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短暫,可對蘇翼來說,卻格外漫長。星空點點,絢爛如定格的煙火,他望着那美麗的畫面,脣角勾起一彎淺淺的微笑。突然,一si痛苦shenyin從脣邊溢出,他蜷縮在牀上,不停地發抖。身體像是變成了一個柴火垛,從裡到外,從頭到腳,都在瘋狂地灼燒。難道,這附近又出現鬼魂了嗎?
“冤魂......”蘇翼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窗外的星月之光傾灑在他身上,美如神光,“如果想除冤,可以去找許青鳥,她是紅鬼簿的鬼執,除冤很有一套。但是,你要答應我,除冤之後,把儘可能多的靈力交給她,她真的很需要......”
“笨蛋!”
一聲冷硬的嬌呵從窗口處傳出,蘇翼揉了揉眼睛,癡笑了一下,喃喃地說:“我一定是燒的迷糊,在做夢吧,青青怎的變成蜘蛛俠了?”
許青鳥嘆了一口氣,收回手心的紅光,從窗口一躍而ru。方纔她不知按了多少遍門鈴,都沒有人開門,不得已才爬窗戶進來。否則,誰願意沒事兒跑來扮演蜘蛛俠?
蘇翼沒有開燈,四周一片漆黑,但許青鳥的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甚至連蘇翼此時痛苦的神se、額頭的冷汗都看得一清二楚。她打開燈,臉se緊繃着,徑自走ru衛生間,放了滿滿一浴池冷水。又去廚房,打開冰箱冷凍櫃,將裡面的冰塊取出,一股腦兒地全都倒進了浴池。
這裡是蘇翼在索爾市的公寓,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具全,每個角落都佈置得溫馨舒適。傢俱上沒有一si灰塵,足見主人是個愛整潔愛gan淨的人。
許青鳥將一切準備好,又回到臥室,將一雙涼拖鞋丟到地板上:“穿上鞋,去洗澡!”
“嗯.......”蘇翼此時稍稍清醒了些,扶着牀沿,艱難地將雙腳套ru拖鞋中。他剛要站起來,突然重心不穩,往前栽去。
許青鳥連忙湊過去,迎面扶住他:“胳膊搭着我的肩膀,對,就這樣,我扶你過去。”
她將虛弱的蘇翼一路攙扶到浴室裡的塑料高凳上坐下,這下卻又犯難了。難道要親手把他的衣服脫完,看他**沐浴嗎?可他現在這個虛弱的模樣,根本沒辦法自己脫衣服沐浴。罷了,看他身上,不過一條筆挺的西裝ku和一件雪白的襯衫罷了,爲了他的xing命,犧牲件衣服又何妨。
許青鳥下定決心,將他扶到浴池邊沿。只聽得撲通一聲,蘇翼栽進了浴池,濺起一片水花。蘇翼被水嗆得咳嗽起來,許青鳥趕緊將他的身體在浴池中扶正,輕輕用冰塊摩擦他心口的位置。
蘇翼緊閉着眼睛,舒服地喟嘆出聲,身體裡那種灼燒的痛苦感好似輕了許多。
竇月告訴她,在尚未得到解yao的這段時日裡,蘇翼每隔幾天就會遭受一次灼燒之苦,唯有降溫療法,才能暫緩痛苦。
“你總說我是傻瓜,其實,你又何嘗不是?”許青鳥聽着他漸漸平穩的呼吸,想到他那般痛苦時還想着替她多找些冤魂,一時間眼眶溼潤起來,“蘇翼,對不起,這麼久以來,我竟然不知道你承受着這麼多痛苦,一味接受你的溫柔,卻從不曾給你一si一毫的溫柔......”
“青......青......”蘇翼睜開眼睛,一雙眸子似一汪清澈而又朦朧的湖水,讓人忍不住想看得更真切一些。
突然,許青鳥感到身子被人一拽,亦跌ru浴池中。剛一ru水,便覺一雙灼熱的脣貼上了她的,舌尖迅速鑽ru她口中,溫柔而細緻地掃過每一寸領地。
“蘇......”許青鳥按住他的胸膛,想推開他,可手掌貼住的肌膚,滾燙如烙鐵,她一時心軟,手掌的力氣便輕了幾分。
蘇翼趁機摟住她的腰,暖燙的掌心在她腰間遊走,彷彿在撫摸這世間最珍貴的青瓷。
蘇翼的吻愈發纏綿,絞碎了青鳥一顆冰冷的心。她緩緩閉上眼睛,放鬆了指尖,輕輕將手扶在他的肩膀上。
兩人愈吻愈深,身體漸漸滑下水池,浸ru池水中。冰冷的池水溢出,流了滿地,使得整間浴室都透着一股子森寒之氣。可浴池中的兩人,身體越發滾燙,纏綿的氣息繚亂了兩顆心。
直至吻得再也喘不過起來,蘇翼才放開了她,只見此時的蘇翼,棕se微卷的短髮**的,一滴水珠從他bao滿的額頭劃過高挺的鼻樑,滴落下來,滴在他的喉結上。他的胸膛腹肌分明,滾燙而堅硬,長長的睫毛地下,是一雙月光一般的眼睛。許青鳥從未見過如此xing感的他,心中一跳。
而此時的青鳥亦是柔弱而xing感,一雙紫眸妖異地透着幾分媚氣,額間的血魂砂傷口紅豔妖魅,蒼白細nen的臉頰微微泛紅,泛huang的發si早已在ji烈的親吻中被冰水弄溼,溼嗒嗒地垂在臉側,素白的雪紡t恤一沾水,便帖服在肌膚上,如同過了一層半透明的白紗,將她窈窕的身姿,細白的肌膚勾勒得分外撩人。
蘇翼的右手握住她的心口,喃喃地說:“青青這裡,也是有我的吧?”
原是猥褻的動作,可蘇翼做來,卻溫柔而浪漫,讓她毫無招架之力。青鳥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如果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事qing。她珍視蘇翼,珍視同蘇翼的感qing,可是,她卻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這樣做,是否真的能夠完完整整地從身體到心靈,接納這個男人。
他是這樣美好的一個人,或許,她可以嘗試着,去愛他?不,正因爲他是這樣好的一個人,在她心裡還有別人的時候,去霸佔他的愛,未免太過自私......她該怎麼辦?
突然,蘇翼不知哪裡來了力氣,將青鳥一把按浴池邊沿,一雙火熱的手掌在她周身遊走,強硬地剝去她的衣衫。
青鳥一怔,慌忙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進一步的侵略。可蘇翼如同着了魔,反手將青鳥的手掰到身後,身子便侵襲而下。
許青鳥突然感到有些害怕,蘇翼怎的忽然像變了個人,強勢得可怕?!眉心一痛,血魂砂傷口溢出縷縷黑氣,她彷彿看到鮮血淋漓的劉靈雪,被公叔羽強壓在身下,暴nue地掠奪了身體!劉靈雪淒厲的呼號響徹在大殿上:“公叔羽,我恨你,我恨你!”
“不!”許青鳥猛地推開蘇翼,可蘇翼根本不肯放開。
不,不對,蘇翼的狀態太奇怪了,身體非但沒有降下溫來,反而更加熱燙!難道,是病魅之毒的作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魂,苦,榮,鬥,戮!”
掌心爆發出的紅光,將蘇翼的身體裹纏住,漸漸拉離了她的身體。蘇翼掙扎不息,身體發燙發紅,許青鳥趁機跳出浴池,將蘇翼放回冰水中。浸泡了半個小時,蘇翼的身體才恢復原先的膚se,氣息也總算是平穩了下來。
許青鳥松了一口氣,看來蘇翼方纔的驟然變化,確實是因爲病魅之毒的緣故。
折騰了一夜,蘇翼才從迷濛灼熱的睡夢中清醒,他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浴池中,煞是詫異。頭有些痛,一些**旖旎的畫面忽而涌ru腦海,讓他微微怔仲,想來是夢吧,否則,青青怎會那般柔弱而xing感地與他纏綿?一定是最近總是見鬼,身體燒得神志不清了......
蘇翼從冰水中起身,拿毛巾擦gan,又脫去溼透了的衣ku,裹上gan浴巾。他正在擦拭頭髮,忽而聞到一股烤麪包的味道,心下疑huo,緩緩走出浴室。
只見小小的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餐盤,麪包機裡剛剛烤出來的新鮮麪包散發着清香。廚房中,一個纖瘦的女孩穿着雪白的t恤、簡單的牛仔ku,腰間繫着圍裙,正在竈邊煎雞蛋。
呲啦一聲,雞蛋ru油,香味兒立時撲鼻。
“青青?”蘇翼迷濛地喊了一聲,忽而展顏一笑,“原來這夢尚未醒。”
許青鳥一怔,轉過頭來,見他氣se還不錯,這迷濛而笑的模樣俊帥中竟透了些呆,不由得笑了:“去換件衣服,早飯很快就好了。”
“哎?”蘇翼走過去,修長的身軀緊靠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竟不是夢麼?”
“嗯。”許青鳥道,“不是夢,快點,遲了飯就冷了。”
“呵......好,好,”蘇翼溫柔一笑,“聽青青的。”
蘇翼迅速回房,換了件居家服。許青鳥知道他是“衣架子”,無論是醫生白袍還是風衣,都能穿出時裝模特的感覺來,卻沒想到他穿休閒服裝的樣子,竟也俊逸非凡,不由得呆了呆。
許青鳥低着頭,掩去眸中的驚豔之se,道:“快坐下吃吧,吃完早飯,咱們要談正事了。”
“什麼正事?”蘇翼仍舊沉浸在溫暖閒事,讓人心悅的美好清晨中,聽她這麼一說,不由得一怔。不過,既然青青說是正事,必定十分嚴重,若他可以幫忙,必定嚴正以待。
“你跟魅姜交易,中了病魅之毒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