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聽取最初的意見,沒有再在外面跑生意,回到家和陶明德一起做些小生意,陪在家人身邊。也因爲這樣的朝夕相處,最強和陳莉之間的疙瘩在漸漸的變小,這是最強最爲高興的。
四個長輩在老家過着輕鬆自在的生活,用最初的話來說,人生短短几十年,他們現在也不缺錢,就該好好享受生活,沒事喝喝茶出去旅旅遊,這樣很好。
簡單溫馨的生活很好,可這樣好的生活又被着突來的人打擾。張英這次來不再打扮得花枝招展,倒如一般家庭婦女一般樸素,說話做事也不再那麼盛氣凌人,可幾人見到她還是很不舒服,自然也就沒什麼好臉色。
“你又來幹什麼?還想被打?”黃芳怒聲說着。
“最強,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我不是人,可是我的女兒是無辜的,我求你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救救她吧,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只要你肯救她。”張英沒有在意黃芳的冷眼,聲淚俱下的跪在地上祈求着最強。
最強不適的蹙眉,“你又想玩什麼花樣,你的女兒要我救,我既不是警察又不是醫生,沒辦法救。”
“不,只有你能救,她也是你的女兒啊,只有你能救她?”張英着急的哭喊着,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我只有最初一個女兒,其他人我救不了,你走吧,否則我就要攆人了。”對張英最強是痛恨的,畢竟當初是他愛過的人,她給自己的傷害很深,雖然後來有了陳莉,可受過的傷還是存在,他現在沒有愛,沒有同情,只有厭惡,同時也厭惡了她的女兒,他不會承認那個孩子的,他最強的女兒也只有最初一人。
“不,不,”張英跪着撲到最強跟前,抱着他的腿哭訴着,“只有你能救,她真的是你的女兒,她生病了,需要骨髓移植,只有你可以救她了。我知道當年背棄你是我的錯,之前還來破壞你的家庭,可是我都是被逼的。當年我被那個人渣騙,帶着你的錢跟他跑了,可沒想到他要的只是錢,拿到錢就將我甩了,我沒臉回來找你,就帶着女兒過。幾年前女兒發病,我沒錢,只有來找你,在女兒的極力勸說下我放棄了,好在她的病也漸漸好轉,這幾年沒有什麼問題。可前段時間竟然突然加重了,醫生說最好是進行骨髓移植,否則很有可能死的,所以我求你,救救她吧,她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錯的都是我,所有的懲罰讓我來承受,只要你肯救我的女兒,我求求你。”
幾人面面相覷,看張英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都是心存善意的人,怎麼會無動於衷,最強看着陳莉,沒有她的話,他自己不能做決定。
陳莉避開他的注視,“看我幹什麼,想救就救,那是你的女兒,再怎麼說也是一條命。”陳莉心裡有疙瘩,可是她也心疼那個無辜的生命,即便是一個陌生人她都做不到無動於衷,更何況還是自己同牀共枕幾十年丈夫的女兒
,她又如何能狠心。
“好。”最強很感激陳莉,在他心裡,她一直是一個善良識大體的女人,這些年他虧欠她很多,如果她真的不想救的話他也不會怪她,哪怕那個人是他名義上的女兒。
“謝謝,謝謝,我將來做牛做馬的報答你們。”張英喜出望外,她已經做好跪在他們家門前幾天幾夜的打算了,還好還好。“那個爲了有更多的機會,可不可以讓最初也去試試,她們是親姐妹,成功的機率會更大一些。”
張英的話似踩住了陳莉的尾巴,瞬間炸起,“張英,我告訴你別得寸進尺,其他什麼都好商量,但最初不行,你的女兒是你的命,我的女兒也是我的命,你要是敢打她的注意,我就跟你拼命,說我自私也好,說我沒人性也好,都不許動我女兒。”
陳莉態度堅決,張英知道現在不是好時機,就不再繼續,最強這裡也是一個希望,便不再說什麼,連連點頭,約好去做配型的時間,便離開了。陳莉還因張英的話心裡憤怒,瞪着最強,“告訴你,別動我女兒,不然我誰都不認。”
最強不想她氣壞身子,而且他也不會有人打最初的主意,“放心吧,小初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也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她的。”
聽着最強的保證,陳莉才平復了下來。
家裡發生的事最初自然不知道,這天週末,她休假,陶離又進入了另一個劇組,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帶着陶可兒去探陶離的班。
跟在陶離身邊的人自然熟悉了最初,見她來熱情的帶路。走到一處時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帶路的人一驚,這可是離神的人,傷了她他十條命都不夠賠的,頓時氣急的對着那人大罵,“你瞎了,沒看到有人過來了,人醜又瘸就算了,還這麼不長眼,還不趕緊道歉,否則立馬讓你滾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那人真心的道着歉,想上前拉最初的手看看有沒有事。
帶路的人更是不滿,“拿開你的髒手,離神的人是你能碰的嗎?”
最初剛被撞得踉蹌了好幾不,被陶可兒扶着才站穩,回頭就看到那個撞自己的人時,想起之前的事情,“算了,我沒事,他也不是故意的。對了,請問上一次是你找到陶離救我的嗎?”最初已經知道上一次自己被下藥的事情,也知道要不是他,她肯定得出事,一直想謝謝來着,都沒有找到機會。
那人聽到最初跟他說話,似乎很激動,擺着雙手,紅着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可因爲臉上的傷使他的笑看起來有些猙獰,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趕緊收回自己的笑,無措的用手捂住臉,擔心自己的樣子嚇到最初。
最初並不會被這樣的傷嚇到,對她來說長相併不是最重要的,有些人長得美如天仙,心卻醜陋得如魔鬼,那纔是可怕的。“別擔心,我沒事,你只是傷了而已,
嚇不到我的。對了,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將來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給我電話,能幫的我一定盡力,你也可以找阿離,之前的事謝謝了。”
那人搖搖頭,最初笑笑,知道這樣受過傷的人自尊心比一般人都強,她不太好多說什麼,說了句再見帶着陶可兒離開。
那人望着最初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身後響起一人的聲音。“是不是很高興,這麼多年的堅持終於可以和她說上一句話了?現在該死心了吧,你看,他們纔是良才女貌,世上最般配的人。”
聽着身後人的話,看着遠處被陶離摟在懷裡,一臉幸福的最初,那人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平靜的看着,滿是傷痕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可說話的人顯然已經受夠了他的沉默。“你難道還不死心嗎?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看看,她根本就沒有認出你是誰,或許她早就忘了還有一個你,醒醒吧。”
她的話還是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心口似有一團火在燃燒,“行,既然不死心那你就去告訴她,告訴她你是誰,問問她還記不記得。去告訴她你愛她,問她願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你去問啊。要是你不敢,我去,我替你去。”
說話人往前去的行動終於讓那人有了反應,緊緊的拽住,不讓她前進一步,冷冷的看着她,“不準傷害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看來他不是不會說,而是說話很困難,簡單的幾個字耗費了他一半的力氣。
“呵,不準傷害她?那你就這樣肆意的傷害我嗎?蔡羅,你不是啞了,你是瞎了,你看不到這麼多年我對你的付出嗎?”說着傷心的跑走。沒錯,這個又駝又瘸又啞還一臉傷疤的人就是蔡羅,而跑走的正是範瑩。
當年蔡羅爲了撿筆記本失足落崖,摔斷了脊椎和腿,傷了喉嚨,毀了容,能留住一條命已是萬幸。當時因爲他出事,他唯一的爺爺受不了打擊去了,留下他一個人。要不是範瑩這些年不顧家裡的反對,輟學打工掙錢替他醫治,或許他早就不在了。
可是他心中一直對最初有執念,在能下牀後就一直在尋找最初的蹤跡,後來知道陶離的消息,想着只要有陶離的地方就一定有最初,所以他努力進入了劇組,有機會接近陶離,在後來終於見到了最初,卻不敢相認,怕自己的樣子嚇到她,怕聽到她說不記得自己,以前在她面前就是自卑的,現在更是。
蔡羅並沒有告訴範瑩自己落崖的真正原因,所以範瑩到現在還是認爲是陶離將他推下去的,心裡自然是恨的,可看到這樣固執的蔡羅,她更是恨,恨自己的付出沒有任何迴應,恨自己在沒有任何迴應的情況下還這樣死心塌地的付出。更恨陶離,她認爲一切的苦難都是陶離一手造成的,當年如果不是他霸道自私,將蔡羅推下懸崖,現在他們就不會變成這樣。而對一心只有陶離的最初她心中也存了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