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爲我們喬遷新家,乾杯。”飯廳裡面,夢瑤高舉酒杯,激動的說道。
田母、逸凡、子俊、孟雙、孟全,還有思遠思宇四兄妹,大家都圍坐一桌,桌上,有從樓外樓打包回來的飯菜。
“乾杯!”大寶也被夢瑤感染,端起酒杯,學着孃親的樣子舉着酒杯站起來。
大夥兒紛紛露出微笑,也都舉起杯,緊接着,是杯杯相撞的聲音。
因爲高興,逸凡幾個男人都是白酒,而幾位女士和大寶,則是特色果汁飲品。
“孃親,好好喝。”大寶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眯着眼睛朝夢瑤笑道,隨即再次喝了一口,即使是再喜歡,也是從容優雅,一點也不會顯得粗魯。
夢瑤驕傲的笑了,這小傢伙不光是因爲身邊的人的教導影響,骨子裡頭就是個高貴優雅的人,可見,遺傳的重要性,只是不知道逸凡他們以前究竟是什麼身份,還有他的父母……
搖頭,不是說好了忘掉過去的種種,不談恩怨,不講報仇,一家人從此好好的過日子嗎?自己何苦還糾結着過去?這隻會讓人徒增傷感和痛苦。
“確實很好喝。”田母也點頭稱讚,這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喝到如此特別的東西,有着草莓的酸甜,還有甜湯的溫潤,甘甜醇美,只需要一口,就會讓人慾罷不能。
夢瑤見兩人都喜歡的緊,開心的說道:“喜歡嗎?喜歡的話,家裡以後多準備一些。今天喝的是草莓汁,還有鮮橙汁、甘蔗汁、玉米汁、西瓜汁……好多好多,以後咱們換着花樣喝。”
“夫人,雖然現在正在吃飯,可是,我好像已經開始饞了。”思涵眨着眼睛一臉期待的說道,雖然經歷了很多,一直被哥哥保護的很好,至少,活潑開朗的性子並沒有變。
“是啊,”思韻也點頭稱是。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大家都知道夢瑤這個主子平易近人,尊重他們這些屬下,不但平等對待,沒有任何的看不起,而且還同吃同住。他們住的雖然是耳房,但是,裡面的東西卻是樣樣齊全,夢瑤因爲他們是下人而剋扣半分。
輾轉這麼多年,最終被閣主所救到了凌霄閣,本是帶着九死一生報恩的決心,卻沒有想到遇到這麼好的主子,這是他們上世修來的福分,無論如何,他們都會珍惜……
“你們這兩個吃貨,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夢瑤好笑,“我家寶貝都比你們強。”
說完,揉了揉身旁大寶的頭,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夫人……”
思韻思涵臉上的紅霞一閃而過,都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夫人會不會嫌棄他們?
“你們倆不會真的不好意思了吧?”夢瑤詫異,隨即想到他們都經歷和遭遇,懊惱自己說話不經考慮,輕笑道,“臉皮這麼薄,以後還怎麼跟本夫人混!”
“夫人……”不光思韻思涵,就連思遠思宇都不解的看着夢瑤,夫人不會真的嫌棄他們了吧?
“瞧瞧你們,一句玩笑的話而已,搞得如臨大敵似得,至於嗎?太無趣了,真不知道你們的主子是怎麼培養的。”夢瑤暗自瞪了逸凡一眼,將主子兩字咬的極重。
四人愣怔了,思遠最先反應過來,趕緊開口道:“夫人放心,您之前說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發揚無敵精神,絕不讓那個夫人失望。”
此時的夢瑤剛喝下一口果汁,被思遠這麼一說,差點一點給噴了出來,這個思遠,講笑話可不可以別這麼嚴肅正經?
極力的飲下口中的飲品,奇怪的看了思遠良久,方道,“思遠,我看好你們。”
思遠不愧是老大,定了定神,一本正經的抱拳行禮,“謝夫人賞識,我們定會竭盡全力,不負衆望。”
夢瑤滿意的笑了,隨即擺手,“行了行了,趕緊吃飯,別讓人以爲夫人我虐待你們。”
“夫人這麼好,誰敢亂說我找誰拼命!”思宇恨恨的開口,閣主個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
夢瑤一愣,隨即笑道,“行了,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了,趕緊吃飯吧。”
“孃親,寶貝也是吃貨呢。”而且最喜歡孃親做的飯菜。大寶突然眨巴着眼睛看着夢瑤,萌萌的說道。
夢瑤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是,我家寶貝是小吃貨,現在咱們大吃貨小吃貨都有了,我想想還差什麼哈。”
“瞧你得意的,快吃吧,涼了不好了。”逸凡將碗裡挑盡魚刺的魚肉放進她的碗裡,寵溺的說道。
“……”夢瑤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今晚的話貌似真的有點多了,趕緊低頭吃飯。
大寶看到爹爹和孃親的樣子,雖然爲他們高興,心裡卻是酸酸的,孃親以前也給他挑魚刺的……
“吃吧。”
大寶詫異的擡頭,對上逸凡帶着笑意的眼睛,眨一下眼睛,咧嘴笑了,聲音中帶着顫抖,“謝謝爹爹……”
這是他記憶中,爹爹第一次給他挑魚刺……
逸凡有些尷尬,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說,只是眼睛裡卻流露出了濃濃的疼愛和笑意。
一旁的子俊將勺子默默的放到夢瑤的碗裡。
夢瑤一看,是骨髓,心中感動,自己曾經愛吃的,子俊都記得呢。看向子俊,眼中滿滿的全是難言的情意,當然,這是親人間毫無雜質的情深意重。
“快吃吧,涼了就該不舒服了。”
“嗯,”夢瑤點頭,舀了一勺宮保雞丁到子俊碗裡。
子俊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勾脣一笑。他的瑤,即使成親嫁人,對他也是最特別的。
逸凡此刻在心裡已經將子俊翻來覆去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向瑤兒獻殷勤的應該是他纔對,每次都將自己的活搶了,讓他這個正牌丈夫都毫無用處可言,或許,得跟瑤兒提提,對方這個年齡了,作爲親人,應該關心一下他的終身大事纔是。
腦中靈光一閃,看着子俊微微一笑,或許,他這個做姐夫的,也應該多關心一下小舅子的幸福生活纔是。
正在低頭吃飯的子俊突然感覺到渾身一涼,奇怪了,習武這麼多年,怎麼還會感到涼意?
飯後,因爲是剛進新家,田母早早的進屋收拾整理,思韻思涵也去幫忙了,而子俊,看着孟雙孟全進了東廂房,心情分外鬱悶,開口低聲對夢瑤問道:“瑤,我睡哪?”那聲音,充滿了委屈。
夢瑤一愣,尷尬的看向子俊,一直以爲子俊有住處,所以,也就從來沒有想過爲他安排。
“子俊……”小心翼翼中帶着討好和抱歉,是自己疏忽了。
逸凡鄙夷的看向那個學大寶賣萌的男人,有本事就不要承認東街的泰和樓是自己的產業。
“沒有關係,我知道的。”子俊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反而安慰夢瑤道,“只要瑤心中有我就好,你們早些休息,我明日再來。”
說完,還真朝門口走去。
“子俊,這麼晚了,那你去哪住?”夢瑤着急的問道。
“放心吧,外面酒樓客棧那麼多,很方便的。”逸凡再次暗罵這個狡猾奸詐的男人,將夢瑤擁入懷中。
夢瑤一聽,方反應過來,是哦,關心則亂,忘了上次子俊還帶她去了自己住的客房呢。
只是,不知道他退房沒有,現在這個時間,客棧還有沒有空房。
“瑤,不用擔心我,這麼多年,我一個人不也好好的過來了嗎?”子俊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曾經相依爲命的瑤,不見了……
夢瑤一聽,一片酸楚從心裡涌出,這些年,子俊一個人承受了多少落寞估計和痛苦,好不容易團聚,自己卻將他往外面推,暗自拍了自己一巴掌,她怎麼能如此傷害他呢?
“子俊,留下來,和大寶一起睡吧?”夢瑤知道子俊不喜與人過多靠近,但是,他那麼喜歡大寶,兩人應該沒有問題。
子俊想都沒有想,直接開口,“不用了,這裡,終歸不是自己的家。”
“子俊!”夢瑤一聽,大呼出聲,激動的說道,“這裡怎麼不是你的家了?”
夢瑤懊惱,之前買這個宅子的時候還嫌棄房間太多,空着浪費,此刻,他卻是愁着爲何不再大一點。對了,西廂房那邊的兩間一直空着,準備一間給子俊?只是,西廂房一向是女眷居住的地方,他一個男子,有些不符規矩。
一愣,自己作爲現代人,何時這麼講究禮法了?難道,在古代這麼短短兩個月就已經被荼毒了麼?想他們受現代教育的現代人,居然這麼在意這些?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也罷,日子是自己的,他們何必在意那些人的眼光呢?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介意?
“子俊,西廂房有兩間空着的房間,我現在讓思遠他們收拾一下。”想明白了,也就不去糾結另外的了。
“西廂房?”子俊蹙眉,隨即搖頭,他怎麼可能讓那個瑤受人非議呢?
“子俊……”夢瑤實在不明白子俊究竟在堅持什麼,在現代,哪有這麼講究?
“子俊舅舅,大寶的牀可大了,舅舅陪我一起住,可好?”大寶突然開口,看向子俊的雙眼充滿了期待。
夢瑤感動大寶的懂事體貼,不單主動的邀請,還特意用力“陪”字來詢問,這樣一來,就不是被動的給子俊騰位置,而是因爲牀太大,需要人陪,主動的留他。
子俊驚訝于大寶的聰慧,上前揉了揉大寶的頭,他怎麼可能沒有地方住呢?看到瑤着急的樣子,他就不忍再逗弄,只是,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子俊舅舅,好不好嘛。”大寶牽起他的手,一副你不答應我不罷休的架勢。
“是啊,子俊,今晚先與大寶住一晚,明日我再安排。”夢瑤也上前牽住子俊的另一隻手,就差抱着他撒嬌了,如果對方還是不同意,她也就只能撇下臉面不管不顧了。
“你這裡的房間太少。”抱怨。
夢瑤一愣,傻傻的問道,“少嗎?”
“看來,以後想要和你一起,就得自己買房,不然,這樣跟與你分開有何區別?”
“總不能再換個更大點的宅子吧?”夢瑤只當子俊這是從小依賴自己的習慣,想到兩人曾經的點點滴滴,就更不忍心,不想分開了。
“不知道附近有沒有院子出售,如果在隔壁就好了,可是,隔壁的話,也要繞好遠,難道將牆打通?”子俊自言自語,聲音卻是恰到好處的讓在場只人都能聽見。
“對啊。”夢瑤突然一拍手掌,驚呼出聲,“咱們可以在隔壁再買個院子。”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雖然子俊現在才二十三歲,但是,在這裡已經算是大齡了,遲早要成家,他一個人一個宅院,到時在相連的圍牆處做個花門,這樣就合二爲一了。
想明白了,夢瑤也就放寬心了,“子俊,咱們明天就去看看隔壁賣房不。”
“這,這怎麼可以?”子俊搖頭。
夢瑤直接揮手,“好啦,咱們就這麼愉快的覺得了,明早起來我就去看看。”
“傻妞,你當想買就有啊?”子俊好笑的看着夢瑤,“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會安排的。”
“一定要先看看隔壁。”夢瑤不放心的交代。
“好,先看看隔壁。”子俊面部依然清冷,只是語氣中的寵溺毫無遮掩,眼瞼下垂,將自己眼中的激動掩藏。
“可是……”夢瑤擔心子俊覺得自己忽略他而傷心。
“瑤兒,放心吧,子俊會安排好的。”逸凡對於這個男人已經無力去罵了,太無恥了,“好了,時間不早了。”
夢瑤朝逸凡笑笑,趕緊去大寶房間看看還需要添加些什麼。
“舅舅,”大寶緊隨其後,牽住子俊的手,“我們進屋休息吧。”
子俊勾脣一笑,“好。”
以後的生活,終於不再孤單寂寞了,嗯,改天在這裡開個寶芝林貌似也不錯。
其實,之前的準備相當充沛,如今房間裡面要什麼有什麼,根本不用再去添置。
“寶貝累了吧?”夢瑤將大寶抱在懷中,慢慢的今日的故事,溫柔輕盈陽光和煦……
子俊看着這樣的夢瑤,心裡的憐愛更多幾分,滿屋的葫蘆兄弟,虧她想的出來,不過,整體上的設計和搭配,卻是相得益彰,很適合孩子的房間。
“瑤,以後我的房間,你來設計。”看了大寶的房間,突然覺得這樣的溫馨也不錯,輕嘆一聲,朝夢瑤要求着。
“好。”夢瑤想都沒有想的給出了答道,子俊一個人,她作爲他唯一的親人,肯定要幫忙設計安排張羅的。
子俊一聽,笑了,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那麼剩下的,就只需等待,他,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
夢瑤回到房間,逸凡正在翻看着手中的書。
“逸凡,在看什麼書啊?”夢瑤好奇的問道,這些日子,好像很少看到逸凡看書呢。
“回來了?”逸凡將書放下,趕緊牽過她的手,問道。
對於逸凡的態度,夢瑤心中有些不喜,“你晚上去榻上睡。”
“爲何?”不滿,抗議道。
“……”她纔不會說自己的小心眼呢。
“瑤兒,你怎麼能拋棄爲夫呢。”委屈的控訴,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夢瑤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說話能不能稍微注意點?
“對了,羅世文究竟是誰?現在怎麼樣了?”不想繼續那個話題,夢瑤將之之前的疑問說出。
“羅世文?”這個時候他不想談別人,可是,娘子發話了,“你真的猜不到?再想想,你認識的。”
“兮然?”雖然心中有猜測,卻也不確定。
逸凡點頭,說道,“晚了,我們休息吧。”
“他現在怎麼樣了?真的沒事嗎?”那些人不是說他掉懸崖了嗎?即使武功再高,那也危險啊。
“不用擔心,沒事。”娘子關系別人,讓逸凡有些悶悶的。
“那具屍體……”想到村長家所看到的,皺眉,即使離開,爲何不換種方式,這種極端的方法,讓家人如何能夠接受?
逸凡看夢瑤的臉色,他怎麼猜不到夢瑤心中所想?將她擁入懷中往牀邊帶,一邊解釋道,“四年前,羅世文上山採藥,跌落懸崖……”
夢瑤睜大了眼睛,“你,你是說……”
“兮然只是還原了當年的事故現場罷了。”
“可是,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想到村長家傷心的樣子,心裡也不是很好受。
“放心吧,不會濫殺無辜的。”逸凡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伸手幫她解開腰帶,“瑤兒,我們休息吧。”
夢瑤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趕緊擋住那雙繼續想要幫忙的手,“我自己能行。”
夢瑤快速的脫去衣衫,留下里衣,鑽進了被窩,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雖然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她仍然感到難爲情。
逸凡好笑,這丫頭想到哪裡去了?那個男人說她身體虛弱,不能勞累,雖然他很想,但是,爲了她的身體,他會忍住的。
卻說慕謙在接到慕文瀟的命令之後,便立即去調查關於夢瑤與“田峰”的事情,兩個時辰之後,一份詳盡的報告躍然紙上,不得不說,他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慕文瀟看看的翻看着手中的資料,那個叫“孟瑤”的女人,八九不離十應該是自己要找的人,而那個“田峰”,四年前就如憑空出現一般,再加上這些年的瑣碎,看來,就是自己所想之人,沒有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是小,這樣都能將他們幾個毫不相關的幾人聯繫在一起,也能夠再某個地方相聚。
至於那個叫大寶的孩子,下個月初十滿五週歲,那麼……
慕文瀟突然從軟榻上坐了起來,緊握的雙手仍然掩飾不了渾身的顫抖,想到之前在紫夢軒隨意看到的那個小孩,細細回憶,才發現那孩子與婉兒長的如此相像,那麼,會不會就是?
越想越是激動,雖然仍然爲他之前的猜測所驚訝,心裡卻是越來越期待,如若這樣,那麼,婉兒是否……
如果真的是這樣,大哥,就可以振作起來了。
趕緊起身來到書桌前提筆急書,他得趕緊寫信給大哥報喜才行。
“公子。”剛剛離去的慕謙再次敲門進屋,把手中的紙條遞給她,“這是剛收到的消息。”
慕文瀟微皺眉頭,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接過了慕謙遞過來的東西,打開看了起來,卻是眉毛緊蹙,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也眯成一條縫,面色平靜無常,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隨即激昂紙條遞給慕謙,問道,“你怎麼看?”
慕謙看過之後,想了想,搖頭,“屬下一時也想不透。”
這些年,家主對主子都是冷冷淡淡的,從來就沒有主動關心過,此次卻是一反常態,不但問候他的情況,還主動讓他回去,雖然說是因爲大少爺受傷,但這背後的意義卻也不得不耐人尋味。
“也不知道大哥怎麼樣了。”站在窗邊,雙手背於身後,整個人好似融入了夜色一般,那張妖媚的臉,因爲滿目蕭肅而顯得冷厲。
“大公子會沒事的。”慕謙當然知道主子與大少爺的感情,“那我們要回去嗎?”
慕文瀟閉目,大哥這些年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婉兒……可是,找遍了能找的地方,卻仍然一無所獲,早就已經絕望。這幾年,他消沉頹廢,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如今受傷,只怕……
輕嘆一口氣,“收拾一下,等城門一開,即刻出發。”
古逸凡那傢伙在這裡安家,一時半會跑不掉,一切待回去之後,再從長計議吧。
慕謙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最終將到嘴的話嚥下,應了一聲,轉身去收拾準備。
慕文瀟拿出之前寫好的書信,慢慢的將之撕扯成碎片,一把撒向窗外。有些時候,任何的書信和口訊,都不如親自前去。
黎明時分,天色微亮,兩匹駿馬馱着兩名男子快速的奔出城門,直到消失在衆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