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思可是神經大條得很,她可沒覺得這樣對王子恆有什麼不對,相反她還覺得這娃兒就是欠人教訓!
想當年她家娃兒可是沒少被她打屁股,你說她爲啥那麼熱衷於如此尷尬的部位呢?
此處皮厚、耐打、不怕打壞,這只是其一;肉多、手感好這纔是硬道理!
你想啊,聽說過把耳朵打聾的,把腦袋打傻的,可是你從來沒有聽說過把屁股打爛的吧!
再說,這打人可也不是啥美差。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骨頭從來都是比肉硬啊。
你打到肉少的位置,可是比他還疼,這可是得不償失啊!
只有屁股這塊兒,是經過了千百年的實際操練總結出來的精華之地啊。
打他時,他疼你不疼,而且是完全沒有後顧之憂,放心大膽的想怎麼打,那就是怎麼打啊!
這廂李靜思邊胡思亂想,邊刷刷的揮舞着掃帚。那是多麼的瀟灑多麼的寫意啊。也只有她能把這掃地也上升爲行爲藝術。
那邊,王子恆卻是抓着掃帚,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兒,低頭一陣狂風驟雨般的猛掃。
可憐的掃帚,它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現在淪落到如此飽受摧殘的境地啊!
一時間這倆人是誰也不搭理誰,默默地做自個兒的事兒。
等李靜思發覺有點不對勁兒,回過了神兒。好傢伙,那是一個狼煙滾滾,沙塵漫天啊!
她整個兒人都被包圍在團團的灰霧之中,想回頭看看王子恆同學到底做了什麼,引發瞭如此嚴重的後果都不行。
尼瑪啊,這能見度低的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比那沙塵暴也好不了多少啊!
李靜思被嗆得是連連咳嗽,很是納悶:也不知道肇事者王子恆是咋受得了了,一聲都沒聽見他咳。
實在是受不了,李靜思趕緊跑到了教室門口呼吸點新鮮空氣。
放開了捂着口鼻的手喊道:“王子恆,你會不會掃地啊。慢點好不好啊,你自己都不嫌嗆得慌嗎?
那邊木有人回答,但是可以明顯感覺到打掃的力度減弱了不少。等到灰塵漸漸散去,李靜思終於看到了王子恆的臉。
“撲哧”一聲,她是實在沒能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這可不全能怪她啊,實在是王子恆的賣相太可樂啦!
一張白皙俊俏的臉蛋兒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本色,汗水流經沾滿灰塵的臉,留下了灰一塊兒,白一塊兒的痕跡。
頭髮也早沒了早前飄逸的造型,東一撮,西一綹的耷拉了下來,更有幾綹貼在了臉上。
原來整潔、筆挺的衣服,現在也如爛菜葉子一般皺皺巴巴的佈滿了灰塵。
乍一看,整個人都破破爛爛的,就像剛從垃圾堆裡鑽出來的小乞丐一樣,別提有多狼狽!
李靜思是越看越好笑,“哈哈哈”的大笑個不停。
王子恆看她這架勢,那是一頭的霧水。正好這時候又流下了一串汗水,他下意識地抹了把臉。
好傢伙,這是誰家的小花貓跑了出來啊?
李靜思笑的肚子都疼了,王子恆還是迷茫的望着她,好像迷路的小羔羊。
畢竟她也是做過母親的人了,看到他那小可憐兒見的樣子,一時間母性大發。
清了清喉嚨,李靜思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方繡花手帕。
木辦法啊,誰讓她老媽有手帕癖,熱衷於收集各種繡花手帕,還整天讓她也隨身攜帶啊。
“給,把你那花貓臉擦擦吧。”李靜思把雪白的手帕遞給了他。
開始還不接,以一種懷疑的眼神望着她。
李靜思無語了,姐啥時候騙過你啊,小孩子家家的疑心這麼重可不好啊!
只好把手帕往前一伸,王子恆嚇了一跳,臉下意識往後一仰,李靜思撲了個空。
尼瑪啊,姐今天還不信這邪了!
李靜思充分發揮了她的速度優勢,手往前輕輕一揮,帶起一片殘影。
王子恆還沒反應過來,手帕就已經在他臉上輕輕一擦,雪白上的一抹烏黑是那麼的刺眼。
王子恆呆呆的望着李靜思,自從母親去世後,再也沒有人如此對他了。
李靜思見過發怒的他,囂張的他,卻獨獨沒有見過如此失魂落魄的他。
不由得再次心軟了,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仔細在他的臉上擦拭着,輕輕地趕走他衣服上的灰塵。
王子恆是百感交集,愣了好長時間,等他回過神來,李靜思已經爲他收拾妥當,又成了極品小正太一枚。
想起剛纔的一幕幕,他的臉不由得羞得通紅,努力地找回自己的聲音,虛張聲勢的喝道:“誰讓你不經允許就隨便碰我的啊!”
李靜思看這孩子紅的彷彿能滴出血般的臉蛋兒,瞭然了,感情這孩子怕羞啊。
“哎呦~你這可也沒說不讓我碰你呀?”
看到李靜思那一臉的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懂的,曖昧表情。
王子恆那是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尼瑪啊,你這女人懂個毛啊,剛纔爺怎麼就瞎了眼,以爲你跟老媽有點像啊。
看那全身上下合起來連老媽一根手指頭都比不起!
王子恆也懶得搭理她,轉身就走了。
李靜思一看,呦~小屁孩害羞了,得,既然掃完啦,咱也走吧。
倆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出去了。
此時剛剛入秋,空氣中彷彿還眷戀着些許夏意。天色已是漸晚,不熱,很是涼爽。
平時都是白天在學校裡活動,晚上的校園這還是兩人頭一次見。
叢密的樹林阻攔了最後一絲光線的進入,整個空間變得幽深黑暗。路邊的草叢和建築也顯得暗影錯落,黑暗中好像靜靜地蟄伏着什麼,她的心裡可是有點發毛了。
想當年,李靜思從來是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的,素有傻大膽的美譽。
但是,自從她重生之後卻對於這些很是有了敬畏之心。
你想啊,連重生這種離奇事情都能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越想越是心神不寧,她緊走幾步,想要追上前面的王子恆,也顧不得去想那小子嘲笑的眼神。
但是明明沒比她早走幾步的王子恆,現在是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啦!
尼瑪啊,身高腿長還跑這麼快,趕着去投胎啊!
李靜思只好暗暗安慰自己,沒事,咱可不會這麼倒黴的,不做虧心事木啥好怕的!
邊給自己打氣,邊忍住東張西望的衝動,低着頭一個勁兒地往前衝,盼着趕快出了校園,跑到門外亮着路燈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