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站在原地,看着身邊不斷有人跑過去,奔着自己標槍的落點之處,這些人好像都瘋了,一個個大呼小叫。
“楚軍哥!那個老師說什麼,你破了全國紀錄?”董曉靜沒動,但是卻也激動起來,拉着楚軍的胳膊來回晃動着:“楚軍哥,你現在是不是就等於全國冠軍了!”
“誰知道呢!”楚軍聳了聳肩膀,感覺不錯,剛纔自己有預感會發揮不錯,因爲在自己調整投擲姿勢的時候,整個人全都能夠舒展開來,自己的手臂,手腕,甚至手指都發揮出來了強大的爆發力。
果然,現在取得的成績很不錯!
不過倒是破了全國紀錄,聽起來有些難以置信!
之前拉皮尺測量的體育老師,興奮的無以復加,自己竟然見證了一次國家紀錄的誕生,這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譽。
國家專業運動員,最好的成績是九四年廣島亞運會上的成績,七十七米五五,這個成績成爲了全國紀錄,四年了,也沒有人能夠打破。
而楚軍剛纔沒有經過熱身,直接起跑,預跑,投擲步,投擲,一氣呵成,最後竟然直接投出了七十八米,而且看他那種輕鬆的樣子,這七十八米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老張,我覺得咱們撿到寶了,這可是全國冠軍啊!”體育老師的聲音有點顫抖,臉色通紅,而他口中的老張,就是學校裡專門訓練張鐵鋼的老師。
而也只有他纔算是專業對口的體育老師,也只有他才能真正的體會到楚軍剛纔七十八米成績,到底代表着什麼?到底預示着什麼?
張大軍就站在標槍邊上,他們三個老師,把這隻標槍圍成了一圈,因爲老師的身份,讓圍觀的同學自覺的讓出了最佳的位置,全都在一米外的距離,探着脖子,去看那皮捲尺的刻度,確實是七十八米,整整七十八米。
一陣的倒吸冷氣聲,楚軍太神了,拿了全年級第一名已經夠讓人覺得匪夷所思,誰知道現在竟然又變成了標槍的全國冠軍,哪怕這裡並不是正規比賽,成績不被認可。
但是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
他既然能投出一次七十八米,就能投出第二次,第三次!
他既然能投出一次七十八米,就能投出七十九米,八十米!
我的天!我竟然跟全國冠軍是一個學校的,甚至說不定以後楚軍還能拿到亞洲冠軍,世界冠軍,圍觀的同學越想越是興奮,嘰嘰喳喳的形成了巨大的聲浪。
張鐵軍就在人羣當中,周圍的聲音很大,但是卻進不了耳朵裡,腦海當中一片空白,茫然無顧,自己輸了!真的輸了!
楚軍七十八米的成績,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超越不了的,自己拼命之後的最好成績,是六十二點八八米,距離楚軍的成績不是一釐米,而是一千五百七十二釐米。
“老張!你怎麼不說話!”拿着皮尺的老師看着自己同事,站着一動不動,像是呆滯了一般,很是疑惑的問了一句。
張大軍擡頭看着天空,鼻子有些發酸,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流出了眼淚:“馬亮,你知道嗎?我覺得咱們國家的標槍有救了!有救了!”
標槍屬於田徑項目,可以說是自己國家運動員的一處禁區,或者是亞洲人的身體原因,田徑比賽中的優勝者,大多數都屬於歐美甚至非洲,唯獨亞洲看着一塊塊的金牌可望而不可即。
田徑運動,專業劃分爲兩部分,以高度和距離長度計算成績的跳躍、投擲項目叫“田賽”;以時間計算成績的競走和跑的項目叫“徑賽”。
這個田徑,不像是其他的運動,只要下苦功夫就能出成績的,這是天生人種的限制,就像是上帝下好的基因鎖,就給你鎖住了,你絕對沒辦法突破。
國家想不想出成績?那肯定想!但是不管怎麼努力,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使得田徑這項運動,就變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境地。
羽毛球、乒乓球甚至體操和跳水,看着別的運動員不斷的刷金牌,破紀錄,作爲一個田徑運動員,心裡的苦悶可想而知。
沒人能夠理解這種情緒,只有真的成爲了其中一員,或者才能感覺的到,恰好,這個張大軍就是這種人。
別看他年紀也就是三十六七,但是也職業生涯的最高峰,也曾入選過國家預備隊,但是因爲一次腳踝肌腱嚴重受損,競技狀態再也恢復不到當初,無奈退役,成爲了一名體育教師。
“不行!這樣的人才一定要上報國家!對了,人呢?”張大軍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扭頭環顧,卻發現楚軍像是沒事人一樣,還站在那邊,跟一個女孩聊天,趕緊跑了過去。
“楚軍,你以前是不是受過專業訓練?”張大軍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楚軍面前,眼角還帶着殘留淚水。
“沒有!”楚軍不知道眼前這個老師,怎麼情緒這麼激動,不過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剛纔的技術要領怎麼回事?不經過訓練就能做到這種水平?”張大軍之前看了看楚軍投擲動作,完全不像是新手。
“剛纔看了張鐵鋼是怎麼投的,我就照葫蘆畫瓢!”楚軍不是不謙虛,而是事實就是這樣。
“天啊!天才!你絕對是天才,簡直就是爲了標槍而生的人!我現在馬上向上級彙報,一定會重點培養你,我確定你肯定能入選國家隊,你等我的消息!”張大軍的話,讓楚軍有點發愣,可還沒等自己開口,就瞧着張大軍撒腿就奔着辦公樓跑去。
“老師,我沒想過----!”楚軍的話憋進了肚子裡,因爲一轉眼,老師已經越跑越遠,就在這時候,上課鈴聲突然響起。
之前看熱鬧的學生們,全都作鳥獸散,本項教室,畢竟什麼全國冠軍之類的,雖然是大新聞,可總不能自己因爲這個上課遲到挨批。
“劉濤!走了!”楚軍看到操場上的學生紛紛離開,趕緊朝着劉濤招手,卻發現他不但沒往回跑,反而走到了張鐵鋼的身邊。
張鐵鋼一直處於一種大腦空白的狀態,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已經上課了,自己引以爲傲的成績,自己的信心,竟然一下子就崩潰了。
“哎!張鐵鋼,剛纔你是怎麼賭的?一百個耳光,是不是該自己打了?”劉濤感覺自己心裡出了口惡氣,瞧着失魂落魄的張鐵鋼,直接提醒他之前的賭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