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綵衣的那份年輕的怒氣隨着孩子的誕生和成長几乎要消失殆盡了,她現在開始會不用自主的想到田虎,並且很納悶,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們現在的樣子嗎?
忽然,她心血來潮的想要去看看她們的出租屋,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倆人還熱火朝天的收拾屋子的,還是那個時候,田虎會在晚上跑粗去給自己買吃的,而造成車也不能回家,想起來也挺可笑的。
羅綵衣打了車,來到樓下,看樓上,卻沒有一絲的燈光,她打發走了司機,自己坐到和田虎那個晚上沒回去,做的那個臺子上,仰臉看着樓上的那扇黑洞洞的窗戶。
樓下不停地有散步的人上樓去,羅綵衣隨着行人也走了進去,走到了小家的門口,可是,自己卻沒有勇氣去敲門,她還是走了下來,重新仰臉看上去,上面還是一片漆黑,自己敲門也是沒有人在的,只是自己沒有勇氣去敲門。但是,她似乎還不死心,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是已經熟睡的時候,只能說明人還沒有回來呢,主任還沒有回來呢。
她有呆坐了一會,自己回去了。坐上回去的車的時候,她想:會不會田虎早就不在這裡住了?房子早就租給別人了,田虎早就另謀高就了。一系列的可能都會有的,她無精打采的回家。兒子正在金嫂的懷裡哇哇直哭呢。
羅綵衣失眠了,其實她的大腦裡也是空白的,他這是自己賭氣之後的第一次失眠,之前自己也遇到過困難,但是,自己都會信心十足的去奮鬥,困難解決了,她卻像丟了魂魄,不知道去哪裡尋找。
她像着了魔似得,反覆地又去了幾次,可是,結果都是那個屋子的燈是滅的,自己從來還沒有看到過那間房子亮了燈。她終於忍不住了,她在白天去找了房東,見到房東,和房東說,自己是曾經租過他房子的人,房東看了看他,只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羅綵衣看着房東怎麼也不熱情,那房東說:“你那房子還接着租嗎,要是租我可要漲房租了,你們這麼耽誤着我用房子,我少掙太多的錢了,這個月到期之後,你要不租了,就提前把東西搬走,你要是還想租,就把房租給我補上,我可不能這麼和你們耗下去。”
羅綵衣從房東的抱怨中得知,田虎在這之前還預付了一年的房租,所以,老闆一直是給留着房子,但是,市場價都漲錢了,老闆在聯繫田虎,田虎的電話都打不通了,自己又不想不守信用的半路租出去,所以,他心裡守着誠信,也是老大的不情願。
“他走的時候沒說什麼嗎?”羅綵衣問房東。
“說是出國了,不回來了,就等着你回來把東西帶走了,他說不回來了。”
“奧。”
羅綵衣拿了鑰匙,走進房間去,屋子裡亂七八糟的,有自己剩下的,還有田虎剩下的,反正都是亂的不忍看下去,桌子上有那張自己給田虎的留言條,是撕成了幾節又擺在那裡的。
羅綵衣幹坐了一會,對房東說:“東西都不要了,你租出去吧。”
說完,失魂落魄的走回家。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這樣自己走了十幾個小時的時間,餓着肚子,沒有方向,但是,兒子是自己的目標,她轉了多半天,轉了大半個晚上,她回到了兒子的面前。
金嫂簡直要哭了:“綵衣,你要這樣我可不給你看孩子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這麼晚纔回來,你這一天的時間都幹嘛去了。”
羅綵衣苦笑了一下,一頭栽到了牀上。
金嫂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厲害,嘴裡搗鼓着:“這可怎麼辦呢,我這可是做了什麼孽呀,怎麼着了正兒個人家幹活呢,真是倒黴。”說着,他只好打急救中心,來人把羅綵衣帶到醫院去。
大鬍子父女吵吵着,嫌棄金嫂不能伺候他們來,金嫂指着大鬍子:“你這個笨蛋,腦袋有毛病,你沒看到這麼可愛的女人都病倒了,你就一點不知道關心,老闆也要體貼下屬呀,你這麼一個單身的男人,動的心特這個可憐的女人,不正好是一家子嗎,笨蛋,呸呸呸。”說完,抱着小虎子上了救護車,去護理羅綵衣。
大鬍子也能聽明白金嫂是在罵自己,還能明白金嫂說的是讓自己關心羅綵衣,他領着女兒,看着救護車遠去的方向,恍然大悟,是呀,自己從來沒有動過這個心思的,讓這個女人給女兒做真正的媽咪,他拉着女兒追趕救護車的方向。
似乎是又重生了一次,羅綵衣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心情已經自動修復了,她決心出去給大鬍子做首席設計師了,自己也是渾身鍍金了,再加上自己的民族特色,肯定是會受歡迎的。
琳達被送了幼兒園,送的時候是羅綵衣和大鬍子一起送去的,羅綵衣正要介紹自己是琳達的家庭教師,而琳達則對着羅綵衣喊媽咪,對着大鬍子爹哋,羅綵衣不在多此一舉,只好尷尬的點頭。
孩子是日託,每天早晨送,晚上接,這個任務是羅綵衣的,大鬍子說會付薪水的,羅綵衣笑笑,同在一個屋檐下,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不一定非要用薪水來說事。
金嫂見羅綵衣心情好轉,不好問那天的情況,但是,她還是有些旁敲側擊:“孩子送去了?老師沒有問你嘛
?”
羅綵衣看着金嫂說:“入學手續都啊辦了,還有什麼想要問的。”
“奧,我是說還是沒有問你是孩子的什麼人?”
“是呀,這時可真夠愁人的,這孩子嘴巴特別的快,唯恐擔心他不會說話,他告訴老師我是她的媽咪,媽咪就媽咪吧,反正我也有接送她的任務。”
“大鬍子是不是在培養你們倆的感情呢?”
“金嫂,你就別攙和了,就他那老爹,就會說我回復給你薪水的,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感情。”
“你說,他會不會變相的在幫助你,如果他直接給你錢,你接受嗎?”
“啊?不會吧?”
羅綵衣可從來沒有把大鬍子想的那麼好,而且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想法,從認識第一眼起他就是愛憎分明的人,他的嘴裡除了公平就是薪水,都沒有任何柔弱的可以利用的地方,唯一的就是付給你薪水,按老所的,多勞多得,他可不會給你減輕負擔的,也不會憐香惜玉。
但是,金嫂的提醒,還真是引起了羅綵衣的遐思,難道大鬍子老闆會有那麼點柔軟的善心?
進了公司,羅綵衣就是典型的白領了,月薪過萬,不風吹日曬,出門有車接送,有度金回來得金光閃耀的證書,走起路來,婀娜還要嚴肅端莊,則是個比老總還要神秘的首席執行官,還是從國外直接空調回來的,那就更是不得了。
上班時間,老闆允許羅綵衣中間回去;兩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這是因爲她還在給孩子餵奶,這是羅綵衣提出來的,老闆這項決定也是史無前例的仁慈之舉。
羅綵衣出門的時候,不用自己開車,有一個小弟是自己的專職司機,這是大鬍子的有意向仁慈的表現,這仁慈,羅綵衣認爲不單單是爲了自己,因爲自己需要給他送接送女兒,與其說是給自己的方便,不如說是爲了照顧他的女兒。
金嫂現在也不說要走的事情了,因爲羅綵衣上班之後,工資給自己長了,大鬍子子也給她漲了一部分,這樣他做保姆的工資要比做金牌月嫂的工資不少了,而且,她看着羅綵衣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實在是可憐,所以,她決定幫助羅綵衣,如果他們倆成了一家人,自己和羅綵衣搞好了關係,這還能虧待了自己嗎,金嫂的目光長遠着呢。
她在家裡儘量保持者勞動者的風範,不打罵孩子,不大聲的斥責孩子,還經常的交給大鬍子父女倆日常用語,這樣總是不能溝通也不是個辦法的,大鬍子一高興,時不時的還會給金嫂小費,金嫂樂得屁顛屁顛的。
這天早上,天氣有些涼,羅綵衣說讓琳達換上園服馬上出發,自己換上了職業套裝,這職業套裝就是她們的員工服,出去一看就知道是寫字樓裡出來的人,凍死也要穿的和妖精一樣,還好,只是天氣稍涼一些。她領這琳達向外走,今天老闆要和董事會們討論她的新設計方案,她要首先把琳達新送到幼兒園去,而且,提前十分鐘就出門了。
車子就在樓下,琳達蹦蹦跳跳的很可愛,這時候大鬍子的車子也來了,他今天也想早走,這是他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第一次同時趕到了一起。
琳達剛要上車,看到了拎着外套走出來的爹哋,就喊着爹哋跑過去,和爹爹親吻告別,然後,羅綵衣領着琳達上車,司機們見了面互相打招呼,現在他們才明白:這首席執行官是老闆的太太,隱藏的很深喲。
羅綵衣和大鬍子擺擺手,帶着孩子上學去了,然後,快速的趕到了公司,這時候,大鬍子已經做到了會議室裡,幾位董事們也已經來了,羅綵衣帶着級的設計方案和設計團隊,來到會議室,她整裝侃侃而談。
會談結束,羅綵衣興致勃勃的帶着她的人回到設計組合,卻聽到有人議論:“真是黑暗,原來是故意的做給我們看的,吸血鬼,敲詐的是我的錢。”
羅綵衣看了看,人們今天的情緒好像有些激動,她端着白水,因爲自己不敢喝咖啡,擔心影響孩子吃奶,然後,故意的放慢了腳步,她有能聽到竊竊私語。
“這樣的公司不是說不允許夫妻倆人在同一公司上班嗎,還不允許同意公司的員工們談戀愛,老闆呢,夫妻同是巨參,這還不是他們家的,這些董事們還傻裡吧唧的聽着人家夫妻夫唱婦隨的,傻帽。”
“這裡有夫妻嗎?”羅綵衣聽到了,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沒有聽說過這裡的老總的太太是誰呀,如果太太也在,那還用自己每天給他送孩子嗎?
她看了看錶,要十點了,按照這個點,她要急忙的趕回去給孩子餵奶了,真是感謝老闆的仁慈,沒有浪費了自己奶水,否則,自己及要給孩子喝牛奶了。
司機根據以往的規律,早就等候在門口了,羅綵衣下了樓出來,司機就給羅綵衣打開了車門,然後自己迅速地上車。
羅綵衣喘息着,穿着高跟鞋子,要不率保持從容,還要自己把握好時間,那腳跟就像敲打小鼓似得叮叮咚咚的,嗓子眼也跟着跳得厲害。
司機這時候突然間笑眯眯的問:“太太,你每天這個時候回家呢?”
“我還有個小兒子,老闆照顧,每天允許我回家一次,你妹看見嗎
,來回二十分鐘,每天勞駕你,時間盯得緊沒辦法,這樣老闆已經是開綠燈了,我可不敢在要求了。”
羅綵衣嘮叨着已經到了自家的樓下,司機看着羅綵衣還是進來早晨的那道門,這裡自己已經來過多次了,太熟悉了,從外面看,他們是從這一棟大樓裡出來了的,他們時同一棟樓,還是同一個家門口?還是同一個臥室?司機詭異的笑了笑。
羅綵衣匆匆的給孩子餵了奶,然後就急忙地走了出來,然後,回本公司上班去。
羅綵衣的口語已經爐火純青了,這表面上的打招呼更不會難道他了,所以,她也是一路走來,一路問候大家,她現在不在保持矜持,她性格很爽朗,走路也像陣風,看上去像個雷厲風行的女人。身後不面試嘖嘖的讚歎,還是女強人呀,表面就和別人不同。
羅綵衣的工作只限於指導他們,然後,選定方案,關鍵的時候畫龍點睛就可以了,完全不用自己一比一畫的去勾畫去設計了,她說自己是從丫鬟變成大太太了。
她同樣又聽到了類似的傳言,她還隱約聽到是聽司機說的,說是司機親眼所見的,他們都有兩個孩子了。
羅綵衣驚異的走過去,議論聲就卡然而止了,羅彩疑問:“你們在說什麼?工作時間談論私事呢?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提出來。”
那些人低下頭,不反駁,也不辯解,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可是那表情確是明顯的不服氣。
羅綵衣拿了東西進了大鬍子的辦公室,身後立刻又有人湊到了一起,羅綵衣出來的時候,這次聽的更分明:“賊喊捉賊,就是你嗎,還裝、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咱們是靠人家施捨吃飯,老闆的私生活可不能干涉,不想吃飯了。”
“我就是說要光明正大的夫妻也行,誰知道會不是三四之類的烏七八糟的,顯得年輕漂亮的女人手段往往是不漂亮的,見不得人。”
羅綵衣這次更要問了:“你們在說誰?”
有個人大膽的問:“羅設計師,我們想問老闆有太太嗎?”
羅綵衣回答:“有呀,他女兒已經三歲了,都上幼兒園了,就在他家附近。”
“他太太長得漂亮嗎?”
“沒見過,你見過嗎?我認識老闆這麼長時間了,都還沒有見過的,你們對老闆的太太這麼好奇呀,別議論了,不在這裡。”
“那你老公呢?”
“他……他在外地呢。”羅綵衣愣了一下,有些語塞,可是她瞬間明白了。
“你們是在議論我和老闆吧?你們猜錯了,老闆有太太,我有老公,他有女兒,我有兒子,這是完全的兩個家庭的兩個事情,你們別瞎猜了,快工作吧。”羅綵衣說的時候,覺得有些可笑。可是,大家不認爲可笑,沒什麼可笑的,反而是羅綵衣這個人更可笑,都排列在了小三四五了吧?
下班之後,羅綵衣照理去接琳達,琳達天真的可愛的喊媽咪,像只快樂的蝴蝶,羅綵衣想到了同事的議論,馬上提醒琳達:“可愛的寶貝,媽咪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你今後能不能把我喊媽咪了,大家都以爲我是你的真媽咪了。”
小琳達歪着頭:“你爲什麼不可以是我的媽咪呢?”
“記住,你以後叫我阿姨,懂不懂,我是小弟弟的媽咪,不是你的媽咪,你的媽媽咪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呢,早晚有一天她會來接你回去的。”小女孩子很委屈的說:“爹哋說媽咪在天堂了,天堂在哪裡,媽咪會來接我嗎?”
“啊?天堂。”羅綵衣從來沒有問過大鬍子孩子的媽媽的事情,現聽了,感覺這孩子更可憐了。
司機從反光鏡中不停的看着羅綵衣和小女孩子互動,簡單地聽明白了女孩子不是羅綵衣的親生女兒,那更有故事了,老闆是單身?那可是金豪男呀,更不是難得的搖錢樹了,身邊的女人誰不想纏住呢,在藤纏樹呀,樹纏藤。
羅綵衣回到家裡,把孩子的話告訴了金嫂,金嫂又是唉聲嘆氣,又覺得心明眼亮了:“要我說,你們倆挺合適的,感情慢慢培養唄,原來誰都沒有往這方面想,你現在也是情況不好,孩子眼看着就會喊爸爸了,你想讓他把誰喊爸爸呢,家裡就這樣一個男人,還不是大鬍子的,這樣你做他女兒的媽媽,他做你兒子的爸爸,從小就生活在一起,這就是天生的緣分,他們不懂,你可是能懂得。”
“人家要不傻,幹嘛不懂。”
“我看他們就知道錢呀錢的,我還真的慢慢的調教一下,總起來說,也還算說得過去。”金嫂就看好了他們倆了,這樣的工作上是搭檔,生活上是搭檔,就差搬到一個屋子睡覺的搭檔了,她複雜的眼神裡傳遞出自己的想法。
羅綵衣說:“我想等孩子大點再說,孩子還小呢,等孩子會喊爸爸的時候,我在考慮吧,我現在就想給兒子掙錢。”
“幾個月的時間眼看就到了,你現在就要長心眼了,別把這樣身上掛滿了金條的男人推給別人去了。”
“那我是找男人還是找金條呀?”
“都要的,生活那一樣都重要,你說少了哪一樣能行呢。”
金嫂立志,一定要攛掇成了這件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