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海順着漁網向前走,這才注意到,這張漁網真的好大好長,拉出水面後足有三十米長。
有人在拿着鐵皮喇叭維持秩序,讓大家不要擁擠,冰面滑,小心跌到。
漁網前半截漁獲不多,只是掛在網上被帶出來的。李老闆兒使用的漁網是大拉網,網線粗,空隙大,就是爲了撈大放小,不破壞今後的發展潛力。
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遊客們在前面圍成了一個大圈。圈子中間就是漁網的最底部,一條條摞起來老高。
李老闆兒和幾個人蹲在中間,開始快速分揀。一會大家要在這邊吃午飯,全魚席,所以李老闆兒要從漁獲中選出午餐的食材。
由於天氣寒冷,魚離開水面後二三分鐘就凍死了。這還都是大魚,生命力比較旺盛的緣故,要是一斤或不到一斤的小魚,估計出水後連一分鐘都挺不過去。
因爲上凍的太快,所以這些魚都沒有辦法進行前期處理,短短几分鐘之後,就已經凍瓷實,直接保鮮了。
這樣的魚吃的時候要格外注意,化凍後一定要及時做淨膛處理,儘快加工出來,否則很容易變味的。
大網捕撈上來的魚,基本都在兩斤以上,其中幾條大的,怎麼也要超過二十斤了。
因爲七星湖是自然水域,所以這一網打下來,所得魚獲的種類也非常多。僅孫大海一看就能分辨出來的,就有胖頭魚、鮎魚、鱖魚等,上次孫大海來龍省時買過的懷頭鮎和哲羅鮭,也在其中。
孫圓圓突然指着李老闆兒剛分揀出來的一條懷頭鮎,興奮地對孫大海說:“哥哥,這是不是上次咱們來的時候,你買的那種大魚呀?好像叫什麼‘懷頭’來着?”
孫大海拍了拍孫圓圓頭上的帽子,笑着對她說:“是的,就是上次咱們買的懷頭鮎ꓹ 怎麼你又想吃鮎魚燒茄子了?”
“嗯嗯!”孫圓圓使勁點着頭,順便把旁邊默不作聲的弟弟孫大河出賣了ꓹ “弟弟也愛吃的。前幾天,餐廳裡吃鮎魚燒茄子時,弟弟還悄悄跟我說ꓹ 這道菜不如你上次在二叔家做得好吃呢。”
孫大海想起來了,上次來龍省時他在孫衛民家做菜ꓹ 懷頭鮎燒茄子這道菜做了一大盆,二小可是着實沒有少吃的。
回首都後ꓹ 孫大海在家裡也做過鮎魚吃ꓹ 不過主材就不是懷頭鮎,而是隻普通的鮎魚了。
雖然都是鮎魚,可兩者之間絕不僅僅是大小的區別,肉質和口感相差得實在太多了。在孫大海重生前,這兩者的價格可是天差地別的。
“這我可真的不知道了。不過今天在這邊吃飯的人多,肯定做不了小炒,估計會以蒸、燜、燉、烤爲主ꓹ 飯桌上出現鮎魚燉茄子這道菜,是非常有可能的。”
孫大海只知道今天中午大家會在這邊吃全魚席ꓹ 主材就是現在打上來的漁獲ꓹ 但具體有什麼菜ꓹ 他可就不清楚了。
“今天午飯的菜裡應該會有茄子ꓹ 剛纔就放在我們的車裡,有大半筐呢。”
說話的人是黃老ꓹ 他和夏爺爺在各自隨員的陪同下ꓹ 也緩步走了過來。
“爺爺ꓹ 您還看到有什麼菜了?”
孫圓圓有些嘴饞了,連忙向黃老打聽。
“小饞貓ꓹ 早飯沒有吃飽嗎?中午要吃的是全魚席,肯定要以魚的各種吃法爲主,配菜什麼的並不重要。”
夏爺爺看着孫圓圓的樣子,不禁樂了起來。
孫圓圓和孫大河這兩個小不點,每人頭上都戴了一頂俄式貂皮護耳帽,脖子上還圍着同樣顏色的貂皮圍脖。
孫圓圓那一套是棕黃色的,孫大河是純黑色的,兩人圍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半張小臉,看起來毛茸茸的,可愛極了。
這帽子和圍脖都來自與俄國,是朱大帥的兒子朱權送給二小的。看起來皮子的質量非常好,顏色勻稱自然,油光瓦亮的,輕輕一吹就是一個坑。
朱權現在跟着蔣尚宇,負責遠東地區的業務。新年時他們全家到孫大海家裡吃飯,聊天時知道二小要到度假山莊來玩,便從俄國搞到了這護耳帽和圍脖,送給了二小。
這些東西秉承俄國製造的一貫傳統,五大三粗的,樣式老氣,做工也不夠細緻,但用料卻是實實在在的,最上等的俄國紫貂皮,那手感和保暖性,真是沒得說。
可惜這東西二小也只能在這邊才用的上。在首都的時候,二小就試着穿戴過,即使下着雪的時候,這帽子和圍脖也穿戴不住,一會就出汗。
挺好的東西,就是可以使用的環境太受侷限了,實在有些可惜。
李老闆兒的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從魚獲中扒拉出幾小堆。
孫大海自己會做飯,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用意,分出來的這些魚,應該就是今天午飯的主材了。
至於爲什麼要分成幾堆,是根據不同烹飪方式而特意區分開來,有清蒸,有紅燒,有燜燉,還有幾條,看樣子很可能是要做烤魚或薰魚的。
這邊忙完,李老闆兒馬上就要去另一個破冰口那邊了。
王三炮指揮這邊的人,把魚獲裝筐,然後兩人一組,擡着筐子到岸邊後裝進卡車裡。
李老闆兒單獨挑出來的魚,則是按他的分類,分別裝筐後用爬犁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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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爬犁走的方向,孫大海這才注意到,遠處的岸邊有一排房子。
不過這排房子也同樣被雪蓋着,遠遠看着,和周圍的環境一樣,都是白茫茫一片。要不是爬犁往那邊去了,還真沒有人注意到。
“這邊的房子,原先是我們屯在七星湖建立的臨時休息點。
每年七星湖這邊稻田搶種搶收的時候,我們屯裡所有得壯勞力,都要來這裡幹農活。每次一干就需要十天半個月的,大家吃住都在這邊。
原來這裡只搭了幾個茅草棚子,四面透風,有個土竈臺,勉強能對付着做口兒熱的非大家吃。大家都是自帶鋪蓋,晚上胡亂湊合着睡覺,說起來也真是挺苦的。”
說話的人正是送他們來的希都日古,他幫着王三炮他們幹完活後,又回到人羣裡。此時他看到孫大海望着遠處的房子發呆,便主動向他做了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