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雍蝶舞風、大喵超人的用心評價和鼓勵,謝謝喲!麼麼噠!)
吳婷對許青鳥笑了笑,用嘴型問:“有事兒?”
許青鳥搖搖頭,便低下頭拿書本出來準備背誦。看吳婷的樣子,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不知她身體上究竟有什麼力量,以後要多多觀察纔是。
經過這麼多事,許青鳥發現一個規律,之前討論得再激烈的事情,也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煙消雲散。比如米麗的死,比如林子豪的瘋傻,現在同學們已經忘得差不多,心裡眼裡只剩下一件事:距高考還有整整一百天。
學校舉辦了一場“高考一百天誓師大會”,就在操場上,校長、副校長、各級領導甚至還有教育局領導都要來參加,學校還要請來一些從學校畢業的名人,來鼓舞同學們的士氣。
可是對同學們來說,這只是走走樣子,走不了心。
他們站在烈日炎炎的操場上,頭髮都快烤的冒煙兒了,還得保持隊形,不時爲坐在陰涼處的領導們那些聽起來很有道理的廢話鼓掌,跟着校長喊兩句口號。
當然,喊口號倒是挺爽快,因爲除此之外,整個過程中再也沒有學生出聲兒的機會了。
終於結束了這一切,同學們走回教室,一個個像剛打完仗似的,癱在座位上,動也不想動。
“天吶,到底誰發明的‘誓師大會’,確定不是吃屎大會?”d派忍不住罵道,“有個屁用!”
司宇道:“可以鼓舞士氣,讓大家知道,該衝刺了。”
“切,最後還不是該考多少考多少?”
這時,蘇藝瑾站起來,甜甜地笑着:“其實,大家也不用這麼沒勁兒。過兩天,咱們班還有一個交流會呢。”
“啊?還有啊!”
“這回來的嘉賓,保證大家都會很感興趣的。”蘇藝瑾胸有成竹地說。
“誰啊?帥哥?還是美女?”同學們對蘇藝瑾的眼光是比較信任的,立馬來了興致。“班主任要是能把蘇翼請來,讓我給他擦一百天桌子都成!”
“對啊對啊,蘇藝瑾,蘇翼不是你的家庭教師嗎?你跟班主任說說,請他來好不好?我們都想一睹蘇翼的風采呀!要是他來給我們誓師,我們一定有勁兒!”
蘇藝瑾甜甜一笑:“如大家所願。”
同學們一聽,半響沒回過神,剛一弄明白,都歡喜地尖叫起來。一反癱軟的疲態,都圍着蘇藝瑾聊起天兒來。
許青鳥心中冷笑。蘇翼要來?怕是來替他妹妹招攬人心的吧?
“青鳥,到時候你要是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蘇翼哦!”蘇藝瑾柔柔地說,心裡卻在想:讓你看看,我身邊的人都是最強最頂級的。就算你跟學霸團的人做了朋友,也比不上我!
許青鳥笑了笑:“謝謝。”
“咱們倆還說什麼‘謝謝’呀?”
許青鳥淡笑不語,並未把蘇翼要來的事情放在心上。
放學後,許青鳥來到建興公寓403,今天是薛山出院的日子。許青鳥原本說要到醫院接他和嶽素英,可嶽素英怕耽誤青鳥上課,無論如何也不答應。見青鳥堅持,只得答應她放學後來家裡幫忙收拾。
幾個月沒有人住,房間髒亂不堪,若非嶽素英偶爾回來收拾一下,估計都沒法子住人了。
在許青鳥的幫忙下,房間很快恢復了整潔。嶽素英把窗戶全都打開,又開啓了換氣扇,不一會兒,房間裡的空氣變得清新起來,也亮堂了許多。
嶽素英換下舊衣服。穿上了新買的褐色羽絨服,笑容滿面,沏了一壺茶:“青鳥,這些日子真是多虧你。不然,嶽老師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嶽老師,您太客氣了,我是真心把您和薛先生當自己的家人,就怕您不把我當自家人。”
“青鳥你這麼乖巧,我怎麼會不把你當自家人呢?”嶽素英連忙把茶杯端給她,“你等會兒啊,我已經跟飯店訂過菜了,咱們在家裡吃點兒好的。”
許青鳥點點頭,道了聲謝,朝四周張望了一下,思考怎樣引入話題。她指着牆上一副遠山照片問道:“那副照片很好看,是薛先生自己拍的嗎?”
“是啊,是他當年下鄉的時候,在牛骨山那邊拍的。”
牛骨山?這個名字很是熟悉,許青鳥搜索腦海中的記憶,這座山,她不光聽說過,應該還和爸爸一起爬過,只不過,那是她很小很小的時候。牛骨山在奶奶家“許家鎮”往西大約四十里路的地方,海拔約950米,山上植物茂盛,碧綠蓊鬱。爬到最高峰,俯瞰整座山脈,能看到山脈串聯在一起,形狀像一隻牛頭,所以才被稱作“牛骨山”。
這些年,她已經極少回許家鎮,更別提去牛骨山,所以對那裡的記憶,僅限於當年父親許正康的一點介紹。
許青鳥心中疑惑,薛山也去過牛骨山?但是那裡沒有人煙,下鄉應該不會住在那裡,而是住在附近的集鎮。牛骨山附近的集鎮只有兩個,一個是“牛家鎮”,另一個便是“許家鎮”。
“那,薛先生下鄉是住在牛家鎮嗎?”
“咦,你也知道牛家鎮?”
“實不相瞞,我們老家在許家鎮,離牛骨山很近呢。”
“哎呀,這麼巧!”嶽素英一拍手,進裡屋把輪椅上的薛山推出來,“薛山,你可碰上同鄉啦!這不說不知道,真是緣分吶!”
薛山氣色比過去好了很多,臉上的黑色消去了許多,瘦削的身體也養得胖了些,他的語言能力已經基本恢復,但還是不愛說話。嶽素英解釋說,薛山平日裡便沉默寡言,這倒也算正常。
許青鳥問道:“薛先生老家也是許家鎮?”
許家鎮裡以“許”姓爲主,但隨着後來人口流動量變大,也混雜了不少旁姓,有人姓薛也不足爲奇。只是,如果薛山真的是許家鎮出來的,以年齡來看,說不定會認得她父親許正康。若真是老交情,那她說不定還可以套套近乎,讓薛山說出和陸功成的關係。
“不是。”薛山說話還是硬邦邦的,大約是生病的關係。
嶽素英解釋道:“薛山下鄉時在許家鎮住過好些年,早就把那兒當自己家了。”
“原來是這樣啊,”許青鳥沒有放棄,又道,“那薛先生認不認識許正康?”
薛山雙眼一瞪:“他是你......”
“他是我爸爸,您......認得他?”許青鳥問道,從薛山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認識的。
薛山搖頭:“不認識。”
許青鳥心中一怔,方纔的反應分明是認識,可他爲什麼要矢口否認?
她又問了幾個跟許家鎮有關的事情,比如他去許家鎮的時間、認識的人、喜歡的景物等等。可薛山總是神情嚴肅,一問三不知,似乎擺明了態度不想提許家鎮。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嶽素英嗔怒地看了薛山一眼,忙道:“青鳥,家裡還有許多照片兒呢,你要是喜歡,咱們一起看?我前幾日給‘小小’拍了一套小照片兒,就放在影集裡,我去給你拿!唉,對了,我把影集放哪兒了來着?”
“是那套玫瑰花紋的影集麼?我放在您牀頭櫃的抽屜裡了。”影集是許青鳥自告奮勇幫忙收拾的,她順手將一樣東西,塞了進去。
小小就是被薛山和嶽素英當作薛曉怡轉世的那孩子,她父母見這夫妻二人是真心把小小當親骨肉一樣的疼,便鬆了口,讓他們做小小的乾爸乾媽。如此一來,薛山和嶽素英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疼愛女兒了。
嶽素英拿了影集過來,一起翻閱,嘴裡笑得合不攏嘴:“你瞧,這小手,這小腳丫子......你看這張,笑起來跟咱們曉怡小時候一模一樣......”
薛山見了小小的照片,嚴肅的表情立刻消失了,整個人都溫和起來。
“唉,這張照片怎麼會在這兒?”嶽素英翻到最後一頁,“薛山吶,這不是你在許家鎮下鄉的時候拍的嗎,怎麼塞這兒來了?”
許青鳥一驚,她故意把這張照片塞進去,便是爲了套他們的話,弄清楚拍照的地點在哪裡,看看陸功成和薛山的認識地點在那裡,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交情。卻萬萬沒想到,拍照的地點竟是老家許家鎮。
辛酉年4月9日,辛酉年......二十年前......難道那時陸功成和蘇藝瑾的父親都去過許家鎮?二十年前,爸爸許正康也在許家鎮,方纔她提到許正康,薛山的表情便有些異樣,難道他們幾人當初在許家鎮都曾相識?
許青鳥想,這目前還只是一點推測,不能確信。她可不能繞在裡頭出不來,平白引起薛山的懷疑。不如先換個話題,弄清楚薛山和陸功成的關係,還有那隻茉莉花紋懷錶的來歷。
“照片裡面,這位是......”
“咳咳,咳咳咳!”薛山突然一陣猛咳,捂着嘴,渾身發抖。
嶽素英嚇壞了,連忙把影集放下來,推着他進臥室,找來藥給他服下,折騰了十幾分鍾才終於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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