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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博漸漸開始心灰意冷,回到家後,儘管渾身是傷,凍得哆哆嗦嗦。可不管是妻子,還是兒媳婦,就算都是欲言又止,卻也不敢吱聲發問。
長久以來,張博在家中,都豎立着高高在上的權威性。瞧着那滿臉的陰沉,即便之前這兩個都上年紀的女人異常擔心,可依然不敢輕易觸犯這條看不清、摸不着的警戒線。
張博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摟着被子,躺在牀上,反省着這次栽跟頭的弊處。
思慮良久,得出的結論,便是輕敵!
沒錯,打從一開始,就錯誤低估了敵人的實力,高估了自己屢試不爽的裝傻充愣扮瘋癲!
智慧能取巧,這城府、閱歷卻需要歲月的沉澱積攢。可是,張博自認的無往不利,卻栽在葉鈞手底下,這讓他極爲介懷!
說到底,葉鈞只是一個尚未二十歲的毛頭小子,這相差近四十個寒暑的跨度,張博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會是這種結果!若是敗在葉揚升手底下,他可以自認倒黴,自認疏忽,甚至將責任推到是有着董文太在背後出謀劃策!當然,就算是敗在韓匡清手上,依然能將責任推到韓謙生這位江陵市政協主席身上!
可是,敗在葉鈞手上,這讓張博難以接受,儘管這已經成了定局,更是一樁血淋淋的事實!
或許正常人會頹廢、不甘,甚至自暴自棄。可張博非尋常人,有着在動盪十年內左右逢源的經歷,有着委曲求全的隱忍,有着山來推山,水來推水的自負,更有着亂軍襲身,而渾然不懼的定力。
所以,儘管敗了,敗得一塌糊塗,張博依然不會沉淪。
“這次,我輸在輕敵,也讓我徹底明白了,不管對手在自己眼裡如何渺小,都要謹慎小心。螻蟻尚且吃象,更何況我不是象,他也不是螻蟻!”張博狠狠掀開棉被,陰沉着臉,“哼!董文太,不得不說,你確實調教出一個好外孫!”
葉鈞這般年輕,就這麼妖孽,也容不得張博不胡思亂想。否則,十七歲的年齡,能成爲國內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億萬富豪?能整得他張博如此悽慘?
“唉,看情形,就算葉揚升沒有參與,這做兒子的葉鈞,八成也跑不了!”張博滿臉陰霾,黑得能嚇死人,“從楊家會與胡家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八成是這狡猾的小子在幕後一手撮合,也就是說,這小子在江陵的人力物力,怕已經超過了當初阿嵩他們。楊家會、胡有才這些年的勢力、南唐衆多紈絝子弟、幾間ETL公司,這還只是浮於表面的,私底下,怕勢力更加恐怖!”
張博身子早已恢復,儘管還有傷,卻不會冷得直哆嗦,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而我,現在能使喚的人,都是阿嵩這些年培植的人脈。看似不錯,可與這小子一比較,怕也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行!光這點人,豈能跟這小子鬥法?就算灰溜溜跑回南唐,估摸着下場也一樣!”張博臉上閃過一絲狠色,“從這場佈局就能看出來,這小子已經不打算放過我了!哼!當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那一刻開始,又何嘗不是?這怨!這恨!只有一個解決的辦法,一死方休!”
張博分析的一點錯都沒有,打從一開始,他與葉鈞,就只能有一人倒下。
張博確實恨葉鈞,可若僅僅是受辱,興許就會灰溜溜逃回南唐,夾着尾巴做人。畢竟敵強我弱,張博不會力拼,幹出這等螳臂當車的傻事!可是,張嵩的死,已經從側面得出結論的張博,豈會善罷甘休?這可是殺子之仇!是這一世解不開的仇恨!
同樣的,揹負着一世仇恨回到這個年代的葉鈞,在親眼見證過那一幕家破人亡後,心志磨尖的葉鈞,同樣將張嵩一夥人恨到骨子裡,連帶着張博,亦是如此!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張嵩敢這般肆無忌憚,葉鈞用屁股想,都能猜出這張博肯定沒少在幕後出餿主意!
就在張博考慮去哪搬救兵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咚咚咚…
“來了。”
張博陰沉着臉,打開房門,以爲是兒媳婦喊他吃飯,卻沒想到兒媳婦只是欲言又止站在一旁,顯得很拘束。
張博有些疑惑,四下看了看,發現不遠處站着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約莫着有四十來歲,另一個,很年輕,絕對不超過三十歲。
“張主任,您好,這是我的名片。”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從腰包裡取出一本小證,說是名片,實際上,卻是一本印着黨標的小冊子!
軍方!
還是一名少將!
張博下意識望向兒媳婦,難怪她會如此緊張,原來是家裡來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少將這種軍銜已經足夠嚇死人,但最嚇人的,莫過於眼前這中年人的年紀。
能在四十來歲榮升到這種層面,張博已經能預見到對方五十歲、六十歲以及退休,會達到何種地步!
“請問你們是?”從對方的神態來看,毫無敵意,這讓張博稍稍寬心,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該不會,你們…”
“張主任,沒錯,是孟老先生讓我們過來的。”中年人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婦人,“張主任,能不能裡面說話?”
“好!”
當聽到孟老先生幾個字眼,張博渾身都升起一股喜悅。
也不知道張博與這中年人說了些什麼,反正過了足足大半個小時,兩人才笑眯眯走出來。
與回家前那一刻生人勿近的模樣相比,顯然張博目前的狀態,才更符合張嵩髮妻心目中的形象。
“孫凌,過來。”
中年人朝那個自始自終都站在角落裡的年輕人喊了聲,張博則目錄不可思議之色,“他就是孫凌?”
“見過張爺爺。”
“好,很好,真不愧是孟老欽點過的翹楚,年紀輕輕,前途一片光明呀。”
對於這位與京城張嫺暮齊名的後起之秀,張博毫不吝嗇口中的讚賞有加。
先前在屋子了,中年人就跟他表過態,並說孟老先生這次派了幾個年輕人幫他擺平江陵市的問題,替張嵩討回公道。
當然,張博也清楚不管是那位孟老先生,還是一旁手持少將證件的中年人,都不能輕易出手!否則,壞了規矩的後果,就是遭到京城大佬們同仇敵愾的一致聲討!甚至是引領他們家族從興到衰的政治洗牌!
到那時,即便是爬過雪山、走過草地的那一批紅一代,怕也要面臨衆叛親離的悲催下場!
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天崩地裂的浩劫!
當葉鈞進房後,立馬就感受到與外面截然相反的視覺差異。
寬敞、明亮、格調佈局清新怡人,還透着一股只有少女閨房纔有的淡淡清香。
葉鈞一直認爲,這種清香,應該源自於處女的體香。
不經意聳了聳鼻子,然後四下看了看,沒有椅子,又不好意思坐在那張軟牀上,葉鈞只能站着。
匆匆取出紙筆的秦柔似乎意識到葉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尷尬,忙揮手道:“不好意思,這裡太簡樸,連張椅子都沒有。你如果不介意,就坐牀上吧。”
葉鈞自然不會介意,相反,還極爲樂意這種待遇。
當下取下墨鏡,掛在胸前的口袋上,然後才坐在那張牀上。感受到屁股傳來一陣軟綿綿的暖意,葉鈞不由自主蹦了蹦,動作幅度很小,秦柔沒有發現葉鈞這種小動作。
“那麼,咱們開始吧。”秦柔也不避諱,一屁股就坐在葉鈞身邊,“請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創業的?”
“這算是挖人隱私嗎?”
葉鈞沒有回答,相反,還玩味的望着一旁的秦柔。
秦柔投給葉鈞一個白眼,然後伸出條手,搭在葉鈞肩膀上,“這次關係着我能不能拿到記者證的最後一搏,無論如何,你都得幫我一把。”
望着秦柔這般親密的搭着自己,房間裡還隱隱透着股曖昧,葉鈞頗有些束手束腳,甚至心裡還起了一股做賊心虛。
當下偷偷瞄了眼門外,發現陳國芸並沒有在客廳,估摸着應該是在廚房裡忙碌。
“放心,你這次幫了我,我也會幫你的。”秦柔伸出根手指頭,在葉鈞臉頰上捏了捏,“咱們這是公平交易,國芸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跟她三歲時就認識,五歲讀同一所幼兒園,小學又是同桌,中學更巧,我跟她是學校唯一能連續三年保持全年級成績第一跟第二的學生。到了高中,又是一個班級,而且又是同桌,更有着同樣的興趣,就是醫學!”
葉鈞早就清楚秦柔跟陳國芸這種關係,畢竟這麼長的自我介紹,上輩子,葉鈞聽的次數,怕不下百次之數。
感受着秦柔那根蔥白的手指依然在自己臉上畫着圈圈,這種曖昧的行爲讓葉鈞大呼過癮,“難道這就是你說的特殊獎勵?”
“當然不是。”秦柔似笑非笑打量着葉鈞,忽然,腦袋直接湊到葉鈞臉上,彼此間的距離不過半寸,“想不想知道?只要你乖乖合作,事後姐姐就告訴你。”
勾引!
這完全是赤裸裸的勾引!
儘管表面上,葉鈞裝出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但這種看似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姿態,實際上虛得很,一點都經不起推敲。
“乖乖,連姐姐長姐姐短都用上了,秦柔她到底想幹什麼?”葉鈞暗暗吞了口唾液,“上輩子大方得體,這輩子卻魅力四射,同樣一個人,怎麼差別這麼大?”
“乖弟弟,怎麼姐姐問你話,你不答應呢?”
秦柔忽然半邊身子就靠在葉鈞肩膀上,而且偏偏還是正面!
葉鈞能清晰感覺到秦柔上半身傳來的驚人柔軟!還荒唐的升起一股冒鼻血的錯覺,就是秦柔的上圍,根本不是正常男人一隻手能以一概全的超大尺度!
“咳…咳…咳,秦小姐,有話,你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葉鈞挪了挪身子,“不過,咱們別靠這麼近,這天氣很熱。”
“熱嗎?嘻嘻,乖弟弟,你連撒謊都不懂。”儘管嘴上還討着便宜,但秦柔卻鬆開身子,坐到一旁,“姐姐也不調戲你了,看你血氣方剛的,怎麼跟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真是太招人喜了。”
說完,秦柔又再次撲了過來,也不避諱上半身壓得葉鈞暗爽的超大尺度,只顧着捏着葉鈞的臉頰子。
足足過了好一會,秦柔才臉紅耳赤直起身,然後縮到牀腳,與葉鈞保持一段距離,“下面,咱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