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是一夜的時間,這麼快就有消息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點沒錯,但是宋山也不得不承認一點,香江的江湖有錢做事情效率也是夠快的。
“說吧,什麼消息?”
宋山一邊剔牙,一般問:“好的還是壞的?”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要聽那一個先?”
“別賣關子的,一起!”
“宋繼同的確已經回了香江,不過……”許盛有些停頓。
“說!”
“他被新義安的人給抓去了!”
“新義安?”
宋山皺眉:“他怎麼又和新義安給扯上關係了,還讓人給抓去了!”
他拍拍額頭。
這三叔可真是夠折騰的。
香江的幾個大社團,昨天宋山也惡補了一下,算是有一個比較平面一點的瞭解。
如果論勢力,最大是十四K,但是十四K在管理上凝聚力,十四K下面,整整三十六個字堆,一個個話事人桀驁不馴,龍頭老大都很難號令下所有的字堆。
另外就是號碼幫,新義安,和聯勝。
號碼幫前幾年還有點能耐的,但是認不清楚形勢,迴歸之後,這些年被踩了勢力大減,本來鉢蘭街清一色號碼幫的,現在都被十四K給踩進去了。
另外就是和聯勝和新義安。
和聯勝倒是人多,但是問題和十四K差不多,甚至更加嚴重,各自爲政,山頭主義盛行,就是掛一個招牌,少有凝聚力。
倒是新義安。
世襲制度,凝聚力羌,首先能打能拼的更是不少,最出名的五虎十傑,最近的風頭是最盛了,寧可惹十四K,都不太願意招惹新義安。
新義安是這些年,發展的最盛的。
另外新義安的老大,也是一個會做人的人,懂的順應時勢,高調做事情,低調做人,而且不斷的在漂白。
算是一個比較有手腕的梟雄。
“他那不是和聯勝的人嗎?”宋山眯眼。
長樂屬於和聯勝,按道理的宋繼同背後也有字頭撐着的。
“現在和聯勝願不願意出面,都很難說,長樂這種老字號,其實早就過時了,在和聯勝都沒有什麼地位,而且他宋繼同還不是長樂的坐館,就是一個馬仔,和聯勝可不會爲了一個長樂的馬仔和新義安扛起來!”
許盛道:“所以這事情就變得麻煩多了!”
“給錢呢?”
“新義安單單是收保護費都上億,項家可不缺這五百萬!”許盛苦笑:“其他社團能用錢打發,可新義安有些難,除非你砸出更多的!”
“錢我不是沒有,也願意花,可我給了人也未必能回來,你先確定一下,消息覈實了沒有?”
宋山問。
“應該沒錯!”許盛回答宋山,道:“一百萬買回來的消息,加上十四K同字堆光頭威的威力,不至於在這事情欺騙我們!”
“那是新義安到底是誰抓了他,龍頭老大?”
“新義安麾下五虎之一,屯門之虎!”
“什麼人?”
“黎振彪,人稱豬頭彪,總而言之,在新義安算是一個舉足輕重,哪怕項家,也不得不給幾分面子!”許盛道:“我告訴你,新義安五虎,一個個都是亡命徒,不好打發的,我剛剛清楚,宋繼同之前犯的事情,就是幹了這屯門之虎的人,還是他親弟弟,他想要拿回場子,自然不會放過宋繼同!”
說着,許盛嘆了一口氣:“這些江湖人,最喜歡江湖了事,我聽到的消息,是屯門之虎今天要開香堂!”
“什麼意思?”
“就是洪門那些老規矩,雖然現在不太盛行了,但是老社團都有這一套,開香堂,要麼收馬仔,要麼處決!”
“能約一下新義安的老大嗎?”
宋山無奈,這事情看來惹的不輕啊,他只能從上層把問題解決了。
“項家的人,不太入流,我們這些家族,不太願意和他們交涉!”許盛苦笑的說道:“別說我爺爺,我大伯都不願意出面啊!”
新義安的老大,是項家世襲。
現任老大倒是一個風雲人物,特別是在轉型上,做的不錯,踏進了演藝圈,雖然洗不白身上的顏色,但是數次清算之下,他都憑藉着生意人的這層皮給躲過去了。
這是一個梟雄。
雖然上一世,宋山頂多只是看看港劇,很少會了解這些幕後的事情,但是也禁不住這名聲大,多少聽過一點。
“要不我試一下,聯繫一下新義安的老大,看看能不能讓他開口說幾句話!”許盛沉思了半響,開口說道。
“需要多長時間?”
“恐怕要兩天!”許盛道:“這不是一個電話的問題,我們許家也沒有和他們聯繫過,保不準他們會有什麼心思,這需要雙方建立關係!”
“不行!”宋山:“我三叔等不了,等兩天人都沒了!”
“那怎麼辦?”
“那就直接進屯門!”
宋山也拖不住時間,他可不想帶一具屍體回去,所以不管三七二一,先把人搶回來了,再說:“我先把人搶回來,然後在把事情給了了!”
對於他而言,親人比什麼都重要。
上一世太多的遺憾了。
那麼這一世,他想要少點遺憾,包括身邊的親人,他的父親,那也是一個抱着遺憾離開的人,他不想父親重複昔日的遺憾。
所以天王老子來了,這一次他也要把宋繼同帶回去。
“你瘋了吧!”許盛感覺宋山有些張狂了:“進屯門搶人,你知道新義安多少馬仔嗎?”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你讓我想想,要不我讓大伯出面,親自約新義安的龍頭老大?”
“你大伯那人,我可不敢把希望寄託在他的頭上去!”宋山搖搖頭。
“也對!”
許盛爲難了:“在香江經商,形象很重要的,要是冠上一個勾結社團的名聲,會別上流社會給排斥了,他不會做得出來的!”
“所以我只能靠自己了!”
宋山平靜的道:“香江你熟悉人,給我弄點防身的傢伙!”
“什麼傢伙?”許盛吞嚥了一口唾沫。
“你說了!”宋山撇撇嘴。
“你不是開玩笑吧!”
“你看我這樣子,開玩笑嗎?”宋山道:“具體多少錢,你直接開個價,我不還價,但是下午我要拿到傢伙!”
宋山這幾天,算是對香江有一個見識了。
香江雖然迴歸了,可是很多事情是沒辦法改變了,作爲一個國際貿易自由港,這裡錢是老大,你有錢,什麼都能買得到。
“你這是硬碰硬!”
許盛並不贊成宋山這做法。
“我就問你,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宋山冷問。
許盛一下子啞口無言了。
“我聯繫一下!”
許盛無奈。
“多謝了!”宋山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道:“這份人情,我記住了!”
“不知道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
許盛苦笑。
這有些底線跨出去了,在香江很多人的眼紅,宋山可能就是不那麼純潔了,到時候生意可不見得好做。
上流社會的人,很注重這名聲的。
………………
“大猛,你今天在酒店,哪裡都不要去!”宋山掛掉電話後,囑咐的說道:“半島酒店還是挺安全的!”
有人敢去酒吧搗亂,絕對沒有敢來半島酒店收保護費。
“山子哥,出什麼事情了嗎?”趙大猛皺眉,古道熱腸的說道:“要是我能幫上忙了,不要客氣!”
“沒事!”
宋山笑了笑,寬慰了一下他的心情,道:“小事情而已!”
…………
下午。
一輛車,五個人。
宋山,許邵武,另外三個,也是這一次來的保鏢,許邵武的戰友,經過了易筋洗髓之後,身體的舊傷已經被清理,狀態已經恢復巔峰的特種兵。
矮個子的叫老七。
長的好像一頭熊的是雷武。
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是孔國盛。
“這一次,可能要讓你們冒險了一下了!”宋山抱歉的說道:“人我一定要帶出來,不惜代價!”
“老闆,放心!”
許邵武平靜的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一定幫你把人帶出來!”
只要不涉及國家安全的問題,許邵武是不會拒絕宋山的要求了。
他是一個軍人。
但是現在只是一個保鏢而已,宋山對他們好,他們也要回報宋山的恩情。
這輛車在進入新界的時候,停靠了一下。
旁邊也有一輛車停下來了。
車裡面走下來幾個人,爲首的是許盛,許盛把一包用報紙包着的東西,遞給了宋山他們,許邵武把東西接過來。
打開一看。
“三支?”
許邵武皺眉:“我們這裡四個人!”
“就這麼多了!”許盛搖頭:“現在軍火商的生意也不好做,我這還是借用了關係,才搞到的!”
“老闆,都是仿的九二式,威力減弱了很多,不是很強,上戰場不夠,但是對付這些混混足夠了!”許邵武把傢伙分給了身邊的三個人,他自己倒是不需要。
“夠一個進出嗎?”
宋山問,他可把希望都寄託在許邵武他們的身上了。
“沒問題!”
許邵武點頭說道。
這時候許盛的目看着宋山,問:“你真的真要自己進去了!”
“不然呢?”
宋山笑着說道:“總要先禮後兵,不能偷偷摸摸,這樣纔是不給面子,要不然你代替我進去也行啊?”
“別!”許盛擺擺手:“我怕進去了,出不來,這許家的風光,可還沒有能在香江一手遮天,這些出來的混的混人,要是混起來了,可不管我是什麼人,三七二十一,把我給做了,也不出奇!”
“那費什麼話啊!”宋山按下開關,搖上車窗:“開車!”
雷武的車技,是這麼多人最好的,有戰場車神的稱呼,他發動車子,如同一道流光的消失在了公路上。
這時候,許盛纔打電話,他打給大伯:“大伯,宋山進新界了!”
屯門在新界。
“初生牛犢不怕虎!”許懷民掛掉了電話,神色有些煩躁:“我們這些人都不敢說從新義安手上硬生生的搶人,他倒是橫,過江龍也沒有他這麼橫啊!”
而此時此刻,坐在許懷民面前的,是一箇中年人,他看着許懷民,道:“我說了把,這小子沒這麼容易向你借人情的,你做的穩,沒用,他沒上勾啊!”
“你們炎邦不是已經入股了豐盛綠化了嗎,到底還想要什麼啊?”
許懷民看着中年人,問。
“這個你不用知道了!”中年人道:“我只能說,這小子手上的東西,足以改變如今的農業界,而且他這一次來香江,明着來找人,暗裡,可是大動作的,不用幾天時間,你就會發現,他太小看這人了!”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保住他!”中年人道:“年輕人橫衝直撞,那是免不了的事情,但是誰讓他有本錢啊,我們想要他手裡面的東西,就得給他護航啊!”
“很重要?”
“如果炎邦得到了,可能在目前的基礎上,翻一個翻!”中年人說道。
“我儘量約一下的新義安的人!”許懷民無奈。
…………
香江,也有貧富差距的,而且尤爲明顯。
新界,在香江還屬於正在開發之中的,到處施工的樓盤倒是不少,工人也不少,可週圍看着,除了工地之外,顯得有些荒蕪。
屯門,在新界最西。
屯門也算是香江的一個區,進入區中心之後,倒是顯得繁榮很多了,香江,這個燈籠酒綠的地方,哪怕是偏僻的小區,都能體現出來了。
“太陽下山了,社團開香堂,這回剛剛好!”許邵武道:“阿武,前面左轉,直接去新義安在屯門的陀地!”
社團這種文化,也有些特別的。
他們的堂口,用粵語稱之爲陀地。
一般情況,不管是開香堂,還是商量什麼大事情,都會在陀地的,他們的老大也經常在哪裡打盹了。
“好嘞!”
雷武的一手車技,還真不錯,普通的越野車,開得快,也能穩,最少宋山沒感覺怎麼顛簸的情況。
新義安在屯門的陀地,就是一個紅油場,靠近海邊。
新義安的屯門坐館,屯門之虎黎振彪本身是走私紅油起家的,這屯門堂口最大的收入也是走私,但是這個豬頭彪做事情百無禁忌,但凡能掙錢的,他都做,什麼都走私。
煞!
一條長長的剎車痕轉過去,車子停在了紅油場的門口上。
這時候燈光大亮起來了。
紅油場的門口,站着好幾十個青年,一個個左青龍右白虎,叼着煙,烏煙瘴氣的一片片。
突兀的一輛車闖過來,倒是把他們都驚住了。
然後就是憤怒。
一羣人圍上來,怒吼。
“叼巨老母!”
“踩場啊!”
“拿傢伙!”
“給我下來!”
一羣人囂張的對着車子裡面吼着,手中的棍棒敲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