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驀然間響起一陣響聲,那飄出的外套頓時被打得粉碎。
“停,目標已經發現了我們,所有人,進通道。”
一把冷冰冰的女人聲音響起,跟着是一串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方玄面色一寒,身體繃直一條線,如根箭矢般電射而出。
他速度發揮到極致,藉着外套擾亂埋伏之人視線的短暫時機,身軀化成一道流星,劃破空間,驟然間出現在通道外。
外面是一間十分空曠的大廳,視野極其開闊,方玄閃出後,身軀在空中做出一個個古怪的規避動作,同時兩手交替前揮,一大蓬被他藏起來當着暗器的彈珠脫手而出。
噼裡啪啦一陣悶響後,鮮血四濺,空氣裡立刻瀰漫出濃烈的血腥味。
一口氣憋到極限,方玄從高空中落下,箭步前竄,期間身旁飛過一竄竄子彈,均被他變態的神經反應力先一步察覺,利用速度優勢安全避開。
一眨眼的功夫,他融入了埋伏的人羣。
這是一羣穿着城市迷彩服的高大漢子,每個人身上都有股冷冰冰卻殺氣騰騰的彪悍氣質,同門口站崗的兩個僱傭軍氣質如出一轍。
距離過近,僱傭軍們手裡的大型衝鋒槍成了擺設,毫無用武之地。
不過這些人顯然都是經過無數次槍林彈雨走出來的精銳,反應絲毫不慢,他們果斷的扔掉手裡的火器,紛紛從腰上抽出一把三棱軍刺。
他們目光陰冷,即便看見方玄舉手間殺了自己衆多戰友,臉上也絲毫不露害怕的表情,而是一窩蜂的朝方玄涌來。
貼身肉搏,方玄自然不懼。
他不用武器,渾身一蓄力,立刻肌肉紮結,皮膚表皮都變得堅硬如鐵。
面對來襲的一衆僱傭兵,他或挑或踹,或揮拳直擊,或戳手成刀,以手刀劈、斬、砍、刺。
空氣中響起一陣噼噼啪啪骨頭碎裂的聲音,凡是與他接觸到的人,無不是在第一時間被卸掉關節,或是要害部位的骨頭被擊碎。
方玄對這些人並無惡感,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前世的殺手職業,同僱傭兵也算
是一類的邊緣人物,所有,他出手雖狠,但並不下死手,只是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
一路所過,竟無一合之將,這些身材精壯彪悍,氣質冷酷森然的壯實漢子,遇見方玄,彷彿變成紙糊的燈籠,一戳就破,一捏就碎。
戰鬥的時間持續很短,但過程卻是無比兇險,自方玄閃出甬道以暗器斃敵,到之後的貼身肉搏,加起來還不到兩分鐘。
可這兩分鐘裡,接近五十條漢子,全部死的死,傷的傷,到現在爲止,能保持站立的,不過區區七八人。
這七八人明顯是僱傭兵團裡實力最高,處於領導地位的角色,他們看着隊友一個個倒下,眼中迸發出滔天的恨意,儘管知道不頂事,但也奮不顧身的朝方玄撲來。
方玄雖不下死手,但並不表示他就是善良之輩,用最短時間解決戰鬥,然後以硬闖的方式取得R本娘們要的東西,這纔是他現在最迫切需要解決的事情。
眼睛眯了眯,方玄兩臂揮出,十指極限張開,握指成爪,毫不留情的向這七八人撲去。
砰!
驀地,一顆子彈由敵方陣營發出,令得方玄心頭一寒。
以他的眼力,很容易就捕捉到子彈的軌跡,但即便捕捉到了,卻讓他心頭生出一股避無可避的感覺。
因爲子彈彷彿會拐彎一般,無論是速度與飛來的角度,都極其刁鑽無比。
“槍手是個高手,這樣的子彈,如果再多幾發,閃避起來倒是麻煩。”
但,也僅僅只是麻煩而已,到子彈快要臨近的一瞬,方玄卓立原地,上身極限後仰,使了個鐵板橋的架子,順利的避過了子彈。
砰砰砰!
還沒等他鬆口氣,緊接着又是幾聲槍響,這新飛來的幾顆子彈,速度更快,滑翔在空氣中的軌跡也更加的詭異。
在方玄的眼裡,這些子彈彷彿具有生命一般,能隨意改變飛翔的路徑,讓人感覺無論如何閃躲,都逃不過子彈的鎖定。
這樣的槍法,已經不再拘泥於形而上的瞄準射擊,全憑射擊者隨心所欲,對敵人,對子彈的把控已經到了入微的境界
。
這是一種神奇的槍技,凡是能稱之爲“技”的東西,都是經過那一行無數先賢精英長時間揣摩而成,其產生出的破壞力與殺傷力,自然不是普通手段能夠達到。
面對這樣的神奇技法,方玄自認躲不過,因爲射擊者已經把他短時間能躲避的路線都想到了,無論他如何閃避,始終逃不過子彈的狙殺。
但,躲不過並不代表沒辦法。
電光石火的剎那,方玄單臂前揮,三顆由袖子裡滑出的鋼珠徑直飛出,精準的擊中飛來的子彈。
三聲脆響,子彈被擊飛,而之前那七八個碩果僅存的僱傭兵頭頭也已經撲到近前。
方玄面色一寒,十指緊扣,就那麼迎了上去,既然暗處有高手埋伏,那就怪不得他下狠手了,況且已經浪費不少時間,誰知道那東西有沒有被轉移掉?
他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才行。
“都住手。”
兩方人馬都是卯足了勁,就在即將要接觸到一起的霎那間,突然,一聲冰冷的女聲由後方傳來,令得準備死磕的雙方同時頓住了身形。
尤其是方玄此刻的表情,非常奇怪,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都說天意弄人,老天爺一旦開起玩笑,那是比任何人爲的巧合都要操蛋。
一個穿着寬鬆迷彩服,身材極爲高挑的金髮美女,緩緩從幾個僱傭兵後面走上前來,她的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但臉上,卻又很矛盾的佈滿一層寒霜。
“方玄,你可真行,這筆賬你說怎麼算?”
女人好似絲毫感覺不到方玄的危險性,而是徑直走到他面前,不等他開口,率先開始發難起來。
“我……”
“你什麼?今天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覆,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女人很強勢,不給方玄任何爭辯的機會。
方玄露出一絲苦笑,那兩隻極限張開的手掌,也在不知不覺的鬆了開來。
面對女人的強勢,他除了苦笑,竟然沒有過多爭辯。
“喂,問你話呢,我兄弟被你打死打傷這麼多,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本章完)