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你看我這是爲何?”凌儀看了眼驚慌的宮女,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她明白她眼中的驚慌,想她堂堂波羅國公主,竟然自己坐在地上,自己在生火,這怎麼能不讓她好奇。
“奴婢不知。”宮女不明地看着地上的火。
“這裡離御膳房遠,我想吃一些自己想吃的東西,卻沒有一人會。無奈之下,我只好自己動手了。”凌儀看着熊熊燃燒的柴火,臉上洋溢起甜蜜的笑容。
一想到等會,終於可以吃上自己親手做的食物了,凌儀的心就一陣激動。這別人都恨不得不用動手,吃現成的,但她就不一樣。
“公主想吃什麼,儘管吩咐,御膳房不會的,奴婢找人做去。”宮女一聽公主竟然要自己親自動手,趕緊問她想吃什麼。
宮女就不明白了,有什麼東西御膳房會不會。就算御膳房不會,她們也可以讓人去找,或是到宮外去買呀,何必要她堂堂公主親自動手。
“我想吃五味雞,有人會麼?”凌儀在加了把柴後,歪頭看了眼宮女。不是她不相信宮內的飯菜,而是她想吃自己做的。都說自已動手,豐衣足食嗎?所以她就自己動手了。
“五味雞?”宮女看向凌儀,疑惑地不得其解。
“對吧,沒聽說,過吧。”見宮女回答不出來,凌儀很高興地笑着。
如果這些他們都知道,那還要她這個大廚師有何用。這個五味雞,可是她獨家發明,世間僅有,獨此一家。見到宮女苦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凌儀就更加得意了。
“好了,別再想了,再想下去都要來成苦瓜臉了。去幫我拿些水來,很快僦要好了。”那宮女想不明白,就越往裡想,但任她怎麼想,都無法理解。看到她那一張皺得像苦瓜的臉,凌儀笑着要她去幫忙。
宮女一聽,立馬跑走了。看着站在遠處的宮女,再看向眼前的柴火,這倒是讓凌儀想起了冰心院的生活。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記憶最深的莫過於就是邊關跟冰心院了。
只是在邊關的時間太少,而自己記憶最深的,莫過於跟郭先康在一起的日子。但看現在,自己即將要嫁給那個該死的男人,自己還能再見到他嗎?
再想起冰心院,好像開心的事不多,反倒是痛苦,不快的太多。多到一想起她的心就好痛。只是有一點讓她很是懷念,就是在九王府時,一切由她作主。
她在冰心院時,想吃什麼都可以去做,反正冰心院離廚房近。而她的冰心院也有一些爐具,方便她取食。只是反觀現在,貴爲公主,高高在上,卻什麼事都不用做。這突然閒下來,反倒讓她不自在。
看着柴火一點點地燃燒,越燒越旺,越燒越紅。柴經過燃燒
,最後變成了炭,紅紅的,很像晚上,天邊的晚霞。看着燃燒的柴火慢慢地變細,變稀,最後變成一片紅。
凌儀擡頭看向天空,太陽已高高掛起,這一起一落,轉眼就過去了一天。時間現在對於她來說,好像完全喪失了意義。沒有以前的記憶,有得只是從她來到這裡時的記憶。回想起那個慈祥的父親,讓凌儀的心一陣孤寂。
坐在石頭上的凌儀,不知不覺的握緊五指,緊緊地握住。恨不得把手指掐進肉裡,讓自己感覺一下,痛的感覺。但她就像失去了痛覺一樣,任她的手如何的用力,手指如何的掐進手心,她的手就是感覺不到痛。
她只想找感覺,只想讓自己找到痛的感覺。看着眼前的紅炭,凌儀的眼中又現出,那個得意飛凡的楊旭炎。只見他正對着她擡笑,嘴角的邪惡笑容,讓她很不爽。
“王爺。”楊旭炎站在冰心院高處,看着從冰心院的屋內,鬼鬼祟祟閃出來的人影。鬱旭從邊上走來,看着楊旭炎,就想縱身往前,卻給楊旭炎一把拉住。
鬱旭用不明白的眼光看向楊旭炎,不明白王爺爲什麼要阻止他下去。悅妃在天沒亮,侍衛交更時分出現在冰心院。而此時,楊旭炎正好跟鬱旭站在樹梢上說事,正好看到了她。
見悅妃進了屋,楊旭炎示意鬱旭跟上前去,一觀究竟。而他自己,則是一直站在外面,靜靜地等待着。
“她在裡面都做了些什麼?”楊旭炎沒有看鬱旭,雙眼一直緊盯着離開冰心院的悅妃。直到看不到時,才問鬱旭。
悅妃根本不知道,爲什麼冰心院的侍衛,自從凌儀走後,就變得這麼鬆了。她能輕鬆地掌握到她們交更時辰,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冰心院。
每一次進入冰心院,她都有一種舒暢的感覺,每一次的離開,她都有一種心痛的感覺。這個院子,明明是屬於她的,但看她現在,做得就像個小偷一樣。
每當看到屋子裡的一切,她就會聯想到凌儀在時的樣子。於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天天都要去一次冰心院,把凌儀用過的東西全踩在腳底下。
“她進了屋,把凌姑娘之前所用的物品,全放在地上。脫掉鞋,用力的踩,一邊踩還一邊罵。”鬱旭低下頭,把屋裡看到的情形轉訴給楊旭炎。
“罵什麼?”楊旭炎緊蹦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着冰心院的屋頂。
“不要臉,賤人,我要把你踩在腳底,讓你永世不得翻身……”鬱旭有點害怕的嚥了下口水,在看到楊旭炎凌厲的目光後,纔敢小聲的把悅妃罵人的話,一點一點地告訴楊旭炎。
“這個賤人。”聽到鬱旭的轉述,楊旭炎氣得胸口直跳,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臉憤怒地,從牙逢裡蹦出四個字。
楊旭炎五指緊握,只聽見從他手中傳來指關節活的聲音。鬱旭害怕的站在邊上,看着憤怒得楊旭炎,再看向空空地冰心院。
凌姑娘這是到哪裡去了,她知不知道,王爺一直在尋找她。看着獨自傷心的王爺,鬱旭很想能快些找到凌儀,這樣也好解了他的相思之苦。
“這丫頭,沒良心的丫頭,壞心眼的丫頭。本王在這裡爲她操碎了心,她倒好,不知跑到哪裡快活去了。”看着空落落的院了,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快樂。楊旭炎不知不覺間回想起,兩人在這院子裡的點點滴滴。
當時自己爲什麼要恨她,爲什麼要整她,爲什麼要修理她。如果當時自己就嘗試着去愛她,那麼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想起她,楊旭炎的心就在痛,忍着心的痛,思念着不知所蹤的她。心痛的感覺是這麼的真實,心痛地感覺是這麼的痛苦,而她是否也能感應得到。
他只想找到她,問問她,爲什麼這麼狠心扔下他。她恨他,可以懲罰她,但請不要扔下他。這樣他會感覺自己很孤獨,很無力。
“不管動用什麼方法,一定要給我找到她。”楊旭炎看着前面的亭子,再看向下面的水池,想起自己曾經在這裡捉弄她的情景。
當時自己爲什麼不把她牢牢地抱住,讓她再也離不開他。只是這一切,好像就像一個套一樣。一圈一圈地把他們套住,但卻在每一個圈的後面,都有一個出口。
“是。”鬱旭恭敬地應道。不用楊旭炎吩咐,他們都想盡快找到她,不完全是爲了解王爺的相思之苦。
“公主,您的手,你的手受傷了。”宮女應凌儀的要求拿來了水,才把水放到地上,就見到凌儀的手心流出一絲血跡。宮女趕緊跪下,小心地去拿凌儀的手,想給她包紮。
“我沒事。”凌儀聽到宮女的話,轉頭看向自己的手。當手心打開,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加大了手的力量,讓鋒利的指利掐進了肉裡。
凌儀拿過宮女遞上來的手帕,輕輕地擦拭了下手心,發現只是破了一層假皮,並不礙事。看着已不再流血的手心,凌儀吹了一口氣。
爲什麼找不到痛心的感覺,難道自己的心真的死了嗎?凌儀可笑地看着自己的手,宮女在邊上心痛地看着凌儀。
“公主,讓奴婢替公主包紮一下傷口吧。”宮女眼神擔心地看着凌儀的手心,小聲的央求着。
“不用了,對了,水拿來了嗎?”再看了眼手心,凌儀看着宮女笑了笑。想起剛纔自己讓她去拿水,趕緊問她並看向邊上的桶。
她沒有這麼脆弱,只是傷了一層假皮,並不礙事。她知道,宮女卻不知道。只是身份的不同,宮女也很無力。
“拿來了,要做什麼,請公主吩咐。”見凌儀堅持不讓自己包紮,宮女又不好去搶,只好作罷。但關心的眼神還是不知不覺得流出,聽到凌儀問水,趕緊起來把水提到凌儀跟前。
“你們幾個過來。”看到宮女提來的水,凌儀擡頭看向邊上的幾個宮女,要她們也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