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見李婉然的目光愈發的神情,其眼中的含義,也是愈發的赤~裸,即便以陳珞的臉皮,都快要吃不消了,趕緊咳嗽提醒她一下。
李婉然聽到陳珞的咳嗽聲,表情微微一亂,趕緊低下頭,看着那杯已經被攪拌的冷卻的咖啡,臉紅如滴血。
這般嬌媚的樣子,引的陳珞的心砰然大動,伸過手去,握住李婉然放在桌子上的一隻手,握住之後,李婉然的臉變得更加紅了一些,不安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後,一點一點的,要將自己的手抽出去。
她的臉皮畢竟還是很薄的,在公共場合,自然要多多的注意一點。
只是陳珞反而握的更緊,表情堅定,李婉然猶豫了一下,就任由陳珞這般握着,心底卻是暗歎一聲:“冤家。”
過了一會,見李婉然已經逐漸的適應了這種環境,陳珞才問道:“婉然姐,對於賀老夫婦知道你我之間的事情,你似乎並不如何驚訝?”
李婉然道:“在你出現之前,我的生活一直都是非常的簡單的,陡然發生變化,而且也往雲山市那邊跑的勤快了點,二老自然會注意的,雖然在今天之前,二老並未將事情和我言明,但是我心裡面也已經知道,二老已經明瞭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了。”
“委屈你了。”陳珞壓低聲音道。
李婉然搖了搖頭:“不,不委屈,我很幸福滿足,要說委屈,委屈的那個人也是你,今日之事,看似簡單,但是我也知道,你肯定受了很多責難。”
李婉然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也知道,自己的這層身份,既是榮耀,也是羈絆,他這一生的喜怒哀樂,註定要牽連上許多的人,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卻連最起碼的自由都沒有,顯而易見的是,如果她要再一次嫁人的話,估計,對賀家以及對賀家的盟友來說,一不小心就是一場大的風波。
而正是基於這一點,李婉然雖然在書房外隱約有聽到陳珞和賀春生相談甚歡,亦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擔憂,唯恐陳珞受到了委屈或者被逼迫去做他本不願意做的事情。
陳珞握着她的手,輕輕用力,笑道:“若要抱的美人歸,自然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不然這世上的好事全被我給佔了,豈不是大大的沒道理。”
他說的輕鬆,但是李婉然聽了這話反而愈發的擔憂,看着他道:“陳珞,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和我說的?”
陳珞搖頭:“你多想了,放心吧,並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有你在,不管是什麼事,都不算是個事了,相信我。”
李婉然點頭,嗯了一聲,內心便是大定。
是的,跟着少年人的背後,將自己的手交給他,就算是閉上眼睛,亦能行萬里路,一馬平川,無須任何的擔憂。
“謝謝你陳珞,我很幸運,能夠認識你。”李婉然感激的道。
“我也謝謝你,謝謝你的垂青。”陳珞笑的歡快,甚至有些邪氣,但是這抹邪氣浮現在他的臉上的時候,便是憑空多了幾分邪魅之氣,特別又是在燈光昏暗的咖啡屋內,情景交~融,無比的魅惑人心。
即便李婉然對這張臉已經無比的熟悉了,此刻依舊是內心微微一亂,流露出少男少女初次談戀愛時的那種雀躍和慌亂。
自然,這是非常好的一種感覺,也是李婉然一直以來所尋找所期待的戀愛的感覺,真的是何其幸運,茫茫人海之中,遇見陳珞。
遇見他,一見如故,一見鍾情,一見傾心,她此後的人生,也就隨之春暖花開。
二人說了這話,端起咖啡杯,輕輕碰了一下,喝一口,相視一眼,彼此具是產生一種強烈的心靈共振,有種相見恨晚之感。
即便,兩個人在這個年紀遇到,已經是非常美好的年華,但是,還是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就這般,兩個人沉浸於這種微妙的氛圍之中,久久的,不曾說話,直到咖啡屋內,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二人的注意力,這才稍稍轉移。
來人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剛剛從門外進來,甫一走進燈光昏暗的咖啡屋內,似是因爲視線未能適應光線的緣故,走了幾步,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舉目四顧。
隨後,她就看到了陳珞這一桌,微微疑惑,忍不住發出“咦”的一聲。
原本她的腳步聲就已經吸引了陳珞的注意力,這咦的一聲,更是吸引的陳珞往她那邊看過去,看一眼,陳珞就是一聲苦笑,傳說中冤家路窄,果然極有道理。
這女人正是他上一次和武紹在飯店的外面所見着的寶馬女,寶馬女的臉上,依然戴着墨鏡,遮住大半邊臉,給人一種迷濛婉約的美感。
而她的穿着,則是極爲的清涼,黑色的短裙,白色的蕾絲襯衫,值得注意的是,寶馬女一雙修長的腿上穿着黑色的絲襪,加上紅色的高跟鞋,是以這麼一站着,就是感覺風姿綽約,分外迷人。
陳珞有注意到咖啡屋內有好些人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了,但是他卻並未多看,一來事覺得二人是冤家,二來,則是寶馬女的性格太過清冷驕傲,並不討喜,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
倒是李婉然看了幾眼之後,有些讚賞的對陳珞道:“好漂亮的女人,真的很有氣質。”
陳珞笑道:“你不比任何人差。”
李婉然喜歡聽這樣的話,笑道:“也別這麼大聲,被別人聽去了可不好,我們就算是自吹自擂,也得關起門來啊。”
陳珞不在意的道:“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誇是我的事,別人不喜歡聽塞住自己的耳朵就是,太過在意別人的情緒和看法,會讓自己活的很累,何苦來哉。”
說着這話,陳珞的眼角餘光,有意無意的瞟了寶馬女兩眼。
寶馬女哪裡會注意不到陳珞的神態,冷哼一聲,大步走過來,就在陳珞的旁桌坐下。
也不能怪寶馬女來事,而是陳珞說這話的時機太過不對,致使她理所當然的認爲陳珞的那些話是說給她聽的,而陳珞誇讚李婉然的話,也是故意挑釁她的。
自然,寶馬女也承認,李婉然的確很漂亮婉約,很有氣質,和她相比,也是春蘭秋菊,不分軒輊,但是女人在這方面,總是額外的在意的,就算是再驕傲再冷硬的女人,聽的別人在自己的面前誇別的女人,心裡面也不可能太過舒服。
再者二人之前有過沖突,寶馬女對陳珞那一板磚可謂是印象深刻,她那車子可是進口貨,雖然在星城可以維修,但是零件卻得從國外運過來,這一來二去的,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對這事,寶馬女可還一直鬱悶着呢,卻沒想到,今日又在這裡遇見了,哪裡不會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滋味。
陳珞聞到一陣香風,不用看,就知道寶馬女已經在自己的不遠處坐下了,但是他依舊目不斜視的和李婉然說着話。
他自然不是那種吃飽了沒事做,沒事找抽的人,這時和李婉然說的都是輕鬆的話語,時不時逗的李婉然掩嘴輕笑。再加上陳珞時不時會蹦出一兩段李婉然從未聽過的新段子的緣故,李婉然對此就更是充滿興趣,笑語不停。
這邊是笑語,那邊,寶馬女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她的心情簡直糟糕透頂,都要覺得自己坐在這個位置,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天啊,這世上有這麼聒噪和囉嗦的男人嗎?還真是說個沒玩沒了了啊。
自然,這也是寶馬女的心魔在作祟,事實上陳珞說話的聲音壓的很低很低,幾乎是附在李婉然的耳邊說了,但是越是如此,寶馬女就更是咬牙,她好幾次都豎起耳朵去聽陳珞的談話了,明明不想聽的,可是偏偏忍耐不住。可是,雖然陳珞說的很有趣,要讓她笑,卻又是笑不出來的,女人的心思,在這一點上,可謂體現的淋漓盡致。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寶馬女面前的一杯咖啡都冷掉了,卻還是一口都沒喝,她幾乎都要忘記自己進來的目的了,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陳珞的身上。
李婉然笑的太歡,笑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起身去洗手間補妝。
到這個時候,耳邊終於清靜了,寶馬女這才端起咖啡杯,優雅的喝了一口,咖啡杯還沒能放回桌子上,就見陳珞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看着她,似笑非笑。
寶馬女眉頭微微一挑,不悅的道:“誰讓你坐在這裡的?讓開。”
這一低喝,還真是聲色俱厲,氣場十足,若是普通的沒有自信的男人,估計早就灰溜溜的起身走開了,可是陳珞豈是普通的男人,他臉上笑容不變,直接過濾掉寶馬女的話,而是反問道:“你如此做作,我看的都辛苦之極,你辛苦嗎?”
“做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寶馬女的臉部表情更是不悅。
陳珞撇嘴:“聽了我的那麼多笑話,明明是要笑的,卻偏偏強忍着,擺出一副殭屍臉,但是你的臉色都被憋紅了,難道這不是做作。”‘
“你……”寶馬女眼睛一瞪,又羞又惱,伸手指了指陳珞,咬牙道:“胡說八道,我對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豈有興趣。”
因爲戴着眼鏡的緣故,她這一瞪眼,威勢無形之中就是減輕了幾分,自然,對陳珞這種臉皮極厚之人來說,那是一點威懾之力都沒有。
聳肩,輕笑,陳珞道:“難道不是嗎?不然怎麼看着有種被踩了尾巴的感覺呢?”
寶馬女冷冷一笑:“你未免自視甚高,真的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嗎?憑什麼說我偷聽了你的話?”
陳珞指了指她坐的這個位置:“就憑這個,你對我很有興趣不是嗎?”
寶馬女哪裡會承認,冷着臉道:“你是在做春秋大夢嗎?是不是大街上的任何一個女人,一旦和你走的近了一點,都是對你有興趣?”
陳珞嘿嘿一笑:“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他笑的實在是太過討厭,滿臉的頑劣之色,這模樣,若是被李婉然看到,鐵定是要笑了,可是寶馬女哪裡笑的出來,她根本就覺得是陳珞在不知死活的調戲她了,因此更是氣惱,更是鬱悶,厲聲道:“無恥!”
“沒你無恥。”陳珞輕飄飄的道,他的態度,和寶馬女的態度,形成深刻的鮮明對比。
“我哪裡無恥了?”寶馬女都快要氣瘋了。
“那我呢,哪裡無恥了。”
“你全身上下,哪裡都無恥。”寶馬女的胸前劇烈的起伏,顯得胸部更加的偉岸動人,顯然已經是急火攻心,隨時都可能要失控了。
陳珞見她如此模樣,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逗下去的話,這個冷美女鐵定要不顧姿態的暴走,那樣子,可就得不償失。
輕輕一笑,陳珞點了點頭:“嗯,小姐你可真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本質,沒錯,我的確很無恥,大大的無恥。”
說着這話,他滿臉正經,一板一眼的,還真是極爲唬人。
說完之後,陳珞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番舉動,倒是弄的寶馬女呆了呆,有些回不過神來,這到底算是什麼意思,前一刻還爭鋒相對你死我活的,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個人似的,連承認自己無恥的話都說了出來。
寶馬女自然也知道其實這話並無任何的意義,除了讓人生氣之外,並不會產生任何有效的傷害,但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和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卻又是大大的不一樣的。
因爲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那算是自嘲了,自嘲,特別是將自己往死裡狠狠的整的自嘲,那無疑是需要良好的心態以及超羣的智慧的。
可是,眼前這少年人,有這樣的心態和智慧嗎?
這一點,寶馬女表示懷疑,但是她畢竟是有良好素養的人,身份和地位,也註定讓她不能當衆撒潑,那樣子太丟份了。
是以,雖然懷疑陳珞的用意,雖然還是很生氣,寶馬女也只能將這一口氣嚥下去,不得發作,但是不得不說,這種滋味,委實不好受,她長這麼大以來,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呢?
但是,真的好恨啊。
不過就是忙裡偷閒來喝杯咖啡而已,原本是想散散心的,哪裡知道反而更是堵的慌了,這哪裡能讓她痛快的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李婉然補完妝從洗手間回來,看到陳珞招手,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
時間還早,兩個人就繼續打發時間,等到時間差不多了,然後再去接了小彤彤吃晚餐,這是事先定好的行程。
李婉然也是喜歡和陳珞單獨相處,喜歡和陳珞聊天,喜歡這種精神層次的交流,儘管她也喜歡和陳珞赤~裸相對的銷~魂的滋味,但是那畢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全部,只有在靜下來心來,彼此細細的感受的時候,心靈共振,才能讓人由內而外的滿足。
不知不覺的,李婉然和陳珞是更加的親暱了,居然也會時不時的咬着陳珞的耳朵說悄悄話。
這時聽李婉然輕聲問道:“那次彤彤跟你說我的壞話,都說什麼了?”
陳珞壞笑道:“你真想知道?”
“難道是不好的事情?”李婉然立即警惕的道。
陳珞道:“對我來說,卻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聽到是好事,李婉然便又是有了興趣,陳珞就是笑的更壞,聲音壓的更低,以只有他和李婉然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道:“彤彤說你洗澡之後,都不喜歡穿衣服的,光着身子在家裡走來走去。”
一聽這話,李婉然的臉色就是一片臊紅,頭死死的壓低,哀嚎一聲,再也沒有擡頭的勇氣了。
陳珞哈哈大笑,將她抱過來,問道:“這個,是不是真的?”
這本是女人最私密的秘密了,李婉然哪裡會承認,咬着嘴脣不說話,但是見她這樣子,陳珞就是知道,彤彤說的是真的了。
不由聯想起李婉然那樣的一幕,陳珞都覺得自己的身體不知不覺的起了反應,唯有嘗過李婉然的滋味的,就是知道那樣的一幕,是多麼的誘人。
壞笑着,陳珞道:“不如今晚……”
話還沒說完,李婉然就趕緊道:“不行。”
“可是我想啊,你想想啊,在廚房裡,在客廳裡,或者在陽臺上……”陳珞不輕易放棄,循循善誘的誘導着。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李婉然一連用了好幾個否定詞。
李婉然哪裡會答應,簡直覺得自己要羞愧的無地自容了,要知道雖然已經和陳珞發生過那樣的關係,在牀上也是算的上是主動了,但是,她本人還是非常的保守的,這種事情,關上門來在臥室還可以,在廚房或者客廳,那是絕對不行。
陳珞嘆息:“真是可惜啊……”
話剛落音,旁桌,傳來寶馬女的一聲嗔怒之聲:“下流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