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兵而歸以正朝綱

“某聞上官家死期已至,特來弔唁……”

上官家,一人正於前庭漫步,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平常,臉色紅潤,黑衣金邊,袖口印着上官二字。

此人正是家主上官徽,他已於此地踱步半個時辰,作爲尚書令的他,在這洛陽城中耳清目明,就在半個時辰前,有密信言丞相李會率親兵往太傅府方向。

這一下可給他驚得坐立不安,連忙跑到前庭等待有可能的新消息。

他心中是對來人有預料的,要麼是王家小侄王皓,要麼是禁翎將軍楊軒。

而若是前者,帶來的消息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此時的他聽到了王皓的大喊聲,不禁腳步一頓,面有慍色,但還是快速收拾心緒,拔足向大門“迎接”。

王皓還在鍥而不捨的敲着,兩邊的門衛又驚又怒,卻又因爲王皓的穿着而不敢輕動。

吱呀……

伴隨着大門的敞開,王皓看到了一張滿臉笑容的臉,上官徽笑呵呵的讓開身子。

“是賢侄啊,快進。”

王皓看了看他,稍稍擡手作揖,然後大跨步而入。

上官徽左右看了眼,對着兩邊的門衛道:“看緊點,丞相要是來了就說我不在。”

“是,老爺。”

上官徽合門回頭,卻見王皓那斯已經走出老遠,直奔着內堂而去,連忙追上攔住他,皮笑肉不笑道:“賢侄前來所爲何事啊,這般急切。”

王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意的避開他伸出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道:“不是說了嗎,你上官家……”

“誒誒誒……”

上官徽真是麻了,這小子咋還沒完了。

“賢侄你……來來來,喝茶。”

內堂中,上官徽看着王皓狼狽將一杯茶喝完,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測,但還是耐着性子試探問道:“賢侄,太傅……太傅康健……否?”

聞言,王皓將茶杯放下,按耐住心中的悲痛,面上平靜道:

“伯父,計劃敗露,李會率兵突襲,但仍被吾父拖住,我奉命來通知您撤離。”

“撤離?”上官徽摸了摸下巴,聽到太傅王輝仍然在抵抗心中安定了不少,但還是仔細斟酌起了“撤離”二字。

見上官徽沉默,王皓繼續勸道:“伯父,如今事情敗露,成事已經是不可能,李會後來的清算,首當其衝的便是您上官家,到時候您怎麼辦?”

“我怎麼辦?”上官徽在心中暗暗盤算起來,近些年他對太傅的號令多有響應,本家也是保皇黨的骨幹,可謂是將李會得罪死了。

若是留在洛陽,如何躲避接下來的清算?交出尚書令?不行,黨爭失敗,這本就是李會的囊中之物,不能當做他的資本。

可若除了尚書令,他還剩什麼?金錢,美女,還是莫須有的名聲?

不……太傅死後,自己就是保皇黨最大的世家,殺雞儆猴的最佳選擇,這些東西保不住他的命。

那……

跑?

想到這,上官徽連忙握緊了王皓的手,一字一句道:“賢侄有何安排?!”

王皓愣了一下,沒想到上官徽竟然如此主動,但轉念一想,上官家也只有這條路了,再墨跡下去,誰都跑不了。

伯父真是聰明人啊。

王皓露出笑容,道:“禁翎將軍已經把控宣武門,伯父速速收拾東西,叫上家眷一同往宣武門便是。”

上官徽聞言,越發安心,讚了聲“賢侄大才”便馬不停蹄的去召集家丁死士了。

是的,死士,身爲起事參與者,上官家也培養了相當數量的死士,此刻充當起了跑路的馬伕,效率驚人。

王皓倚在門口,此刻閒下來,才覺得疲憊不堪,於是大聲對上官徽喊道:“伯父,別忘了派些信差去通知其他人。”

上官徽正擼着袖子幫着家丁搬東西,聽到王皓的喊話,這才恍然的應一聲,叫來個人說了幾句,將事情安排了下去。

見此,王皓舒了一口氣,坐在地上惆悵起來。

此行前景堪憂啊……

他對上官徽所說大部分爲假,什麼父親仍在抵抗,什麼宣武門已經被掌控,都是扯淡!

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把有概率的事用肯定的話說了出來,自己父親還活着嗎,宣武門守軍能聽楊軒話嗎,他不知道。

但只能去賭,不僅他要賭,他還要拉着其他人和他一起賭!哪怕死,也能有個墊背的不是……

王皓苦笑起來。

“以前怎麼沒覺得自己這麼歹毒。”

另一邊,王皓話中已經被拿下的宣武門,此時正經歷着一場對峙。

早早就接到命令不準放任何人出門的守軍們拿着刀劍,緊張的擋在穿着黑色麒麟甲的將軍面前。

他們多多少少都受到過楊軒訓練,平時唯命是從,但此時卻在一道來自丞相府的命令下死死的站在宣武門前。

穿黑甲者自然就是楊軒,這位濃眉鷹目的少年將軍單手扶劍,平靜的看着面前簇擁着的士兵,

看着那一張張熟悉的臉,一時間有些無言。

“楊將軍,回去吧,上面下了死命令,咱們讓道就得死。”

虎背熊腰的城門吏站出來解釋了句,對着楊軒恭敬行禮。

“郭奉?”

城門吏身子一顫,難以置信的看向楊軒:“您還認得我?”

“怎麼不認得。”楊軒笑道:“三年前,你母親病重,上面拖欠俸祿,你在相府前跪了三天沒人理你,還是我知道了這事給那個管錢的砍了,你的錢纔到手裡。”

“怎麼,現在要攔我?”

咚!

衆目睽睽下,郭奉直接跪了下來,面紅耳赤,既有羞愧,也有掙扎。

他自然是可以效死,但身後這些兄弟們呢?

見郭奉已經快無地自容,楊軒也不去繼續說他,指了指對面躲在人堆裡,眼神閃躲的幾十個人,依次念出他們的名字。

“你們……躲屁呢,出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堆人擠出來,尷尬的低頭,撓頭道:“楊哥。”

“還知道我是你們楊哥?!”楊軒氣笑了, 走過去一人一腳,邊踢邊罵道:“孃的,你們哪個不是躺在路邊快餓死了讓我給撿回來,現在一個個吃的人高馬大,翅膀硬了敢攔我了?!”

“誒呦,誒呦,楊哥輕點,俺這不是尋思等他們不注意都給控制住嘛。”

“呵,狡辯?”

又吃了個大脖溜子的青年老實閉嘴,只是嘿嘿笑着。

教訓了這些人後,楊軒凜厲的目光看向剩下擋路的士兵,冷聲道:“你們又有幾個沒受過我恩惠的?滿勤待遇是誰給你們提的?冬季補貼又是誰發的,忘了?”

士兵們你看我,我看你,眼裡滿是心虛,古代最重情義,更何況這位爺還是給他們發工資的,別的營待遇可沒他們這麼好,這一切到底是誰給的?

反正肯定不是那個只會張嘴閉嘴殺人的丞相。

士兵們短暫騷亂起來,但緊接着便有序的讓開道路,注視着氣宇軒昂的將軍掠過他們登上城牆。

楊軒登上城頭,回望諸位將士的殷殷目光,表情變得嚴肅,朗聲開口道:

“諸位,國賊李會殺戮無度,殘害忠良,欺君罔上!

今,吾禁翎將軍楊軒,奉詔南狩,積蓄力量,聚集義士,來日必以大軍席捲而歸,討滅國賊,以正朝綱!”

楊軒拿出質帝親手寫給他的詔書,對着下方衆人敞開,又以兵符示之。

“陛下詔令在此!”

士兵們一驚,沒想到還有這一茬,看都不敢多看,連忙下跪齊呼:

“謹遵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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