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意識到自己胡思亂想,竟然到了那個境地,她不由得暗暗啐了一口,怎麼好好地,就開始發花癡了呢?
悄悄地憋了一眼仍舊滿懷呆呆的望着她的諸葛辰,狠狠地鬆了口氣,無比慶幸人家可是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的這個可笑的念頭。
說不定人家只是剛好望着她發呆而已,這又有什麼好激動的呢?
清了清喉嚨,打斷了自己的遐思:“呃,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你看……是不是已經可以開始了?”
被她客氣的打斷,諸葛辰的眸子不由的一暗。
心裡暗暗惋惜,好不容易拉近了點兒距離,剛說上幾句話,沒想到她這麼快又縮了回去,他們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看上了她,哪有這麼輕易就放手的道理!
悄然一笑,他自信的向她保證:“放心,一定會還給你一個健康強健的咪咪的!”
不去看她的反應,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腕跟手指,便把咪咪抱了出來,輕輕地放在了傍邊光潔如鏡的不鏽鋼操作檯上。
也不管正兀自睡得香甜的胖貓貓,輕輕地用質地柔軟的皮帶固定住了它的身體,又用力試了試,確定它掙脫不了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看他把咪咪裝備成的那副可憐的樣子,作爲它主人的李靜思開始覺得心疼不已。
雖然那肥貓是又懶又貪吃,但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它因爲是在自己身邊而毫無所懼的放心大睡,甚至連別人這麼對它都不知道。
對於它的信任,她不禁忽然有點兒感動,鼻頭一算,一種特殊的感覺開始在她的心裡默默地醞釀。
知道她看見他開始用一種十分有有節奏的速度,緩緩的開始給它按摩,不由得把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雙手上。
那纖細的手指看起來是那麼的柔美彷彿化身千萬只優雅的化蝶·貓貓肥胖的身體上翩翩起舞。
那精緻的白被貓貓那身黑亮的皮毛映襯得更顯華美,彷彿仙人玉手一般,不染半點凡塵。
當然,當它動起來的卻是迅若閃電,讓她一時間眼花繚亂,驚歎不已。
這一靜一動·仿若一場華美的視覺盛宴,讓她驚豔不已,直到一聲慘叫驀然響起!
“嗷!~~~~~~,一聲足以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慘叫忽然打破了這片寧靜。
正睡得香甜的咪咪,在他那雙柔美的手放在它身上的那一刻起,那渾身炸了毛,一聲慘叫便“嗖”的一下,準備蹦將出來。
直道這時候,李靜思才忽然明白爲什麼諸葛辰要把咪咪困得這麼嚴實。
咪咪猛力一掙·頗有一番力拔山兮的架勢,但是可悲的是,即使它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逃不脫它身上的束縛,擺脫不了它悽慘的命運啊!
看着它不死心的做着困獸之鬥·李靜思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咪咪啊,你就老實的呆着吧,人家可是獸醫,你怎麼都得過人家呢?
還是識相點兒,老實會吧!
這時候,她再看那雙足以可以做手模的那雙優雅的手,不禁敬畏不已。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瞧着他那副斯斯文文的樣子·怎麼也看不出來有這麼大的力氣啊?
她可是親眼看到了咪咪的反應,怎麼也不會看錯的。
想咪咪這貨·那可是一皮糙肉厚的主兒,渾身的脂肪就是它最好的防護措施,尋常的大力,對它來說那就是毛毛雨啦!
更別提經過灰粒子的灌溉之後,咪咪的整體肉身抗擊打能力那是蹭蹭的往上漲啊!
不說別的,單單就是肌肉跟脂肪的密度就足以是一般貓貓的兩倍了。
所以,能讓這傢伙哀嚎出聲,並且做出這麼激烈的反應,那得使上多大的力啊!
畢竟,這貓雖然胖,但是可是一向最講究形象的,要不是實在是忍無可忍,哪能如此表現呢1
聽着它生生令人慘不忍聞的哀嚎,她不由得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不過,聽它那中氣十足的叫聲,她的心裡稍稍鬆了口氣,這麼活力的叫聲,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
悄悄看了一眼諸葛辰,只是一眼便叫她佩服萬分,就這足以媲美噪音污染的叫聲,連她都不得不塞着耳朵,才感覺好受了點兒。
而人家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就連手下的動作也沒緩上一緩,不由得暗自感嘆,不愧是學醫的人啊,果然淡定非常啊!
慢慢的咪咪的叫聲是越來越小,越來越沒力了,她暗歎一聲,倒黴孩子這下沒力氣了吧?
果然,咪咪正一臉的無力,弱弱的躺在臺子上,任由人家折騰。
話說,等諸葛辰把它全身都按摩了一遍,也是累的略微喘氣,就連臉頰上也淡淡的付出了一絲紅暈。
再看那額頭上已是一片水漬,看來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李靜思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片紙巾遞給了他:“喏,還是先擦擦汗吧,歇會兒。”
諸葛辰連忙擡起頭接過附送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不過,這鍼灸講究的就是趁熱來,等會兒效果就不好了,再說,我也不累啊。”
李靜思瞅了一眼他額頭的汗水,沒做聲,但是心裡對他卻是浮現了好感。
畢竟,努力認真的人無疑是最令人容易產生好感的,當然她也不能例外。
雖然嘴上不說破,但是心裡已經默默地承了他的情,畢竟人家爲了她家的寵物流汗的不是嗎?
這樣一想,當然是越看他就越順眼了。
倒黴催的咪咪,剛忍受了慘無人道的一陣蹂躪,飽受了精神上跟上的雙重打擊。
好不容易那雙魔掌離開了自己嬌嫩的,它剛剛喘了口氣,還沒等它緩過勁來,向主人求援。
那雙魔掌則再次襲來了,它的頭頂立馬被一片深沉的黑雲所籠罩,一陣冰冷的氣息襲來。
它猛地打了個冷戰,渾身的毛毛敏感的乍起·等它終於顫顫巍巍的擡起了它那顆小小的頭顱,整個貓彷彿掉入了冰窖中,從頭一直涼到了尾。
好傢伙,只見一叢閃爍着冰冷光芒的尖銳長針,正懸在離自己身體不遠處。
彷彿在挑選,到底先拿哪塊肉肉下手!
咪咪一時間嚇得是渾身直抖·這麼一針下去,自己還能保得住小命嗎?
主人啊,你可要救救咪咪啊!
“喵嗚喵嗚~~!”咪咪眼帶淚光,飽含期待的望着它的主人,渾身每個角落都強烈的發散着“切的求救信號。
不過,可惜的是,李靜思愛莫能助的瞅了它一眼,輕輕安慰道:“沒事啊,咪咪別害怕·這針也就看着嚇人,其實不疼的,忍忍就好了,啊!”
眼見着那恐怖的銀針離自己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馬上自己就要被他一下子紮上了·不敢想象之後的慘景,咪咪渾身顫抖着,閉上了眼睛,算了,死就死這麼一次了!
這眼睛一閉上,渾身的感官就更加的敏銳了。
咪咪只是感覺到身上一麻,身上便開始涌動着一股熱流,隨即便感覺一陣的麻癢難捺。
但是·那想象中的疼痛卻是一點兒都沒有。
李靜思眼睜睜的見諸葛辰拿出了一小袋銀針·略微用酒精消了一下毒,便拿着一根很是細長的銀針·準備下手了。
瞧那針的長度,足足有好幾寸,也不知道,咪咪的身體吃不吃得消。
不過,她雖然有點兒擔心,但是對諸葛辰之前的話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只能按耐着靜靜地看了下去。
那閃爍着悠悠寒光的銀針被他看似輕鬆隨意的一拋,便“嗖”的一下子扎進了咪咪的皮肉裡,只留一截針尾在外輕輕地顫抖。
“嗖嗖“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又是看似輕鬆隨意的幾下,再望過去,咪咪的身上已經插上了一叢的銀針。
個個顫抖着針尾,發出了耀眼的銀光。
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着他的那雙手,感覺很是神奇。
那優雅的一揮,就會有幾根銀針落在了默默的身上。
雖然看似隨意,但是,從它們整齊有序的排列上,就完全能一窺他的紮實功力。
雖然她是個外行,但是也知道這手功夫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練成的。
不說其他的,單單是下針那一項,就不知道得練多長時間。
曾經聽說,先要學鍼灸,不光是要牢記人體的穴位組織的準確位置,更重要的是練習下針的力度跟手法。
這練習力度開始就是拿針去捅薄紙,不過,那可是銀針,很軟,稍微不注意,就容易把針頭弄彎。
這樣一來,就是前功盡棄,必須從新緩過了。
到最後,紙會越來越厚,越來越厚,直到沒過針體,也要一針穿過。
這樣,也只是力度過關而已。
接下來的又要練習手法,掌握毫針基本技術方法,包括持針、進針、捻轉、提插、留針、出針等具體操作要領。
當然更重要的是毫針的進針角度、方向和深淺的臨牀應用規律。
這些無不是需要刻苦的練習,艱難的磨練,最終才能煉成的。
單看他迅如閃電,一氣呵成的動作,即使是再不懂,也能看出來其中蘊含的諸多心血。
這樣一個從小養尊處優,在一個安逸環境中成長的孩子,能夠獲得如此的成就,那得克服多少的阻礙,才能做到這一步啊!
何況,他還這麼的年輕!
李靜思望着他認真的側臉,一時間感慨萬分。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現在的他也比平時多了許多說不出的魅力,讓她冒着被刺目的危險,也忍不住悄悄地多看了幾眼。
夕陽西下,一種朦朧的紅光籠罩在他們的身上,只要不看那隻刺蝟一般的花貓,當真是男才女貌,一時間氣氛很是和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