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珞假裝沒聽懂:“我和妁姐是好朋友不是嗎?怎麼會這麼問?”
玉姐哪裡會聽不出陳珞裝腔作勢,瞪他一眼:“在我面前裝這副模樣,不覺得無聊?”
陳珞笑:“就知道玉姐你厲害,什麼都瞞不了你,但是要說怎麼處理,我倒是覺得現在這樣子挺好?”
“挺好?”玉姐鼻孔裡出氣,已經有生氣的味道了,“對你來說自然是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周妁?”
“我想過。”陳珞點頭。
“想過,那你是怎麼想的?”玉姐幾乎忍不住要將夏子苒的名字說出來了。
陳珞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有問過妁姐的意思嗎?”
“我不用問她。”玉姐冷哼一聲。
“還是問問比較好。”
“我說不用問就不用問。”玉姐不耐煩起來:“我主要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和妁姐彼此相愛、喜歡,這就夠了。”
“可是你不止喜歡一個女人,你應該心裡清楚。”玉姐覺得陳珞實在是太無恥了。
陳珞的面色稍稍變得嚴肅一點:“但是每一個女人,我都是用真心對待的。”
玉姐冷笑:“你可真是博愛啊,所謂真心相待?什麼纔是真心?你是否知道,你眼中的真心,對她們可曾公平?”
“愛情這事原本就不曾公平過。”陳珞既然已經表現出無恥的一面,乾脆將無恥進行到底了。
“哼,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明知道不公平,你還偏偏去到處招惹?你想證明什麼?你想得到什麼?一個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不,這並不是無恥。”陳珞搖頭:“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他也擁有這種權利,我們很快樂不是嗎?”
“快樂,你哪隻眼睛看到周妁快樂了?她暗自垂淚的樣子你可曾看到,她爲你承擔巨大壓力的時候你可曾看到……你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不知道,還自以爲是的沾沾自喜,自我感覺良好的以爲自己的魅力有多大,陳珞,我告訴你,你這完全是不負責任的做法。如果你今天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是不會允許你再見到周妁的。”玉姐大聲道。
陳珞聽的眉頭微皺,周妁爲他承受壓力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也因此而愧疚,但是在他的心裡面,始終覺得,愛情這種事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是無法真正看清楚其中的喜怒哀傷的。
玉姐這話,陳珞也知道是爲了周妁好,她不願意將來周妁受到傷害,但是,如此訓斥他,是讓他放棄離開?這對周妁,何曾不是傷害?
每件事情都有兩面性,局外人,永遠都看不到局內人的精彩。
而他和周妁之間的情感,一步一步亦步亦趨的走到現在,早就不是所謂的世俗人情所能束縛的了。這一點,除了他和周妁之外,其他任何人,都理解不了。
緩緩的,陳珞道:“玉姐,我知道你是爲了妁姐好,但是說實話,你的觀點,並不能代表她的觀點,所以,即便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你依舊沒辦法說服我。”
玉姐咬牙:“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你不懂。”陳珞搖頭暗歎。
“不懂?”玉姐怒極反笑:“難道非要逼得她和家族反目,和姐妹反目,我才懂嗎?你說我不懂,可是有些事情,你又何嘗懂?”
“你的意思是?”陳珞這纔有些吃驚了。
“難道你還不明白,周妁爲什麼要提前離開燕京?”
“不是因爲華翔嗎?”
“你可真是天真的很啊。”玉姐諷刺的笑。
“難道是周老的意思?”陳珞明白過來,也忽然明白玉姐爲什麼會選在今晚和他說這樣的話了,肯定是周妁那邊,遇到了某些壓力。
“的確是周老的意思。”玉姐點頭,“你和夏子苒之間的事情現在弄的人盡皆知,或許這一點,周妁可以不在乎,可是周家的人會怎麼想?夏家的人,又會怎麼想?”
陳珞愕然,意識到在這之前,很多問題,都是他自己理所當然的想的太簡單了,原本他一直都以爲,只要能夠好好的處理與二人之間的關係以及二女之間互相處理好關係,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類似於周家與夏家這種政治家族,個人的婚姻,某種程度上,其實就是利益的交換。
夏志陽曾經怒氣衝衝的去過星城,所質問的,也正是這種關係,雖然後來夏志陽離開,但是其實事情,並未徹底得到解決。
因爲或許並不是夏志陽認同陳珞了,而是他認爲自己可以控制陳珞,所以才能容忍他一時的荒唐。但是當這種荒唐出現不可調和的因素的時候,就必須制止了。不只是夏家如此,周家亦是如此。
想到這一點,陳珞不由雙眉緊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我想,我是明白了。”陳珞道。
玉姐這時也意識到自己的姿態太過猙獰,稍稍緩了一下情緒,追問道:“那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我不會放棄。”陳珞堅定的道。
玉姐稍稍好看的臉色,瞬間又是變得無比冷硬:“難道你真的想找死?”
“找死?”陳珞苦笑:“只是堅持本心罷了,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又怎麼去愛她們,怎麼去給她們幸福?”
這話讓玉姐微微一愣,旋即問道:“那你想怎麼做?二女共侍一夫?”
陳珞不語,他知道此刻和玉姐爭辯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
玉姐再次大聲道:“你要清楚,現在可是法制社會。”
“我清楚,但是隻要努力,只要用心,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陳珞反問。
玉姐又是冷笑:“我只是覺得荒唐的厲害,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你也根本就不值得她們的付出。”
陳珞又是不語,玉姐很快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太重,竟是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雙方一時間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陳珞正要說話,敲門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陳珞所料想過的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