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決定要回雲山市的時候陳珞就有打過電話回家,今天曹冬梅也沒去打麻將了,將房間收拾了一下,陳嘉華更是買了不少好菜回來,中午的時候曹冬梅計算着時間整了一大桌子菜,就等着陳珞回來吃飯呢,哪裡知道,陳珞失蹤了。
此刻,曹冬梅聽到外面車子的引擎聲之後,自是趁機發難,拿出老孃的威風氣來。
陳珞從車子裡將東西拿出來,硬着頭皮進家門,坐在沙發上抽菸的陳嘉華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陳珞笑着叫了一聲爸媽,曹冬梅輕哼一聲:“還知道回來啊。”
“當然記得,這裡可是我的家,還有我最最親愛的爸媽呢。”陳珞討好的笑着,又是趕緊將買來的東西拿出來,遞到曹冬梅的面前,道:“這是我從燕京特意買回來孝敬您老人家的,看看怎麼樣。”
曹冬梅接過一看,一個白玉手鐲,臉上不自禁有了一絲的喜意,那張板着的臉就算是想繃都繃不住,假裝不滿的抱怨道:“又是亂花錢,家裡又不差這些東西。”
陳珞笑道:“媽,我看您的手上還差點飾品,就買來了……您戴着感覺真不錯,相得益彰啊,人都年輕了二十歲。”
曹冬梅這才忍不住笑了出來:“就會說好聽的,胡說八道。”
陳珞又是將買來的一個新出來的手機送給陳嘉華,陳嘉華喜滋滋的接過,立即換卡換手機,毫不客氣。
二老禮物收下之後,陳珞又是趁機說了一些好話,直將二老哄的舒舒貼貼的,這場家庭內部的矛盾總算是過去了。
不過陳珞也知道,老媽之所以抱怨,並不是責怪他經常不回家,而是因爲一種本能的愛的關心,母親的愛細膩,父親的愛大氣,所表達的方式不一,但是都是極爲厚重的,也讓陳珞敬重。
好長一段時間沒回家,家裡家外都沒什麼變化,恢復了好心情的曹冬梅拉着陳珞嘮嗑起來,一邊吩咐陳嘉華去將買來的魷魚泡上,晚上做辣炒魷魚絲,順便看看冰箱裡還有其他的東西沒,沒有的話趕緊去買了回來。
陳嘉華對這個說風就是雨的妻子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誰叫他愛了幾十年了呢,趕緊去了,陳珞見着老爸在家裡一點地位都沒有,忍不住笑。
笑着笑着曹冬梅就是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瞪眼道:“有什麼好笑的,等你結婚了,你也是這個樣子。”
陳珞笑道:“我可要找一個乖巧溫順的媳婦,都和老媽您一樣霸氣的話,那估計不行。”
曹冬梅好笑的道:“你這意思就是我不溫順了?”
陳珞道:“自然不是,不過您再溫順也是老虎,老爸則是一隻貓,雖然都是貓科動物,差別還是很大的。”
曹冬梅又被逗樂:“哪裡來的亂七八糟的論調,看你出去這麼長時間,還以爲去燕京長了見識回來,哪裡知道盡學壞的不學好的。”
陳珞大叫冤枉,曹冬梅則是一副要好好教育他免得他學壞的樣子,一老一少都沒什麼樣子,說着說着,就是說起武朵朵來。
曹冬梅對武朵朵的印象極好,說起來那叫一個讚不絕口,要不是現在沒放假的話,估計要立即打電話叫來一起吃晚飯了。
陳珞聽的則是後背直冒冷汗,要是真的叫來那才叫烏龍了,他晚上可還是要去應付董倩的,看樣子,有的時候女人太多了,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啊。
……
晚餐曹冬梅親自下廚,做了七八個拿手好菜,極爲豐盛,陳珞又是從車子的後備箱拿出兩瓶茅臺酒和陳嘉華喝起來。
陳嘉華下崗之後沒什麼事情可做,除了喜歡研究廚藝之外,就是小酌兩杯,父子二人在一起喝酒的機會不多,加上曹冬梅在一旁攛掇,不知不覺的,兩瓶酒就是全部喝完,當然其後果就是陳嘉華給喝的回臥室睡覺去了。
曹冬梅雖然是一個大女人的性格,但是對男人抽菸喝酒這種事情可是從來不管,喜滋滋的贊陳珞的酒量很好,言下之意恨不能在家裡置辦一個酒窖,以後專門用來藏酒。
……
陳珞晚上八點鐘纔出門,開車一路朝董倩居住的地方而去,一開門,陳珞就是聞到董倩身上熟悉的幽香,按捺不住的一把抱進懷抱裡。
董倩頭髮還沒完全乾,顯然是剛洗頭髮沒多久,陳珞嘿嘿一笑,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
董倩半推半就的迴應着,差點沒被陳珞吻的窒息,沒好氣的將陳珞推開,酸溜溜的道:“不是有人伺候你的嗎?怎麼還這麼急~色。”
“酸,真酸,家裡的醋瓶子打破了嗎?”陳珞笑着將董倩拉着在沙發上坐下,抱起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從進門開始就沒個正經。
這樣子讓董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說不吃醋那是假的,即便她經常自我暗示說以自己的條件自己的身份沒有吃醋的資格,但是今天見着陳珞身邊的那個豔麗的女人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只是這情緒也就那麼一點,很快就被陳珞這嬉皮笑臉的樣子給衝散了。
她坐在陳珞的大腿上,任由陳珞一雙怪手在自己身上捉弄着,很快就是嬌軀發~軟,氣喘吁吁,待陳珞要抱着她進臥室的時候,這才清醒過來,一溜的從陳珞的大腿上跑下來,進了書房拿出一份厚厚的資料來。
她將資料遞給陳珞,道:“這些都是工業園基地的一些近況,你看看吧。”
“哦?什麼東西?”陳珞隨口問了一句。
工業園這邊的事情交給董倩打理之後,陳珞基本上沒過問,一來是對董倩的絕對信任,二來是對董倩能力的肯定,董倩凡是自己能夠解決的事情,也從來不會麻煩他,大多數時候都會和孫進羅漢商量。所以,既然是董倩遞給他的,他就認真看了起來。
資料比較多,但是並不雜亂,董倩都有過仔細的整理,不同的資料分門別類的用文件夾夾着,便於翻閱。
陳珞飛速的看了幾張紙,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呂鶴先是怎麼回事?他瘋了嗎?”
董倩苦笑道:“這些資料我是這兩天才拿到手裡的,本來想打電話給你,得知你要回雲山市,就當面說了。”
停頓了一下董倩接着道:“最近這段時間,雲山市這邊可不太太平,溫歆顏在的時候還好一點,溫歆顏回燕京之後,呂鶴先的手就漸漸的伸出來了,北方工業公司的幾個重大的改造項目都被因不符合城區的主體形象而勒令改造,而我們的工業園這邊,也一度被批評佔地過多,工業的廢水和垃圾污染嚴重以及周邊的綠化大面積的被破壞等等要求進行重新規劃和處理,你也看到了,時間期限就是半個月,半個月之內處理不好的話,只怕工業園基地要大面積的停工。”
陳珞想起中午的時候康卉急匆匆的去公司的辦事處,並問起溫歆顏的事情,原本以爲是真的很忙,哪裡想到竟是這呂鶴先在從中作梗。
而很巧合的是,這幾件事情,就是發生在這幾天,從時間來推算的話,應該還是在他和莫建軍於星城的新城區見面之後的事情,那一次回城,恰好碰到了劉奎,只是並未打招呼,但是看來,劉奎當時沒有做出反應,並不代表他不會做出反應,很快,雲山市這邊就出事了。
而呂鶴先,雖然是走的組織部部長章彪的路,但是這章彪本就是劉奎的人,如此一來,事情就是變得有趣起來,看樣子,這個劉奎應該是不滿自己和莫建軍的接觸,不滿自己在燕京以及星城太過高調,也特意敲打自己了。
至於溫歆顏那邊,應該也是授意於宋博楠了,宋博楠在燕京被溫家逼的捉襟見肘,施展不開,就是將手伸向了這邊,來一個曲線救國,藉機來動一動溫家的根基,希望藉此求的平衡達到自己控制話語權的地位。
可是,僅僅是一個呂鶴先,未免太看的起呂鶴先吧?
陳珞闔上資料,一聲冷笑。
原本他對這個走~後~門空降雲山市的市委書記並無多大的興趣,畢竟如果呂鶴先聰明的話,在雲山市被顧正和溫仁軍經營的鐵板一塊的情況下,不至於做出自毀前程的事情。
但是現在看來,未必如此了,呂鶴先是在自毀前程沒錯,但是反過來也足以證明,當初劉奎讓章彪將呂鶴先弄到雲山市來,本就沒有安好心,完全就是讓他來攪局的。而現在,呂鶴先這根攪屎棍,也是充分的發揮出他的作用了。
“我會處理,放心。”他揚起頭對董倩道。
董倩微微一笑,又是順勢的依偎到了他的懷抱裡,對陳珞是絕對的信任。
在她看來,當初溫仁軍背靠着溫家一路走來鋒芒畢露,還不是被陳珞逼到了現今這個份上,呂鶴先比之當初的溫仁軍那是大大的不如,在陳珞的手底下,又能翻出什麼浪花呢?
都說女人在男人面前身心淪陷之後,都是會變得弱智,現在的董倩,對陳珞已經不僅僅是信任,而是盲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