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記私房菜館的利潤很高,原來只有三個包房時,每年純利就將近兩百萬港幣。
現在菜館每週營業時間增加了一天,營業面積擴大一倍,外加晚餐價格提高,一年下來,純利潤有望超過五百萬港幣。
孫大海在新菜館轉了一圈,打通後的大廳顯得寬敞了許多,廚房也是二合一,面積大了不說,還增加了一些烘烤設備。
鄭佩佩離職去上學了,所以菜館換了一名女服務員,阿呆的母親林嫂仍然在菜館負責保潔,後廚有阿呆和一名打荷。
整個菜館的包房雖然增加到六間,但人員數量還是保持不變。
孫大海和阿呆與林嫂打過招呼,大家聊了幾句,林嫂就帶着孫大海到了原來菜館的那套公寓,曹大廚正在那準備晚飯呢。
爺孫倆見面後,自是一番親熱。兩年沒見,曹大廚基本還是原來的樣子,孫大海可是變了不少。
他不僅高了一大截,五官也更加立體了,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妥妥的一個美少年。
孫大海這次原本沒打算到香江,不過他有些想曹大廚夫婦了,所以特意繞道過來。他將在香江停留三天,然後從香江回首都。
孫圓圓和孫大河馬上就要放暑假了,孫大海答應過二小,放假時帶他倆玩。當哥哥的,可不能言而無信,否則孫圓圓能分分鐘哭給他看。
男人久別重逢,自然不會像女人那樣嘰嘰歪歪的。曹大廚和孫大海親熱了幾分鐘,便一邊收拾食材,一邊聊起這兩年各自的情況。
其實這兩年大家都很穩定,生活基本上按部就班,也沒有什麼太多意外的事情發生。唯一的特殊事件,就是劉老師在今年三月時離世了。
因爲兩岸關係,所以自從上次在香江見面,孫大海就再也沒有見過劉老師。他第二次來香江的時候,給劉老師打過電話問好,伺候每隔兩三個月,會給劉老師寫信問候(通過香江曹家中轉)。
從去年起,劉老師身體愈發虛弱,基本已經處於長期臥牀狀態。要說大病,其實也沒有,只是劉老師年事已高,身體各器官均開始衰竭。
今年春節過後不久,劉老師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差。大家都明白,這是老人家大限已到,醫院對此也毫無辦法。
劉老師最後的時日,曹大廚夫婦和曹勇,都到了灣灣,陪伴在老人身邊。老人在彌留之際,迴光返照,還關切地向曹大廚問起了孫大海的情況。
最終,老人家含笑離世,享年88歲。
孫大海兩世爲人,接到消息後也不禁痛哭了一場。只恨灣灣政策限制,孫大海不能親自去送老人家一程。
曹大廚對孫大海說起老人臨終的情形,也是潸然淚下,唏噓不已。孫、曹、劉三家交往了大半個世紀,時至如今,老一輩已經全都離世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曹大廚和孫大海感慨了一陣子,情緒慢慢平復。過了一會,巴特爾等人也下來了,幫着他倆一起收拾食材。
孫大海從美利堅出發前,已經電話告訴曹大廚,晚上要請中東的朋友吃飯。大食教人飲食的忌諱,曹大廚都知道,所以準備的食材不會犯忌諱的。
其實大食教的信仰者也有派別之分,杜拜是典型的溫和派,比較開明,對教義的要求主要靠自己自覺遵守,而不會將其無限上升,嚴格到殘酷的地步。
曼尼埃爾本身就是半途改信大食教的,他媽媽更是連教徒都不是。現在,他決定放棄繼承權,所以從王室,到他自己,對他的要求都不會太嚴格了。
否則的話,光是陸地上的動物必須由阿訇宰殺放血這一條,就基本上杜絕了他在外面餐廳吃飯的念頭
今天孫大海到達香江,他在香江的一些朋友也會來爲他接風。好在菜館現在有了親友房,這樣就不會影響那邊的正常生意了。
到了傍晚,親友房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李飛、李亮、高屹和鄭佩佩都來了。他們已經放暑假了,和孫大海約好要一起回首都。
鄭佩佩這次也要去首都。
她和高屹去年上學前在首都淘換出來的小玩意,居然讓倆人大賺了一筆。
當時鄭佩佩花了一千多港幣,買了好幾十件看起來像古董的小玩意兒。在她的鼓動下,高屹也花了她做孫大海秘書的半個月工資,買下了幾件,一起帶到了香江。
鄭佩佩是廣撒網,她買的大多數東西都不值幾個錢,但有其中一個鼻菸壺和一方硯臺,被鄭子微的一位搞收藏的朋友相中,買回家收藏起來。
這兩件東西買家給了鄭佩佩八萬港幣,把她高興壞了。她在曹大廚的菜館幹了三年,無非也就攢下了這麼多的錢。
高屹總共就買了五件東西,但備不住人家真有財運。她買下了一面銅鏡,被同一買家用兩萬港幣的價格買走。
一個不起眼的手串,被大家鑑定爲清中期的海黃手串,包漿勻稱厚實,品相很好,最終被物業公司的林總用三千港幣的友情價拿走了。
更大的驚喜來自一把摺扇。高屹自己都記不清是花了多少錢買下的,鄭子微那些玩收藏的老朋友們都拿不準這把摺扇的真僞。
最後高屹花錢去做了鑑定,才知道這把摺扇是真品,《竹木山石圖》,文徵明親手所繪的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