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酒後穢物粘在許青鳥的鞋面上,讓她噁心欲嘔——她連忙後退了幾步,想擺脫這個男人的狼手。然而此人抓得極緊,竟把她的小腿牢牢拽住。
剩下的六個醉酒男子也紛紛圍了過來,像一羣野獸,把許青鳥困在中央。許青鳥左手握住胸前的鬼露,暗暗運起右手心的異能,準備自我防衛。
“嘿,小/妞,一個人在外面遊蕩,是不是很寂/寞啊?”爲首的高壯男子痞氣十足,雙眼如同雪狼的眼睛,精亮有神。
“呦,還是個學生妹呢!”另外的痞/子附和着。
許青鳥覺得很奇怪,這些人身上是有酒味兒,但是眼神看起來很清醒,特別是眼前這個高壯男子,神色中沒有任何醉意,像是刻意圍攻她的。而且,這個男子看起來有些面熟,高壯的身體,一臉痞氣,還有說話時下顎微微上揚的動作,都像極了監控視頻裡出現的那個痞/子。
對,就是他!給米麗遞煙的那個痞/子!也就是說,今晚是陸新和米麗導演的另一出“英雄救美”?哼,許青鳥心中冷笑,自己還真是魅力十足呢,竟能讓校草陸新如此大動干戈,非要採用這種幼稚的辦法來追求。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這幾個痞/子,高瘦胖矮不一,但都攻擊力十足。許青鳥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一擊搞定,況且,說不定現在陸新和米麗就躲在附近的某個地方,如果被他們發現了自己的能力,定會引起懷疑。
許青鳥放鬆手心,將異能收回。今晚註定有驚無險,她只要裝一裝可憐,往巷口裡逃跑,最後陸新就會出現,把她救下。既然陸新這麼愛當英雄,她就滿足他這“高尚”的願望!
“你們,你們是誰?想幹什麼?”許青鳥像一隻受驚的綿羊,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發抖。
“喲,小/妞別怕呀,哥哥們就是想跟你一起玩一玩!”程哥長如猿臂的胳膊一把攬住青鳥的脖頸,把她扣進自己懷裡,死拖硬拽着,把她從馬路上一直往旁邊的巷口拖。
許青鳥被後面的幾個痞/子推推搡搡,洋裝成拼命掙扎卻掙脫不開的樣子。她暗暗觀察四周的地形,這個巷子其實是個死衚衕,兩邊是快要拆遷的兩層舊洋房,比較矮,對面是馬路,馬路對面是一個小公園。陸新和米麗應該不會在衚衕裡面,有可能藏在舊洋房裡。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救命啊!”
“叫聲真好聽吶!”程哥緊緊扣住她的脖子,左掌捂住她的口鼻,一把將她按在巷子的牆壁上。
許青鳥後背猛地一撞,像是突然嵌進了牆體裡,骨頭顫抖發疼:“嗚嗚……放開!”
雖說知道沒有生命危險,可是被這樣對待,依然是難以忍受的事情。她漸漸覺得呼吸不暢,大腦陷入了缺氧的狀態。怎麼回事,陸新怎麼還沒有來?糟了,如果她推斷錯誤,陸新不來了……
“只可惜呢,越是好東西,越讓人有把它砸爛的衝動。嘶,稀巴爛!”
不行,不能再拖了,許青鳥頭暈眼花,漸漸睜不開眼睛。她運起手心的異能,可是她剛舉起右手,旁邊的痞/子就把她的手攥住,用力一扭。
“啊!”許青鳥只覺得自己的右手好像被掰斷了,疼得直冒冷汗。
“程哥,接下來怎麼辦?”一個瘦瘦矮矮的小痞/子問。
程哥把臉貼近許青鳥慘白的臉,用力嗅了嗅:“把她衣服給我扒了!”
“是!”其他人色眯眯地笑起來,從程哥手裡接過半昏迷的許青鳥,把她按在地上,伸手就扯。校服被扯得七曲八扭,書包也被甩到了牆根。
許青鳥用力咬了下舌頭,讓自己清醒過來,默唸:“魂、苦、榮……”
“這妞還能說話?”瘦矮痞/子隨手脫掉身上的背心兒,塞進許青鳥嘴裡。
右手疼痛難忍使不上力,嘴巴被塞住念不了咒語,自己本身的力量又太弱,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嚴礪……許青鳥腦海中突然閃現那森冷的面容,他會來吧?就算陸新不出現,嚴礪也一定會出現吧?
突然,巷口傳來一聲哀嚎,是把風的那個高胖的痞/子發出來的。只見一個人影拿着根大棍子衝了進來,衝着痞/子們一頓狂夯。痞/子們也不是好惹的,從腰間抽出白晃晃的彈/簧刀,紛紛圍攻上去。
那人根本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躲着閃着,還是被刀子劃到了胳膊。正疼痛間,又被程哥一手扯住,狠狠地揍了三拳。
“哼,敢管我們的閒事!你小子不想活了!”其他人見那人被程哥制住,往他身上啐了一口,開始拳打腳踢。
“你們這些壞人不得好死!”那人被打的時候,嘴裡依舊不饒人。
“膽子挺肥啊!”程哥靠在牆邊,點了根菸,緩緩吐了口菸圈,“給我繼續打!”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那人吼道。
“警察?”高胖的痞/子方纔被打得最慘,立刻報復似的狠踩了那人一腳,“老子還怕他們?我呸!”
“嗚——嗚——”寂靜的街道上突然響起警笛聲,高胖的痞/子一怔,突然慌了。
程哥罵了句“媽的”,立刻喊“撤”,帶着自己的小弟,匆匆逃出巷口。
不知過了多久,許青鳥感覺自己被一個人抱了起來,他清爽如陽光的氣息很舒服。是陸新來了,她的判斷果然沒有錯。
“青鳥,青鳥,你怎麼樣了?”陸新抱着她,放進自己的車裡,“我送你去醫院!”
“不!”許青鳥搖搖頭,“太晚回去,媽媽會擔心。”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睜開眼睛,陸新的擔憂神情是那麼真實,和前世一模一樣,可是這顆心,究竟是什麼顏色呢?她都已經答應了他的追求,爲什麼他還是不放過她?
“可是你現在的身體……”陸新看着她凌亂的衣服,還有露出的雪白肌膚,連忙別過頭去,“你這樣回去,阿姨恐怕會更擔心。”
許青鳥一怔,連忙把被扯開的校服整理好,細細檢查一番,幸好校服只是被扯皺了,沒有破損。脊背很疼,右手只是有些淤青,稍稍一碰就疼入心扉,但與前世死亡時的疼痛相比,這一切還可以忍受。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整理一下,我媽不會發現的。”
“可是……”
許青鳥有些不耐煩,以前陸新關心她,她覺得幸福無比,可是現在這關心虛假得讓她想嘔吐。但她忍住了,小聲說:“我沒事,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真的沒事?”
“嗯。”
“回家如果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手機號知道嗎?”
“知道。”許青鳥垂着頭,忍住疼痛。她原是想趁機楚楚可憐一把,讓陸新淪陷在她的柔弱堪憐之中。可不知爲什麼,她的心裡有一種焦灼之感,彷彿被什麼東西牽絆了心神,無論如何也難以平靜。重生之仇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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