煞改善了辦公室風水之後,袁中天的事業就一直直線上升,到現在這件新的辦公室跟以前的擺設佈置還是完全一樣的。
袁中天走到一邊替魏小沫倒了一杯泡好的鐵觀音,“我還怕你這又日理萬機的不會過來了。”
“袁校長又在說笑話了,”魏小沫接過杯子,“我再怎麼忙也沒校長你管理這麼大的學校忙啊。”
袁中天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幾年時間她變化很大,當初的清秀褪去那一股子靜雅氣質顯得整個人如灼灼的豔桃般風華絕代,當下一笑,“哎喲,快別給我戴高帽子了。”
魏小沫端着茶杯,熱氣升騰,將她的面容隱在水汽後面,“我聽說週末學校發生了兩件不是很好的事情。”
袁中天見她也不繞彎彎,這個性格跟以前還是沒什麼變化,本來請她過來也是想問問這件事情要怎麼解決,如果不是自己自殺,而是其他原因,難保不會再出現這樣的狀況。略微在腦海裡過了一下,便開口說道:“你既然已經聽說了,我找你來呢也正好是爲了這件事,事情一出來就給學校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所以覺得請你過來看看是不是有些什麼其他的原因。”
“事後我們去跟她們周邊的同學確認過,據說兩人死之前都很正常,跟平常完全一樣,沒有任何的反常,這兩個人也是玩的很好的閨蜜,現在的問題是另外一個跟她們一起的女孩子有點精神失常,一個人縮在被子裡就是不肯出來,問她也不說話。”
“這樣?”魏小沫將茶杯放在手掌心,擱在膝蓋上。
“還有就是,”袁中天停頓了一下,“前陣子週刊的總監於美鳳還有助手楊佳慧都死於非命,現在學校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很多人都把這幾件事情聯繫到了一起,說是有人策劃了連環殺人事件,詭異的是到現在也也沒有發現過蛛絲馬跡。”
&nb?sp;魏小沫聽到這裡挑了挑眉,呵,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也虧得那些人閒得沒事能想到一塊兒去。“那跳樓的地方在哪裡?”
“這也是我要接着說的,兩個女生不是一個宿舍的,而出事的樓離她們的有點距離,是學校後來建的新教學樓。”
魏小沫原本斂着的眼皮攸的睜開來,這個還真是有些邪門。“事發地點有人動過麼?”
“沒有,原本第一個女生出事後,學校就封鎖了那個教學樓的周邊,沒想到鎖着門那第二個女生都能到樓頂去,最奇怪的是樓下的門鎖沒有打開過的痕跡。”袁中天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莫名的增加了一分詭異的氣氛。
“袁校長怎麼也跟着起鬨似得?”
魏小沫清亮的聲音響起,整個房間都有回聲的感覺,人從丹田發出的聲音都帶着凜然的正氣,正好掃除一下存在於內心深處的恐懼。
袁校長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在一個小輩身前畏縮的確是有損臉面,不過她也不是普通人,也就無所謂了。“要不我先帶你去現場看看?”
“恩,也好。”
魏小沫將手裡的茶水放到茶几上,跟着袁中天就出了校長辦公室的門。
還沒到那教學樓下,魏小沫就敏感的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很淡很淡,一般的人也都不會留意到。走近那座教學樓的時候,必經之路上都有紅色的封條圍着,隔一段距離就有個保安守着,想來學校也是怕了,要是再出什麼事情,對學校的聲譽可是相當有損的。進到教學樓前就看到一排又一排的花圈圍着教學樓,看過去應該是足足一圈,在邊上的草地上還有單支單支的百合一列列的安靜的躺着。
袁中天一面拉起封鎖帶,一面對魏小沫說道:“花圈是家長來鬧事放的,其餘的都是學生自發的。”
魏小沫看了看場子中間的那一塊地方畫着一個不規則的人形,應該是死者最後的形狀,眼睛看向那個地方,就會有一個女生滿臉鮮血腦漿崩裂的場景浮現在腦海裡,這種太過血腥的場景讓魏小沫胃裡有些翻滾。奇怪的是,明明跳樓的有兩個人,地上描繪的人形卻只有一個。“兩個人掉下來墜落在同一個地方,死後的樣子一樣麼?”
袁中天看着她點了點頭。
魏小沫擡起頭,這座教學樓一共有九層,正中間卻是設置了一個機械大鐘,她彷彿能看到女生死前站在鐘頂頭髮飛揚的場景。低下頭,揉了揉眼睛,莫不是通靈之術精進後的效果,不用啓用直接就能有所感悟?事實上,眼下確實就是如此,能夠感受到一顆靈魂在死前和將死時的掙扎。
正當她全神貫注的注視着樓頂時,一張人的臉印入眼簾,只是那面容太過詭異,雙眼紅光,齜着牙齒,魏小沫身子本能的往後一縮,這纔看到那是一個穿着睡裙的女孩,雙手雙腳扒着牆壁,整個人像是一個壁虎般吸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