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這一點之後,陳珞發覺玉姐的眼神有點不對勁,而且玉姐這神態,好像有點熟悉,可不正是對她恨的不行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表情。
可是,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陳珞叼着煙,一時半會的沒能反應過來。
彼此凝視,幾秒鐘之後,“啊”的一聲高亢的尖叫聲從玉姐的嘴裡發出來,緊接着就是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也不知道玉姐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這一摔門,整個樓層都能震動了。
陳珞感受到來自玉姐的那種無形的殺氣,心想這場景,怎麼會那麼熟悉,只是也明白不能再待下去了,玉姐洗了一個澡之後明顯清醒不少,這下被他看個精光,一會連殺人的心思都會有。
陳珞也不猶豫,起身就走。
過了一會,玉姐從浴室裡出來,身上已經裹上了一塊浴巾,見着陳珞離開,略略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是覺得有點好笑。
這笑意剛剛在她的嘴角浮現出來,就被她強忍了下去,不太明白自己此時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被陳珞佔了便宜,爲什麼還笑的出來?
不是應該發火,恨不能殺人才對的嗎?爲什麼會是這種反應,也太不像自己了吧?
而且,這小子居然一聲不吭的就跑了,一句解釋一聲招呼都不打,也未免太過分了一點,絕對不能輕饒的纔對?
這一瞬間的胡思亂想,讓玉姐的那種被看光的念頭淡化不少,她坐在沙發上,看到房間被略略的收拾了一下,思緒便又是變得有點古怪,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只是她終究是喝了太多酒,洗了一個冷水澡之後雖然清醒了一點,這清醒也是有限的很,不過一會,就又是變得迷糊起來,腦海裡還有最後一個想法,那就是,改天見着陳珞的時候,自己該是什麼表現纔好?
陳珞出了門,並沒有立即離開,他站在門外貼聽了一會,並沒有聽到裡面傳來摔東西發火的聲音,這才略略放心,大步離開。
只是儘管離開,之前的那一眼在腦海裡留下的印象,無論如何都是揮之不去了。
剛纔的玉姐,剛從浴室出來,頭髮溼淋淋的還沒有擦乾,水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滴入胸前緩緩流淌,愈發使得皮膚白皙誘人,從來沒有任何一面,比之美人出浴圖更來的令人心動了。
陳珞自認爲自己是個俗人,對此自是不能免俗,這一眼,在腦海裡留下的印象,委實太過深刻了。
來到樓下,陳珞抽了兩根菸,周妁這才姍姍來遲,雖然大晚上的,她依舊戴着鴨舌帽,看到陳珞的時候微微一愣,疑惑的問道:“你怎麼會在樓下?玉姐怎麼樣了?”
陳珞乾笑道:“我在等你,你上去吧,我先走了。”
周妁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叫住他:“你上車等一會,我上去看看怎麼樣,玉姐沒事吧?”
“沒事,好像已經酒醒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在睡覺吧。”
周妁這才放心,趕緊上樓去,她手裡有鑰匙,開門進去,玉姐的確是在沙發上睡着了,她左右看了一眼,見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就去房間裡拿了一條被子蓋在玉姐的身上,也不多做逗留,關門離開。
樓下,陳珞就在車子裡等着,見周妁回來的這麼快,忍不住問道:“玉姐沒事了?”
周妁好笑的道:“怎麼覺得你這話有點心虛?”
陳珞哪裡不承認:“怎麼會,只是好心關心一下而已,你別亂想。”
他越是這麼說,周妁反而想的越多,不過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有些事情還是不問的好,將駕駛位置交給陳珞,讓陳珞開車上路。
車子上路之後周妁才道:“我剛纔就在爺爺那裡,爺爺已經睡覺了,我代接了一個電話,是霍文彬打去的。”
“霍文彬?霍正龍的父親?”陳珞問道。
周妁點了點頭,“霍文彬在電話裡很客氣,表示明天會親自上門向老首長道歉,這事我有些奇怪,然後就是看到了你的未接電話,今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珞也就略略的將在酒吧裡發生的事情說了說,周妁聽了之後道:“這麼說來霍正龍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陳珞道:“不責怪我當時太過沖動了?”
周妁笑道:“爲什麼要怪你,要是我在的話我都會這麼做,槍並不是什麼大事,重要的是霍正龍的行爲已經觸犯到了底線,這件事情,沒這麼容易解決了。”
陳珞知道這是周妁在維護他,輕聲道:“我不想讓你爲難,如果霍家的人道歉的話,那就接受。”
周妁道:“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燕京不是霍家的地盤,容不得他們橫行霸道。”
陳珞笑道:“真霸氣。”
周妁又是有些不好意思,她道:“爺爺對玉姐還是很疼愛的,因爲玉姐一直不肯去見他老人家的緣故,爲這事一直有心結,霍正龍這麼做,已經是觸及了爺爺的逆~鱗了,爺爺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就讓事情過去的。”
陳珞道:“那玉姐那邊呢?”
周妁道:“這次的事情表面上是一點小衝突,其實原則上,可以列爲一件政治糾紛了,玉姐是個引子,但是她本人在這件事情上的作用反而不是那麼的大了,不過這一點,玉姐能明白的。”
陳珞這才點頭:“好吧,這件事情我不再幹涉。”
雖然陳珞說不干涉,但是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又是當事人之一,不可避免的再一次將他推向風口浪尖。
夏子苒的電話很快打了進來,笑嘻嘻的道:“小子,你又出名了啊,真是的,太討厭了,也不會低調一點。”
陳珞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會打電話給我,聽說什麼了?”
夏子苒道:“還能有什麼,不過是一樁桃~色新聞吧,陳少衝冠一怒爲紅顏,真是威風的很啊。”
“不對,肯定還有其他的。”這一點陳珞知道,不然夏子苒沒必要打這個電話來。
夏子苒嘻嘻笑道:“幹嗎這麼聰明,真是太討厭了。”
討厭歸討厭,夏子苒還是正色道:“有一點不好的是,有的人說你這是在秋後算賬,報在長城俱樂部的一箭之仇了。當時霍正坤在長城俱樂部強出頭,許多人都說你這是在槍打出頭鳥呢。”
陳珞心想果然如此,看樣子有心人不將他抹黑是誓不罷休了,他問道:“還有嗎?”
夏子苒道:“有人說要查查你的槍是哪裡來的?這個,有問題嗎?要不要我跟爺爺說一說,不然恐怕有點麻煩。”
“沒什麼事,我的槍來路很正,”陳珞也早就想過這一點,不過他既然敢拿出來,那自然是有恃無恐的。
夏子苒這才微微放心,她壓低聲音道:“酒吧裡的那個女人是玉姐吧,你告訴妁姐了沒?”
“周妁在我身邊,你要和她說話嗎?”
夏子苒呸一聲:“無恥的傢伙,不理你了。”說着,電話就是掛斷了。
陳珞將手機收好,對周妁道:“子苒的電話,事情傳的很快啊,她也知道了。”
周妁眉頭微皺:“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情,子苒那丫頭向來是不管這些事情的,這一次居然知道的這麼快,顯然是有人在刻意造勢,要抹黑你了。”
陳珞笑的有點冷:“不過有一句話說的好,槍打出頭鳥,其實我也很期待,下一個蹦出來的人會是誰?”
周妁道:“原本我還不想將事情鬧大的,現在看來要再加上一條,讓霍家就此事公開道歉了,不然那些流言蜚語恐怕沒那麼簡單就消散。”
陳珞道:“霍家會甘心?”
周妁道:“不甘心又能怎麼樣?他們還沒那麼大的底蘊可以和周家對抗,另外,你可以利用一下夏子苒的能量的嗎?接下來的兩天,就讓自然那丫頭陪你吧,霍家的人看到這一點的話,會明白自己該怎麼做的。”
夏家是軍隊系統的人,霍家要在這個系統裡待下去的話,是必須要看夏老的面子的,陳珞知道周妁的意思是讓他拉着夏子苒來造勢給霍家的人施加壓力,可是這麼一來,又是讓他覺得自己有點無恥。
“這麼大方?存心要讓我感動的離不開你嗎?”陳珞感嘆道。
周妁微微一笑,平添幾分嫵媚:“我以爲你早就離不開我了呢。”
陳珞笑:“我是一個內斂的人,你別逼我將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周妁故意道:“你還有什麼話是沒說的?”
陳珞道:“很晚了,今晚別回去了吧?”
一聽這話,周妁就是兩靨生紅,上當了。
晚上,周妁就和陳珞在酒店住下,因爲擔心玉姐的緣故,酒店離玉姐所住的地方並不遠。
洗了澡之後一番共赴雲雨巫山,依偎在陳珞的懷抱裡,周妁這才貌似不經心的道:“今天你應該見過仇姐了吧?”
陳珞一想,果然,周妁就算是再大度還是有限的,只要是女人,在這些問題上,無一不是敏感的,超然驕傲於周妁,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