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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剛入水時,車內還沒有進滿水,還有空氣可供逃生。若是欒玉梅用逃生錘砸碎車窗玻璃,然後游出來逃生,那麼今日的努力就白費了。而且,殺了欒玉梅還不夠,還要讓她死的時候痛苦萬分、死不瞑目,纔是最大的快意!
於是,許青鳥毫不猶豫地飛身而下,鑽入京河水下。
欒玉梅在車內拼命地掰動車門把,可是水下壓力大,將門壓得死死的,以她的力量根本撞不開門。幸而她會游泳,在水下還能憋會兒氣。車門撞不開,前車廂已經灌滿了水,無法換氣了。她趕盡扒着車座往後座挪,那裡還沒有完全被灌滿,水到腰際,還有三顆頭顱的高度可供呼吸。
欒玉梅把頭伸出水面,拼命地吸了兩口氣。她全身的高檔定製皮草已經被水浸得溼嗒嗒,頭髮全都溼透了,臉上的妝容全部花掉,讓她的臉像個溼漉漉的調色板,又老又醜。
“叮鈴鈴”
欒玉梅驚恐地一縮,哪裡,哪裡有手機鈴聲?是陸新嗎,是兒子打來的嗎?兒子還在橋上等她,要是她不去,兒子會死的!她得趕緊逃出去,得逃出去!可是,水慢慢往上漫,河底一片黑,她一個老女人,怎麼逃?
手機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竟沒有沾到一滴水,緩緩飄到欒玉梅眼前。儘管這一現象太不可思意,可她一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方纔跟陸新通話的那個號碼,立刻拿起手機按下綠色通話鍵,喘着粗氣喊道:“兒子,兒子,媽媽掉河裡了,你先別自殺,快找人,快找人來救媽媽”
“哦,你掉河裡了。”許青鳥用陸新的聲音道,“那你怎麼還不死呢?”
欒玉梅拿着手機的手一抖,她側過頭,透過漆黑河底若有若無的光,看到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那張臉的主人,曾被她派人暴打,曾被她辱罵,曾被她關進精神病院,曾差一點被她害死
只見許青鳥靜靜地漂浮在水中,一襲白色魚尾裙,波光粼粼,像一隻美麗的人魚公主。她漆黑的頭髮隨着水波輕輕飄動,似飄揚的水藻,她的臉因河水的滋潤,顯得越發嬌嫩,可那青白的臉色和深紫色的眼眸透着幾分水妖般的詭異。
許青鳥右手持着手機,左手向車內逼近死亡的欒玉梅打了個招呼。
“嗨,陸阿姨,跳水自殺的感覺,如何?”
“是是你!你這個賤蹄子!”欒玉梅終於明白了,陸新自始至終都沒有打電話過來說要自殺,是許青鳥,都是許青鳥乾的。
“阿姨,您可是長輩,嘴巴怎麼還是不乾淨呢?”許青鳥笑道,“不如,我來幫您洗一洗吧。”
食指指尖微微一勾,一縷紅光便纏住欒玉梅的頭,使勁拽進了水裡!欒玉梅拼命往上擡頭,可是紅光的力量太強大,她連嗆了好幾口水。直到紅光把她拽上來,她才如獲大赦般地靠在後座椅背上,拼命地張大嘴巴喘氣,那模樣,活像只瀕死的大鯽魚。
車子越沉越深,水底的溫度越來越低,欒玉梅渾身冷得發顫,牙齒也凍得直打哆嗦:“你個賤蹄子,等我上去了,我一定殺了你,我不會讓你再禍害我兒子,我要”
“你以爲,你還有命活着上岸?”許青鳥逼近車窗。
“你你想做什麼?!”欒玉梅看着她的臉,驚恐地往後挪,“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陸新絕對不會再喜歡你!”
“我在這裡殺了你,陸新怎麼會知道?”許青鳥笑道,“就算他知道了也無妨,我再殺了他,不就成了?反正,你的命,陸新的命,陸功成的命,還有陸家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摧毀,就像那座茉華園一樣,燒個粉碎!”
“茉華園是你燒燬的?!”欒玉梅驚愕地望着她,“不,我家有那麼多守衛,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麼?”許青鳥昂起頭,咧開一個狂肆的笑,“一個復仇者!一個來殺你的復仇者!你欠的孽債,終要還!”
“什什麼債,我不過就是打過你,把你弄進精神病院而已。”欒玉梅狡辯道,“那都是因爲你勾引我兒子,我兒子那麼優秀,怎麼能跟你這種女人在一起?!我已經警告過你,是你自己不聽,非要纏着他。別說捱打了,就是死了也是活該!”
“呵”許青鳥眉心泛起層層黑氣,眸中紫光大熾,脣角微勾,聲音卻冰冷慍怒地讓人聞之遍體生寒,“這就是你這種惡婦的歪理!自以爲自己的兒子就是天之驕子,別人家的女兒就是賤命一條。表面上說是爲兒子好,實際上都是爲了你自己的面子,爲了你自己的利益!爲了你自己,你可以把別人往死裡逼。你這樣的惡婦,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世間如欒玉梅一般的女人大有人在,那些惡毒的婆婆認爲自己和自己兒子的利益高於一切,將別人家裡嫁過來的女兒視若草芥。但是,並非所有這樣的女人,都跟欒玉梅一樣狠毒地奪人性命。
欒玉梅被罵,氣得衝上前來,狠狠地捶打車窗:“你這賤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來呀,我就在這裡,你大可以試試看。”許青鳥一動不動,笑看欒玉梅氣急敗壞的模樣,待她捶車窗捶得氣力盡失,才道,“忘記告訴你,還有一個人,哦不,是一隻鬼在你身後,等着你去撕呢。”
“鬼?!”欒玉梅感覺周身越來越冷,那種皮肉燒焦的味道又出現了,而且更加濃烈,更加腥臭。她不敢動彈,馬眼一樣的眼珠子緩緩地移動,忽然定住了。
一雙坑坑窪窪的手臂從後面伸過來,沿着脖頸伸到她眼前。一股冷風吹進欒玉梅的耳朵裡,那聲音沙啞飄忽:“欒玉梅,我在這兒呢,你來撕啊”
欒玉梅尖叫着往相反的地方挪,背後靠着冰冷的車窗。前有米雲的鬼魂逼近,後有許青鳥笑望着她,身下是漫入的河水,頭頂是封死的車頂,欒玉梅根本退無可退,死路一條。
“你來呀”
“你來撕啊”
河水越漲越高,漸漸淹沒了胸口,欒玉梅氣力耗盡,拼命地往上浮,呼吸着所剩無幾的空氣。最後,河水漫過她的頭頂,將整個車廂填滿。她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這時,欒玉梅發現自己竟然還能呼吸,周遭只剩下鼻孔附近還有一片沒被水浸入的區域,這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樣,鼻孔還可以呼吸的感覺,不錯吧?”許青鳥笑盈盈地撥弄着指尖的紅光。方纔車內的水之所以漫得如此慢,皆是她用異能控制了水流的結果,她要讓欒玉梅慢慢地受折磨。
“唔唔”只有鼻孔可以呼吸,嘴巴一張開就灌滿河水,欒玉梅吞了好幾口水,眼見着真要死了,終於嗚嚕嗚嚕地喊,“救救命唔”
可氣團在緩緩向上升,欒玉梅只能渾身泡在水裡,雙腿用力把身體往上撐,才能讓鼻孔保持在氣團中央,有一口空氣可以存活。那姿勢,比小狗撒尿還可笑。
“這時候知道喊救命了,”許青鳥冷道,“遲了遲了”
若欒玉梅存些良善之心,在當年別人喊救命的時候,選擇放過。或許今日,別人也會選擇放過她。但一切都遲了,做過的惡,不會消散,而是被受害人銘記於心,永世不可原諒!
欒玉梅被折磨到最後,連一點張嘴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勉強撐着雙腿。雙腿撐麻了,凍僵了,再也沒有力氣撐下去了。氣團緩緩收束,欒玉梅也沒力氣再抗議。與其被折磨,還不如一死了之。
看出了欒玉梅的想法,許青鳥輕笑道:“你準備好死亡了吧?放心,你兒子陸新很快就會來陪你的。”
漸漸墜入死亡深淵的欒玉梅聽到這話,立刻又掙扎起來,但她已經說不出話,只能用馬眼般的眼珠子,瞪視着許青鳥,彷彿在問:你要對我兒子做什麼?!
許青鳥笑了笑,指着河面上的位置,道:“你聽,嘩啦一聲,陸新已經來陪你了。”
欒玉梅拼命搖頭,口中、肺中殘餘的最後一星空氣也被冰冷的河水取代。原以爲兒子跳河自盡只是許青鳥騙人的,可是在自己死亡的最後一秒,她真的聽到兒子跳河的“嘩啦”聲,還有兒子在她耳邊的呼喚:“媽媽,媽媽,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欒玉梅瞪視着許青鳥和米雲,吐出了最後一口氣,眼珠突出,死不瞑目。
“她死了,哈哈!”米雲瘋狂地笑起來,“她終於死了,啊哈,哈哈哈!”
許青鳥緩緩閉上紫色的雙眸,這個折磨了她兩世的惡婦,終於爲那些狠毒的行徑,付出了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